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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掌门，怎么会？
沐橙风回头瞥了云端一眼。
云端：“……”
岁寒心语言简洁：“去练剑场。”
沐橙风噗嗤一笑：“够劲。”
整个房间静悄悄，这一声笑清晰的落入每个人耳中。
岁寒心目光幽幽，望着沐橙风。
沐橙风有一丝尴尬，轻咳两声，“遵命，我们马上去。”
秋思豁然起身，义正言辞道：“禀告掌门，周师兄带着灵宠上课。弟子认为十分不妥。”
岁寒心看都没看秋思一眼，“他可以带。”
秋思万万没想到掌门是这个反应，气愤难当，她竟然罔顾礼数，继续问道：“掌门，为什么？弟子不明白。”
岁寒心淡淡道：“因为那不是周瑾瑜的灵宠，是本尊的灵宠，它想去哪里都可以。”
秋思震惊万分，木讷地坐下。
灵犬后背一震，低垂着头。
沐橙风怎会不知周瑾瑜心中所想，他大概认为自己还不如一只灵犬受宠吧。
几人来到练剑场，沐橙风看清了小队所有的人。
秋家有秋朗，秋思，秋鸣。
与司徒天赐站在一起的应该也是司徒家的人，秋鸣小声告诉他，那人正是司徒天乾。
沐橙风想起来了，画符比试决赛中也有他，鹰勾鼻子，有一点阴郁。
除了刚刚认识的云端，还有一女子。
此女相貌柔美，脸色莹润白皙，一双眼眸会说话一般，一笑有两个浅浅地酒窝。
沐橙风问秋鸣：“那位女子是谁？”
秋鸣红着脸，快速看了一眼，不好意思道：“是曲笙歌，出身五大家族之一。”
“你红着脸做什么？”
云端走了过来，笑着解释：“他脸红是因为曲家以炉鼎与媚术闻名。”
沐橙风笑道：“原来如此，还有这等奇事。”
秋鸣抬头，辩解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更奇怪的五大家族又不是没有。”
沐橙风问道：“什么更奇怪的？”
秋鸣的脸更红了：“是、是……”
云端含笑压低声音：“他想说的是司徒家。”
沐橙风来了兴致，“司徒家怎么了？”
云端笑道：“司徒家啊，第一，男男相恋，第二，男子生子。”
沐橙风陡然笑出声，眉眼全部笑开了，“哈哈，怎么可能，简直太奇特了。”
云端道：“世人不知，不过同为五大家族，我十分肯定。”
沐橙风哈哈哈笑个不停，引来了众人的注意。
他见司徒天赐下巴微尖，举止娘里娘气的，原来有这般缘由。
司徒天赐察觉他的目光，眉头轻蹙，沐橙风甚至抛了个媚眼过去。
周瑾瑜的眼角有一点上扬，隽秀清冷的人突然间这个表情，让人猝不及防。
司徒天乾用手摸了摸鹰钩鼻子，“天赐，周瑾瑜跟你说得不太一样啊。”
司徒天赐阴沉着脸，“他疯了。”
岁寒心道：“按照比剑那天的成绩，第一对第二，第三对第四，以此类推，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一场完毕下一场再开始，你们可以观战。”
岁寒心走到旁边，他的存在仍然是所有人瞩目的中心，众弟子都会小心留意他的反应，生怕惹恼了他。
二师尊儒雅严谨，三师尊和蔼近人，唯有掌门人唯我独尊，全凭喜好。
第一场，上场的是秋朗与云端。
沐橙风与灵犬到旁边的一棵树下坐下，他的坐姿恣意潇洒，反而是灵犬一丝不苟地趴坐着。
沐橙风：“小瑜，没想到姓云的这么厉害。居然是前两名。不、他不是前两名，他是第一名。”
周瑾瑜：“你怎么知道？”
沐橙风低低笑了一声：“你想啊，秋朗那个傻蛋，如果他是剑术第一，怎么会轻易服我区区一个符箓第一？
周瑾瑜：剑术比试的结果，秋鸣不是告诉过你吗？
沐橙风：……他不告诉我我也猜得出来。
秋朗开了先手，他的剑招沐橙风领教过，刚猛气劲大。
云端恰恰与他相反，剑招柔，巧，每次皆可化解秋朗看似凌厉的攻势。
虽然距离远，沐橙风的眼眸散发着光亮，直勾勾地看着两人的剑招。
不自觉的，他的手也跟着挥动，似是在思考着应对之策。
周瑾瑜的眼神同样是直勾勾的，盯着的对象是岁寒心。
对周瑾瑜来说，能够毫不掩饰地看着那人，亦是一件幸事。
然而，出乎周瑾瑜意料的是，毫无预警的，岁寒心的目光落到了这边，确切的说是沐橙风的身上。
怎么会？他在关注沐橙风？明明场内的比试那么精彩。
比试的两人收了剑，云端胜出。
岁寒心一字未提这场比试，没有任何评价。
下一场上场的是秋思，司徒天乾。
司徒天乾的鹰钩鼻子，看上去阴郁，让人不安，眼神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女修而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轻视。
事实证明，秋思的确值得重视，她险险赢了司徒天乾。
这些人在选拔比赛中已经比试过一次，对彼此的实力都有一定了解。
一场场比下来，比试的结果基本与那日相同。
最后，只剩下一人没与任何人比试过。
岁寒心环顾四周，“还有谁没比过？”
坐在树下的沐橙风高高举起手，大声道：“还有我。”
他拍了拍身上的树叶，又帮灵犬拍了拍，笑着跑了过来。
岁寒心：“你在场上选一个人过招吧。”
沐橙风道：“多谢师父。”
随后，他不假思索地说道：“我选师父你。”
众人本来各种姿势神态都有，此话一出，集体震惊。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沐橙风，这人在找死，掌门一定会骂死他。
第11章 第十一章（）
沐橙风疯了吧？要跟掌门比剑。
掌门是谁？岁寒山第一人。甚至是次目大陆第一人。
秋思，司徒天赐皆露出了得意的笑。
岁寒心答道：“可以。”
秋思睁大了眼睛：“什么？我没听错吧，掌门答应了？”
岁寒心话音刚落，沐橙风的剑已经到了他跟前。
他的剑招凌厉，迅捷，有着秋朗的速度，变招之间又有着云端的灵巧。
沐橙风用的剑招繁杂，甚至包涵秋朗与云端刚刚比试用过的。
观战之人无不动容，难道他是现学现卖？
若是如此，他用剑的天赋太可怕了。
沐橙风像离弦的箭，进攻再进攻。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使出招式全凭意念。
岁寒心灰黑色的眸子泛起一丝涟漪，不得不认真审视眼前之人。
沐橙风是认真的，无比认真。
很好，这样，才有趣。
岁寒心闪着碧色光芒的剑，简单三剑，质朴的招式，灵力灌注的不多，偏偏威力无穷。
沐橙风的剑脱了手。
众人呆愣住了。
这等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岁寒心：“拾剑，再来。”
沐橙风笑了，清雅的脸竟有一丝张狂，“不来了，已经输了。”
他面上挂着笑，完全没有一点沮丧。
更骇人的是，他在众人面前不服从掌门的命令。
司徒天赐幸灾乐祸道：“孽徒，看这次师父怎么罚你。”
出乎意料，岁寒心没有继续看沐橙风。
他转而对众人道：“今日剑术第一课，记住你初始的状态，散了吧。”
司徒天赐：“结束了？”怎么会这样？这么轻易放过周瑾瑜了？
众人纷纷离散，只余司徒天赐一人呆愣在原地。
沐橙风刚下场，秋鸣与云端围了上来。
秋鸣道：“周师兄真乃非常人，剑术高强，看的我眼花缭乱。掌门更是出神入化。”
云端则一心扑在灵犬上，他抱起灵犬，不顾周瑾瑜的挣扎，当场把灵犬按在地上，戏弄玩耍。
云端把灵犬翻了一面，蹲下身，低头用力吹起它的白毛，灵犬身上某一个部分的毛被吹到一边。
灵犬全身僵硬，一阵恶寒。
云端笑道：“是公的啊，很好。”
周瑾瑜脑袋一片黑，骂道：“滚开！”
秋鸣凑了过来，“周师兄，你的灵宠居然会说话？”
云端摸了摸灵犬的头，眼眸中有星星闪烁，“有意思。”
沐橙风脸上挂着笑容，一抬头，远处站着一个人。
是岁寒心。
岁寒心的目光看着自己，是来找他的。
沐橙风道：“云端，秋鸣，我与灵犬过去一趟，师父找我们。”
云端不顾灵犬的挣扎，把它圈在怀中，“你去吧，这小家伙跟我玩会儿。”
沐橙风见周瑾瑜不情愿，“不行。”
一眨眼，云端消失了。
靠！瞬移术，至于吗？
沐橙风只好一人抬脚走向岁寒心。
“师父。”
岁寒心站在那里，平凡的树林亦大有不同，他可以轻易改变周围的气场，“那日为什么不出剑，今日为什么出剑？”
总不能告诉你那日是周瑾瑜，今日是我沐橙风吧。
沐橙风轻笑：“师父，今日还你那日之剑。”
“你拥有一等剑心？”
沐橙风随意答道：“师父说是便是。”
见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岁寒心上前，把他按在一颗粗壮的树干上，审问道：“回答我，为什么隐瞒？”
沐橙风不退，反而贴近岁寒心，在他耳边低声说：“师父，不要对我好奇，不要看我，会失了平常心哦。”
岁寒心转过头，见贴近的如玉面庞上媚眼勾人，生平第一次，他竟然，貌似，被撩了。
沐橙风从他胳膊下方钻了出去，拔出剑，旁若无人地练起剑来。
他一身蓝衫，身影明朗，动作轻快。
记忆中的他，总是低垂着脸，人人道他相貌不凡。
在岁寒心的眼里，他的容貌是模糊的。
而此刻，岁寒心好似第一次看清了这人，面如美玉，自信飞扬，这股自信来自长久以来的堆砌。
蓝色，很配他。
练完剑，沐橙风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
他胡乱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抬头一看，岁寒心还在。
沐橙风走上前，气喘呼呼：“师父？”
一丝汗味钻入岁寒心的鼻息，岁寒心体质冷，向来喜洁，别人更不敢在大汗淋漓之时来他身边，这味道他第一次闻。
岁寒心启唇欲呵斥他后退两步。
谁料沐橙风微微低下头，紧接着用力甩头，几滴湿湿的汗滴溅到岁寒心身上，其中一滴甚至落到了他手背上。
岁寒心抬起手，那味道更浓了，不是难闻，不是香，很特别。
沐橙风惊醒抬头，见岁寒心脸上有着诧异之色，还没有爆发。
他大步走上前，两只手放到岁寒心身上，自上而下轻拍，好像拍灰尘一般，从肩膀，胳膊，一直到大腿。
“师父，对不起，是不是把汗弄到你身上了？”
岁寒心：“……”
“哎呀，我手上汗更多。”
岁寒心：“……”
“师父，你脱下外袍，我帮你洗一洗去。”
岁寒心挤出两个字：“无需。”
“师父，我去溪边洗自己的衣袍。”沐橙风笑容明媚，抬头，用手指了指天，“今天阳光甚好，一会就干了。”
他伸手去解腰带，岁寒心打断他：“你要在这换衣服？”
沐橙风噗嗤一笑：“怎么，不可以吗？师父又不是没见过。”
岁寒心脸色微变，转过身去。他还是没有离开。
沐橙风本来没打算在这换衣服。
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整套衣服，先在外袍的遮掩下，退去里衣里裤，换上干爽的衣物。
再脱去外袍，全程皮肤无暴露。
可是，窸窸窣窣的脱穿过程，自有一番旖旎。
沐橙风捧着汗湿的衣袍，绕到岁寒心面前，“师父，此处的溪水干净吗？允许沐浴吗？”
岁寒心终于完全变了脸色，灰黑色的深邃眼眸有了一丝情绪，最后瞟了沐橙风一眼，人瞬间消失。
沐橙风耸了耸肩：“人人都跟我玩瞬移，为什么？”
次日，阵法课。
教授阵法的是二师尊安再晨，安再晨眼睛狭长，他看上去性格温和，说话十分有条理。
安再晨道：“现在布置给你们一个任务，首先，每人回去在你的院落布置一个阻拦神识查看的法阵。”
秋朗道：“师伯，这么简单吗？”
安再晨笑了，眼型弯弯，眼睛变成一条缝，“其次，你们用神识互相攻击，试试可否冲破对方的法阵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