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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惟庸酝酿了片刻,道:“第一个,那便真如殿下所言,他对张士诚存有心心相惜之感,不忍心杀害与他,乃真正的仁义?“
李善长、李存义、胡惟庸三人相视一望,眼里流露出不信的神色,要说朱元璋当真有这么仁义,打死李善长也不信,大宋皇帝韩林儿,虽是廖永忠所为,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朱元璋授意,一个对他好无用威胁的人,他都能授意旁人杀死,更何况是张士诚这个枭雄,这头受伤了老虎呢?“
“第二个深意呢?”李善长心中不相信朱元璋有那么仁慈,却也不说破,直接问了下去。
胡惟庸左右瞧了一眼,方才压低声音道:“第二个,若是下官猜得不错,那便是殿下一切都做好了,今日早朝的一切不过是做个世人看的,其实,其实张士诚根本做不了逍遥王?“
李善长微微一愣,这个答案其实他心中早已猜出了八九,但多年跟着朱元璋,让他对这位昔日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的年轻人有了感情,不愿意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倒塌而已,听胡惟庸说来,心中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
“你是说,殿下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迷惑世人,真正的手段是让张士诚——?”李存义当着二人面左手微微下滑,做一个了一个向下切的动作。
胡惟庸点了点头,却不在言语。
李存义楞了一下,道:“胡大人这想法倒也大胆,只是,殿下既然已经做了准备,那为何还要让我大哥来劝服张士诚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么?”
胡惟庸眼珠子微微转了转,略带深意的瞟了一眼一旁的李善长,道:“若不如此,怎能体现吴王殿下的仁慈呢?依我看,殿下根本就没指望相国大人能劝服张士诚,殿下这么做,不过是在告诉张士诚,他才是主宰他张士诚性命的人?”
李存义一愣,随即看向李善长,一脸的不可信:“这殿下也太厉害了?“
李善长没在多言,其实胡惟庸所言,他心知肚明,朱元璋既然叫了他,他自然不敢怠慢,不管张士诚答不答应投降,他都要来一趟,因为这个命令是吴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的,这就是等于承认了,他李善长才是他朱元璋最为信任的人,单是这一点就足够了。
经过一番分析,总算是明白了吴王殿下的用意,李善长倒也放开了,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些年他也见怪不怪了,张士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倒也没什么好值得同情的,是生是死就是吴王殿下的一句话,他一个做臣子,没精力,也没义务去管这些事情,只要做好殿下交代的事情,就好了!“
“若是一切如胡惟庸所说,那么殿下将劝说一事交给我来办,看来是殿下让我帮忙糊弄一下天下臣民而已,若是如此,今日劝不劝说张士诚都没多大意义,最终的决定在于吴王与张士诚?生与死都在二人一句话之间,自己不过是顺道成就一下吴王的仁义之名而已?”李善长眯着双眼,暗自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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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0章走狗而已()
“张士诚是降还是不降其实并不重要了,便是一句话不说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李善长来了,天下人都看到了,看到了吴王殿下的仁义之名,有这个就足矣?“李善长心中暗暗嘀咕了两声,抬脚向书房走去。
书房的四周早已被重兵看守,四周持刀的侍卫来回走动,这些人都是来自检校成员,不少人是武功高强之辈,对于这些人的来历,李善长略有耳闻,对朱元璋秘密打造了这一些无所不能的密探,也不感冒,但也不支持。
领着胡惟庸,李存义一干人,走到书房跟前,一个侍卫立即迎了上来,喝道:“你是什么人?”
李善长、胡惟庸尚未说话,一旁的李存义便按耐不住,上前怒道:“放肆,堂堂相国大人,岂是你一个小小的侍卫能问的么?”
一听相国,那侍卫楞了一下,随即忙抱拳行礼道:“末将不知相国大人来此,冲撞了大人,还请相国大人恕罪?”
李存义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李善长狠狠瞪了他一眼,上前扶起那侍卫,笑了笑道:“不知者无罪,再说了,你奉命值守,做出如此举动也是应该的,将军不必多礼!“
“大哥——?“李存义不满的叫了声,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而已,堂堂吴国相国,一品朝廷大员,被一个小小的侍卫冲撞了,还如此客气,这事情若是传扬了出去,李家颜面何存啊?”
李善长制止了还想说话的李存义,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他们是吴王的人,你不想得罪吴王就给我少说话?”
一听是吴王的人,李存义吓了一跳,刚才嚣张跋扈的模样顿时收敛了不少,站在李善长的身后再也不敢多言。
“我是奉吴王之命,前来说服张士诚的,还请诸位将士通融通融?”李善长躬身抱拳客气的道。
那侍卫忙躬身还礼,却没有丝毫的紧张,也没有什么不适之感,点了点头,道:“相国大人不必多礼,我等早已得知殿下消息,在此恭候相国大人?”
李善长面色不改,点了点头,身后的李存义,胡惟庸则面色变得雪白,李存义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喃喃道:“果然是吴王殿下的人啊,幸亏刚才没鲁莽啊?”
那侍卫引领着三人穿堂过厅,入了大堂,才对李善长一抱拳道:“相国大人请了,张士诚就在里面,已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了?”
“哦,是么?”李善长应了声:“想不到这张士诚还有几分骨气?”说完,正要推门而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回来,说道:“劳烦这位将军,让人送一些茶水来,要说话,自然要喝点茶?”
“卑职明白?”那侍卫应了声,转身而去。
李善长望着侍卫离开的身影,这才推开木门,缓缓走入书房。
书房内,由于四面窗户没有打开,显得有些沉闷,李善长皱了皱眉头,心道:“这吴王殿下,果然是没想到张士诚做逍遥王啊?否则怎能不派人伺候呢?”
见门被打开,一直背着身子看墙壁上的三幅字画的张士诚缓缓转过身来,瞟了一眼进来的人,当目光落在李善长的脸上,只是微微扫了一眼,从鼻腔里冷哼了声,便不在理会,一屁股坐在了湘竹椅上,微微眯着双眼。
李善长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既没有哀求,也没有喝骂,让他微微楞了一下,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士诚依旧眯着双眼,没表现出丝毫的惧怕,从平江城被围困,爱妃刘氏自杀,诸位爱卿纷纷扑死,他就没什么怕的,朱元璋他都不曾畏惧过,岂会怕一个走狗?“
当他看到李善长不知所措的模样,他就更不怕的,一个人连来做什么都不清楚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看了一会儿,张士诚不再理会,慢慢的眯上了双眼,朱元璋已经把他意图告诉了他,他还有什么好怕的,他不是李煜,不是宋徽宗,会为了一个活命的机会,让自己妻子,自己的臣民遭受痛苦,他是张士诚,是西楚霸王,用不着别人怜悯,看不得别人眼色,要死,也是他做主。
站了一会儿,李善长见张士诚不再理会自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认真的走上前,躬身行了一礼,对着眯着双眼,斜靠在竹椅上的张士诚唤了声:“诚王殿下?我是李善长,是奉吴王殿下来与诚王说说话的——?”
张士诚没有应声,甚至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一只狗而已,说得再多,也做不了主。既如此,又何必浪费口舌呢?
见张士诚一眼不发,甚至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李善长心中涌出了一股怒意,别说他现在是(西)吴的相国,堂堂一品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昔日的一袭白衣,走到朱元璋的大帐下,也是礼遇有加,当年大枭雄郭子兴南下,率万人至滁阳,对他不敢如此藐视,如今不过是一介阶下囚的张士诚,反而如此藐视,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怒火,若不是记挂朱元璋的指令,怎么也让人教训教训他一番。
强压了一口气,依旧走上前来,抱拳行了一礼,说道:“诚王殿下,我是李善长,奉吴王殿下前来与殿下说说话,还请殿下莫要推辞!”
这一下张士诚彻底闭上了双眼,侧过的头角依靠在湘竹椅上,不多时鼻子里发出轻微的鼾声,声音均匀,极有节奏。
这一下便是佛祖也要发怒了,更何况李善长不是佛祖,堂堂一国宰相,两人被人如此轻蔑,如何不怒,如何不气。所以李善长发火了,他不敢动手打人,指着张士诚喝骂起来,先是骂他倒行逆施,跟着骂他荒淫无道,骂了半天,李善长崩溃了,他发现对面的张士诚根本不理会他,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终于这个当年的白衣书生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息了声:“张士诚你想怎样?”
一阵沉默,偌大的书房里,唯独剩下李善长急速的喘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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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1章王见王()
李善长喘息了一阵,望着张士诚,一向足智多谋的他,忽然发现对于这个枭雄,自己根本没办法,打不得,还骂不得,犹豫了一阵,不得不重新走过去,躬身行了一礼,抱拳道:“诚王——?“
一阵沉默后,闭着双眼的张士诚终于睁开了双眼,轻蔑的看了一眼满脸无奈的李善长,嘴唇微微动了动,道:“你不过是朱元璋跟前的一条狗而已,让朱元璋亲自来吧?“说完,重新闭上的双眼。
吴王行宫的书房里,朱元璋端坐在书架前,正聚精会神的历朝历代的史书,这是他得知明君李世民留下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的话儿,他熟记在心,并身体力行,每日都要诵读一遍史书,今日他诵的便是鞑子丞相脱脱和阿鲁图先后主持修撰《宋史》这部有本纪47卷,志162卷,表32卷,列传255卷,共计496卷,约500万字,篇幅最庞大的一部官修史书,朱元璋看了大半年,恰好今日是最后几页,记录是元世祖见宋朝最后一个忠臣文天祥的事迹。
崖山战役后,文天祥被俘并押到广州。张弘范对他说:“南宋灭亡,忠孝之事已尽,即使杀身成仁,又有谁把这事写在国史?文丞相如愿转而效元,定会受到重用。”文天祥回答道:“国亡不能救,作为臣子,死有余罪,怎能再怀二心?“张弘范对他没法子,只好将他押送至大都。
对于文天祥元世祖忽必烈爱惜其才华,让人前往牢房劝说,但文天祥不稳所动,眼看没法子,鞑子就开始换着法子折磨文天祥,让他拄着熏臭的黑牢,每天鞭打他,烙铁、夹棍,毒打,这一切都不让文天祥所动,最后鞑子无所不用,但文天祥,依然不为所动,还在墙壁上留下了《正气歌》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鞑子看到了这首诗歌后,都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息,迅速将这消息送送给了元世祖忽必烈。
恰好,忽必烈侦知有人联络数千人,要起兵反元,营救文天祥。于是,元世祖忽必烈亲自提审,作最后的劝降,并许诺授予丞相官职。文天祥告诉忽必烈:“一死之外,无可为者。”
看到此处,朱元璋微微抬起来头,望了一眼窗外,喃喃道:“张士诚难道想做文天祥么?可你忘了,文天祥面对是鞑子皇帝,我可不是忽必烈,我是朱元璋,要杀你,易如反掌?“
“殿下——?“门外一个太监小声喊了声。
“什么事?“朱元璋冷声问道。
“相国李善长求见——?“
朱元璋眉头微微皱了皱:“张士诚果然是找死啊?你既要找死,我便成全与你?“
“让他进来吧?“朱元璋冷冷的应了声。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李善长走了进来。
“微臣,李善长见过殿下?”李善长躬身行礼道。
“哦,相国大人,不必客气,请起来说话?”朱元璋摆了摆手,合上了手中的书籍。
李善长瞥了一眼书桌上的《宋史》,便匆匆收回了目光,不敢多看。
“张士诚可答应了?”朱元璋漫不经心的问。
李善长身子一颤,急忙又躬身行礼,抱拳道:“回禀殿下,微臣有负殿下所托,那张士诚顽固不化,微臣极力劝说,此人不但不理不睬,还——?”说到这儿,李善长抬头瞟了一眼朱元璋下意识的停下了嘴巴。
朱元璋面色一寒,道:“说了什么?”
李善长咬了咬牙,道:“还说微臣不过是殿下的一条狗而已,他不与狗说话?”
“混账——?”朱元璋大怒,猛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