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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江山-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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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依旧森森,就连星子也无法窜出浓云,惟有那西方的残月苦留在遥远的天际,极力挣扎,偶有破云而出时,一会儿又遭重云卷灭。

    位于皇城之东的黑耀宫内依旧灯火通明,卧床养伤多日的尉辰此刻仍是未睡,正倚着床头垂眼看着手里的书卷,似是在潜心阅读,也又更像在等待着什么。

    烛火飘摇时,他终于拉离了久久停留在那行字,看向内殿的一角,那突然出现的黑影。

    “玉萧。”

    那人迈步走出无光的死角,一袭与夜同色的黑衣此刻显得很是刺眼。

    “王爷,”玉萧拱手道:“梁国舅已死,正是皇后下的手。”

    “哦?”那人剑眉微扬,面上并无惊讶之色,好似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还有,梁国舅死前曾提及当年昭后娘娘的案子。”

    “昭后?”屈指抵唇,只是稍想了会儿,便想起了当年那株圣洁的莲。

    龙帝的第二位妻子琴昭皇后,本为东临巫教蝶女,是东临国后的亲妹妹,十四岁那年为求两国长久和平,远渡重海而来,直至离世之时,都未曾离开过天朝的疆土。其一生考虑的都是天下的安定、百姓的福祉,是以拥有“天下第一后”的美誉。

    只是这样贤惠的女子,却是死得凄惨,死得冤枉。

    可是,自这宫里头离去的人又有多少是没有冤屈的呢?

    他扬唇轻笑,挥了挥手道:“你下去休息吧。”

    玉萧拱手再拜,退离了殿内。

    “你不认为这消息有用么?”

    殿内再度无声时,一人自塌旁屏风后走出,红衣金冠,装扮是艳却不俗,除了濯雨还能有谁?

    只见那人稍走了几步,又停下,托着肘,指尖点着唇畔难以忽视的笑,像是在等着他的答案,久等不到他的回答,才偏了头,看向那已合眼假寐的人,再道:“我倒是觉得所有谜题的答案都在这里了。”

    “我对解谜不感兴趣。”尉辰冷声说道。

    他感兴趣的只是最后的结局,对手上场的原因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况且,有重楼这样棘手的对手,这局棋才值得他如此费心地去走一遭。

    濯雨闻言,掩唇轻笑:“也许这可是扳倒老四唯一的机会。”

    他那个弟弟有多强悍,他这次可是有了深切的体会。

    “我让给你。”尉辰拧眉看着那人毫不收敛的狐狸样,再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以前可是挺爱与老四掺和在一块的。”

    濯雨咋咋嘴,竖指左右轻摇,“这世间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只怕对他这个狐狸一样的弟弟来说,只有有利用价值的人才是朋友。

    他反感地摇摇头,向他摊出手掌道:“我这次可是如了你的愿,东西呢?”

    濯雨合作地上前拍过他的掌心,却未留下任何东西。

    “你!”尉辰顿时大怒起身,却被那人一掌按回床头。

    “心急可是坏毛玻”濯雨拍拍他的肩头道:“东西若是给了你,依你这木头性子,就甭指望能有什么作用了,这次你放了这么多水,这事还是我来吧。”

    他一直以为,对他的二哥来说没有什么东西会比那张椅子更重要了,连悬月,他都狠心舍了去,没想到,今日,为了一个宫罢月,他倒是放过了这次让南宫再无翻身之日的大好机会。

    他的二哥,不是没有心的人,他只是不会爱而已。

    再拍了拍那人的肩头,他起身拉开了门,见到的是站在门外多时的罢月。

    “你可是都听到了?”

    罢月茫然地看着他,又茫然地看向屋内,那人在明亮烛火下却模糊起来的身影。

    濯雨一早唤了她来,就是要她听适才他们那番晦涩难懂的对话。

    只是那几言几句,她虽是听不明白,却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他要的是这个。”濯雨拍了拍她愣怔的颊,取出一直妥帖藏在袖中的绢帛,“这是能让你父亲人头立刻落地的所有罪证。”

    “什么!”罢月难以置信地夺过那白绢,细细审看,最终心灰意冷。

    在她心目中永远都是个英雄的父亲,事实上却是做了诸多卑劣的事。

    “其实这次行刺二哥的人并不是梁国舅,是你父亲。虽然也是受梁国舅唆使,但多少都是死罪。他这次愿意破例帮我,除了我拿这东西威胁他,更主要的是,他要保护你和你父亲,必须要灭了梁国舅的口。”

    是这样的么?

    罢月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白绢。

    “罢月啊,这个世界本就不想你想象的那般简单,二哥,我,甚至重楼,这里没有人拥有一双干净的手,我们生在皇家,皇家,就代表着人吃人的世界,同时也是一辈子不能脱离的天牢。”他拍着她的背脊,看着她的视线显得很悠远,“政治游戏的玩法,就是要想尽办法让自己活着,铲除敌人、运用手段,在这里都是很正常的事。胜败生死,都只是在转眼之间。这场游戏里,没有真正正义的一方,没有绝对的是非对错,看得你只是从谁的立场来看而已。”

    罢月觉得迷糊,冷云海说过的,濯雨现在说的,让她心中的价值观都模糊起来,是不是,在这里,真的没有谁对谁错。

    “罢月,其实你不必想得太多,你只要看着二哥就可以了,看着他,看清他的世界,你就会找到你要的答案。”濯雨笑着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入门后的世界。

    罢月踉跄着走了几步,再回头,门已被合上,还似乎上了锁。她别无选择,抬起了眼,就见床上那人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良久,他向她张开了双臂,等待着曾经有过的圆满再次回到自己的怀里。

    凝视着她的那双眼有多温柔,这次她看得很清楚。再无犹豫,她上前拉住了他的手,看着他憔悴消瘦的脸,禁不住红了眼眶。

    “我值得吗?”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你还会不理我吗?”他拉她靠上自己的胸膛。

    “不会。”聆听着他胸口那一下一下有规律的心跳,她才觉得自己自那日起漂泊了多日的心终于回到了港湾。

    她愿意,愿意就这样看着他,等着他找到答案。

    破晓之时,征战军队仍在急行。

    颠簸的马车中,洛淮垂眼握紧了手里的龙吟鞭。

    此战必败

    他霍地抬了眼,拨帘命道:“所有将士再加快速度!半月之内,一定要到达郝崖!”

第86章()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脚下的土地会被铁蹄蹂躏,还未化去的积雪会被鲜血染红,那条条清溪里流淌的只剩百姓无尽的泪。

    但是,战争确实来了,在她见到那碧眸男子的第二天,还未来得及感受到天地的震颤,就这么到来了。

    夜色还浓重的时候,有人急切又用力地敲着屋门,将她自梦中惊醒。

    “就来。”悬月应了句,匆匆披上外衣,打开门,就见索兰一张惨白的脸,心头一惊,忙问:“索兰,这是怎么了?”

    索兰握住她的两臂,左右看了看,推着她进了门,反手合上屋门,低声道:“行馆大人都到消息,羌族要打过来了,我们必须收拾收拾马上出城!”

    “怎么会?”悬月微一怔,很快忆起那日那两人张狂的行经。

    “北羌与我朝素来交好,这次战争来得突然,郝崖的边防根本挡不了几日,朝廷那头虽说已遣了人马过来,可那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赶不及的,我们得马上走。”

    朝廷已经出兵?

    悬月一怔,扯着她的袖子问:“来的是哪色军?由谁主帅?”

    “西宫出兵,六皇子蓝王领军。”

    洛淮?

    悬月霍地瞠大了眼。来的为什么是他?洛淮腿脚不方便,又不曾上过战场,为什么会是由他领军?是重楼的意思,还是又是那人的阴谋?

    “悬月?”见她愣着不动,急得直跺脚的索兰索性自个儿走到柜前随手扯了两见衣服替她打包。

    “不,索兰,”猛然回神的悬月伸手按住她忙碌不停的手,摇头道:“我不走。不,应该说,我不能走!”

    “你不走?”索兰难以置信地陡然拔高了音量,惊起了床里头还睡着的娃娃,正揉着双眼,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们。

    “不,悬月,你听我说,你必须走!”索兰将整理好的包袱塞进她的怀里,不容拒绝地说道:“你要和我们马上离开这里!羌族人是你我难以想象的野蛮,他们不接受俘虏和投降,他们要的是杀戮的感觉!郝崖在天亮后就要封城,倒是谁要走不出这里!只要羌兵破了城,这里将是他们任意屠戮的乐园!这里将是用血洗刷的修罗场!将是地狱最真实的写照”

    “索兰,”悬月按住那人激动不已的肩头,浅笑道:“地狱的模样,我是见过的。”

    “悬月”

    “但是,我不可以走。”她摇了摇头道:“洛淮他没有出过远门,甚至还因我残了腿部。我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些。”

    “可是你又能做些什么呢?”索兰用力地摇着她,企图摇散她令自己狠到咬牙的坚持,“你忘了么?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

    “不是的哟!”她笑了,有点无奈,有点悲伤,“自我出生那天起,我就注定不能当一个普通人了。”

    她期盼的也不过是那种闲暇时可以品茗赏月的日子,现实对她却是一再地残酷。

    “有我在的话,至少不会让刀剑落在他的身上。”

    “那他呢?”索兰一指指向床上还懵懂着的娃娃,“他是天家九皇子,你能想象他落在敌军手上的下场吗?”

    “我会把他送去云雁落那儿,你替我带上他们一起走!”

    “可是,月姐姐,歌儿说过要永远留在你身边的!”楚歌推开她伸来的手,向床里缩着身子,“歌儿不走!”

    “小九,你听着,”悬月捧住他的颊道:“你是上天还给我的礼物,所以你绝对不可以有事,听我的,和云雁落回去。”

    “月姐姐”

    “悬月,天快亮了。”

    悬月瞬时转眼,就见外头刚才还是墨一般黑的天已淡成了浅浅的灰,带上了朝阳的橙红。

    那是她最爱的黎明,现在却成了催命符。

    “小九,我们走!”悬月心知不可再耽搁,揽过楚歌就要往外跑去。

    “悬月,”索兰扯住她的手肘道:“万一你改变主义,来城门旁的破庙,我会在那里等你等到最后一刻。”

    “索兰”悬月按住她的手,满腹想说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若我以前是怨着的话,现在我不怨了。因为我想,上天安排我来郝崖,就是为了认识你。”

    松了手,她抱起楚歌退至院外,再回头,道:“不要等我了。”

    “悬月”索兰再喊,那人以轻跃起身,仿若一只鸿雁,踏过浮云,直奔前方。

    该是万籁俱寝时,街道上却都是来去匆匆的人潮。

    “月姐姐!”楚歌不安地拉了拉她的袖子。

    “小九不要怕,我一定把你送出去。”悬月抱紧他,几个起落,翻进云雁落的院居,却见那往常堆满了杂物的院子已被收得干干净净,仿佛这里的主人早已离开。

    “云雁落!”她大声喊道,却无人应答,“小九,去周围找一找。”

    楚歌听话地跑了出去,悬月自己则一间一间屋子的找寻着,却一无所获。

    “去哪了”悬月低吼了一句,目光却凝结在床头的几案上。

    那是一块碎玉,有些暗淡的颜色却不能掩盖它的价值。

    悬月几乎是颤抖着拿起那块玉。上头的图案繁复不清,粗一看,绝对看不出什么。可是,悬月的心还是因为这个图腾而跌落谷地。

    她伸手抽出脖间的红绳,上头系着的是她从不离身的碎玉。左右两手各持着玉,缓缓靠近,悬月极力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可以两块碎玉依旧是分毫不差地对接在了一起,除了那天歪歪斜斜的裂缝,几乎就是一块完整的玉

    “悬月,你找我”云雁落走了进来,脱口的话因脖子上陡然的凉意。

    “月姐姐!”楚歌惊喊一声,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将剑架在云雁落的脖子上。

    云雁落垂眼扫了眼那冰冷的薄剑,又落在了悬月的身上,“你要杀我?”

    悬月丢出两块碎玉,空洞地说:“原来你就是真正的皇长子。”

第87章() 
“原来真正的皇长子就是你。”

    锋利的剑锋直逼那人的喉际,而她,凝视着他那双深邃如夜的眼。

    那双眼,是何等的熟悉。在深宫的漫长岁月里,她一再从天家几位兄长的面上瞧见。

    可是明明已是这般的熟悉,她却是轻易地忽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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