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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千寻,恶魔妈妈跟后妈意思差不多,她曾小心再小心的在沈千寻面前叫过几次后妈。
沈千寻当时眉开眼笑,干脆泡了一壶茶,坐在那里,示意她再叫几声听听。
谁那时候能叫的出来,她季余音就佩服谁,因为母亲笑容实在是太冷锐了。搞不好她刚说了一声后,妈字还没有说出来,她就一命呜呼了。
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一件事情,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母亲,要不然她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这声后妈,季余音还是第一次当着季如枫的面叫出来。
“哪来的坏毛病?”季如枫挑眉,眉眼间已有些不悦了。
季余音知道自己闯祸了,陪着笑,磨磨蹭蹭挪到了季如枫的身边,从身后抱着他,撒娇道:“爸爸,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嗯?”季如枫没什么表情的说:“没看出来。”
“心里很想。”
季如枫眉目不动:“找你文隽叔叔做个心脏透析图,我好好看看你心脏上有没有刻着父亲两个字。”
“呃”季余音一时无语,真狠啊!她怎么说她从小就心肠歹毒呢?原来错不在母亲心肠毒,而是因为父亲比母亲更毒。
她僵了僵,乖乖的站在父亲身边,做好了听训的准备。
她又不是傻子,父亲这话明显是藏着话外音,暗喻她在外面胡来,没把他和母亲放在眼里。
也许先低头做出忏悔的姿态会比较好一些,至少死起来不会那么难看。
季如枫忽然开口:“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知道。”她声音很小。
季如枫沉敛的眼眸静静注视着她,“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爸爸,我错了。”
“嗯。”很平静的回答,季余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季如枫,见他眉色暗沉的看着她,吓得又连忙缩回眼睛,模样很乖顺,她是不是应该哭一哭比较保险?
季如枫说:“一会儿去看看你母亲,别惹她生气。”
季余音当场石化:“我不敢。”
季如枫眯了眯眼眸,“你母亲难道还会吃了你吗?”
“她不会吃了我,她会拿眼神杀死我。”她是真的不想死,见母亲的话,她一定要事先穿好防激光的衣服才行,要不然绝对会被母亲的眼神射死。
过了片刻,季如枫轻声叹道:“余音,我和你母亲有没有对你说过,我们很爱你?”
“”这时候忽然说这些话干什么,怪难为情。
季余音不好意思道:“爸爸,有些话不用说,我都知道。”
沉默了几秒,季如枫说:“我和你母亲一直很尊重你和你哥哥,之所以尊重是因为我们在家庭的位置都是平等的,我们在一个高度上。现在我和你谈话,我不会因为是你的父亲就高高在上的俯视你,你也不必因为是我的女儿就自下台阶,要不然我们的对话只会显得很不平等。”
“我明白。”她真的明白,她口才再好,碰上时常演讲,逻辑性很强的父亲,她只有甘拜下风的份。
“你是一个很有思想的孩子,需求和情感都很独立。从小到大,我和你母亲从来没有强行替你做过什么决定,因为我们需要保护你的独立性。虽然有时候你的选择并不一定都是对的,但我想至少你尝试了,错过一次,你就会明白你错在了哪里,那么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就会避免继续犯错。你是天才,尽管当初你母亲孕育你的时候,我们谁都没期望过你将来一定要这么聪明,但是我们明白保护一个天才的成长,有时候比扼杀一个天才的成长还要重要。你小时候很调皮,喜欢公然跟教授叫板,事实上你并没有无理取闹、胡搅蛮缠,你所抒发的观点都是正确的。所以你母亲才会一直包容你,有时候看不下去无非是让你尊重一下授课教授。因为你母亲觉得她要尊重你的创造性,尊重你的与众不同,尊重你的突发奇想和标新立异。她觉得这样可以保护你的想象力,甚至可以激发你的创造力”
季余音心思触动,抬眸看着季如枫,复杂的问道:“爸爸,我让你和妈妈失望了吗?”
季如枫招手示意她近前。
她走过去在他身旁蹲下,季如枫抚摸着她的头,柔声道:“余音,你一直是我和你母亲的骄傲。”
眼眶有些潮湿,她艰涩的问道:“你们还爱我吗?”
季如枫失笑:“爱是一种本能,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说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温和而又坚定的说道:“我们爱你,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爸爸,谢谢您。”她搂着父亲的脖子,那一刻萦绕在心间的是感动
季余音去见母亲的时候,最终没有穿防激光服,事实上她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那晚的情形很诡异,母亲正在画室画画,看到她过来,母亲平静的说:“过来。”
这么温柔的语调让季余音当场吓得不轻,差点想问母亲是不是生病了?
她承认自己走过去的时候还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左瞄瞄右瞄瞄,就是想看母亲是不是藏了什么武器,比如说刀子,比如说枪械。
母亲手中的确有武器,一支作画用的铅笔。
“我画的什么?”沈千寻问季余音。
季余音看着画,其实母亲画的就是一个大圆圈,椭圆形的圆。
她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子道:“恐龙蛋?”
见母亲皱眉,她又盯着看了一会儿,试探着说:“鹅蛋?”
母亲短促的笑了笑,那笑真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季余音连忙又移回目光专注的盯了一会儿,然后说:“可能是鸭蛋,也可能是鸡蛋。”她觉得母亲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她是真的说不出来那是什么?
沈千寻看着画,良久出神,并未吭声。
季余音有些不安了,小声说道:“妈妈,我是不是惹您不高兴了?”
“我画的是鸡蛋,画工没问题,但是画鸡蛋的时候总感觉缺少了一些什么?”顿了顿,沈千寻说:“这是我刚学画画的时候,我留下来的鸡蛋图,那时候我自己很满意,但是你父亲跟你的看法一样,说看不出来这是一个鸡蛋。你父亲比你狠,他刚看到的时候,还好奇的问我怎么画了这么多圆形鹅卵石。”
季余音忍着笑,觉得这时候笑出来可能不太好。
沈千寻平静的说道:“我那时候才明白鸡蛋不是死物,它的里面孕育着生命。”鸡蛋都这么复杂了,更何况是一个人呢?
季余音笑容僵了,愣愣的看着沈千寻。
“余音,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我看着你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十七岁的时候*,你如今也是,我想说些什么,但是我没脸说。”
季余音趴在母亲的腿上,难过的说:“我错了。”
“余音,我十七岁的时候,我父亲因为此事赶我离家,我感到很委屈。现在我做了母亲,我才开始明白他的心情。”沈千寻温柔的抚弄着她的头发,叹道:“这件事情,我和你父亲不会插手,因为我们相信你自己能够去处理。告诉我孩子,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吗?”
季余音更紧的抱着母亲的腰畔,脸庞埋在曾经孕育过她的腹部,声音沉闷沙哑:“虽然不知道,但我想我会尝试着跟叶赫好好谈谈。”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18)()
回到家里,季余音睡眠状况很好,夜里迷迷糊糊听到手机有短信,过了不知道多久手机也在响,她闭着眼睛摸索到手机按下接听键,喂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奇怪的是对方也没有回应。
她因为时差的缘故,实在困得不行,竟然把手机放在耳边忘了挂断。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她被饿醒,看着手机那一刻头都疼了。
手机还在通话中,她没挂断,对方竟然也没有挂。
扫了眼通话时间,竟然有六个多小时。
她一惊,再也没有了睡意,反复看了看号码,不认识,最起码手机里没有存档。
她把手机放在耳边的时候有些迟疑,因为她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还在手机那端。
“你好,请问哪位?”她起*倒水。
还是没有声音,不过季余音确信电话那端有人,因为原本均匀的呼吸声似乎瞬间凝滞了。
“请说话。”季余音耐心问话,并不阻止她喝水。
对方良久沉默,终于淡淡开口:“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砰——”季余音手中的杯子啪嗒一声砸落在地,因为铺着地毯才没有摔碎,但杯里的液体却尽数流淌在蓝色地毯上,瞬间浸染成一朵不断扩大的暗色花纹。
距离落霞山大门百步之遥,邵飞扬静静的站在那里,看到前方朝他缓缓走过来的少女,身体僵了僵,眼神专注,只是里面沾染了太多氤氲之气。
季余音慢慢走近他,手心有些出汗,最终眼神深沉在离他十米开外停了下来。
那样的距离很安全。
“你一直在这里吗?”夜里十一点到凌晨五点,夜色漆黑,那么黑,那么寂静,天地间只有他一人。
她不明白,他究竟想干什么?
邵飞扬无言的看着她,然后他点了点头。
“为什么?”她不知道除了这句话,她还能说些什么。
邵飞扬良久开口,语声沙哑:“你说你会离开。”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但是季余音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知道他不善言辞,这么多年来她习惯猜测他的内心,曾经她以为她很了解他,其实最不了解他的那个人却是她。
“我会离开,但不是现在。”所以,他是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离开a国,所以才会在这里傻等吗?
邵飞扬闭眼,然后干涩的说道:“小姐,别再离开了。”
季余音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她才说:“我的学业在国外,a国我并不会久呆。”
“你不要我了吗?”邵飞扬忽然痛声道。
季余音脑子瞬间一片空白,邵飞扬的话太过突然,完全杀的她毫无防备。
她其实该笑的,他们两个,究竟是谁先不要谁的?
但她笑不出来,也质问不出来,因为邵飞扬把她抱在了怀里。
眼睛忽然开始潮湿了,就是这个拥抱,她曾经等了很久很久,等到她累的再也等不动了,事隔三年,他终于鼓足勇气抱了她,但她为什么涌现在心里的只有酸楚呢?
邵飞扬话语轻柔:“我说过,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永远不会离开你。”
季余音并没有推开他,而是叹息着唤他的名字:“飞扬”
“小姐。”他把她抱得很紧,脸庞埋在她肩窝处:“你说过我是你一辈子的警卫。”
季余音抬头望天,似乎在阻止眼睛里瞬加涌出的液体,“飞扬,我和你哪来的一辈子?就算是我的丈夫,他也不能保证会陪我一辈子不离开我,丈夫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别人呢?”
邵飞扬身体一僵,“丈夫”
季余音温柔的笑,抬手抚摸邵飞扬的脸庞,“飞扬,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结婚生子吗?”
邵飞扬脸色阴郁,松开了季余音,但是随即又将她搂在怀里,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季余音轻轻拍着他的背,她的飞扬一直是她的保护神,他坚强独立,什么时候这么脆弱害怕过。
他忠心,这份忠心,她以前视为珍宝,现在
“飞扬,你看,我离开你依然过得很好,你离开我更可以施展抱负,为国家效力,你跟我在一起只会遏制你的才能,可是你离开我,我能看得出来,你飞的很好。飞扬,看到这样的你,我为你感到高兴。”她轻叹:“飞扬,别再说傻话了,我现在不是你的小姐,你也不是我的警卫,所以你的一辈子不该系在我身上。”
邵飞扬眼神痛苦的看着她。
在他身后,有一辆熟悉的车辆行驶过来,季余音认得那辆车,是吴海棠的座驾。
她笑了笑,推开他:“飞扬,你来落霞山等我,吴海棠来落霞山却是为了找你回去。”步伐向后退了一步,她微微含笑,像多年前那样,语声温柔:“飞扬,她爱你,既然选择她,就不要辜负她。”
邵飞扬脸色惨白,声音死寂:“你爱上别人了吗?”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变化,前一刻恩爱*,后一刻老死不相往来。人人都在变,更何况是爱情呢?”她无心再多言,转身不去看他的神情,声音飘忽:“飞扬,我们回不去了。”
季余音向落霞山走去,没有再回头,她告诉自己:季余音,没关系,直接走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她感觉身体有些冷,怎么会这么冷,变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