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男人是长得好看,却还不足以让她像罢月一样一头就这么载了进去。
“不行。”罢月摇了摇头,四处张望着,寻找可以出去的道路。
这是他向龙帝请婚后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说什么她都要出去见他一面。
“果然没路了,连个洞都没有。”罢月困扰地退后了一步,再看向院墙说,“那就只有爬墙出去了。”
“小姐”总是觉得不妥的芙云还想劝她改变心意,那人已经提着裙摆爬上了墙头。
完了,要是被相爷知道了,那就不是打几板子的问题了。
“糟糕,太高了。”坐上墙头的罢月有些害怕地看着离自己还很远的地面,又不想在回去,只得进退两难地低呼着。
“跳下来。”
罢月望下看去,就见不知何时到来的尉辰正仰着俊颜,冲她敞开了双臂。
“下来,我会接住你的。”尉辰笑着说道。
陌名的信任充斥着她的心房,罢月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在芙云的低呼声中跳了下去,粉色的衫裙在空中划过一道亮丽的弧线,跌入了尉辰的怀抱。
尉辰收紧了双臂,似要将怀里的人儿整个嵌进自己的胸膛。
此刻的感觉,就像终于拥有了那轮遥挂在天际的明月。
为什么会想娶她?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问了百遍。
在他提着灯笼强迫自己一步也不回头地离开悬月时,他就知道他永远地失去了这轮皎月,此生余下的仅是漫漫寂寞,他注定要孤单一人走完这条路。只是,那个秋日,他抬起了头,在片片红云中看见了一张怯怯的小脸,那一刻,他当真以为他的月亮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他可以不寂寞。
明明是不一样的两人,从样貌到身型,全无相似之处,他却能从她的身上捕捉到悬月的影子。
“王爷”被他抱得快不能呼吸的罢月忍不住抬手推了腿他,指指自己的光裸的莲足,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我还没穿好鞋。”
他低头看着她羞怯地蜷缩起来的脚趾,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为什么在我面前,你永远没有穿上鞋?”
“也没有永远,只有两次而已。”她小声反驳着,自袖中取出两只鞋,“出门的时候有些急,忘了。”
“我来就好了。”他接过她手里的鞋,托起她的脚,取出怀里的锦帕,轻轻拭去沾上的泥污,再把鞋套上,妥帖地系上每一根彩带。
罢月痴看着那人的动作,那样轻柔,就像怕碰坏了她一样。
如果不是真心想娶她,又何必如此温柔珍视地待她。那些人都错了,因为他们从没有像她这般认真地看他。
“你真的想要娶我?”她搭着他的肩头问。
尉辰淡淡一笑,站起了身,问:“那你真的愿意嫁我?”
“为什么不愿意?”
“你就不怕我是为了毁了南宫而接近你?”他凑至她耳畔轻道,“你就不怕我真是她们口中的那种人。”
“不会,”她摇头道,“如果你真是那种人,你就应该迎娶翁主,而不是我。”且不说悬月是传说中的预言之女,她跟随的人会是下一代帝王,而她本身就是最受龙帝疼宠的皇女,娶她的利益远远大于她这个小小的相臣之女。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看见他的笑容僵在了唇畔,他凝视着她的眼瞳深邃而冰冷。
“怎么了?”
他摇摇头,低头拉起她的小手,呆呆地看着。
为什么要娶罢月?
昨夜,从不与他往来的濯雨独自来到了黑耀宫,未像往常那般拐弯抹角,进门即道:“我不管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娶罢月,为了打击我也好,为了扯南宫后腿也罢,但请你记住,罢月是罢月,悬月是悬月,你如果想在罢月的身上找到悬月的影子,或是因为悬月而伤了罢月的心,我一定会连这次花樊篱的帐一起和你好好清算。”
与他最不亲近的濯雨却是一眼就看透他的人埃
也许,他一眼就决定要娶罢月正是因为她的灵魂有着悬月的感觉。
他终究是舍不下悬月的,诚然娶悬月是有很大的好处,却正是因为是真正的爱恋,而不愿意用利害关系来维系彼此的关系。
“我说错了什么吗?”不解他为什么突然沉默起来的罢月不安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她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掀开了他心底的一道最大的伤口。
“没什么,”尉辰回了神,笑问:“想去哪儿逛逛吗?我今天可以陪你去。”
“好啊!”她立刻应道。
尉辰握住她的手,转身要走,玉萧却突然跃至两人的面前。
“王爷,月翁主和紫王即将回宫。圣上有旨,请王爷和宫小姐立刻上殿。”
罢月一愣,下意识地侧脸望去,就见那人脸上顿失了所有的表情,只剩一双墨黑的眼,悲伤地几乎要落下了泪。
第57章()
平稳行进着的马车猛地一顿,接着是马儿受惊着昂首嘶鸣,让本有些昏昏沉沉地悬月立刻惊醒,随即来开车帘一探究竟。原来,他们已经抵达了两仪门,而一个小太监正不要命地拦在自家车前,马儿高抬着前腿,若不是童泽死命地拉着,那马蹄怕早招呼到小太监身上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悬月跳下马车问道。
“翁主!”那小太监一见是她,立刻跑上前,两手紧紧地拽住她的衣袖,还未开口就哭得唏哩哗啦的。
“保喜?”悬月总算从那张哭得五官都扭曲了的脸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保喜?你这是做什么?”重楼也从车里探出了身子,展风立刻上前扶他下车。
保喜也顾不得好奇四爷为什么一脸病容,为什么虚弱地就好象随时会被风吹走一样,双膝一弯,“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大声号啕大哭着:“四爷,救救我家六爷吧!他就快不行了!”
重楼仿佛被雷打中一样浑身一震,攫住他的肩追问:“说清楚些?老六是怎么了?”
“圣上为了四爷您私自出宫的事大发雷霆,罚了主子跪太庙,说是四爷不回来,主子也不用起来了。这已经个把月了,主子快撑不住了!”
还未等他说完,重楼已推开展风的扶持,大步往皇城里走去。
“保喜!边走边说!”悬月拖着保喜立刻跟上。
等保喜抽泣着把话说完,他们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含元殿外。
“四殿下?!”伺候着的太监弓着腰上前请安,“圣上正在商议要事,请四殿下容奴才进去通报”
“滚开!”重楼一个耳刮甩开挡路的太监,未等悬月拦下他已大步跨进了含元殿。
他们的闯入让含元殿的气氛立刻冷凝起来。龙帝的那抹笑意还来不及敛去,就这样冻在了嘴角。重楼立在殿中央,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那双仰视着他父皇的眸子黑浓如墨,又凝结了层层寒冰。
即使大病初愈,却依然不减他那与生俱来的凌厉之气。几乎连龙帝也被他滔天的怒火震慑住了,然片刻后的震惊后是不遑相让的气势,两者的交锋似要摧毁了这个宫殿。
不可以忘记的,即使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不是一个父亲,但他却是个帝王,一个足以让人瞬间生死不得的帝王!
再顾不得多想的悬月旋身挡在了两人中间,拱手道:“圣父!”
龙帝稍稍移开了目光,看向她,唇畔浮现诡秘一笑。而当悬月为这抹笑困惑不已时,他已再度移开了视线,转看向了身侧。
悬月微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
那是尉辰。
尉辰还如她离宫时的模样,甚至更加潇洒了。此刻,他正静静地看着她,那双黝黑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思念。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位着粉裳的女子,一位明艳动人的女子,那样光彩四射,令整座宫殿都亮了起来。那女子也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接受到她的视线后,微微一笑,盈盈福了福身,那红润嘴角的笑容让同为女子的她都禁不住要被迷惑了。
“出了一趟远门,连规矩都忘了吗?”白龙帝轻哼了声,懒懒地靠向椅背,有些不悦地开口道。
“儿臣见过父皇!”重楼极力克制自己地拱手道,指节因不甘地忍耐而泛白着。
“恩。”白龙帝随意地哼了声,“怎么,病了?瘦成这样?”
重楼唇畔嘲谵的扬起,“多谢父皇挂念,儿臣一切安好。”
“恩,这么急冲冲地闯进来,有何事?”
刚才让怒气直涌上心,让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就要替洛淮讨个公道。这会儿,白龙帝几个敷衍的关心倒让他平静了下来,浑身戾气尽敛,又恢复成了往日那个儒雅的重楼。
“六弟的事,儿臣已经听说。还望父皇谅六弟还小,且已受罚多日,就让他起来吧!”
“他是该罚!”
重楼闻言,一直隐忍的怒气几欲爆发。悬月已抢先下跪道:“圣父,一切皆因月儿而起,请罚月儿吧!”
白龙帝挑了挑眉,随即慈爱地问道:“月儿一切可好?”
“谢圣父关心了,月儿一切都好。只是六哥”
“罢了,的确也是罚够了。来人,去太庙让六皇子起身吧!”白龙帝扬了扬手道。
重楼拱了拱手就要告退,却被白龙帝出声拦下:“老四,下次,行事多想想。”
那话中浓浓的警告,他岂会听不出,然,只是行了个礼,重楼头也不回地跑向了太庙。悬月看了眼白龙帝,他给自己的笑,旁人看是宠爱,那其中的含义,怕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月儿告退!”悬月旋过身,视线滑过那对极其登对的男女,追上了那越来越远的紫色身影。
她是离开了,尉辰的追随着她的目光却依旧没有收回。
龙帝轻咳了声,唤回他的注意。
尉辰淡淡旋身行礼,就听龙帝沉声问道:“现在你亲自告诉朕,你要娶谁?”
“我”他抬了眼,就见龙帝目光灼灼,似早已洞悉一切。他忽然有种感觉,将他们所有人的命运都掌握在手心里的正是他们的父亲!
“我,”他再道,侧脸瞧见罢月困惑的小脸。
“儿臣愿娶宫罢月,共渡此生。”
重楼焦急不安地在太庙前来回走着,直到看到那个被两个太监搀扶着走出来的兰色身影出现,才顿住了烦躁的脚步,可那脚步一顿住,就沉重地再也迈不开来。
他看见洛淮的膝盖怪异的弯曲着,他看见洛淮的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他看见洛淮的一张脸惨白如纸!
“四哥,”洛淮被搀扶着来到他的面前,来不及顾及自己,手以拉住他的,心疼地说道:“你瘦了。是病了吗?”
重楼伸出手颤抖着贴向他的膝盖,不敢相信地感受着那变异的形状。
“他何忍!他何忍!”重楼低吼着,好似负伤的野兽。他,竟为了警告他,如此折磨自己的亲骨血!
“四哥,你不要这样,我没事的。我还能走,只是先在脚麻了而已。”洛淮安慰地笑道,勉强挤出的笑容是苍白无比。
“是四哥对不起你!”他怎么就没多想想,再多考虑一下后果呢?
“是悬月对不起你!”悬月跪倒在地,双眼再也无法移开她所看到的。
即使没有告诉她,她也猜得出事情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这就是皇宫吗?一座会吃人的城。这里的父非父,兄非兄。为了扳倒彼此,不惜牺牲自己的同胞兄弟。就连那拿着弓,曾劝自己离开这里的人也深陷这场斗争,无可自拔。
最后,他们每个人究竟都将走向何方?
第58章()
傍晚的天,落日西下,晚霞漫天,映的是大好河山,照的是无限疆土。
她独站皇宫一角,凭栏远眺,却足以一览天下,看尽世事变化,一场伤透了心、凉透了情的变化。
那头房门被轻轻地拉开,又轻轻地阖上。她偏头望去,正是进去许久的流飞,理着起了褶皱的衣袖走了出来。
流飞抬眼见着独坐廊檐下的她,袖手作揖,轻轻地摇了摇头。
悬月长叹了口气,再抬头,那人依旧立在原地,似是有话要说,遂指了指身旁的空座,道:“坐下说。”
流飞微愣,诧异着她心的玲珑、眼的敏锐,复又摇了摇头,道:“君臣同席,不妥。”
悬月淡笑道:“君?臣?何为君?何为臣?我与四哥从未视你为臣下,现在这儿也无旁人,你就坐下吧。”
这话倒也确实,在整个西宫,甚至整个皇宫,他也非臣非奴,来去自由。但,也惟有这里的几人是真心相待,外头的人也只是给了他这双能医百病的手几分薄面罢了。只是,这几人却也是最苦的几人。他至今仍清楚地记得那晚的洛淮是如何的决绝,就像是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