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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舒蹙眉，望着玻璃后面的人：“张水清，你多少年没有回家了？”
“怎么，美女，你是要跟我一起回家吗？”张水清坏笑着，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走进这警察局，自从公司总经理死后，就被警察例行惯事的通知来几次。
不过每次，警察也审讯不到什么。
顾小舒低着头，一边翻看的资料，一边说：“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已经两年多没有回过家了。”
“如果你答应做我女朋友的话，我马上就带你一起回家。”张水清又开玩笑，充满兴趣看着顾小舒，思索着，公安局中从什么时候，将这么重大的案件，交给一个女大学生处理呢？
韩如冰看不下去，吼道：“你给我老实点。”
张水清没有说话，撇了撇嘴，一副玩世不恭样子。
顾小舒转过头，望着韩如冰：“韩队，张水清的资料，都是您调查的，应该很清楚，张水清的父母说，张水清在两年前跟家打过个电话。”
“是，当时张水清说，马上就要发财了，马上就要有钱了，等一有钱，就回去好好孝顺他们老两口。”韩如冰说，始终不能理解，为何顾小舒要恳求自己调查张水清的资料。
“之后呢？”顾小舒。
韩如冰想了想：“之后，张水清就再也没有回过家，有时候，他父母给他打电话，他都说工作忙，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朱教授说到这里时，隐约察觉到什么，望向了张水清。
顾小舒充满失望的叹息：“两年前，张水清三十岁时，那一年就像是一个分水岭，一个普通公司员工，一下子变得像是特别有钱，买上了车，还有豪车。”
张水清皱了皱眉头，不满意：“总不能因为我一下子有钱，就怀疑我是杀人凶手吧？这个世界上，一夜暴富的人多的是。”
“你为什么不回去看望你父母呢？”顾小舒问，眼眸光芒锋利。
“呵呵，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孝子，那又怎么样呢？因为我不孝顺，所以你们警察就将杀人案的罪名，强加到我身上？”张水清笑着说，但他的笑容，已经隐约浮现一抹怒气。
顾小舒蹙眉，眸光严肃对视：“好，两年前，你不光不跟父母联系了，为什么连过去的朋友、曾经的同事，跟你联系你都不见？”
瞬间，韩如冰也觉得诧异。
如果说家里远，不愿意回家，还情有可原；可为何同城的朋友，能一下子就撇得一干二净？而且韩如冰在调查的时候，发觉这两年来，张水清基本上处于失业状态，却买上房，买上豪车。
张水清不耐烦：“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如果继续问这问些无聊的问题，我就先回去了，没时间陪你们玩。”
顾小舒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思索：“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很好奇，凶手是怎么走进公司大楼中，又是怎么知道总经理在那一天拿护肤品配方回来，又是怎样神不知鬼不惧的离开那里。”
“你说的详细一点。”韩如冰紧张的问，隐约感觉要说到重点。
顾小舒也认真道：“如果凶手一直在公司大楼中，自然就会对总经理的行动了如指掌。”
“张墨龙是最后一个人走的，他才是最大的嫌疑人。”张水清没好气，握紧了拳头。
第69章 一个近乎完美的阴谋（）
很快，张墨龙也被带进审讯室中。
不过，他只是带着手铐，站在顾小舒、韩如冰跟朱教授面前，并没有隔离开。
“警察，我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张墨龙一见到他们，就喊道。
韩如冰瞪了他一眼，张墨龙立即安静下来。
顾小舒对张墨龙点了下头，示意他不用担心：“张墨龙，我问你，当天夜里加班你是不是睡着了？”
“是。”张墨龙垂着头，无精打采。
“平常加班都是睡着吗？”顾小舒。
张墨龙忙摆了摆手：“不会，从来没有过，我还要回去陪我的妻儿。”
“那你在加班的时候，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喝过什么东西呢？”顾小舒又问，眼角余光，无意间落在玻璃后面的张水清身上，看到他脸色神情变了下。
心虚了，害怕了。
果然所有一切，都跟莫秋离想的一样。
张墨龙用力想了想：“没有啊，我加班的时候，从来没有点过外卖。”
“也没有喝东西吗？”顾小舒又问，语气有些焦急。
如果不是莫秋离提醒自己，在审案的时候，要摆出一副洞察一切、成熟稳重的气质，恐怕现在顾小舒已经直接说出来。
张墨龙思索几分说：“没有啊，就喝了一杯水。”
“对，就是这杯水，请问是谁帮你接的水？”顾小舒欣赏，终于回到关键问题上。
那一瞬间，玻璃后面的张水清也格外安静，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握紧拳头，额头上隐约有青筋暴起。
张墨龙猛地抬起头，犹豫疑惑：“就是他，张水清，下班后他帮我接了一杯水。不过警察，同事们相互接水，是很正常。”
“就是，我好心帮他接一杯水，现在就让我代替他成为最大嫌疑人，真是好笑。”张水清笑容中充满了嘲讽。
顾小舒鄙夷看了一眼张水清：“如果那一杯水中，是下药呢？”
“下药？”张墨龙惊诧。
顾小舒一本正经望向他：“你想想看，是不是越喝水就越困？”
“好像也是，平常我加班，顶多喝两三口水，可那天越喝越渴，也越喝越困，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张墨龙拍着脑袋，回忆着。
张水清脸上肌肉冲动下：“你为什么说张墨龙喝的水被下药了？”
“杯子我已经让检验科的人做了化验，根据化验过后的结果，果然是下了药。”顾小舒走到玻璃跟前，将资料摊开，让对方看清楚。
张水清面色更加难看：“就算是他被人下药，又凭什么说是我给他下的药？”
与此同时，刑警韩如冰也疑惑：“我不明白，如果他真的是凶手，为何要给别的同事下药，难道不是希望别的同事都赶紧走吗？”
“可他也没有办法说，让张墨龙不要加班，回家去吧？张墨龙基本上是每天加班到夜里十点多，再加上他必须造出来一个重点怀疑对象。”
顾小舒说到这里时候，面带睿智微笑，望着张水清：“一般人可能不知道下多少药量，但若是惯犯，则就很清楚下多少药量，会睡多久。”
“不错，第二天看到总经理死后，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谁最后走的。张墨龙是最后一个走的，所以众人就把他当做怀疑焦点。而凶手则可以利用众人惊恐慌乱环境下，跟着一些人直接离开。”朱教授说，虽然他昨天夜里并没有听到莫秋离分析案情，但此时此刻已经猜的差不多。
“为什么张墨龙睡醒后，说大厅办公室中就他一个人呢？”韩如冰想不透，既然张水清上凶手，那么张水清应该在办公室大厅中。
顾小舒问：“张墨龙，你睡着之前，张水清在吗？”
“嗯，我不太清楚，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记得当时我一边工作，一边跟他聊天。醒来后已经发现很晚，大厅办公室中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总经理办公室中亮着灯。我就跟总经理打了个招呼后，便回家去了。”张墨龙回答。
顾小舒表面平静，内心震惊，果然所有一切都跟莫秋离分析的一样：“这就对了，你迷迷糊糊的醒来，无法检查大厅办公室，所以并不知道，张水清根本没有走，是躲藏在桌子底下。”
“是不是张水清潜入到办公室中，本打算只是将商业机密文件给偷走，结果没有想到总经理正好醒来？”韩如冰猜测。
顾小舒想了想：“也许是，也许不是，但在张水清的计划中，总经理是必须要死。”
“为什么？”
韩如冰震惊，商业大盗一般都只是偷盗商业机密，除非逼不得已时，才会杀人。偷盗跟杀人，是两种罪，杀人者，往往会判死刑。
顾小舒说，一字一句的说，口齿伶俐的说：“总经理不死，第二天早上怎么会被其他员工发现经理死在办公室中，怎么会惊慌？只有在这种环境下，躲藏在暗处的张水清才能神不知鬼不觉走出来，同时装作受到惊吓的样子，带着商业机密文件离开。”
这是一个近乎完美的阴谋。
几乎将任何意外状况，都已算计到，唯独没有算到的就是莫秋离，一个心思缜密、洞察力强、联想能力超强的人，最关键的是莫秋离还是一个预言家，可以知晓未来发生的事。
在警方们始终猜不透明明两年前商业大盗杨晨龙就已被击毙，为何还会在现场看到杨晨龙的指纹，以及总经理留下的“杨x龙杀”四个字等时，莫秋离就已经知道商业大盗杨晨龙还活着。
“可为什么之前监控画面看过很多遍，都没有看到一个手提黑箱子的人离开过商业大楼。”韩如冰心中再次出现个疑问。
顾小舒转过头来，惊讶望着他：“拿手提黑箱子做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吗，商业机密文件都是在一个黑色手提密码箱中。”韩如冰。
顾小舒脸颊上浮现浅浅笑容：“他要是的是箱子里面的文件，又不是黑箱子。所以完全可以行凶之后，将黑子打开，拿出文件，然后找一个地方将黑箱子丢掉。”
第70章 2007年身份证（）
“丢掉？”韩如冰诧异。
顾小舒抿了抿嘴角：“是这样一来的话，第二天辞职，他跟其他的同事一样，都是捧着一个纸箱子就离开了，所以我们才会发觉不了。”
“对，对，说的有道理。”
韩如冰说到这里时，又孤疑望着张水清：“如果他真的认识商业大盗杨晨龙，说不定已学会解锁等技术。”
“不对，不对，因为他就是商业大盗杨晨龙。”顾小舒眯着眼睛说，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在场的人都听得很清楚。
韩如冰犹如见鬼似的，望向了张清水：“他就是商业大盗杨晨龙？”
“是啊，他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顾小舒恬静回答，脸颊上是自信的光芒。
这样的自信，是莫秋离给她的，在来的时候，莫秋离不仅将案件都整理的很清楚，而且将所有人可能要问到的问题，全部都已经想好怎么回答。
“可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像商业大盗杨晨龙。”韩如冰摆了摆手，觉得天方夜谭似，突然又觉得不对劲，猜测：“难道说，他整容成了这个样子？”
“是。”顾小舒。
张水清听后，则是忍不住笑了：“哈哈，有趣，有趣，我记得两年前，新闻报答上说，商业大盗杨晨龙就已经被公安给击毙了，难道警方是谎报新闻？”
“对，当时我也在现场，看的很清楚，死的人，的确是杨晨龙。”韩如冰面色难看，尽管他不想承认，可事实摆放在眼前时，又能怎么样呢？
外面很多的警察，也能作证。
莫秋离耸耸双肩，目光明媚，饶有兴趣望着玻璃后面的人：“因为他很聪明，将所有人都给骗了，连警察也给骗了。”
“什么意思？”朱教授迷茫。
一张犹如明镜挂着笑容的脸颊，与一张笑容中充满仇恨的脸颊，相互对视。
许久，莫秋离一个转身，微笑说：“两年前，商业大盗杨晨龙就已经意识到有危机，于是他花钱找了一个跟他个头差不多的人，让这个人到国外整容成他自己的模样。”
“什么？”
韩如冰倒吸一口气，后背一阵阵发凉。
如果说，眼前这个人就是商业大盗杨晨龙，那么两年前击毙的那个人是谁？警察们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抓错人，更何况还是击毙错人。
顾小舒并不知晓韩如冰的担忧，径直道：“同时，他也整容成该人的样子。然后让该人出去，公安局的人发现之后，就开始抓该人，结果该人在惊慌中被警察给开枪打死。”
“被击毙人是谁？”韩如冰希望，被击毙的人也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这样能减轻他内心的愧疚。
现实，总是残酷。
顾小舒说：“张水清，就是真正的张水清。”
朱教授彻底明白过来：“怪不得眼前这个张水清在两年内，突然买上车、买上了房，却不回老家，也突然跟过去的人都断了连续。原来是这么回事。”
“啪，啪。”
玻璃后面的张水清拍着手，嘲讽般笑着：“不错，这个故事真的很有意思，也很悬疑，可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不是真正的张水清呢？”
“这是警局收集的两年前张水清资料跟照片，对比眼前的你，就知道你是冒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