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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江山-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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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就要开始了?

    展风不解地拧了拧眉,最后仍是选择垂手默然站在他的身旁,选择静观这场风云的变迁。

    月华渐渐从空中隐去,日光开始一寸一寸地侵占着它所退出的土地。

    一只白鸽扑打着翅膀,伴着第一缕阳光降落在重楼摊开的手掌上。

    重楼解下白鸽脚上的密信,唇畔的笑容随着他游移的视线缓缓加深。

    “如果,这是你的打算的话,就不要怪我了。”长指折好了信,举至唇前,映下一个冰冷的吻,再抬手,又那白鸽重新飞向天空。

    “要知道,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

    他仰起脸,笑看着那抹白色消失在云际。

    郝崖的卯时,上天终于停止了它的哭泣,散了浓厚的云,露出那轮明亮却是迟来的月。

    在与紫蓝两军将领就接下来的布兵计划进行一番激烈的讨论后,洛淮再也吃不消地按着胀痛的额际走出帅帐透透气,只走了两步,就叫那远处银盘下的人影吸去了全部的视线。

    那人一身白衣赛雪,一头黑发胜夜,对月举了右手,指间有着独属于星辰的光芒。

    他眯细了眼,才瞧清那光芒原是来自于那两指间的一支缺了角的银簪。

    那该是属于那个唤作索兰的女子的发簪吧!

    他不假思索地抬脚向那人走去,却又在距离她还有几步之遥时生生顿住了身形。

    他想起刚才的情形,想起了她缓缓蹲下了身子,拾起地上那折了一角的兰花簪,贴上自己的胸口,大雨让他看不清她那时的表情,可是她蜷缩的身子却再再告诉了他她心中的痛。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该如何安慰她,正如他每次面对重楼一样。她和重楼太过相似,即使遭受重创,他们依然不会表现出他们的痛,让别人无法窥探他们的脆弱,却也无法治疗他们受伤的心,只能仍他们身上的悲哀一拨又一拨地传到自己的身上,却无能为力。

    “六哥?”察觉到了身后的气息,悬月半侧过身,捕捉到洛淮来不及隐藏的无奈。

    “悬月。”避无可避,洛淮惟有颔首上前,就着月光担忧地打量着她的脸色。

    “六哥,我没事的。索兰还在等我,郝崖的百姓也在等我,所以我不会有事。”她耸耸肩,露出勉强的笑,看在洛淮的眼里,只是无限的苍凉。

    “可是你累了。”洛淮拍了拍自己的肩头,道,“累了就要休息,六哥的肩膀借你靠,不保证是四哥那样香喷喷的,但是保证是四哥没有的柔软舒服。”

    悬月忍不住扑哧一笑,不客气地负手靠上那肩头,那上头,果然没有重楼身上惯有的薄荷香味,却有着亲人的味道,一种她最想念的味道。

    “六哥,我想回去了,真的,我好想回去。”

    她想回去。现在的她,十分想念重楼,想念葵叶,想念小九。尽管那是座让她痛苦的城,可是,她还是想回去。她想,她这辈子是再也离不开那里了。

    “六哥,我还有机会再见到四哥吗?”

    洛淮只觉浑身一震,眼前再无其他,只有出征前那人张张合合的唇。

    “六哥?”感受到他肩头肌肉的瞬间僵硬,悬月不解地抬头,就见他脸色已是难看了几分。

    “王爷,翁主。”正是洛淮不知如何应答时,那头走来紫军老将殷傲,是如松般挺傲的人物。在两人面前站定,抱拳道:“时辰不早,还请王爷快些决定明日攻城人眩”

    “已经决定是要抢攻了吗?”

    “正是,羌兵闭城固守,虽不是长远之计,怕就怕在第一个撑不下去的是我天朝的子民。如今,惟有人率先攻入,从里部开城,我军才可及早打入,以解郝崖之危。”

    洛淮面色是越加的凝重,袖中右拳紧握,捏紧得是出发前重楼亲手交予的锦囊。

    “若是如此,那开路之人必是对郝崖熟悉的人,也必当身手了得。”悬月望着两人,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道:“那,就由我来吧!”

    “悬月!”

    “翁主!”

    两人皆是惊愕万分。

    这可谓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任务,正是如此的艰险,这人选才是迟迟难以决定。

    “这里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郝崖城的情况,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悬月坚决地说道,又望向洛淮不赞同的眼,轻笑道:“六哥,我想回去了。”

    洛淮凝眸看着她脸上不真实的表情,那明明是笑容,可是她的声音却仿佛要哭出来似的,揪着他的心。他沉默了,他找不到理由阻止她,正如他找不到理由阻止重楼那铤而走险的计划。

第92章() 
宣德四十九年冬末的那日,是吹着特别大的风,绕是那鼓声隆隆,都几乎被那风的咆哮之声掩了去。

    他拨开被风吹上眼前的发,看着那人,身着紫色四爪龙袍,头戴象牙白镶玉顶冠,手捧明黄卷轴,迎着阵阵北风自两仪门内走来。

    风吹展开他的宽袖,好似天际朝霞,就这样落在了众人面前。

    “蓝王洛淮接令。”

    风停的时候,鼓声也停了下来,浩然天地间只有他低沉的声音一再回荡。

    他甩开长袍前襟,接下那重愈九鼎的圣旨,想到自此肩头担负的责任,想到远在天涯的悬月,面色更是凝重。

    “好弟弟,”重楼伸手搀扶他起身,道:“这次是要辛苦你了。”

    “能为四哥效劳,正是洛淮所愿!洛淮定当不负四哥期望。”

    他比谁都清楚,这场突然而至的战争真正瞄准的是悬月,甚至是重楼的生命。

    无论是谁挑动了这场战争,他都不得不承认这人才是这个回合的大赢家。

    “不,老六,你要记住,对四哥来说,最重要的是你,还有悬月的安全。其它的都不是那么重要。”

    重楼伸手搭上他的肩头,施了几分力,让本是以为他说的是安慰话的他一个错愕,抬眼就见着重楼深沉的眸色。

    “四哥”

    “很多事,并不是努力了就可以改变。甚至是提早知道了结局,或是重头再来,你走的路却是依旧不会改变。”

    “四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听着重楼那比往日更加深奥的天书,他微蹙的眉头又带上了几丝困惑。

    很多时候,他都有一种感觉,他的四哥有双远比其他兄弟清亮的双眼,他能瞧见的也是更遥远的未来。东临有继承上古神代血脉的先知梦见,而他的四哥虽是碧天皇族,却能看到不少于他们的命运。

    重楼的眼因他的猜测而愈加深沉,似深潭寒水,冰透了对视着这双眼的人的心。这一刻,他以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重楼将要因自己的无礼猜测而勃然大怒,而转眼后,这双眼冰冷的背后更多的却是悲伤。

    “洛淮,记着四哥的话。”说着,那人蓦然凑近他的耳际,在他还未有所准备时,在他心里投下了重量的火药,瞬间炸碎了他早就准备好的世界。

    “此战必败。”他说,“这是最后的结局,不会改变。”

    重楼的话太过震撼,震得他在这方世界还能清楚看见的只有眼前那片开开合合的唇。

    “四哥!”待他回神伸手,那人早已退开了身,他抓住的只是那人紫色的袖角。

    “四哥,如果这就是你所预料的未来,那么对于这场战争,对于郝崖,对于悬月,我,还有这一万大军,我们还能做什么呢?”他一手按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指向身后待命的紫蓝两军,质问着这个让人难以接受的命运。

    “你,要给悬月的是一个有保证的未来。”那人猛然甩袖旋身,朝霞落下后,露出的是他坚定的眉眼,“我不仅要她回来,还要让她一举登上一个旁人再难匹及的高位!这个地位将是在父皇后,她生命最重要的保障。”

    此刻的他终于明白,只怕重楼是一早就预见了这场战争,兜兜转转设计了梁国舅的事件,闹得宫廷一片混乱,除了让众人在这多事之秋无暇再寻西宫的麻烦外,更重要的是得以确保自己可以独自承下去平定郝崖之战的任务,从而可以给悬月一个没有了他也可以好好活下去的世界。

    只是碍

    “如果悬月走不过这场劫难呢?”

    “那么,”重楼仰脸看向远方,“那么,我陪她一起走。”

    我陪她一起去。

    洛淮扶着额,重重合上摊在面前半夜却是一页未翻的兵书,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王爷?”被唤至帐内许久,却是迟迟等不到他开口的殷傲抱拳,在这声满是无奈的叹息后,率先开口道:“若是倦了,还是稍作休息的好。明早的战事恐怕会相当辛苦。”

    “殷老,一定得有人去开路吗?这人,一定得是悬月吗?”

    被他突然一问问得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殷傲拧眉稍作了思考,抱拳道:“羌兵固守城池,那城门后想必也是重重防备。若有人趁夜偷袭,散去他大半粮草火药,对天明后我军的进攻将是大大的有利。至于人选嘛,翁主身手了得,即使与几位影卫大人交手,胜负也是未定,目前来看,确实是最合适的人眩”

    “可她也是个只会勉强自己的人啊!”洛淮叹息着靠上倚背,望着那橙红的烛火,在偶尔经过的夜风中左右摇曳。

    “王爷是担心翁主?”那人脸上担忧之色,殷傲自是了然。

    早就听闻西宫两位皇子对这位没有血缘的妹妹溺爱至深,说是溺爱怕还是浅了,对他们来说,这月翁主已是不可缺少的存在了。

    这样的情形,却是让他深感安慰啊!

    他殷傲十五岁从军,二十岁官拜定远大将军,人如其名,一身不折傲骨,不惧高官,不畏重权,这一辈子,只向一人屈了膝、低了头,那人便是扬名整片东陆的昭皇后,只是那人走得早,又是走得冤,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在倾轧争斗不断的深宫中委屈求存。他是看着重楼那原是泼猴一样的孩子就这么沉默了下来,双眼冷漠得让人都心疼,如今,倒是有人走进了那孤寂的心房,他自是也不想那朵莲就这么凋了去。

    “只是希望王爷相信紫王,现在的一切都还在他的计划之中。他若是走得下这步险棋,没有十成也是有九成的把握的。”

    洛淮闻言大惊,霍地坐直了身子,瞪眼看着唇畔含笑的殷傲,问道:“为什么你知道?”

    “臣自是明白的。”带兵这么多年,他看得最多的也是棋局了,更何况,重楼从没打算隐瞒他。

    “也请王爷宽心,相信翁主。”殷傲浅笑着移了步,掀开帐帘,就见悬月,一袭干净素衣,不知何时站在了外头。洛淮起了身,绕过桌子,走近了几步,更是看清她身后密密伏跪着的两军一万士兵。

    “六哥,我去了,然后,等我回来。”

第93章() 
阳光还没有照进郝崖城的时候,一道白影悄声无息地落在了城墙上。在巡视的羌族兵还未有机会发现异样时,便已“流星”之利,滑开他们的颈项。在确保城楼上再无任何人后,她依计划销毁所有的火器和粮草,打开城门,风一样的飘下城楼。

    郝崖城一若所有还处在黎明前的城市一样是寂静的,可是这份寂静却重重地敲打着她的心。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步伐因眼前所看见的而愈发沉重起来。

    这是地狱的写照!

    她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失去了生命的躯体,或躺着,或趴着,或被吊着,那一双双阖不上的眼中透露的都是对死亡的惊惧;她踏上的每寸土地都染上了红色的,在雨水湿润后,更是染上了她的鞋面;她呼吸的空气都充满了焚烧的焦味和鲜血的腥臭!

    在她见到那满树的尸体后,脚步更是再也抬不起来了。

    那些,是那日和她一起躲入破庙里的人。

    连他们都遭到了毒手了吗?

    悬月颤抖地阖上眼,悲哀地认识到,郝崖已经是座死城了。

    这场战争根本就已经结束了,天朝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颤抖的指尖摸到了腰间的鼓起,那是洛淮在她出发前塞给她的七彩烟花。

    都准备好了,就点燃七彩烟花,不要一个人行动,一定要等我们一起。

    她想起了洛淮一再的嘱咐。

    可是,六哥,她这次要失信了。

    她掏出所有的七彩烟花,手腕一翻,尽数落进了地上的水坑。

    郝崖城已经不需要解放了。而现在,这里剩下的,就是她一个人的事了。

    她望向街道的尽头——破庙的方向,她相信,索兰一定在那里等着她。

    洛淮站在凸起的峭石上,静待着头顶那片浅灰染上七彩的时刻,可是,他的心却随着天际一点一点地泛红而沉重了起来。

    “殷老!”他看向身旁的殷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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