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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江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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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楼一手翻着书页,一手拿起桌上刚上的碧螺春,小啜了一口,却立刻吐出,然嘴里的怪味还是缠住了他的味蕾,让他蹙紧了眉头。

    “春梨!”重重地将茶杯搁在桌上,重楼不悦地唤道。

    春梨闻声走了进来,惶恐地道:“爷唤奴婢?”

    “这茶是什么怪味?!连泡茶都不会了么?”

    春梨立刻跪倒在地,“回主子,奴婢知错。或许是厨房现在一团糟,茶叶和水都窜了味儿。”

    重楼拧了拧眉,“怎么回事?膳房掌事在做什么?!”

    “回主子,是翁主借了厨房。”

    重楼扬了扬眉,“她要厨房做什么?”

    “是霁阳要我做糕点。”被鼻尖上沾着的粉屑呛了个喷嚏,悬月抹开脸上的面粉,委屈地答道。她哪会做什么糕点啊,她连厨房长什么样也是今天才见到。

    重楼被她满身的狼狈搞得苦笑不得,“你是一个人在做吗?怎么弄成这样?”

    “回爷,是奴婢在帮忙。”秋叶福了福身,同样的一身狼狈,“可是老实说,翁主确实没什么下厨的天分。”

    “我也不想的,可是霁阳他坚持,还什么芙蓉糕、金丝枣糕,一定要我做。”

    重楼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让所有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他们的主子向来寡情,何时这样大笑过?

    “那我也来帮忙吧。”重楼说着也挽起了袖子,和起了面粉。只是到晚上掌灯的时候,厨房是更加凌乱,秋叶抽抽嘴角,向重楼福了福身,道:“恕奴婢直言,爷确实没有什么下厨的天赋,还是不要再添乱好了。”

    重楼有些尴尬地摸摸脸,只是满手的面粉,让他的脸花了开来,惹得一群人想笑又不敢笑。

    “罢了,月儿,还是你自己加油吧。”接过春梨递过来的布巾拭干净两手和脸后,重楼摇摇头转身走出屋子,却又在门槛外停下了脚步,“月儿”

    悬月停下手上的事,看着他,只觉得昏暗中他的表情看得不是那么真切。

    “月儿,霁阳他有什么要求的话,就尽量满足他吧。”说罢长叹了一口气,迅速消失在夜幕中,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悬月不解地紧追了几步,想问清楚,只是刚到门槛就停下了。她,突然莫明地害怕起来,怕这句话的背后是她害怕听到的事。

    霁阳看着盘子里五颜六色的糕点,形状怪异,脸皮抽动了一下,指了指问道:“这是什么?”

    “你要的糕点。”

    “这能吃么?”霁阳觉得自己的胃都在搅动了。

    悬月瞪了他一眼,“我可是花了一晚上做出来的!陈管事都求我不要再去厨房了!”

    霁阳偷笑了下,拈起一块糕点,咬了一下,在悬月焦急地眼神中,缓缓漾开了笑容,“原来只是样子奇怪了些,味道还是不错的。”

    悬月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你再吃些,我去送些给爷!”说完,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霁阳笑着再拈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小口,“酸不溜丢的,怕也只有我会说好吃了。”

    “翁主!”悬月抱着食篮兴奋地跑向重楼的书房,眼前却忽然闪出一个人,让她险险地刹住脚步。

    “流大哥?”悬月困惑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流飞。她知道流飞在皇宫里是很特别的,行踪不定,几乎很难看见他。

    “有件事,虽然四少有嘱咐过我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但我想有必要和你说。”

    “是葵叶出事了吗?”悬月随即反应过来,一把拽住他的手臂。

    “不是,”流飞摇了摇头,“是七少。”

    悬月看着他,他的眼里流过怜惜和同情,她惶惶忽忽地记起某个夜晚,流飞对着重楼摇了摇头,重楼向来淡漠的脸上有些痛苦的扭曲着。

    “七少,不是生病,他是中毒,”流飞看着她震惊的脸,突然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无药可解,已经快到时辰了”

    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那食篮重重地跌落在地,里头的糕点滚了出来,散了一地,似洒下的滴滴泪。

    “你骗我的是么?他答应我等她好起来,就再去放风筝的”

    “翁主。”流飞打断她,仅两个字就剐去了她心底仅存的希望。她送开紧握着他手臂的手,一步一步倒退着,然后转身跑了起来,不顾一切地跑了起来,跑进了院子,撞开了霁阳的房门,紧紧抱住了还在尝着点心的霁阳。霁阳手一松,盘子滑落下地,发出清脆的响声,碎成了好几片。

    “这么快就回来了?”霁阳怔了一下,笑问,“四哥说很难吃吗?其实也不是很难吃啦,只是你老是把醋当成糖,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埃就别难过了,大不了我全吃了。”

    “你是笨蛋,”悬月捶了他一下,泪水就这样滑出了眼眶。她已经很久没有哭了,久到她都忘了自己最后一次哭是什么时候,然而现在泪水就这样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湿润着她干涸已久的眼眶,有些痛,“难吃你为什么还要吃下去,不怕吃坏肚子吗?”

    “喂,不至于吧,就是做了失败些,你就哭成这样吗?”霁阳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反正你是要嫁给我的,我不会介意的。”

    “霁阳,你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你在哪,我就在哪。”

第18章() 
悬月一直希望着流飞是在骗她,毕竟霁阳一直在笑,还时不时地耍弄她。可是她终究知道这只是自己在自欺欺人罢了,因为霁阳吃得越来越少,睡得越来越多。然后在她每天的不安中,除夕又来了。

    “霁阳,我带了些好吃的来了。”悬月推开门,走了进去。霁阳侧脸笑了下就要起身,却徒劳地瘫倒在床。

    “你不要起来。”悬月放下食盒,快步走到床边。“我喂你。”

    “现在不吃,”霁阳按住她的手,“我有些困,但是还不想睡,你唱首歌给我听好不好?”

    “好,可是不保证好听哦!”悬月握紧他的手,想起以前葵叶常唱给她的那首歌,便轻轻唱了起来:几屡夕阳映入菜地眺望到山的那一端泛起薄薄的晚霞春风掠过,仰望天空现出一芽新月,伴着淡淡清香乡村里的炊烟,大森林的色彩田间小路上信步的人蛙鸣声,钟声宛如晚霞映衬的朦胧月景听吧,听吧如果闭上双眼风和星辰的歌曲全都可以听见几屡夕阳映入菜地眺望到山的那一端泛起薄薄的晚霞春风掠过,仰望天空现出一芽新月,伴着淡淡清香遥远的,遥远的在永久的将来强烈地,更强烈地放出闪耀的光芒完全的,完全的,大地母亲永生吧,永生吧就在我的心中

    “月月,你要好好陪着四哥,只不定这次他要哭了呢。”

    悬月却似乎没听到般,依旧唱着。轻灵的歌声在寂静中回荡着,直到第一朵烟花升上了天空,绽放出亮丽的光芒。

    “霁阳,快看,放烟花了呢!”悬月开心地看向霁阳,他却阖上了眼,似睡去了一般。

    “霁阳,不要睡了,快看,很漂亮呢!”悬月摇了摇他,嘶哑地喊道,却不敢去探他的鼻息。

    “霁阳,你起来,不要睡了”

    “霁阳,你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她不知道她唤了多少声,她只知道她一直唤他,他却一直不醒来,直到一双手将她拉了起来,搂进了怀里。

    “月儿,霁阳,他去了。”

    悬月却好似没有听到般,伸出双手努力地探向床上的人儿,“霁阳!”

    那撕心裂肺的哭喊久久地盘旋在紫宸宫的上空,却被一朵又一朵烟花绽放的爆裂声掩盖了去

    宣德四十二年,龙帝年仅十一岁的皇七子永远阖上了双眼。

    这一年新春的喜庆被浓浓的悲哀替了去。帝都千家万户都摘下了新年的红色,为天家七皇子致丧。紫宸宫撤去了所有的颜色,清一色地换上了素洁的白,牌位竖了起来,棺木也被抬进了被清空的明夏殿。褪去了一身紫色的重楼,换上了白色的丧衣,映着他那苍白的脸,是格外的惊心,然他仍旧镇定地指挥着所有人操办着霁阳的后事,他是平静到让人讶意。悬月静静地跟在他的身旁,也是通体的白,加上她本就淡的瞳色,几乎让人以为她也要消失了。白龙帝来了,哀伤地追封霁阳为青王。几位皇子也来了,尉辰走到她的身边,抬手欲安慰她,终究是长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后妃也陆陆续续来了,哭哭啼啼的。最后,一切又平静了下来,只待守孝期后前去黄花山的皇陵下葬,然后这个永远停留在十一岁的皇子就要这样离开了,离开他们的生活。

    天阴沉了几天,终于飘下了细细的雨,打在殿门前被风吹得摇晃的白色的灯笼上,“咚咚”地响着,那晃来晃去的白色在幕黑的天色中格外刺目中。冷风从大开的殿门直窜而如,挂起垂挂的白纱,吹得火盆里的火苗四下摇曳着。悬月木然地将一张又一张地纸钱投入了火盆里,看着火舌扬高然后又落下。

    “翁主,你好歹休息一下吧,你已经好多天没阖眼了。”秋叶在她身后跪下,低声哀求道。然悬月仿佛没有听到,如个木偶般地重复着她的动作。

    “翁主,你听奴婢一句吧,你如此糟蹋自己,让青王如何走得安心?”秋叶重重地磕下头。

    悬月抬起眼,看着正前方那红色漆木的灵位,上头用镏金写着几个大字:天朝皇嫡七子青王霁阳。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却也只是愣愣地看着棺木出神。

    “翁主”

    “你下去吧。”

    秋叶看着跟前白色的靴子,迟疑了半晌,磕了个头,这才起身,弯着腰退了出去,轻轻地带上了殿门。厚重的门合上了,发出一声闷响,在空荡的明夏殿里回荡着。重楼抬起脚,走近棺木,脚步极轻,落地几乎无声。

    “霁阳,说了些什么?”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光滑地棺面,他的声音是嘶哑的。

    悬月看着那棺木,面前的火盆燃烧着,那上方的视野似有些扭曲,那似乎不再是棺木,而是霁阳带笑的脸。

    你可以叫我霁阳。

    月月,你好厉害。

    月月,我们去放风筝。

    月月,我娶你好了。

    你在哪,我就在哪。

    月月

    泪水就怎么轻易地漫上了她的眼,爬满了她的颊。

    “月月,你要好好陪着四哥,只不定这次他要哭了呢。”她蠕动着唇,艰涩地一字不差地说出霁阳的话。

    重楼浑身一僵,抚着棺木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

    “他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他说过我在哪,他就在哪的,可是他不要我了”她哭喊着,却被重楼紧紧地拥进了怀里,她的泪落在他儒白锦袖上,晕了开来。“他不要我了。我在这儿,他却不在这儿了”剩下的话她却再也说不出口,因为一滴冰湿滑下了她的脖颈,那是,他的泪。淡薄如他,也落下了泪。感受到贴着她的身躯的颤抖,她才想到比起她,他才是真正伤心的人。虽然他镇静地处理着一切,虽然他看似不为所动,但他却是最哀伤的。她知道,从今以后,他成了真正孤单的一个人。可是她却无法安慰他,因为连她自己都止不住自己的泪。

    对不起,霁阳,你最后的要求,我怕是做不到了。

    悬月伸出手环住他单薄的背,任泪水在两个人之间流淌着。

第19章() 
钟楼那方传出了一声闷响,一夜无眠的重楼透过纸窗看向外头,天已经大亮。低头看看怀里的悬月,她依旧沉沉地睡着,而那张小脸上还挂着道道泪痕。他伸出手抚上那张苍白的脸,拭去她眼角残存的泪。

    “爷,左司徒赵大人求见。”火苗摇晃了下,展风已单膝跪在了重楼的身后。

    重楼手势一顿,轻轻解开外袍铺在火盆旁,将怀里的悬月小心地放上,这才轻轻起身,走出了明夏殿。

    “老臣赵言初叩见四殿下。”左司徒双膝跪倒,行了个大礼。

    “找我什么事。”

    重楼负手而立,看向前方的眼眸深邃而悠远。

    “七殿下的事,臣等甚表哀思。”

    重楼微点了下头,双眼依旧看向远方,神情依旧淡漠。大雨刚过,天依旧阴着,隐隐约约可以预见这一年的雪就要来临了。

    左司徒看着眼前一身清华的重楼,禁不住感叹了一下。他尤记得当年这位皇子是如何光彩惑人,甚至他们所有人都以为这储君之位非他末属,可是现在的四皇子却韬光养晦,完全不见昔日的王者风范,而是清心寡欲,倒有了几分仙人之势。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良久,在左司徒以为他不会开口时,重楼低低地开了口。

    左司徒思度了一会,从衣襟里取出了一方紫色锦帕,双手奉到了他的面前。见他毫无接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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