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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橙风从身上仅存的储物袋中拿出隐身符,贴在身上,尽可能收敛灵犬的气息。
这样,除了岁寒心与妖王,其他人应该不会轻易发现他。
夜色浓重,是未知的危险,亦或是自由的未来。
他第一次感到,无尽的黑暗像一只巨大的怪兽,在吞噬他的精神。
沐橙风是个赌徒,他咬咬牙,胜率不大,也要去做。
机会稍纵即逝。
未知的敌人,岁寒心的束缚。
他的成败只在今夜。
沐橙风踏着步子,快速跑出去。
在他出客栈门的一刻,隐约听到岁寒心的声音,紧接着,好像有人追了出来。
他不敢回头,只能急奔,岁寒心的气息笼罩着他。
奔跑了一阵子,岁寒心没有追上来,黑暗中,有一个黑衣人出现。
即使恍然一个身影,沐橙风判断是白亦星。
他给白亦星的传讯符,只说过了子时,需要他牵制岁寒心南翩的动作。
白亦星甚至没有过问为什么,便以身犯险。
他与岁寒心修为相差两个等级,是否可以顺利脱险?
沐橙风并不知道。
本来白亦星无法顺利脱身。
可是,妖王暮江寻蛰伏暗中,打算找个机会试探岁寒心。
妖王,花虎蒙面出现,加之白亦星,岁寒门一次面对三个敌人。
岁寒心,南翩,云端等人亦疲于应对。
打斗声惊天动地。
在沐橙风耳中,这一切,随着距离的拉开,逐渐听不清了。
他心脏突突地跳动,不知何时,眼中垂下一滴泪水。
是不舍。
沐橙风没有回头。
他一路跑到铺子里面,按照计划,服下蚕灵草,激发御兽华光,整个房间被宝器的光滑笼罩着。
清仙兽身上的笼罩着金黄色的光芒,白毛疯涨。
沐橙风只觉全身好似被火烧一般灼热。
胃里很疼,蚕灵草的热度像四肢百骸发散,全身的筋骨好似被人全部打断了一般。
他的牙齿直哆嗦,全身痉挛,好想开口大骂,动弹不得。
这样的疼痛好似没有劲头。
尼玛,这是化作人形吗?怎么像生孩子一样疼?
沐橙风在极度的痛苦中昏了过去。
早知道,服下蚕灵草的一刻,他就应该把自己劈晕。
客栈从昨夜乱了起来,三名黑衣人修为不凡,两名大乘期,一名合神期。
岁寒心几乎可以肯定来人是妖王,可惜让他们跑了。
让人震惊的是,清仙兽不见了。
南翩的笑脸僵住了,小心打量岁寒心。
经过昨晚的激战,岁寒心也负了伤。
岁寒心脸色煞白,满面冰霜,吩咐他们留在秋家寻找。
他与周瑾瑜御剑返回岁寒门,沿途寻找清仙兽。
一路上,岁寒心表情阴郁。
周瑾瑜一片淡然,只是做好本分,多余的话,一句不多说。
他时常与岁寒心保持着一定距离。
岁寒心主动发问,周瑾瑜才答上一句,心不在焉。
岁寒心隐约察觉有问题,没有精力过多追究。
回到岁寒门,仍然没有清仙兽的下落。
清仙兽走失,让岁寒心的心情大为不悦。
紧接着,他愤怒了。
他收到了一则婚贴,云端下给周瑾瑜的婚贴,简直岂有此理。
岁寒心读过婚贴,气得浑身颤抖,过了一个时辰,他暴怒了。
他又收到第二张婚贴,秋朗下给周瑾瑜的。
晚间,他收到第三张婚贴的时候,岁寒心嘴角牵起弑杀的笑意。
这张是司徒竟泽下给周瑾瑜的。
好,很好。
太好了。
他的好徒弟,处处桃花。
震怒之下,岁寒心招来周瑾瑜。
岁寒心压抑着心中怒火,摊开三封婚贴:“你本人什么意思?”
周瑾瑜清淡地看完,答道:“弟子与云端两情相悦。”
岁寒心冷然的目光扫过来:“你说什么?”
周瑾瑜:“我十分确定。”
岁寒心倒退了一步,扶着椅子坐下,声音微颤抖:“为什么?”
周瑾瑜叹了一口气:“师父,我不是他,你知道的。”
“你什么意思?”
周瑾瑜走上前,直视岁寒心:“师父,睁开眼看看,我是你心中想的那个人吗?”
岁寒心眸中神色千变万化,眉头深锁:“你解释清楚。”
周瑾瑜淡淡道:“秋思的事被你惩罚之时,我灵魂出体,之后在我身体中的人不是我。直到昨日我才回归自己身体,之前我的灵魂一直在清仙兽身上。”
岁寒心沉默了,认真思考之后,他面色发白:“你、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周瑾瑜面上毫无表情:“师父如果有心,早该发现才是。不是吗?”
岁寒心面色更白了,脚步踉跄地后退一步,他的手心出了冷汗。
周瑾瑜何时离开,岁寒心浑然不知。
藏古殿,空空荡荡,只有无尽的沉默。
一年来一幕幕,一件件事,在岁寒心脑海中重现。
真的不是一个人吗?
不是的,显而易见。
对于徒弟的异常,他轻易地接受,因为那人更讨喜。
欺骗了他之后,逃了吗?
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人。
绝对不会。
岁寒心来到等闲居外。
他站在门口,可以见到屋内两个人影,亲昵地依偎在一起,练剑,吃饭,下棋。
岁寒心站了一上午。
周瑾瑜走了出来,目光浅浅的:“师父,何苦等在这里?”
岁寒心:“他在哪?”
周瑾瑜摇摇头:“即使你一直站在这里,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爱过,痛过,才知道放手过后的轻松。周瑾瑜脚步坚定地走进了门。
即使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他,岁寒心还是会去关注。月白色的背影消失了。
在等闲居外面站到了夜晚,岁寒心迈开脚步,往回走。
看见自己关注的人跟别人在一起,心中是酸是涩。
一路上,岁寒心失魂落魄。
人潮拥挤,唯独少了一个他,再非之前的模样。
以往的千年孤寂无趣,如今方知多彩的日子是何滋味,人却已经丢了。
日子在漫长的等待与焦急的寻找之下,煎熬着度过。
不论是清仙兽,还是那人,音讯全无。
难道他是为了清仙兽而来?他是妖道的人?
以往种种,恍如大梦一场,他甚至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道。
岁寒心恢复了以往的岁寒心,却又不似以往的岁寒心。
他整日在藏古殿,舒云深林之间徘徊。
今日,大雪纷飞,漫天的白。
雪花大片掉落。
岁寒心不忌大风雪,矗立雪中。
篝火在仙法的保护下,在风雪中燃烧着,闪耀着红色火苗。
火苗上面架了一只烤鸡。金黄色,滴着油。
岁寒心面若冷冰,几个月了,没有一丝消息,他到底在哪?
岁寒心眼前出现幻影,有一个身影蹲在烤鱼边,目光炯炯地盯着美食。
岁寒心蹲下身,想拍拍他的背。
怕惊扰那人,他收回手。
那人迫不及待地撕下鸡腿,放入口中,一脸享受。
岁寒心喃喃道:“不给我吗?”
那人笑吟吟地递过来一整块白肉。
岁寒心欣喜,伸手去接,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再一定神,身影消失了。
岁寒心颓然坐在石桌旁。
他的头顶的雪被一把纸伞遮住。
第39章 三十九章()
来人是南翩。
“师兄; 你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岁寒心张了张口; 没说话。
“师兄; 你是不是在想他?”
岁寒心望着漫天的白:“没有可能的。没有可能的。”
南翩眼神带着怜悯:“说一遍没有可能是真的,说两遍; 意味着什么呢?”
岁寒心低下头,睫毛上尽是白色的雪霜。
“师兄,你敢爱人?”
过了良久; 久到南翩以为他不会回答。
岁寒心木然道:“有何不敢,有本事让我关注的人,定让他没本事逃出我的手心。”
南翩惊讶:“你承认了?”
岁寒心道:“他即使是鬼魂,我也把他召回来。不论多久。”
雪; 肆无忌惮地倾泻而下。
雪; 飘到岁寒心身上,一层白,将他完全覆盖; 宛如一尊冰雕。
南翩脚步深浅不一地走出舒云深林。
徒留岁寒心一人,风雪中等待。
光阴匆匆; 春去秋来。
岁寒门笼罩着白雾; 云气缭绕。
两个身影来到岁寒门山下。
其中一名男子身着浅蓝色古装锦袍,宽肩窄腰,剑眉星目,薄唇皓齿。
尤其是他的一双凤目,清冽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的嘴角含了三分笑,男子颜色明媚; 姿容美妙,风采翩翩,说不出的妖娆潇洒。
浅蓝色锦袍男子身边跟了一位少年,看上去十八岁左右,皮肤偏黄,眉目乌黑。
他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沉稳,有着与年龄不符合的稳重。
少年开口问道:“沐公子,我们为什么要来岁寒门啊?”
“小默,今年岁寒门招收弟子,我特意带你来参加选拔。”
二人正是化作人形的沐橙风,与他铺子里的学徒萧默。
沐橙风的长相,跟他穿过来之前一模一样,清仙兽有幻化成心中理想模样的能力。
一年来,沐橙风过得别提多自在了。
符箓铺子开了十几家,学徒招了不少,游走于各方势力之间,游刃有余。
他恰当地把握好尺度,不让自己铺子特别引人注目。
懂得中庸之道,才是生存之道。
沐橙风眯着眼,看着岁寒门山门,远处烟雾缭绕,他的眼睛定格在藏古峰。
他回来的原因很简单,再有几个月司徒天赐要被放出来了,他又要开始作妖了。
至于周瑾瑜能不能抵挡住,他心里没底,只好亲上岁寒门看一看。
刚好遇上五年一届,岁寒门招聘新弟子,他带着萧默来到岁寒门。
引领弟子身着灰色道袍,神情倨傲,对二人道:“你们筑基了吗?没筑基的弟子我们不收。
萧默一脸不平,正欲还嘴,被沐橙风拦住了,他笑道:“我二人已经筑基。”
引领弟子瞧了沐橙风一眼,仍然不屑一顾:“你们有什么擅长的?我们岁寒门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仗着自己有灵石也不成。”
引领弟子见沐橙风穿着打扮,把他当作仗着有些灵石,前来滥竽充数之辈。
岁寒门可是天下第一仙门,想要拜入门下的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沐橙风仍然没有生气,耐着性子,答道:“我擅长炼器,旁边这位擅长画符箓。”
引领弟子鼻子哼了一声:“自以为是的擅长吧。”
他们来到三浮峰的最外围,这里是初级弟子选拔处。
广场上已经围了很多待选拔的弟子,排了长长的队伍。
第一项,测试灵力。
很快,沐橙风与萧默全部通过测试。
第二项,测试各项能力,可以选取自己擅长的一个方面来。
萧默进去一盏茶时间不到,长老宣布,通过赛选比试。
怎么会?引领弟子瞪圆了双眼,最近七天没有一位符箓弟子通过赛选。
再过去一盏茶时间,长老再次宣布,沐橙风通过炼器考验。
这下子,引领弟子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炼器?居然这么快就通过了。
今年岁寒门一共开放十二个名额,长老确定今日就要收下两人?
萧默走到引领弟子旁边,撇着小嘴,浓密的眉毛向上挑了挑:“这位师兄,不带我们去新弟子住处吗?”
引领弟子哑口无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他带着二人向新弟子住处走去。
根据擅长的领域不同,新来的弟子被分到炼丹房,如符阁,炼器室等地。
直到成为高级弟子,他们才能跟长老们学习剑术,炼丹术,画符等。
之前遇到的引领弟子是中级弟子。
沐橙风松了一口气,还好,地位低下,他几乎不用跟那些人见面。
刚这样想,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孙长老,给我师父炼制的水灵玉枕,炼制好了吗?”
来人身材颀长,剑眉英目,长得干干净净,正是秋朗。
一年来,秋朗的英挺更胜以往。
沐橙风赶紧背对着他,站在一角,即使转过身也没什么,秋朗根本认不出他的。他仍然心里发虚,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