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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秋离沉默几分：“对了，你之前问我，有没有欺骗过你？”
“啊，什么？”
顾小舒愣住，莫秋离不说这事，自己早就忘记了，如今看到莫秋离认真的眼神：“对，对，你再回答我一次，到底有没有骗过我？”
“有。”莫秋离简单直接。
“为什么！”
顾小舒狠狠瞪了他一眼，觉得莫秋离好笨，难道没看出来，自己刚刚已经原谅了他，不再计较，干嘛就不能撒个谎，讨自己欢心，让这件事情直接过去？
莫秋离目光投来，恍惚没有焦距的悲伤：“你还记的，我曾经对你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顾小舒撇嘴，生气写在脸颊上。
莫秋离：“人的记忆是一本书，是否有些人的记忆，倒着翻？”
顾小舒不厌烦：“记得，你说你的记忆是从中间倒着翻。”
这跟说谎有什么关联呢，难道说，这一句话是谎言？
莫秋离坐在顾小舒对过：“对，我们正常人的记忆，就像是看书，过一天翻一页。我的记忆，是从中间倒着翻，也就是说，我根本没有前面的记忆。”
“然后呢？”顾小舒问，耐着性子问，不喜欢说话不直接说重点。
“我的记忆是从2018年10月5日开始倒着翻，一直翻到我们认识的那一天。之前是什么样子，我一点都记不住。”
说到这里时，莫秋离停顿了下，笑着：“最有意思的是，正常人对刚做过的事情，或者今天发生的事情，记得格外清楚，而我则是对我们认识那一天，记得特别清楚，清楚到就像刚在我眼前发生过似。”
顾小舒震惊，忘记生气：“怎么会这样？”
莫秋离摊开双手，解释：“因为我的记忆，是从2018年10月5日开始倒着翻，就像我们看书一样，不是特别精彩的内容，我们记得并不清楚。但翻到最后一页时，看完后合上，就会记得很清楚。”
顾小舒并不能完全理解，求助：“朱教授，为什么莫秋离会有这么奇怪的记忆？”
朱教授回答的很轻松，也很理直气壮：“因为他是预言家，总是要跟我们与众不同，否则岂不是跟我们一样，是正常人了吗？”
这算是哪门子的回答。
顾小舒郁闷不已。
莫秋离旁若无人般说：“由于我的记忆，一下子从认识你时，到2018年10月5日都有，所以我过得每一天，都像是别人设定好的程序，无法改变的渡过。”
“设定好的程序？”顾小舒陷入纠结，是替莫秋离纠结。
莫秋离站起来：“小舒，我重新做下自我介绍，我没有身份，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我父母是谁，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从哪里来，更不是中央派遣过来、身负重要使命的人。”
“你当时为什么要骗我？”顾小舒问，一缕秀发遮挡住泛着水雾般的双眸。
莫秋离摊开手，苦笑：“因为我是不由自主，无法控制。”
“什么意思？”顾小舒不解，难道欺骗一个人，还有苦衷，还是无意识中的欺骗？
朱教授大概明白过来：“小舒，我们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大脑先给我们命令，控制我们去做；莫秋离也是被大脑控制，做任何事情。唯独跟我们不一样的是，他大脑似乎是在不同时间段，给他下了两个相同的命令。”
“两个相同的命令？”顾小舒感觉不可思议，觉得如果第一个命令，不喜欢的话，完全可以不听第二个同样的命令。
朱教授郑重其事：“预言家一开始就有我们不知道未来发生的记忆，这是说明，大脑已经提前给他下达过命令；到事情发生时，我相信他也会挣扎，也会犹豫，偏偏大脑再次给他下达同样命令，控制他去做这些事，也就是所谓的不由自主、无法控制。”
第146章 为什么叫莫秋离（）
顾小舒既不是科学家，也不是天才，这种超乎常人的想法，想想倒是可以有，不过真实出现在她面前时，又会让她觉得难以接受。
唯一让顾小舒认可的话，便就是老师们说过，人的一切行为，都是大脑控制，就连撒谎也是还真不如直接说莫秋离，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既简单，又科学。
莫秋离望向她，微笑，落寞的微笑：“小舒，你知道吗，我特别羡慕你们，每天都是新的一天，每天都有未知的事情发生，每一天都会过得很精彩。而我每一天就像在看一场，已经看过的电影。”
顾小舒天生心软，忙安慰：“莫秋离，你别这样，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你都知道，这样也不会有惊吓。”
莫秋离沉默片刻，说：“不过我最幸运的是，人生中遇到了你。”
“嗯。”
顾小舒抿嘴甜蜜应了一声，突然一句浪漫，让之前所有的误解，跟不安，都无声无息消散。
只是，朱教授还在旁边，顾小舒怕莫秋离再像以前那样，旁若无人般的温馨，便转移话题：“对了，你说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莫秋离？”
“我前面二十多年，都没有记忆，又怎么知道自己叫什么？”莫秋离回答。
顾小舒问：“那你为什么叫莫秋离？”
莫秋离歪着头，认真想了想：“就是有记忆后，感觉自己叫莫秋离，但为什么叫莫秋离，却不清楚。”
顾小舒白了一眼，觉得莫秋离钻起牛角尖真的很恐怖：“这还用说，肯定你爸爸姓莫，然后你爸爸妈妈给你取名叫秋离。”
莫秋离却是一本正经的思索：“不好说。”
“好嘛。”
顾小舒郁闷看他一眼，知道他又开始钻牛角尖，忙拉住他的手：“我们不纠结这个，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问。”莫秋离回过神来。
顾小舒认真起来，这是她心中一根刺：“你说没有前面二十多年的记忆，为什么你还说，以前认识楚素秋。”
莫秋离解释：“因为我现在的记忆中，告诉我，我以前认识她。就像我们看，直接从中间看，难免会提起一些前面的内容，却又都是一笔带过。”
“哦你真的不记得跟她以前做过什么？”顾小舒狡黠，试探。
莫秋离一脸茫然：“不知道，你知道吗？”
“我当，当然不知道了。”
顾小舒故意先把语调拔高，看到莫秋离并非是吃惊，而是期待目光后，确定莫秋离真没有撒谎，才又继续说完。
“哦。”
莫秋离很失落，声音沙哑低沉：“另外，我也知道，今天对你坦白，你会”
还未等他说完，顾小舒忙制止道：“别说出来，否则我会生气。”
“好。”
莫秋离应了一声，不再继续未说完的话，但也陷入沉默，沉默的就像他已经不存在，又或者，犹如陌生人。
顾小舒知晓莫秋离的性格，知晓他是一个不会开话题人，所以当一个话题说完，就会这样。很快，顾小舒开话题：“对了，你知不知道局长手机丢了。”
“知道。”莫秋离回答。
顾小舒惊喜，忙问：“那你知道小偷在哪里？”
“现在手机没有在小偷手里。”莫秋离回答。
顾小舒迷糊了，思索问：“难道小偷已经把手机给转手卖了？”
“其实，局长最担心的问题是，小偷是受到别的官员雇佣，专门针对韩局长，做出这样的事。”朱教授面色沉重。
“什么意思？”顾小舒疑惑，不安跳动的心，让她隐约感觉到，官场很乱，也很阴暗。
莫秋离勉强笑了笑：“今年十月份，就是新的市长、市公安局局长的竞选，如果韩局长出什么差错，那么就会下台，由别的官员上任。”
“对，应该说是竞争对手的手段吧。”朱教授皱眉。
韩局长给顾小舒有印象，一直都是平易近人，而且还是好朋友韩如冰的父亲。所以当听到他有麻烦时，顾小舒心里也无法平静下来，气恼：“那些人真是太卑鄙，太无耻了，竟然用这种手段！”
莫秋离愣了下，忙劝道：“小舒，你先别生气，手机不是竞争人雇佣小偷，偷去的。”
“不是他们，是谁？”顾小舒反问。
莫秋离面色苍白，苍白几乎犹如一张白纸：“就是韩局长出去时候，不小心遇到了小偷，被偷走了。”
“手机还是在小偷手里嘛！”顾小舒白了一眼，感觉跟莫秋离沟通好费劲。
莫秋离忙说：“在一个老婆婆手中。”
“哦”
顾小舒沉默了，脸色难看，又别扭：“小，小偷是一位老婆婆？”
“不是。”
“是小偷的母亲？”
“也不是，他们不认识。”莫秋离。
顾小舒眼珠转动，猜测：“是小偷卖给了老婆婆？”
“也不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预言家吗，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嘛！”终于顾小舒再一次忍不住发怒，感觉莫秋离就是在玩自己，就是让自己在朱教授面前出丑。
猜了那么多，都猜不出来，很容易让别人怀疑自己的智商很低。
莫秋离甚是无辜，说：“小偷看到手机里面的联系人后，就害怕的直接丢了，被一个老婆婆捡到。”
“什么？”
顾小舒瞪大眼睛，这么巧合的事情，自己能猜到就见鬼了，不由将迁怒到小偷身上：“真是一个有贼心没有贼胆的小偷。”
“呵呵，小偷最怕就是警察跟官员，当发现偷到手机的主人，可能是官员，还是大有来头，怎么还敢留下来呢？估计现在小偷可能已经跑到其他城市，躲避风头了。”莫秋离笑，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
顾小舒蹙眉，想起手机在老婆婆的手中，问：“对了，你知道老婆婆在哪里吗，我们把手机找回来。”
莫秋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知道老婆婆很可伶，住的地方也不好，吃的也不好，一个人住。陪她说话的是一只狗，一只土狗。”
“土狗的话，就是市郊外的人，城市中，应该没有人养土狗。”朱教授终于听到有用信息，忙记下。
第147章 人身价值，没有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有了线索，可以调查了。”顾小舒松了一口气，给莫秋离一个甜美微笑，感激他的帮忙。
朱教授拿出手机：“好，我现在就通知警方，大范围寻找这位老太太。”
“等一等。”
莫秋离突然开口。
顾小舒跟朱教授同时望去。
莫秋离歪着头思索：“我觉得我们重点，不应该在这里。”
“不在这里在哪里，难道我们不是为了帮韩局长将丢失的手机找回来？”顾小舒直接白了一眼，大早上就被韩局长拉去开会，希望能尽早将丢失手机找回来。
莫秋离：“韩局长之所以急着将手机找回来，是因为担心通讯录里面的联系人外泄。尤其是复兴区区长刚刚收到电话恐吓，怕跟他丢失的手机有关。”
“难道不是吗？”顾小舒反问，觉得莫秋离根本就没有认真在听自己说话。
莫秋离摇摇头，严肃：“实际上，是公安局中出了内奸。”
“你怎么知道？”震惊，顾小舒眼睛一眨也不眨。
要是警察局里面出现内奸，可是要比韩局长丢失手机危险的多。谁知道这内奸，会不会是什么不法分子，靠近韩局长图谋不轨。
朱教授很快恢复平静神态，轻描淡述：“他是预言家，当然什么都知道了。”
好一个理所应当的回答，不需要任何其他理由。
莫秋离干笑了下，继续：“除此之外，你们想一下，如果真的跟韩局长丢失手机有关，那么受到恐吓的官员，就不再是复兴区区长一个人，而是许多官员。”
顾小舒脑海思维被开拓：“是呀，越多官员受到恐吓，那么韩局长就越是逃不脱关系，可能手机都不用找回，就会被上面直接停职。”
莫秋离：“现在只有复兴区区长受到恐吓。”
顾小舒陷入紧张状态，就像是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显对方并不能完全确定，韩局长手机通讯录联系人都有谁，只能确定一个人。”
莫秋离欣赏微笑：“然后呢？”
顾小舒再次思考：“难道说复兴区区长曾经将电话号码给过韩局长，并且亲眼看到韩局长将号码存下？”
莫秋离点头：“聪明。”
得到莫秋离的肯定，顾小舒也很开心，不过很快又陷入谜题：“但内奸是谁，知道韩局长丢失手机的人，不就是我们几个吗？另外，还有小偷跟捡到手机的老婆婆。”
莫秋离伸出食指，在顾小舒面前摇了摇：“小偷跟老婆婆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