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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开闸般地宣泄了出来。
“他是个医生!是医院急诊的医生!人是死了还是活着,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不小心撞死了人,那只是不小心,他并不是一个杀人犯,我愿意替他顶罪!可他不是,他就是个杀人犯!”
“我可以为一个不小心犯了错误的人顶罪,但我绝不会为了一个杀人犯顶罪!”
”你们一定要帮我把他送进监狱!缓行?他根本不配!!!”
沟通到这里就再也无法进行,直到走到家门口,刘恬臻撕心裂肺的声音还回响在熊小时的耳边。
爱你的时候,为你送命的勇气都有,但当发现了你的真面目,涌现的恨也十分强烈,恨不得一口把你的血肉都撕扯下来嚼个稀碎。
熊小时这辈子所有强烈的情感早早得就耗尽了,实在不能理解这种为了爱情失去理智的心态。她只希望能遇到一个理性的当事人,能好好的把利弊关系听进去,配合着律师进行每一步工作。
就这么点心愿,怎么实现起来那么难?
这样下去,她到今年年底,还有赢的希望吗?
最要命的是,和方老师分开前,他一句“刘恬臻因为何巍朋的缘故,对男性不是很信任,尽量由你跟她沟通”,完全把和当事人沟通这件事推给了熊小时。
啊。
生无可恋。
又累又饿,熊小时垂头丧气地往楼梯上迈,刚走了一步,头顶的门打开了。
已经卸了妆穿回睡衣的何阅靠着门框,懒散散却又帅气逼人地朝她打了个招呼:“哟,2号,有什么新收获吗?”
但熊小时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
她丧到好像一张嘴,魂儿都要甩着尾巴呼悠悠地飘出去了。
何阅也不关门,就这么盯着她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蜗牛爬一样地慢慢走上楼梯,然后在她背对着他开门的时候,拎住她的兜帽,把她拖进了自己的房间。
熊小时的心却已经累到连挣扎的念头都产生不了了。
她呆滞地被他拎到沙发上坐下。
发呆
何阅把她拎进来了,却也不问她,自己挠着后背,在已经擦干净了的白板墙上贴上刘恬臻的照片。
接着,他拿起白板笔,扭头看向正对面的一台电脑:“她自首供述里说的撞人时间是几点来着?”
随着他话落,纯白的电脑屏幕上,突然浮现出一串硕大的数字:
2017年5月11日02点47分
熊小时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
她忍不住,站起来,向着电脑靠近:“这是什么?”
何阅:“这是我自行研制的电脑机器人。”
他边在手机上敲着字,边面不改色地告诉熊小时:“他能和你智能对话。“
智能电脑机器人?
听起来好酷!!!
熊小时试探着凑到电脑前:“你好。”
何阅继续敲手机。
何阅:赶紧!用变音器说两句!
“熊、小、姐,你、好。”
电脑发出了平稳的没有感情的人工智能声:“寒、暄、就、不、必、了,让、我、们、尽、快、进、入、正、题,开、始、解、决、刘、恬、臻、的、案、子、吧。”
!!!!!!!
“这个比siri厉害多了!”
熊小时惊讶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她的手胡乱比划着,激动得眼神发光,刚才的沮丧一下子烟消云散。
她崇拜地看向何阅:“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何阅想了想,很平淡:“机缘巧合吧。”
同时。
何阅:她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何阅:她竟然真的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何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临时工:
第 26 章()
28
但很快;何阅就笑不出来了。
熊小时和辛巴紧挨着坐到了那台大电脑前;巴巴地和电脑说着话;至于身后还有一个人这件事;早就被她们抛到了脑后。
而临时工很少语音回她;基本上都是打字敷衍;态度不咋样还受尽了万般推崇。
他凭什么?!!!
“喂。”
“喂。”
在做了咳嗽、掉笔、踢到地上的纸箱以及假装来了电话接起来但其实只是自己设定的闹钟响了等一系列行动却还是没能引起一人一狗的注意后;何阅冷若冰霜地抱着臂扬着下巴走过去,光着脚,在辛巴的狗屁股上踩了一脚。
然后;他的狗就用尾巴把他的脚挥开了。
挥开了。
挥开了。
挥开了
biu。
屏幕突然一片漆黑。
熊小时新的问题才提到一半,就被黑屏吓了一跳,接着;她又被猛地蹲到她身边的何阅吓了一跳。
何阅把关掉电脑的遥控器丢开。
“我这次也要调查刘恬臻的案子。”
他虽然屈尊的蹲下了;但还是能很高傲地对着熊小时居高临下:“我委托人的要求是查出何巍朋肇事的证据。既然目的一致,就一起干吧。”
熊小时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但却在快速的思考。
他们的目的;其实并不一致。
作为律师;熊小时需要证明的只是刘恬臻的清白;只要能在检察院以“交通肇事罪”对刘恬臻提出起诉时;成功得到“无罪”的辩护就可以了。
因此,她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该做的是什么,她最先要做的;就是根据刘恬臻的翻供;证明刘恬臻的自首内容是假的,她要核查翻供的所有细节,至少找出一条能动摇口供的证据。这点做不到,一切都没得谈。
至于肇事司机到底是何巍朋还是别人——虽然刘恬臻说要把他关进大牢——但这实在不关熊小时的事。
但是,他们两个人虽然目的不一致,也绝对不矛盾。
何阅的能力,她很清楚。
不过是混进刘凯明家几句话的时间,他就把他的犯罪证据搜罗了个底朝天,毫不费力地把刘凯明送进了刑侦局。
既然他也是在为刘先生办事,那和他合作,简直是件再好不过的事了。
心里这么想,脸上可不能流露出来。
这也是何阅教的嘛。
“我有个条件,”熊小时说,“找何巍朋肇事的证据可以,但要先核实刘恬臻的翻供。目标一致,对吧?”
“可以啊。”何阅眉峰都没动,一口答应。
对方这么爽快,熊小时当然也是立马伸出手:“成交!”
握手!
“那就从头开始说。”
熊小时的手刚一伸出来,何阅就看都不看她地站起来,报复心十足地把她忽视掉,转身走到白板墙前,帅气地画下一道竖线,把整面墙分成两半。
接着,他在左边写下了自首口供,在右边写下了翻供。
熊小时默默地收回手,一扭头,看到辛巴。
她犹豫了一下,把手慢慢地伸向它,紧接着,辛巴就把它毛茸茸的大爪子搭到了熊小时的小手心里。
辛巴:握手!
熊小时:握手!
o*////////*q
手感超级棒!
写完这几个字,何阅转过身,一人一狗正在玩握手玩得不亦乐乎。
他冷眼把白板笔的笔盖丢过去,精准地砸在了熊小时的脑袋上。
“口供中,刘恬臻先是说,她会在深夜出现在蔷薇大学后山,是因为她想要到蔷薇大学旁边蔷薇酒店。她的一个朋友当天生日,当时正在酒店内庆祝,她没有通知对方地半夜过去,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这件事已经得到了核实。”
他说着,把这段话的要点记在了自首口供下。
熊小时拿出资料,对照着看。
确实如此。
那个朋友表示,她告诉过刘恬臻她过生日的地点和时间,正是蔷薇酒店和5月11日,生日派对会从0点开始,一直到早上6点才散场。虽然刘恬臻当时回复过说她不去,但用“想要给朋友一个惊喜”解释,倒也说得过去。
何阅:“而照她新的说法,开车出现在蔷薇大学后山的是何巍朋。”
他走到白板墙翻供的那边,。
“可何巍朋出现的原因,我问过刘恬臻,她说她不知道。”
他边说边写:出现原因不明。
熊小时小学生一样仰着脸坐在白板墙前,表情十分认真,连头发上还挂着一个笔帽都忘了。
因为是临时得知翻供的消息,所以在见到刘恬臻以后,她提出的问题都十分混乱,除了知道肇事司机是何巍朋以外,有用的信息几乎没获得多少。
像何阅这种把口供剖碎了一点点对比着分析的方式,对她来说实在太有用了!比如现在,她就知道,哦,我该去查为什么何巍朋半夜会在大学后山了。
合作果然是对的!
“自首中她接着又说,她以为那条路上不会有人,就开了快车,导致看到人时刹车不及,最终把人撞飞,车祸发生的时间是2点47分。而除了2点47分这个时间,其他的车祸细节都经过了核实,均没有问题。”
“至于2点47分这个时间”
他挑起眉毛拖着腔调,架势做的十足十。
熊小时顿时睁大眼睛竖起耳朵!
难道说你查出来
何阅:“我目前也核实不了。”
呸!
熊小时把挂在头发上的笔盖一把扯了下来。
“但是,我查出了另一件事。”
熊小时听到,又把差点丢向何阅的笔盖收了回去。
“按照刘恬臻翻供的说法,她自首时供述的2点47分并不是车祸发生的时间,而是她接到何巍朋电话后赶到大学后山的时间。何巍朋让她在自首时把车祸事件改成2点47分,目的就是当刑侦总局以2点47分作为车祸时间核查时,能够完美的与现实对应。”
熊小时思考着点头:“对,因为2点47分刘恬臻确实就站在案发现场,这就是事实,查不出纰漏。”
“所以,我查到了从石榴石小区门口到案发地点的蔷薇大学后山总共有12条路线可以走,需要的最短时间在40到50分钟之间。”
他想收起笔,却发现笔盖不在,只能走到熊小时跟前,开始边说边抠她握在手心里的笔盖,“因此,刘恬臻在凌晨2点接到了何巍朋的电话,在2点47分赶到蔷薇大学后山,这个事实在时间上也可以成立。只要”
”只要我们能找到事实证据!”
一直派不上用场只能听的熊小时终于有了能提供的信息,她借着激动,故意把笔盖握得更紧了:“我问过刘恬臻,她是从小区门口坐出租车赶到的大学后山,如果能找到她离开小区的监控或者载她的出租车司机,那她就有了翻供的可能。”
只差一点就拿到笔盖的何阅:“”
他重新扒开熊小时的手,拿出笔盖,盖到笔上。
“我去查过了,石榴石小区太旧了,不管是小区内还是周围都没有监控。如果要找,就只能找出租。”
他瞥她一眼:“这个,你做不到吧?”
熊小时:确实
“不过你也不用灰心。”何阅突然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灿烂阳光的笑。
他面对面蹲在她面前,“现在,就是你能派上用处的时候了。”
熊小时:
她上次见到这个笑,是在他把她拉上刘凯明家楼梯的前一秒。
何阅:“去偷一张律所的证明,再弄张律师的名片,我们一起去见一见何巍朋吧。”
熊小时这辈子都没做过偷鸡摸狗的事。
她从小优秀上进、勤劳好学、诚实友善、正直慷慨,是一个标准的品德好、学习好、身体好的三好学生。
她从!来!都没做过偷鸡摸狗的事。
直到2017年5月16日。
那是个还有些冷的初夏。
凌晨,她被隔壁的一不法分子一路挟持,最终走到了全国知名的大悟律师事务所门口。
不法分子戴着口罩和帽子,止步在鸽子雕塑后面,通过她耳朵里戴的耳机和她胸前别针里的摄像头对她进行操控,她只能打卡走进了还灯火通明的律所,坐上电梯,按下b1按钮。
电梯打开,外面漆黑一片。
照着不法分子的指挥,她摸索着打开灯,把办公室弄得十分亮堂,装成是正常工作的样子,然后充满罪恶感地拉开了方政律师总是不记得上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这个案子所有的授权文件,抓紧时机那走到复印机前,打开复印机开关。
接着。
她发现。
复印机
坏了。
“怎么办?”她压低声音,严肃地问不法分子。
不法分子:“赶紧修啊。”
“我不会!”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