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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行李收拾好,苏意转过身,心口微微起伏了下,开口。
兰浮初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她收拾好的行李掀翻在低,脸色阴沉的离开。
行李的拉链没拉好,被一掀,就全掉了出来,散落一地。
苏意低头看着脚边的东西,神思恍恍惚惚的,没说话。
片刻后,她重新蹲下身子,将地上的东西一件件捡起来,放回行李箱里。
拉着箱子,她最后再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等下次回来,估计就不是住在这里了吧?小呆比都开口赶自己了,她也没脸继续呆下去。
出了走廊。
兰浮初又从自己房间里出来,从上往下地俯视着她,目光凉淡沉郁,“你真的要走?”
苏意看了眼时间,“嗯。”
时间差不多了,要去赶飞机。
兰浮初抿着唇没说话,看了地板一眼,回到屋内,拿了一样什么东西出来,“苏意。”
苏意望他。
“还给你。”兰浮初把她之前送他的领带扔在她脚下,心中烧着一股怒火,烧得那张从不显露情绪的脸孔微微扭曲,丧失了理智,也丧失了风度。
第243章 结婚礼物(2更)()
苏意一怔,抓着行李箱的手,绷得紧紧的,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所有想开口的话,都随着这条领带落地,飘回了五年前的那个晚上。
被兰浮初拒绝后,她强忍着屈辱上了一辆计程车,然后甚少哭泣的她,从车上一路哭回了家。
第一天她躺在床上,跟死了差不多,一动不动,不吃不喝。
第二天如是。
第三天她嘴唇干涸,爬了起来,走楼梯到一楼喝水,心不在焉加上情绪不稳,脚一崴,从阶梯上摔了下去,随后她安静地躺在地上,完全不想动,心里想着,就这样死去也是好的,可脚只是疼,没有任何致命的可能性,她最终爬了起来,行尸走肉般喝上了水。
第四天她终于起床了,但是神情寂寥,无悲无喜,她自己看了好几部戏剧,全程都没笑,却在上楼时看见兰浮初送的毛毯发了疯,她抓过那条毛毯,光脚跑出了家里,跑了好远一段距离,才将那条毛毯扔进垃圾桶里,随后她痛骂自己矫情,抹掉眼角的泪水,一路落魄的走回家。
第五天,妈妈公司的秘书给她打电话,说妈妈见完一个客户后情绪极不稳定,跑到路边一家超市胡乱撕了巧克力的包装就吃,她吃了很多,满嘴都是巧克力,还被很多路人拍了小视频,发到网上去。超市的老板报了警,他们怀疑她有神经病。
苏意坐车去警局接妈妈,明明前几晚还神智清醒跟自己讲话的妈妈今天就跟溺水的人一样,极度哀伤的低着头,缩着身子,不愿与人交流。
苏意把陆贞送去了疗养院,询问妈妈的情况,疗养院说妈妈这是发病了,躁郁症一上来,就会无可生恋,至少维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会觉得死亡是自己解脱的唯一方式,照顾这样的病人,需要格外的小心翼翼,所以她们建议苏意把陆贞留在疗养院里。
苏意把妈妈安顿在疗养院里,见她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心里恨极了苏有章。
什么鬼爱情,都把人抓弄成什么样了,要这鬼爱情有何用?
回去的路上,她望着窗外的树木,表情呐呐。
同时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你这几天还不是一样?厌世而浑浑噩噩的过着,简直就像有神经病,说不定在发展几天,你也差不多可以躺疗养院里来治疗了
她紧紧捏着身侧的裙摆,告诉自己:不会的,他不爱,我可以放下,我不必这样心心念念的作践自己,厌世而压抑的活着,我本来就反感爱情,我只是不小心碰了而已,没事的,我可以放下,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她不断把这句话告诉自己,久了,她开始想不起自己当初是怎么爱上兰浮初的了,只记得喜欢过他,但到底为什么喜欢的,已经变得很模糊,她只知道自己想通了,不再喜欢了,后来,就渐渐适应了,并恢复了之前的玩世不恭状态。
*
苏意看着领带落地,表情讷讷的,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眼底划过一丝痛楚,接着她不再留念,快步转身离开。
那条领带她没有捡,头也不回的走出兰宅,等走出好一段路,才捂住有些透不过气的心口。
兰浮初看着她开门离开,胸腔里莫名的疼痛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挽留她,可是他亦知道苏意的为人,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在更改,他又何必多说那些无益的话。
面无表情转身,进了自己房里。
又过了一会,他打开房门,带着满身的戾气的寒凉,去找那条丢掉的领带,但是领带已经不在了,兰浮初怔了怔,沉郁着脸色下楼,“静姐,静姐”
“少爷。”静姐从厨房里出来,一脸疑惑。
兰浮初冷沉道:“我刚才丢在走廊上的领带呢?”
“我看见丢在地上,就拿去洗了。”
“谁叫你洗的?去拿来。”
“是。”静姐心惊胆战,赶紧去拿来。
她从没见过少爷这么生气的样子,在兰宅从事好几年,少爷除了沉默话少,没有其他的缺点,甚至从来都不发脾气,这次是她第一次见他发脾气,不敢耽误,将领带从洗衣桶里去了出来。
领带回到兰浮初跟前。
他接过,思索片刻,又觉得碍眼,重新将领带摔在静姐跟前,下巴紧绷,“拿去扔了。”
“啥?”静姐以为自己听错了。
“拿去扔了。”
“噢噢。”静姐一秒都不敢耽误,立刻应了,弯腰,捡起地上的领带,同时内心很疑惑:少爷不是很喜欢这条领带的么?几乎隔天就要佩戴,怎么今天这么不对劲?阴晴得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
静姐暗想着,拿着领带,就要去扔掉。
兰浮初的唇抿了抿。
静姐进了厨房,刚按开垃圾桶,兰浮初又来了。
静姐顿时汗如雨下,“少爷,我正要扔呢。”
兰浮初看了她一眼,脸色一点都没有好转,相反,越发的阴鸷骇人了,“给我。”
“啥?”静姐觉得自己又一次听不懂了。
“领带给我。”兰浮初开口。
静姐凝眉,颤颤巍巍地把领带递出来,少爷该不是看她不顺眼,故意要整治她的吧?
这回兰浮初真真切切地把领带接住了,沉默了片刻,拿着领带离开。
他进了书房,走到那个收藏着苏意旧东西的柜子前,拉开,将领带丢进去,再合上,不再想了。
反正,这么久以来都是这样的,也不必在乎多一次了。
他揉着眉心,回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深深呼吸了一下,进入忙碌状态。
*
英国。
苏意穿着白大褂,橡胶手套,透明防护眼镜,在灯光通明的研究院里忙碌。
艾伦的程序出了错误,所以整个研究所都在重新帮艾伦做编程,苏意也是其中一员,手指不停地敲击着键盘,偶尔停下来想想,继续敲打。
不知不觉,几天时间过去了,在研究所里的日子,没有日夜。
午后,苏意忙得困倦了,就到茶水间泡咖啡喝,慕南席跟进来,向她递了个精致的礼盒,“呐给你的。”
“给我的?”苏意拿咖啡的手一顿,“为什么?”
“你不是跟班长在一起了么?这礼物,就是我跟严童陆展三人一起合资送给你的,虽然不是很贵,但礼轻情意重,老铁,你可别嫌弃我们三出手寒酸呀。”
“啊?”苏意愣然,“你们怎么知道我跟兰浮初在一起了?”
慕南席嘻嘻的笑,“因为那天你喝醉后,给我打电话啦,你叫我小呆比,还叫我去接你来着,我一听这话就知道你打错电话了,就追问了你几句,结果你就全讲啦,还说你们两扯证了,现在在法律上,你们叫合法夫妻,对吧?哎虽然你们两没办酒,但好歹我们都是娘家人嘛,该送到的礼物我们还是不会吝啬滴”
听了这话,苏意倒是想起来了,那天跟萧筱去喝酒,她喝多了,一共打出了三个电话,一个打给了傅经伦,一个打给了慕南席,还有一个终于打对,给了兰浮初,所以后来兰浮初从慈善宴会赶过来了,就看见了傅经伦抱着自己的那一幕。
想到这,她的神情变得恍惚,特意从宴会上赶过来的有时候,他体贴得令人心动,可有时候,又冷硬决然得令人牙疼。
打开慕南席的礼物,是一条钻石项链,主钻至少几克拉,lc级别的,净度很纯。
原本收到老铁们的礼物是一件很高兴的事,可现在,她有点不知所措了。
他们送给她礼物,是由衷的祝福他们的婚姻,岂料他们之间的感情别说婚姻了,就连爱情都谈不上,而且是那种说散就散了的。
苏意拿着那条项链,不知道该怎么处置,默了片刻,对慕南席说:“老铁,你还是先收着吧,等哪天我真的出嫁了,披上了婚纱,你再送我也不迟。”
第244章 (3更)()
“怎么了?你两想补办婚礼啊?”
苏意没说话,只又淡淡道:“先收着吧,以后再说。”
慕南席一下子就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不对劲,但苏意不想说,他便不问了,假装打着哈哈,将那条钻石项链收了回来,“那好吧,我先替你保管着,等哪天你真的穿上婚纱了,我在亲自帮你戴上去。”
“嗯。”苏意牵起嘴角,很勉强地笑了笑。
*
一个星期后,艾伦的事情终于解决,苏意也熬出了两个浓浓的黑眼圈。
飞机上,她昏睡了十几个小时,直到飞机登陆首都,才被慕南席叫醒,慕南席道:“严童刚才打电话来,说他们现在正在医院里探望本墨,问我们要不要过去?还是你要先回家去?”
回家?
回哪的家?
苏意默了默,摘掉眼睛上的眼罩,傍晚的霞光是红色的,很美,她说:“先去看本墨吧。”
“好。”
两人上了计程车,慕南席似乎挺担心苏意的,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又给她搬行李又买饮料的,末了还电话去跟严童和陆展通气。
于是苏意走进医院的时候,严童跟陆展都认为苏意是失恋了,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已经恢复得快痊愈的顾本墨,顾本墨听完,沉吟了一会,然后笑了,“真的?她失恋了?”
“嗯!千真万确!”严童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
“南席给苏意送结婚礼物的时候,她不收,神情很哀伤的说等她真的穿上婚纱了再说,要不是有情况,她干嘛不收?据我对苏意的了解,她不是这么忸怩的人,真幸福的话,早就欢天喜地的收了然后去大吃一顿了。”
顾本墨想想也是。
短暂的思忖后,顾本墨对严童和陆展说:“那你们最近都对她好点,最重要是别碰她心中那块雷池,等过阵子,时间久了她可能就好点了。”
原本他已经心灰意冷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心中的希望又燃了起来。
苏意进病房的时候,顾本墨几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一个特别热情灿烂的笑容。
苏意觉得奇怪,拧了拧眉,“怎么了?都脱单了?笑得这么开心?”
严童说:“老铁,你刚刚回国,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东西?”
苏意斜眸,“平时最懒的就是你,今天怎么改性子了对我这么好?老实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图摸不轨?想借钱?”
“哪的话!”严童正义言辞,“我像是那种人吗?”
“像。”苏意毫不犹豫地点头。
众人哈哈大笑。
顾本墨看苏意挺正常的,也没慕南席说的那么失魂落魄,但也说不好,说不定只是在人前装坚强,等下没人了,她可能就会独自伤心落泪的。
严童被苏意损了,也没有在意,只是坚持问她:“老铁,有什么想吃的吗?”
苏意想了想,“那你去帮我买碗粥吧。”
“什么粥?”
“白粥?”
闻言严童立刻紧张了,“就想喝白粥?不想吃点别的什么吗?”
“刚到国内,胃有点不舒服,吃不下别的。”
“这样啊,那好吧,你等着我,我现在就下去给你买白粥。”
很快,白粥送来,病房里的几个男人都时不时地偷瞄着她,好像在注意她的情绪变化。
苏意被盯着有些不自在,微微叹了口气,埋头喝粥。
喝完粥,她又睡着了。
几个人又放轻声音的议论开了。
陆展说:“我看老铁挺正常的啊,能吃能睡,不像是多难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