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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江山-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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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了头,瞧见了那个女子,一身月牙色的衣裳,站在那终于挣脱了浓云束缚的阴月之下,就像那月的化身,神圣不可侵犯。

    而他,却是侵犯了她的领地。

    对不起已不够陈述他的愧疚,抵偿他犯下的罪孽。

    他无心与她交战,只求能够速速离去,尽快解决这件事,回头,定向她负荆请罪。

    风一样,他掠过她的身畔,惊起她臂弯流纱。

    悬月沉痛地阖上眼,翻掌手腕,玉笛晃过,银剑顿现,流星一般划开这个夜,缠上那人纤细的腰。

    他暗惊,瞬时后翻,落地之余,吹响口哨。

    软剑再逼上他额面之时,另一道黑影自门口飞入,手中大刀毫不留情地砍下。

    悬月眸色顿落,动作不停,只是侧过手,以左手玉笛相挡。

    “喀”的一声,顿成僵局。

    悬月抬了眼,金色的眸在银色的月华下也成了冰凉的颜色。

    “事关重楼的安危,我断不可能把遗昭交给你。”

    “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就此一次,事后由你处置。”他咬牙狠道,抬起一脚,踹向她的腹部。

    悬月吃痛,却不相让,两臂运上气劲,弹开那大刀的同时,也扯他同往院中。

    尉辰险险站定,却依旧挣不开腰间软剑,只能与她近身相搏。

    悬月虽是单掌相迎,掌法却是灵动如花,尉辰应接不暇,满头大汗。玉萧欲出手相助,却是苦于两人太过相近,不从下手。仓皇间,悬月已是又一掌,五指成爪,直取尉辰胸口。

    大局即定,又有人朗声喝道:“住手!”

    悬月手腕一翻,五指直住尉辰颈项,再看那出声方向,是罢月,亦是挟持着重楼走来,那亮皇皇的刀子,紧抵着重楼的脖子,看得悬月危险地眯起了双眼。

    “姐姐,连你也要与我为敌么?”

    “如果可以选择,我从不愿与你为敌,只是我身不由己姐姐求你了,把遗昭交给我们吧!”罢月苦苦哀求着,月光映亮了她眼底的泪花,看得悬月心头也是一痛。

    如果有选择的话,她又何曾愿意走到今日的局面?

    悬月长叹有口气,道:“罢月姐姐,我不可能将遗昭交给你们。父皇是将天朝的未来交到我的手里,我不在乎,但是上头也系了一个人的生命,那条命对我来说比这个天下更重要!”说罢,深深看了重楼一眼,那人负手而立,生命掌握在他人手里,却依旧淡定,他唇畔笑容暖如春风,是给了她。

    “如果你不将遗昭交出来,四弟一样得死!”罢月狠心威胁到,手上使了劲,在重楼如玉的脖颈上压下一道血痕。

    “那么,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悬月眯细了眼,利爪掐紧了尉辰的脖子。

    局面一时僵持,两方都不愿放手。

    却有一道破空之声急速逼近,刺痛着悬月的耳膜,她遁声望去,竟是一支利箭,向重楼的胸口急射而去!

    “不!”悬月立刻放开尉辰,毫不犹豫飞身挡在了重楼身前,硬生生挨下那一箭,那劲道震动了她全身的经脉,她不由昂头,口吐鲜红,映红了重楼一双错愕的眼

第144章() 
半盏茶的时间,流飞终于走出了房间,满头大汗,迎着众人希冀的目光,连个“不”字都说不出口,只能连连摇头,再面对重楼,就连站立的勇气都没有,“碰”地一声就跪了下去。

    流飞有流飞的骄傲,即便没有官职在身,他的骄傲也一样被尊重,这跪礼,他是从不向任何人行的。如今,他心甘情愿地跪在了这里,还能代表着什么?

    所有人都沉默了,千斤石压过一般的沉重让每个人都喘不过气。

    重楼端坐在那里,望着前方的双眼没有焦距。

    过了很久,他淡声道:“流飞,你不用这样。生死有天命,没办法。”

    他这话,说得很无情,洛淮忍不住指责:“四哥,你怎么这么说呢?你到底想做什么呢?凭你的身手,二嫂如何挟持你?凭你的能耐,悬月又怎么会躺在那里,生死不明?”

    明昼扳过他的肩,毫不留情地扇下一巴掌。

    “你又凭什么说这些风凉话?你又知道了多少?你知道重楼现在的身体是如何的脆弱吗?你知道他身上背负的痛苦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被他保护地滴水不漏!你自以为知道了一切,事实上最肮脏的事他从来没让你沾手!过去、现在、未来,你从没有任何立场来指责这个人!”

    洛淮捂着刺麻的脸颊,无声地望着重楼,那个人面无表情的,淡淡的,连那双眼也是死水一般的平静。

    “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因为你从来不让我知道。为什么,很多事,只有我被瞒着?”

    重楼站起身,摇摇晃晃的。

    正这时,葵叶从里屋跑了出来,扑倒在他脚下急叫道:“王爷,您快去瞧瞧公主吧,她的样子很奇怪您看看她吧,是您的话,她一定能挨过去的。”

    重楼看着泪流满面的葵叶,心头一阵痛,喉头一涩,嘴里全是腥腥的甜。

    他什么都不再说,缓缓地往屋里走去,步履蹒跚的,像个年过六十的老头。

    明昼狠瞪着洛淮,道:“就你这个傻孩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让你知道,是因为我们这群人都是半只脚入了地狱的人,只有你还有机会回去,你知道么?”

    洛淮自震撼中回神,倒退了两步,转身冲进了夜中。

    重楼在床边坐下,就见悬月额头上全是汗水,连发也是湿漉漉的,她紧咬着牙,神色很痛苦。

    重楼的心又是紧紧一缩,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唇用力地咳嗽起来,再摊开掌心,全是粘腻的红。

    他摇了摇头,拉起悬月的手,低声道:“月儿,够了够了,已经够了,不要再勉强了。一开始什么都已经注定好了,我们再勉强也改变不了什么。你累了,我也累了,我们都不要再逞强,就算了吧。你要不想醒来,也没关系,就在那好好休息,不要走太远,等等我,我很快就下去陪你。你说过我们一起过奈何桥,一起见孟婆,就是不喝那汤,要记着,不要忘,下辈子也要在一起。现在都依你好不好?”

    他笑了笑,抽过脖子上明昼坚持替他挂上的香包,里面装满了碧荷。他狠狠扯下,扔了出去,扔完后,立刻大口大口地呕着血。

    “我答应过你,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你。我答应过你的。月儿,月儿”

    悬月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走到哪里都是一片浓雾,好不容易瞧清楚了些,前头走着的竟是重楼。

    她不会看错的,那个是重楼。

    可是重楼怎么会在这呢?

    她忙大声喊他,他却是听不见似的,一个劲地往前走着。

    悬月赶紧追上前,拉住他。那人一个踉跄,站稳了,看着她,愣头愣脑的,目光也有些呆滞。

    她问:“重楼你怎么会在这呢?”

    他偏着头,傻气地说:“我在找一个人。”

    悬月有点愣了,这是重楼吗?重楼为什么会这样说话呢?

    重楼又继续说:“我要找到她,再不快些,她就自个儿过去了。我们约好的,一起走,一起过奈何桥,一起见孟婆,就是不喝那汤,什么苦都记着,不要忘记,然后下辈子也要在一起。”

    悬月听了,泪如雨下,拉着他的手,哽咽地说不出话。

    重楼急了,死命地抽回自己的手,“你放手,我要快些,我答应过她,再也不离开她的。”

    悬月哭得更厉害了,她用力地摇着头,甩开朵朵泪花。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连重楼也来了呢?当初逼他不要离开他,到底是在害他吗?

    两人拉拉扯扯的,那头牛头马面拖了铁链走过来。

    重楼受了惊,像个孩子躲到了她的身后。

    “我现在还不能走,要等她一起,一定要等她一起。”

    牛头马面铁面无私,听也不听,甩了铁链要来锁他。

    悬月忙拦在前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们不走,谁也不走。不走了,不走了。就是勉强也好,也要走到终点。”

    浓雾又散去,悬月终于睁开眼,身子沉沉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她的身上还趴着一个人,很痛苦地抽搐着,嘴里不断有鲜血流出,染红了一片被面。

    “月儿,”明明很痛苦,他还握着她的手,一点也不松开,“到哪我们都不分开。”

    很深很暗的地牢,没有什么光亮,只要墙壁上十多米才有一盏的油灯,苦苦地撑着。

    尉辰没有想过有一日自己也会落到这个地步。

    他曾想过,若那一日,皇位不是自己的,他也会在兄弟动手前自我了断的,定不会让自己狼狈的走。

    只是如今,他还是走到了现在的境地。

    他什么都没有了,被撤去了玉冠和华服,那些他用了一生才争来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因为梁后,因为她的阴谋。

    自她在绛雪身上下毒时,他便知道她的最终目的是除了自己。

    即使如此,这个陷阱他依然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到现在也不后悔,这一生都不会后悔。

    隔壁又关进了一个人,他偏过头,很轻松地笑:“你来了?”

第145章() 
罢月很少见到尉辰的笑容,鲜少的几次,也很是勉强,如今真正见到了,很美,像坛上好的美酒,轻易地就可以让人醉了,只是却是在这种地方。

    她深深吸了口气,望向墙上的火把,微弱的火,被地底里一阵一阵窜上的风吹地左摇右摆的,就像她和他生命的烛火,很容易就要被熄灭了。

    “害怕吗?”搁着木栏,尉辰握住了她颤抖不已的手。

    她微微地笑着道:“好怕啊,还想与你走下去啊,还想看着阿雪长大啊!可是,我一点都不后悔,再来一次,我仍会这样选择。”

    也许,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那时,她攀上了他倚靠的梅树,他拣到了她掉落的丝履,注定了要相遇,注定了要走上这一遭。

    尉辰浅浅地笑着,留恋的指划过她的发,划过她的眉眼。

    看着她绝望的笑容,他问自己,曾经后悔过吗?

    他这一辈子,做了许多身不由己的事,身不由己地出生,身不由己地陷害自己的兄长,身不由己地扼杀那段才萌芽的初恋。

    却不曾后悔娶了她,不后悔为了她放弃了所有。

    “此生不悔。”

    罢月哭了,也是笑了。

    她的恋情一直战战兢兢,就怕在下一个时刻,身边人眷恋的眼又看向了那个女子。

    能听到他这一句,这一生还有什么遗憾?

    龙帝来的时候,葵叶正小心扶着悬月起身喝药,见着龙帝,勉强着要下床行礼。

    龙帝快一步按住了她的肩头,好声道:“好孩子,别忙动,坐着就好。”

    他的语气很温柔,他的眼神很温柔,她几乎要以为他当真是这般呵宠着自己。

    悬月在心里叹了口气,依言靠上床头。

    “老二的案子该结了。”葵叶奉上茶水后,龙帝缓缓说道,“朕,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圣父可有问过三哥和四哥?”

    “问他们做什么?”龙帝冷笑道:“这样的局面还不遂他们的心愿么?”

    称不称他们的心,她是不知,却知道定是称了某个人的心思。

    “太子、老二,下来还会是谁?”龙帝阖上眼,难掩疲态。

    “恕月儿多嘴,各位皇兄走到今时今地,不正是圣父所为?”

    瓷杯被扫落地上,迸裂成碎片。屋内宫人尽数颤抖伏地,高呼:“圣主息怒!”只剩悬月一人,即使面无血色,犹如风中弱柳,依然挺直了腰板,两眼坦然直视龙帝的虎目。

    “他们是朕的孩子!”

    “他们是位国君的孩子,不是您的孩子。”悬月淡道。正因为他们不仅仅是位父亲的孩子,所以他们承受了太多。尉辰的母子分离,濯羽的有情难成,重楼的被弃被离,他们的无奈皆都来源于他们有一位不普通的父亲。

    九星夺月,岂是真因为天降授位神女?

    龙帝面色僵硬,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久久难以平静。屋内也冷滞着,无人敢出声。

    许久,白龙帝面色稍解,五指却依然成拳,“告诉朕,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月儿无所想,只想告诉圣父一个真相。”

    龙帝因她的话猛然抬起了眼,那一瞬间,那双绝望的眼仿佛又充满了希望,让悬月确定她应该是这么做的。

    “给了我一箭的人不是二哥,他与二嫂有错也只是错在想夺取遗昭罢了。”

    “是谁?”白龙帝握住扶手的手陡然收紧。

    悬月瞟去一眼,嘴角轻勾:“月儿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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