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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然点了点头，“说的也不假，那些免费的香火，也不过是细香。用不得多少银两的。以后这种事情，姨娘也算我一个，也好让我替薇儿妹妹祈福不是！”
“哪敢劳烦大姑娘啊，您不知道，薇儿也是早就身体康健。可是我那香火钱却不得不捐，若是断了就像您说的，不就显得不虔诚了么？”
此言一出，倒是逗笑了在场的所有人。萧瑾然是被逗笑的，可是郑秀秀，怕就是嗤笑了。萧瑾然余光从来没有放过郑秀秀一丝一毫的神色。总是觉得郑秀秀知道些什么。
再说下去，未免就是东家长西家短。许氏看了看天色，借口告辞。萧瑾然也不挽留，只让方婆婆去送客。郑秀秀也遣走青儿去催厨房送燕窝。
屋内一时间只剩下了郑秀秀与萧瑾然两人。
“大姑娘当真觉得许氏说的是真的？”郑秀秀看门见山的问道。
萧瑾然挑了挑眉，并不接招。“我瞧着二位刚才相谈甚欢，不还姐姐长妹妹短的么？怎么许姨娘一走，您这称呼也改了？”
“我与她许婉婷可没什么好聊的。青楼出身，与她相谈，我倒是真的觉得埋没了我的身份。可是在大姑娘你这里，我好像也没什么身份可言！”郑秀秀颇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
萧瑾然上下瞄了郑秀秀一眼，内心不住的在想，这又是什么路子？今日来走的，可是苦情路线？苦情也没有用，铺子，自己是要一一拿回来的。自己阿娘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查清。
为什么好巧不巧的，就跟她爹郑强有关系？当真如同青儿说的那般，是户部尚书府早就预谋好的？还是就像太后说的那样，其实户部尚书也不过是皇帝的一条狗？
“嫡庶有别，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你我不过是命好，生的好些！”萧瑾然顾左右而言他。
“许氏与大昭寺的慧岸联系甚广。据说慧岸昨日死了！”郑秀秀一错不错的看着萧瑾然，好似想要看出些什么。
萧瑾然好似在回忆谁是慧岸一般，很快摇了摇头。“不记得大昭寺有这么一个人。”
“昨日在山门前你们见过的。”郑秀秀斩钉截铁的说。
萧瑾然微微眯缝了眼睛，“你跟踪我？”
“大姑娘你可知那慧岸与许氏的关系？这些年许氏捐的香火钱就是在他的撺掇下进行的。要我说，慧岸分明就是她养的小白脸！”郑秀秀如今也是东一棒子，西一榔头。前言不搭后语，可又是分明在告诉萧瑾然些事情。
“这些说给我听作甚？我对她的事情并不感兴趣，至少不如锦绣胭脂行有兴趣。”
郑秀秀起身整理了衣摆，状似要离去。可走到门口，却说了这样的话。“生意场上你是个可敬的对手，芦荟的事情我略逊一筹，但是你也说了，咱们来日方长。”
此言一出，萧瑾然噗嗤一乐。“郑秀秀，你以为给我提醒我就会感激你么？来日方长？确实是来日方长。不过，你可知道成为对手的前提是什么？”
“是什么？”郑秀秀皱着眉头问道。
“前提就是实力相当！”
第一百二十四章 青儿投诚（）
郑秀秀到底还是在萧瑾然那里吃了瘪，心中格外的不痛快。回了自己的院子，正见一人背着身子查看一株草药。
“看样子，你们的谈话并不愉快！”那人头也没回，却十分肯定的说道。
郑秀秀冷哼一声，坐在了一旁的石桌上，端起一杯凉茶，咚咚咚地猛饮。一盏喝罢，却还是觉得不痛快，伸手去提茶壶，却发现茶壶中早已没了茶水，不由得眉头紧皱。
“人呢？都死哪里去了？连茶水都不知道添了，是不是皮子紧了？”
本在看草药的人，眉头一挑，一抹厌烦的神色浮上面容。可回过头之后，却端得十足的笑意。
“莫要怪罪下面的人了，我在府中行事十分不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早就让橙儿姑娘，把下面的人差出去做事了。若是想饮茶，不如我烧水给你煮上一壶？”
郑秀秀把头别到一旁。“哪敢劳烦国师您啊，您可是救过皇上的人，咱们可不敢劳您大驾。这水啊，还是叫我这青儿去烧吧！”
一个眼神示意，青儿立刻听话上前，低眉顺眼的将水壶提走。生怕自己一个不慎，被这坏脾气的姨娘惩罚了去。
见青儿快速离去之后，国师甩开自己的斗篷，坐在了石桌一旁。“怎么，看样子不顺利？可是那萧瑾然不吃这一套？”
“呵，您还真别说，还真就挺顺利的。萧瑾然那脾气为还能不知道？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府里她要是认老二，没人敢称老大。也让你给说着了，她萧瑾然根本不承认许婉婷水性杨花。
虽是好奇，也怼了许氏几句，可根本看不出她有什么在乎萧家名声的看法。还有那个慧岸，我都那样说了，人家就一口咬死不认识，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刚刚所陈述的事情，不过是按照对面人的安排去做的。若不是他是国师，又恰好有自己老爹受贿的把柄，郑秀秀才懒得应付这个人呢。
说的好听，帮自己扳倒萧瑾然，扳倒瑾然胭脂行，可是出那主意，在人家面前根本就没有用。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力。尤其是人家不接招，一接招，就损的自己无地自容。
郑秀秀如今是越看眼前的人，就越是想起刚才被萧瑾然数落的事情，心里也就跟着越堵得慌。
“国师倒是好计谋，不过你好像也太小瞧咱们萧家的大姑娘了。人家可是说了，成为对手的前提是”
“是什么？”国师好看的眉毛一挑。
郑秀秀冷哼一声，不屑的回答道。“实力相当！这个国师你没听说过吧！呵，我也是今日才听说的新名词呢。”
“实力相当！？”国师细细地品味了一番这四个字。啧啧称奇，“说的倒是实情！”
“哈，原来你也这么觉得，瞧瞧，倒是我一厢情愿的去找麻烦了！”郑秀秀手中的团扇来回狠狠地扇着，好似在昭告天下，她如今是有多么的不痛快。
国师斜眼瞅了瞅此刻的郑氏，“遇上这样的对手，你折了一批芦荟，倒也不奇怪！”
这话不说还好，说完，郑秀秀简直比拿刀挫她还难受。“原来您早就打定主意让我去受辱了啊。亏得我还傻乎乎的，按照你说的去做。想来您也不是真心要帮我！”
送客的架势摆地很足，这一点却没让国师有丝毫的难堪。
“消消气，怎么说急就急呢？我若是提前知道她那般厉害，我怎么舍得你去添堵？不过是想着让你出口气，谁成想，倒是都是我的不是了！”
说着话，国师已经坐到了郑秀秀的身旁，一伸手，长臂就将郑秀秀揽到了怀里。
“别生气，别生气！这不才是第一次么，我也不知道她那般厉害，如今知道了，不就有了新的对策了？这次啊，保证让你出口恶气！”
若说哄人的招数，郑秀秀觉得，萧策显已经是个把好手。可是自从在宫宴上认识了这个国师之后，郑秀秀觉得，萧策显那个老男人已经没有什么优点可讲了。
如今便是萧策显晚上想要睡在自己房里，郑秀秀都觉得恶心。这样心态的突然转变，郑秀秀也说不出什么原因。只是觉得，或许是国师太优秀了。年轻有为还处处为自己着想
这边郑秀秀还在做着青天白日梦，那边青儿已经在萧瑾然院子里待了好久了。
“你是说，你家主子攀上了国师？”萧瑾然挑了半天眉，“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大姑娘，您难道就不觉得蹊跷么？怎么好端端的，国师就找上了我家主子？”
青儿试探的问，让萧瑾然觉得不舒服。看着眼前的奴才，萧瑾然觉得，不过是一个丫鬟，便有如此心机，若是成了主子，那还了得？窥探别人的心思，绝不是单纯的好奇。
“”
萧瑾然没有急着回话，也没有训斥自己，青儿抬头瞄了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她清楚的很，眼前的大姑娘绝对不像郑氏那般好糊弄。自己的心思怕是已经被看透，并且已经让她感到了不悦。
青儿想到这里，也是横了心，一不做二不休，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国师与郑姨娘有些事情做的很苟且！”
这句话倒是把萧瑾然逗笑了。
“很苟且！哈哈哈，这话说的”萧瑾然笑了一会儿，正了神色。“你虽书读得不多，可这词用的倒也贴切！”
“大姑娘不准备告诉老爷？”青儿问道。
萧瑾然摇了摇头，“那都是萧家的事情，与我没什么关系。太后已经定下了，我是司马家的人。如今我也不过是暂时住在这里，但我想，很快我就要离开了。”
话说了很直白，萧瑾然记得清楚。这青儿已经不是第一次找自己了，上一次透露给自己阿娘的死因，就是想要自己帮她一把。
帮她怎么帮？这世上没谁能帮得上谁。玉书自己帮了，最后不过是被人推下井里，家人也跟着受了连累。王琴自己也帮了，最后呢？还不是差点一尸两命？孩子保住了，她却去了黄泉
有些时候，萧瑾然真的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插手别人的事。
“大姑娘是要与萧家一刀两断？”青儿紧追不舍地问道。
萧瑾然一夜未眠，如今真的是懒得应付。“你是想让我帮你成为府中第二个玉书？”
此话问出口，青儿愣了神。见到此情景，萧瑾然不由得嗤笑了下。
“从这一点上来看，你就不如玉书了。当时我也是如此问她，她可是一五一十地说，倾心萧侍郎已久，我才帮她一把的。人家可没有你这般支支吾吾的。”
“您这是有意偏袒玉书，您可是觉得我是郑姨娘的人，不妥帖？您可别忘了，南街”
青儿有意提起南街的事情，让萧瑾然心中微微一颤。一时间不知道这人葫芦里面卖得什么药，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人都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出卖自己。
“你们姨娘的事情与我没什么关系，与你又有什么关系？萧府什么时候是一个奴才当家了？伺候好你主子才是硬道理，别一天想着那些有的没的。你要知道，有些福气不是谁都能享的。”
萧瑾然叹了口气，觉得又是一个良家子，要跳进萧家这无底深渊了。可又想到司马睿透露给自己的事情，青儿与郑秀秀貌似还有血缘关系。同一个爹，两个娘。
尤其可笑的是，青儿的娘给郑秀秀做了奶娘，整日处处维护着郑秀秀。萧瑾然觉得，这个青儿也是可怜人，一个火坑没走出，又一个火坑要跳进去，便继续劝道。
“主人的事，岂是你能过问的？至于是不是偏袒玉书她是我的人，我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吃亏？况且，她最后还不是死在了你家主子的手里？”
青儿倔强地晃了晃脑袋，“您到底在推辞什么？”
“不是推辞，我是真斗不过你家主子。”萧瑾然苦笑，原本以为说自己哪里不如人很困难，如今自己说出口之后，却觉得，好似也没那般困难。
“刚刚大姑娘与郑姨娘联手，无疑是为了落许姨娘的面子。”青儿丝毫没有一丝放弃的念头，依旧将自己能看到的事情说给萧瑾然听。
“笑话，我落她面子做什么？那面子值多少钱？再者说，她是萧府的姨娘，便是我出了门子，她与我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青儿姑娘莫不是是话本子看多了？还是在户部尚书府待得年头久了？这念头怎么就这么邪恶？”
萧瑾然看着青儿一错不错，自己已经很疲惫了，很是想让这人快些离去，自己好清闲片刻。
“大姑娘不用你这么看着我。”青儿笑了笑。“其实搞垮郑姨娘，在萧府站稳脚跟，我可以帮您。玉书能做的事情，我都能做。”
青儿的目光不似作假，可是却也让萧瑾然足以感到语出惊人。
“萧府是我家，我为什么要站稳脚跟？再说了，我是要嫁到司马王府去的，这萧家呵，我本就不稀罕！”
第一百二十五章 牵错线（）
青儿笑了笑，仿佛根本不在意萧瑾然在说什么。“您这是在逃避！”
“逃避？”萧瑾然瞬间密封了眼睛。面上冷笑，可是也不得不在内心承认，自己确实是在逃避。
有些事实，萧瑾然不想面对。比如，她不想面对萧策显，所以借口去柳州经营铺子。她不想面对自己娘亲的死，甚至将端木昕留下的铺子拱手让人。
她不想的事情太多了，可是哪一件都不得不想！
有时候萧瑾然不得不承认，凤霞那晚指着自己鼻子骂的很对。自己的确很自负！自负到，随时随地都可以自己骗自己，随时随地都把所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