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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堆满笑意的脸上慢慢收敛了起来,在他看来刘伯温实在太过无趣了,仗着有才,目空一切,难怪日后朱元璋对他不喜欢,不说别的,单说这软硬不吃的臭脾气,萧云就大感吃不消,奈何朱元璋慧眼识珠,单单看种了此人,为了朱元璋萧云唯有硬着头皮继续道:“兄长聪明盖世,难道就不看不出吴国公日后的前途么?这天下日后还能逃脱得了他的掌握么,眼下国公求贤若渴,兄长如此推三堵四,试问日后天下大定,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兄长不畏生死,难道要让一干无辜性命陪着兄长么?”
萧云瞟了瞟刘伯温的脸色,见他脸色苍白,收敛了笑意,淡淡地道:“如今国公攻占应天,礼贤下士,派遣小弟前来足见诚意,兄长何必在意区区一个三顾茅庐的虚名呢?难得有吴国公者赏识兄长才学,兄长何不……”
“萧兄弟快别说了?老夫心意已决……绝不下山……”刘伯温不待萧云把话说完,突然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厉声道:“萧兄弟请回吧?”
萧云正满心等待他能回心转意,那听得这么一声呼喝,吓了一大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惊愕的望着刘伯温,待明白了他的意思,一直隐而不发的萧云,突然望着刘伯温嘿嘿一声冷笑,道:“若小弟执意要兄长下山呢?”
刘伯温身子一颤,一道犀利的目光在萧云的脸上定定的看了半响,突然仰天哈哈一笑,跟着从八仙桌上摸出了一把长剑,丢了过去,当啷一声,道:“既如此,那萧兄弟就杀了我吧?”
萧云暗骂了声,心中也窝着火气,冷声道:“兄长既有丢剑的勇气,难道就没有下山的勇气么?”
刘伯温望着萧云,默默不语。
萧云站起身来,退还了宝剑,盯着刘伯温道:“若兄长当真决心退隐山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不妨将此剑献给天子,自古天子剑,当斩不顺命者,人臣不能私?还请兄长收回!切莫为了区区武侯虚名而辜负了一身所学!”
刘伯温脸色大变,一言不发。
萧云继续道:“当今国公朱元璋雄才伟略,抱济世安民之志,不嗜杀人,布信义,行节俭,与群臣同心共济,实乃难得的英主,兄长投奔与他,一展生平所学,岂不快哉!”
萧云的这番话恩威并施,入情入理,刘伯温不禁踌躇起来,他原本就并非真的愿意退隐山林,之所以这么坚决,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如今了见萧云随手丢回了宝剑,听起口气似乎朱元璋多有用强之意,他是在江湖行走之人,又在鞑子朝廷颠簸数载,萧云的语气与用意,他岂能不知,“剑当献天子,斩杀不顺命者?”这句话,好生嚼蜡了一番,顿时明白了其中的用意,心中惊出了一身冷汗来,心道:“莫非他所指的不顺命者,便是自己么?如果老夫当真不应命,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转过来瞟了瞟刘琏,刘青这二人不过二十余岁,难道就要为了保存老夫这点虚妄的颜面而追随老夫做了不顺命者吗?不,不,老夫通经史、晓天文、精兵法、纵横、天文、地理、术数、方技、释老之说无一不精,所持这些莫不是当此乱世,识得一明君,一展生平抱负,朱元璋若当真如萧兄弟所言,老夫何不下山辅佐一番,若能成就万世功名,也不枉来世走一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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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5章采石之夜()
就在刘伯温沉吟之时,萧云摸出一早让宋濂、叶琛、章溢三人写的书信,递送了过去,刘伯温一时想得入神,被萧云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等回过神来,才接过信件展开一看,信中宋濂等人劝他出来辅佐新主,建功立业,以利天下。“这一下如同定心针一般,彻底打垮了刘伯温的那点文人的颜面,犹豫半响,瞧见萧云与尾随而来的毛骧正盯着他看,重重的吐了口气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沉声道:”萧兄弟,请容老夫告知老母一声,这就随萧兄弟而去?
萧云欣然点头道:“该当,该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该当啊!”
刘伯温转身入了另一间柴房,萧云与毛骧端坐在书房里,耐心等待。望着刘伯温转身潜入另一间厢房的身影,萧云方才轻轻吐了口气,心道:“总算不负所托!”可就在这一瞬间,萧云忽然想起了更多刘伯温的事情来,他想起从后世一些史料记载看过记述,那上面说自从刘伯温出山后,与当年诸葛亮“隆中对”相似,刘伯温初次与朱元璋相见,就提出了“时务十八策”。朱元璋一见刘伯温之后,更是大喜不已,从此将刘伯温视为自己的心腹和军师。此后,刘伯温算无遗策,决胜千里,在一统江南之中,率先制订了“先灭陈友谅,再灭张士诚,然后北向中原,一统天下”的战略方针。而朱元璋得到刘伯温的辅助,正是如虎添翼。他按照刘伯温为他定下的战略、战术行事,先用诱敌之计大败陈友谅,挫其锐气,再于公元1363年在鄱阳湖与陈氏决战,将其势力彻底消灭。第二年,又依计将张士诚的势力消灭,此后一举攻克大都,与应天称帝,开创大明二百年江山!
原本预想这一切并非那么真实,然后从方才刘基转身入了柴房的那一刻,萧云知道,这个被后世神化的能人,终究要发挥出他可怕的才学,江南将为之疯狂,为之震动,什么陈友谅、张士诚、方国珍只能成为朱元璋成就霸业垫脚石,得了刘伯温的朱元璋此后战不胜,攻无不克,用不了几年,这大好的河山因刘伯温的下山,而一锤定音!
萧云被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感到惊讶,刘伯温也为萧云提出的要求而感到惊讶,今晚就出发!
萧云笑道:“我知道让兄长这般急躁出山,实在有些不对,不过谁让兄长的声名实在太响呢?小弟只是奉命而行,兄长一刻不在应天,小弟着实不放心啊?所以只能对不出兄长了!”
刘伯温犹豫了一下,随即一咬牙道:“既如此,老夫也不耽搁,男子汉大丈夫,舍不得温柔乡,岂有英雄冢呢?走吧!”说完当先一步出了房门,萧云大喜,冲着毛骧丢了个眼色,毛骧会意,一把挑起刘伯温的行礼,一行加上书童刘青四人沿着山道,出了南田镇,很快没入了黄昏之中。
采石位于长江东岸。北通金陵,南达芜湖,采石渡口隔江与和州横江渡相望,牛渚山为应天西南屏障,有“宁芜要塞”之称。东汉末年名将孙策袭夺牛渚营后,设重兵驻守,始为戍兵要地。隋开皇八至九年,隋将韩擒虎率军夜渡,袭占采石,直陷建康,南朝陈亡。随后隋置牛赭圻镇。唐设采石戍。宋称采石镇。戍、镇位牛渚山上,居高临下,俯视采石渡口。牛渚山三面环水,西南麓突入江中,名采石矶,与南京燕子矶、岳阳城陵矶合称“长江三矶”。采石矶附近,山石突兀江中,绝壁临空,扼据大江要冲,水流湍急,地势险要,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自元至正十五年,朱元璋为实现定鼎集庆的宏图,令大将常遇春夺采石,占太平,大败元军,直逼集庆,此后这块军事要地便一直落入了朱元璋的手中,可如今这块要地已经不再属于朱元璋了,就在数日前,天完国兵马大元帅,平章太尉陈友谅在天完国皇帝的授意下,亲自率领数十万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攻克了采石,如今这片厮杀的之地,还残留萧杀之气。迎面扑杀而来的血腥之气,闻之让人做呕,也正因如此,往日游客众多的三官洞,此时聊聊数人,在洞前观望而不前。
三元祠,又称三官洞,位于采石蛾眉亭西侧岩下,洞傍山临江嵌在崖壁间,下落无地,如自水出,江水拍击洞边崖壁,浪花飞溅,令人眩目。洞内上下两层,洞内有洞,可通大江,环境别致,四季景色迥然各异,洞中供奉天、地、水三元水府神位。内还设有茶室。黄昏时分,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洞府的大门,看门的小道看此人面目清秀,却浑身散发着萧杀之气,微微楞了楞,竟然不敢阻拦,任由书生进了洞府。
书生径自进了茶室,那小道打着胆子上了一杯茶水,一转身便飞一般逃了开来。
书生转过身望着小道飞奔的身影,只是淡淡的一笑,冷峻的脸上立即收敛了笑容,神色在苍然间,变得杀气腾腾。
“咚咚咚……”一阵轻微的叩门声在茶室外响起,声音轻轻,却富有节奏,茶室里的年轻人微微凝神望了望,突然道:“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门外那人微微一愣,随即朗声道:“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罢手。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年轻人面色一喜,随即吐了口气,淡淡的道:“是张将军,进来吧?”
一股清风吹过,石门咿呀一声,被人推了开来,一个身影闪身走了进来,来不及细看,抢先一步单腿跪地,朗声抱拳道:“末将张定边见过大帅!”
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攻下采石的天完国兵马大元帅陈友谅,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在张定边脸上一扫,低声道:“都是自家人,张兄弟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多谢大帅!”张定边道了声谢,呼的一下夹着一股劲风,站了起来。烛光下,他年纪不过四旬,黝黑的皮肤,面目俊朗,胸前的三则长须,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贴在胸前,他走到陈友谅跟前,眉头一皱,面带忧色,心中似乎有要事。这时迫不及的对陈友谅一拱手道:“元帅,卑职刚刚得知消息……徐皇帝……”张定边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来,神色紧张的望了望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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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布置妥当()
陈友谅会意,瞟了一眼四周,低声道:“无妨,张大哥只管言语便是……”
张定边点了点头,这才肃然对陈友谅道:“大帅大事不妙啊,自从得知大帅率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了采石后,朝中邹普胜、明玉珍、胡德全等人不知处于什么心理,不知从那儿寻来了一些稀奇古怪,奇珍佳肴、江南佳丽用来进献给徐皇帝,还……还在徐皇帝面前大说江州的重重好处,徐皇帝本就没什么主见,如今被这帮别有用心的人一番蛊惑,今早扬言要迁都江州,还煽动徐皇帝说元帅兵权过大,要趁机收回兵权?”
陈友谅脸色苍白,两道阴鸷的目光闪烁不定,却一言不发。
张定边继续道:“好在大人前些时日,趁机一举杀了徐皇帝的一干心腹,如今的朝廷里,除了明玉珍、邹普胜这两个老东西还在徐皇帝面前大说元帅兵权过大,野心不小,攻克龙兴、采石,不让迁都实乃为自己打算!”
末将原本不知道这些,好在元帅诛杀倪文俊后,收揽了不少人心,又听闻元帅一举攻克的采石,朝中不少人说大帅有帝王之名,所以暗中有投靠之意,末将这才从中打听到这一切都是太师邹普胜在搞鬼,他整日游说徐皇帝迁都江州,他是徐皇帝的心腹,又是他的结义兄弟,如今的徐皇帝还真有些动心,想趁此机会迁都江州,而且趁势夺回兵权,大有将大人欲除之而后快!
陈友谅原先眉头紧锁,此刻竟眉头一展,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
张定边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暗赞了声,又道:“邹普胜那老匹夫,趁着大人攻打采石,安庆之时,便开始蛊惑徐皇帝迁都,后来见大帅诛杀赵普胜等一干心腹,这老匹夫便着实让稀奇古怪的东西迷惑徐皇帝,如今更是联络明玉珍,大有联手之意,看样子是想借助徐皇帝的威望,来铲除元帅了!”
陈友谅望着眼前的三尊佛像,宽厚的胸膛微微起伏了一阵,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收回目光,两道杀气腾腾的目光让一旁的张定边身子一寒,不由的自主的退了两步,吃惊的望着陈友谅。
“朝中其他人士反应如何,可有人响应?”陈友谅目光内敛,漫不经心的问了声。
张定边松了口气,他自陈友谅起兵就跟着他,一路上南征北战,诛杀倪文俊,杀赵普胜、攻克龙兴、安庆、采石这一切的一切,让他对陈友谅太熟悉了,每当眼神里那股杀气内敛之时,便是他早已有了准备。对于他何时做了准备,张定边一无所知,有时候不禁隐隐约约的生出,我熟悉我的兄弟么?熟悉么,不,不熟悉。
“眼下的朝廷之上,吏、户、礼、兵、刑、工,除了礼部、刑部是邹普胜的心腹之外,其他各部多半是归顺与大帅,至于武将方面也大多倾向于大帅,自然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