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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等到香炉里的香已经烧到只剩不到指甲盖长的一小段,张爷爷碗里的月亮也已经十分接近满月的时候,公鸡的叫声停止了。
接着不管张爷爷怎么喊,香和碗里的月亮都不再变化,公鸡也不再鸣叫。
张爷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动作开始加快,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香炉里面短短的一截残香,无论怎么烧,就是不见缩短,趴在衣服上的公鸡也如同死了一样,一声不吭,
我皱起了眉头,感觉有些不对。
作为捧香人的我,能感受到被喊过来的游魂正在接近。
此刻,甚至已经接近到了老宅的大门外。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停在了那里,似乎是进不来一样。
我皱了皱眉头,低声把张川流叫过来,让他出去把大门给打开。
张川流愣了一下:“之前就打开了啊。”
“不用管,那你就再开一次。”
张川流哦了一声,然后出去没几分钟,就慌慌张张的回来了。
“舅爷!舅爷就站在门口!”
其他人也骚动了起来:“真的假的?”
“真的!”张川流指着门口的方向拼命的点头:“我刚刚一到前厅,就看见他站在大门口,但是没进来,就站在那里,我叫他他也不应,我害怕的不行,就跑回来了。”
我皱起了眉头,让张爷爷继续叫,然后开口问大伯二伯:“你们是不是在门口放了什么东西?舅爷他好像进不来。”
大伯的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再说这本来就是舅爷家,他刚刚才跑出去的,怎么会进不来?”
我一想也是,我们来之前他都一直在祠堂里,没多久之前才跑出去,现在怎么会进不来呢?
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
我苦思冥想了一会,回头看了看背后的墙壁,墙壁的另一面就是祠堂。
想到祠堂,我顿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第173章 念头(。com)
我的话一出,张川流马上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唉。”我摇了摇头,苦笑道:“流氓啊,我们这次是苦心办坏事了,爷爷,你还记得舅爷在梦里对你是怎么说的么?”
我一提到这里,其他人也明白过来。
之前爷爷过来的时候说,舅爷托梦给他,跟他说他没能投胎,躲在祠堂里面,给王元帅赶了出来。
我们一开始还当只是爷爷的梦话,现在看来,多半是真的。
舅爷一开始可不就是蹲在祠堂里面,然后跑出去的时候才被大妈看见嘛。
之前那祠堂就是供奉张家人的牌位,也包括舅爷张顺德自己的灵位,所以他能躲在祠堂里面。
但是今天晚上我们把我雕刻的那尊王元帅的神像放在了祠堂里,这下就坏事了。
虽然那神像只是我花了一个小时雕刻出来的,可是也是用了心的,只要在打磨抛光一下,再去找个正一的授箓道士给开个光,供奉在观里也足够了。
雕像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同于其他的东西,就比如凤先生扎的纸人能作为生魂的载体一样。一尊精细的雕像,确实是可以当做神明的法身的。
就像门神是把画像贴在门上就能看家护院,何况神像。王元帅本身就是道教的第一护法大神,同时身具雷神和火神的天职。在各种传说中,王元帅斩妖除魔的事迹数不胜数,在明朝更是和释迦摩尼,真武大帝等大神一起被皇家供奉,可以说是真正的中国官方大神,他的神像天生就带着一股对妖魔鬼怪的震慑。
再加上这神像还是桃木做的,加上我的手艺,供奉在家里,要说比法器还差得远,但是吓吓小鬼山精什么的足够了。
有这么一尊大佬在一墙之隔的祠堂里面供着,张顺德一个游魂,当然不敢进家门。实际上一开始跑出去,肯定也正是被雕像吓跑了。
这还真是弄巧成拙了,早知道我就不弄什么雕像,直接从店里拿几个小挂坠什么的充数算了。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是弄清楚了原因就简单了,我让张家人再把神像抬上神轿,然后从后门送了出去,离的远远的,然后再让张爷爷继续喊魂。
这一回,果然就有了效果,没过几分钟,我就看见香炉里冒出的白烟延伸出门外,引着一团影子回来。
那团影子一头扎进了床上的衣服里面,下一刻,公鸡鸣叫一声,直接从床上窜了下来。
同一时分,香炉里的香熄灭了,而张爷爷手捧的大碗,里面倒映的月亮,也变成了满月。
我叫了一声:“爷爷,快,把水泼在地上。”
张爷爷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反应倒是很快,二话不说就一扬手,把水泼在了门前的地面上。
我见状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好了,引回来了。”
张川流和屋里的其他几人纷纷露出了喜色,接着张川流又问我:“现在怎么办?”
我开口道:“把衣服收起来,然后今天晚上十二点准时在你舅爷的坟前烧掉,这样就能送你舅爷下去投胎了,不过葬礼时候的送灵仪式都得再来一遍。”
张川流他二伯欣喜的点了点头:“好的好的,一定照做,总算是叫回来了,老爹明晚也能睡个好觉了。”
“虽然魂叫回来了,可也别松懈啊。”我随口道:“这衣服一定要看好,不要乱拿,而且在烧掉之前绝不能碰到地面,也不能让生人碰,只能让你爷爷拿着。”
“知道了知道了,小马先生,你先去休息吧,剩下的我们来处理,今天辛苦你了。”
我点了点头:“没什么,小事而已,不过明天那紫砂陶的事情还得麻烦你们。”
说着我就准备往门外走,就在这时,我的眼角余光瞥见,地上之前泼下去的水已经聚成了一摊水洼。
而在这小小的水洼里面,有一轮圆月正在微微颤动着。
我心中一惊,正眼去看时,却又看不见那月亮了。
我松了口气,心想大概是看错了。
那月亮其实是代表着魂魄的接近,变成圆月的时候,就代表着魂魄已经被喊回来了。
水泼在地上,就等于让魂魄归位了。
要说月亮还留着,那一般是不可能的,除非——
想到这里,我忽然停下了脚步。
除非——叫回来的东西,不止一个,而另一个,并没有归位。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我脑海里闪过了一瞬间,随即就打消了。
想想也不可能,难不成这一个地方还能有两个叫做张顺德的人不成?而且就算有两个,喊魂的是张川流他爷爷,无亲无故的也不能被喊回来。
我自嘲的笑了笑,心想这段时间操心太多,眼睛都开始花了,一会得好好睡一觉补充精力,明天起来再去找天女像的线索。
张家老宅子的空房很多,他给我们安排的就是祠堂那一间院子,里面主屋被改成了祠堂,剩下几间都是空房,我们五个人刚好一人能住一间。
我住的房间就在祠堂侧边隔壁,要是普通人估计还有点介意,不过我是没什么感觉,毕竟我这半年都住在洞庭祥,三天两头晚上起来就能看见一堆纸人在我房间里面捉迷藏。
这院子虽然没什么人住,但是打理的很好,还有很多花花草草什么的。
房间都收拾好了,虽然是老宅子,但是还挺舒服,此时距离十二点也就只有一个多小时了,张家人忙着第二次送灵,就让我们自便。
因为我们房间里没有卫生间,我先在外面的厕所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然后就准备睡觉了。
在走过院子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月亮已经出来了,只是不是满月,而是弯月。
看来明天是个晴天。
我这么想着,走过了月光照耀的院子。
忽然间,我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视线,似乎有人正从背后看着我。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我,对这种视线之类的东西极为敏感,想也不想的回过头,厉声喝道:“谁?”
在我回过头的一瞬间,我的视野角落里,看见在院子角落的草丛中,有两点亮光一闪而过。
那是一双眼睛!
我二话不说追了过去,但是那只是一片不到我小腿高的草丛,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更不可能藏下一个人。
但是我刚刚确实看见了草丛里面有什么东西。
我低着头在草丛里找了找,最后看见,在墙角的根部,有一个小小的破洞。
但是这洞实在太小,别说人什么的,连我拳头都很勉强能塞进去。
这大小说是狗洞也不像,吉娃娃也钻不进来,说是猫洞,对于成年猫来说也小了点,除非是小猫什么的,其实更像是个老鼠的。
趴下来一看,可以看到外面的光亮,这洞贯穿了墙体,通往外面。
难道刚刚看着我的是只老鼠?可是老鼠的眼睛有那么亮?而且不管怎么说我感觉看到的那两点亮光也不像是老鼠之类的东西。
可是除了老鼠,我也想不出什么东西能通过这个洞逃走了。
我眯着眼睛看着洞,想看看能不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你在干什么?”
突然而来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吓得我一个激灵,差点就回身一脚踹过去。
但是我马上反应过来那是谭金的声音,回过头,果然看到谭金正站在后面走廊上一脸贱笑的看着我。
“我们马老板这大半夜的趴在墙根掏老鼠洞是干嘛?你不是被猫附身了吧?”
“你才被猫附身了呢。”我白了他一眼,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来:“不说了,去睡觉。”
“不是被猫附身了?”谭金在我背后嘿嘿笑道:“那是被老鼠附身了?”
白天的时候我从章锋那里回来,顺便带了两串已经开过光的雷击木手串回来,给谭金和老霍带上。
这五百年的雷击桃,再加上禅宗大师的开光,效果果然不错,一下午下来,两个人明显的有了精神,身上的鳞片似乎也有消退的趋势。
按照这个势头,再带个几天,龙化应该就能被抑制下来,等回去之后再去章锋那里拿说好的佛像,短时间内龙化应该就不用担心了。
但是谭金这小子龙化好了有精神了就又开始碎催了,一下午都在念叨着自己的那个破店,还说我欠他的五十万没给,听的我都想抽他。他那破店加上那五十万还不够买那块雷击木的呢。
我也没理他,径直回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起来,张家人一个个都挂着黑眼圈,不过精神都不错,说是昨天晚上已经去烧了衣服,而且回来之后张爷爷睡觉也没再梦到他弟弟了。
这件事看起来已经解决了,不过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里面总挂着昨天晚上在院子里面看到的那一对眼睛。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呢?
我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说不定昨天晚上的喊魂,喊过来的,不只是张顺德的魂魄。
第174章 标记(。com)
此时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石羔村这样的小村庄也变得热闹起来,外出打工的人们都开始纷纷回转,天天走家串户,不亦乐乎,本地的店家也一个个忙得不可开支,总而言之一句话,村子里已经很有过年的气息了。
上午吃完早饭,张川流他二伯就说要带我们去找张川流他二表舅,帮我们问那紫砂陶的事情。
因为其他人都在忙,张川流也在家里帮忙,我就只拉上楚思离,和二伯一起去,剩下谭金三个,让他们在家里歇着,不然看他们这一个个胳膊腿上打着石膏走在大街上也不好看。
张川流的二表舅是他妈的堂弟,家里也是做紫砂陶的,在这一带还算是有名气,二伯说他家在村里,但是工坊不在村里,而在南边的永兴村。
永兴村和石羔村在一条路上,只有三里多路,我们也就没开车,直接步行去的。
这一带说是村子,其实也已经在开发了,路两边的房子都拆了不少,我们顺着路一直往南走,没多久就看见路边的一个小院,二伯伸手一指:“诺,那就是川流他二舅的陶坊,门还开着,人应该在里面,走,我带你们进去。”
我们进了门,二伯就扯开嗓子喊了起来:“侯耀,快出来咯。”
我左右一看,只见院子里面摆着许多形状各异的陶器。
二伯一声喊,里面很快就有人答应:“哎,二林哥,你咋个来了?”
接着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的矮壮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我们两个,顿时一愣:“哎呀,这是咋个了,是不是俺家那虾子又把人给打了?”
说着他就回头朝着屋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