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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江山-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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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云雁落应该远远不止他们现在所知道的。

第103章() 
很难想象,曾经占尽龙帝恩宠的雪嫔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

    雪嫔的踏雪居以往的美丽那是难以形容的,如今的破败也同样难以描绘,园圃里刻意自东陆各地移植来的奇花异草被东倒西歪的椅子、书籍给打断,花叶成泥,是仿佛战乱过后的狼籍,不时有吼叫声断断续续自屋里传来,混杂着哭泣,也有着咒骂,凄厉的,也是哀恸的。

    梁后稍移了脚步,自窗棂旁望进屋内,同样是惨不容睹的画面,价值连城的瓷器碎了满地,柔滑的绸纱被扯破成碎步。仿若废墟的屋内,雪嫔瘫坐在地,发丝凌乱,和着脏物纠结着,昔日娇媚的容颜已经憔悴,只剩下已干的、未干的新旧泪痕。

    “好惨。”随行的宫娥低呼了声,梁后挪开了视线,往她看去,顿时吓得那宫婢身抖如筛糠。

    “是挺惨的,只不过这路也是她自个儿挑的。”梁后淡淡一笑,福全便扬掌将那宫人推入了屋内。

    “是你抢走我的孩子!是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那依然疯癫的雪嫔见着人,便抓住摇晃,吓得那宫人手脚发抖,转身要逃出门,又被雪嫔揪住长发,使劲扯回。那宫人嚷着痛,却已入不了雪嫔的耳,她完全将她视为仇敌,每次拉扯,都会有不少发丝被那枯瘦的十指扯断。

    “娘娘,奴婢错了,求求您,救救奴婢!”那宫婢惨叫着向窗外寻求着最后的救助。

    梁后却是轻笑着,眼底冰冷,不见一丝温情,令那宫婢渐渐绝望,就要放弃时,梁后又推门而入,在拉扯着的两人面前站定。

    “娘娘”小婢满怀期望地伸出手,却被福全一剑贯穿胸口,瞬间结束了性命。

    “玩得开心吗?”倒下的女子还圆瞪着眼,破开的胸口汩汩淌着血,梁后却是望也不望一眼,只是笑看着面前痴傻的女子在短暂的错愕后退开了身,缩回墙角,抱着被子,低哼着小曲。

    “何必玩得怎么过火,这种日子就是你要过的吗?”她不应,梁后也是不在意,顺着衣裳在福全打理好的椅子上坐下,颇有耐心地等着那疯人的回应,“我本是以为这两年足够让你变得聪明些,倒不想,是更笨了。也对,身为梁家的人,能有多聪明?”

    “原本,是会成功的,一定会成功的。”蓦的,那缩在墙角的人开了口,声音又低又细,仿佛是在喃喃自语,也想是在说着悄悄话。

    该是癫狂之人,应话却是条理分明。

    梁后却是一点也不奇怪,只是交叠了腿部,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若是这孩子再早一些断气长公主一定会相信的,瑶贵妃一定会死得很难看。我错算的是,那长公主也变得难缠的很这样也好,除了月长公主也一样,少了她,所有的游戏都得重来。很好很好!”说着,她仰头一阵笑,又笑了几分疯狂之人,却又猛得噤了声,磨着牙道:“倒没想到那云雁落忠得像条狗,坏了我所有的计划。”

    梁后听罢,屈指抵唇轻笑:“亲爱的妹妹啊,我可以要感谢你的啊!你可知那云雁落是圣上寻找多年的亲生子,比起老四他们,他才是圣上真正属意的储君人眩这天下,皇上是要奉送给他的。”

    雪嫔脸色顿时雪一般的白,“我儿的性命是为小九铺的路?”

    梁后缓缓起身,走至那人面前,倾了身,轻拍她失了血色的颊,红艳如火的唇吐出冰冷的话,“不愧是梁家的人,心够狠,但,也够蠢。”

    “你也是梁家的人!”

    “我?”梁后笑开,“也不过是个姓罢了,你们何曾视我为梁家人?”

    “所以你也杀了大哥?”

    “路都是你们自己选的。大哥如此,如今你也是。”她直起身,拍去裙裾上沾染的尘土,冷声道,“既然都作好了选择,今后就安分些,别逼我除了你。”

    转身要走,那人又伸手拽住她的裙摆。

    梁后停了步,转身轻眯着眼看她一副全都豁出去的表情。

    “帮我,即使没了十皇子,我也一定要成为贵妃!帮我,我可以帮你除去月公主,你要她的命不是吗?”

    “即便是昔日受尽恩宠时,你也没有这个本事,更何况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的你?”梁后失笑着握住她枯瘦的手腕,“这宫廷,本就是胜者的天下,失败者就必须认命。还是多担心着你的脑袋吧,你亲手毒杀十皇子,悬月可是猜得出的。”

    “你不愿意帮我?”雪嫔瞪圆了眼,双唇诡异的抽动着,“你若是不愿帮我,我死也会拖你下水的!”

    “你要如何做呢?”梁后笑道。

    “这样!”雪嫔猛地反手制住她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用力将人拉至自己身前,待到所有动作都停止时,一柄锋利的匕首已紧紧地抵住了梁皇后的脖子。

    “是你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的我也不想的。”

    “没有人逼你。要怨就怨自己身为梁家人,血中有梁家人永远也填不满的欲望。”她掩唇笑着,妩媚也优雅,丝毫不在意迫在颈项上的利刃。

    “放开皇后。”开口的是福全,眼瞳是岁月留下的浑浊,眼神却是时间也抹不去的凌厉,“要不然”他抬手,掌心的利剑闪着吞噬的欲望。

    “我倒是不信你的剑比我的刀快”

    雪嫔得意的笑凝结在唇畔,因为那贯穿肉体的冰凉感。

    是梁后的右手,握着雕刻着朝天鸣凤的短剑,刺入了雪嫔的腰腹,稍拔出,又狠狠刺入。有少许的血飞溅至她的手上,温温热热的,还带着血液独有的腥味。

    迅速蔓延开来的剧痛让雪嫔全身颤抖,连带着手中的匕首,破开梁后颈间的皮肤。

    梁后笑意未减,左手竖起两指夹住那利器,不让它继续放肆。

    “逼迫你的,是你的野心。”

    “你”雪嫔用力推开她,口中喷出漫天血雾。

    一片红色中,她看到一双金瞳,蓦然出现在门口,盈盛着满满的诧异,看着自己。

    那是碧天王朝历史上唯一一位没有皇室血统的摄政公主悬月。

第104章() 
“雪嫔娘娘!”

    一入门,便见血。那样多的血,明明已经漫了一地,却还有更多的从她的腹部流出。

    “雪嫔娘娘!”悬月奔进屋,顾不上那满地的血顷刻间染红了她白色的衣摆,扶起她瘫软的身躯,天真得以手捂住那腹上的伤口,天真地以为这样便可制止她生命的流逝。

    “雪嫔娘娘,你还不可以死!”她拍着她的颊,极力唤回她越加涣散的神志,“我求求你,你还不可以死,至少,至少你救救云雁落吧,他是无辜的!”

    已逢弥留之际的雪嫔却笑了,尽管还在呕吐着鲜血,却依然放声大笑着。

    “这里没有人是无辜的一个都没有包括我。”

    初入宫廷时,她何尝不是一个天真浪漫的少女?磨噬这份纯真的是岁月,是欲望,也是身不由己。无人愿意过着勾心斗角的生活,却又是无可奈何。在他们生活的世界,必须不断地踩踏着他人的身躯往上爬,站得越高才是越安全。

    若现在问她,值得吗,她的答案依旧不变,再来一次,她依旧会亲手毒杀稚儿来换得更高的地位,因为,与被人踩在脚下狠狠羞辱的疼痛相比,这已是远远算不上什么了。

    “天真的月公主”她用最后的力气推开了她扶持着自己的手,跌撞上冰冷的地面,走入又一个冰冷的世界。

    这算什么?

    悬月跌坐在地上,看着那张没了生气的脸,觉得自己的世界再次崩溃了。

    那夜,她满怀希望翻找着云雁落偷藏下的盒子,云雁落是聪明的,他总是走在别人的前头,看到更深更远的未来,那么这次,云雁落也一定留下了一条生路,为她,也为他自己。他也确是留下了,也是留下一道难以抉择的选择题。

    郝崖的那场战争、那些夜晚,她永远也忘不了,她至今还记得郝崖城每个角落都塞满尸体的模样,记得从索兰身体里流出血液的温度。她想报仇,想揪出那幕后黑手想得都快疯了。现在,她终于知道了这人是谁,却有必须选择。

    选择复仇,就得面对云雁落的死,会是夺走重楼最后的愿望。

    最终,在万难下,她放弃了自己的坚持,现实又落得如今的模样。

    她觉得老天一直在和她开玩笑,每每让她看到了曙光,却又残忍地掐去了最后的灯火。

    郁黯的眼眸转向那还滴着血珠的剑稍,恨意重燃的那刻,“流星”也是出鞘,不是威胁,不是恐吓,笔直地刺向梁皇后的胸膛。

    福全冲了出来,横出掌中利剑,隔开她夺命的软剑,她极快收势,却是翻动手腕,换为一掌袭向她的胸膛。

    那掌风凌厉,福全心知无法化解,硬是趋身上前,以肉身相挡,就被那凶狠一掌打飞了出去,撞上身后的墙面,张口喷出血雾。

    “你可是也随那人疯去了?”梁后面上状似冷静,心下已是慌乱。她知悬月恨她,但也知道悬月行事自有一套准则,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倒不想她现在不但出了手,还是什么都不顾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悬月比出两指,曲下其一,道:“随我上殿向圣上证明十皇子这出戏实为雪嫔自导自演,我会以雪嫔畏罪自尽替你圆说。其二,”抽出腰间绸帕,再道:“我将这通敌文书呈上,由你陪云雁落一起死。”

    梁后的视线只在那绢帕上停留了片刻,更多的,则是给了那素衣女子。

    悬月以为那女子终于被踩上了痛脚,不想那人在片刻的沉静后却是拊掌笑道:“没想到,我那愚蠢的妹子死到临头到是开了窍,我们的月公主啊,你确实天真啊!”

    天真的可恨!

    她早被剥夺了天真的权利,自进入宫廷起,便失去了享受天真的资格。这女子,山林出生的,卑贱不堪,只是多了双与众不同的眼,倒被重楼像个宝贝似的护在了身后,被隔绝在这尘世的阴暗之外。

    她妒,她怨,恨不得立刻上前撕了那张脸,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后,又是另一种打算。

    “天真的月公主,你该是知道的,还有第三种选择。”梁后摇了摇头,纤指指向地上女子的尸体,道:“你是清楚能救下云雁落最好的方法的。只是你也同我们一般自私,最先考虑的仍是自己。说到底,你还始终是向着老四的。

    “天真的月公主,你真能保证只是一块绢帕就能定了我的罪?你能想到的,你能查到的,圣上那是早知道的。我尚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你说又是得到了谁的纵容?

    “这个天下,只要他还坐在那儿一日,便还是他说了算。他要的结果,是不择手段也会实现的。”

    悬月当然知道。十皇子这事看似蹊跷,细想就可知是雪嫔下的毒手。龙帝一世英明,又岂会载在这等拙劣的诡计上。只是,他知道了,也是不会吭声的,甚至还乐得见他们几个转来转去,最后还是转向了他划下的终点。

    龙帝是要借她的手昭示云雁落的身份啊!

    她颓然地垂下手,看着那妖艳的女子轻笑着领着那被她掌力重创的奴仆离去,那笑声如银铃摇响,在风中散开,很是动听,入了她的耳,却似魔咒一般,她用力的搞住耳朵,仍是听的清清楚楚。

    那笑声,是皇后的,也是雪嫔的,嘲笑着她的天真,也嘲笑着她的自欺欺人。

    即便已经是入了春的时候,还是残留着冬的严酷,入了夜,更是冷上几分,冻得人瑟瑟发抖。绕是展风这等的练家子,也是有些耐不住的,动了动快要被僵硬的手脚,却在无意间看见一人只穿着单薄的衫裙,雪白的衣,苍白的脸,半点血色都没有,幽幽荡荡地往这边走来,鬼魂一般,心头一跳,就要开口利喝,却是葵叶眼疾手快地捂住他薄薄的唇,拉他到一旁,好声说:“展哥哥,你别喊,是我。”

    葵叶身上有着与悬月相仿的淡淡梅香,此刻又是靠的极近,展风就觉得自己呼吸间全是她的味道,心念一动,脸就红的像要渗出血来一般,结结巴巴地说道:“葵姑娘,我知道了,你站开些,我不喊就是了。”

    葵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退了退身又道:“悬月只是来说两句,王爷不愿见也是无妨的。”

    展风抓抓脑袋,也没想到重楼此次也是这般的坚决,说不见就不见。只是能够说不爱就不爱吗?风花雪月这种事,是离他这种粗人挺遥远,但他也是明白的,最不可能简单割舍的便是感情。

    重楼心里头其实有多苦,他是看在眼里的。

    也只能冤上天太狠心。

    悬月也是清楚重楼不会见她的。重楼这人往日看起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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