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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撒在她的眼底,反射出纯净的金色光芒,那样高远的光芒远在天边,隔着大风、山水、楼阁,这距离并不比她和这些小动物的距离近多少。
也因此,格外敏感的小动物被吓得一步步的倒退。
八神真昼收回目光,那些隐隐施加的压力一下子消失,小动物们身子一矮,差点趴在地上,动物的本能告诉它们,越远离这个人类越好。
尾巴上系着小蝴蝶结的小白虎小心翼翼的跑到八神真昼跪坐的腿边,顶着她“再凑过来就炖了你”的目光蹭了蹭。
一、一点事都没有嘛!
这样想着的小白虎下一刻就被人拎着后颈提了起来,弱气的,无比让人怜爱的眸子对上人类的眼睛,眼眶里迅速的聚拢水汽,马上就要落下来的样子。
这懦弱的样子看得八神真昼皱眉,晃了晃手威胁它,“敢哭就把你扔出去!”
八神真昼习惯了言出必践,于是她的每一句话,就算是似真非真的威胁恐吓,也有十成十的威力。
心智坚定的人都扛不住,更何况是饱受摧残的小老虎?
八神真昼将小家伙放在地上,动作优雅地起身把手放在水龙头下清洗,然后才跪坐下来拿着勺子给自己盛上一碗热腾腾的什锦火锅。
有银鳕鱼,有海带,有娃娃菜,有金针菇满满的一大碗对一个饿急了的人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对很久没吃过正常饭菜的小老虎也是个考验。
忍住喉咙里因为委屈而溢出的声音,脚步蹒跚的往门口走,那明明是夕阳的方向,它们却好像走进了黑暗。
“唉。”
其中一只小老虎听到这不寻常的声音回过头看了看,一只纤细好看的手将小碗放在地上,柔软的雪白指腹擦过暗色的碗,奇异的美感一闪而过。
“结果还是心软了?”罗曼医生微笑着说。
正准备吃饭的时候八神真昼接到了通讯,挂心着那边的事只能将吃饭放在一边。八神真昼可以看到罗曼医生的身影,罗曼医生自然也可以看到八神真昼,以及缩在她腿边,一只一个小碗的小白虎。
“做的三人份不愿意浪费食物,”良好的教养不允许她一边通讯一边吃饭,看得到吃不到的人心情是很差的,“魔女是没有心的,所以也不存在什么软啊硬啊的。还有我讨厌长毛的。”
“芙?”迦勒底小萌物闻言跳上了罗曼医生的膝盖,顺着肩膀爬上了他的头。
八神真昼转开头,不去看它萌萌哒小模样,“包括芙芙!”
“芙!!”
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大和守安定觉得要是不问出来今天就睡不着了。
“不然呢?”
“主公不生气吗?他说的那是什么话!”
——那个人类警惕心很强,我还没有把东西放进去。
——今天的那场戏代价那么大都没有取信于她?你要小心,不要被看出破绽。
——懂了。
——以后没有特殊情况就不要见面了。
——好。
八神真昼回过头,目光清凌凌的,月色下闪耀着寒光的刀锋一般。
那样的眼神像重锤锤在大和守安定的心上。
冲田君。
“我不信任他,他也没有信任我,不过是他演一场戏,我看一场戏罢了,演戏的人没有取悦看戏的人,该发愁的是他,我生什么气?”
大和守安定哑口无言。
直到八神真昼上了楼,他还在想她刚才的话,笑面青江把他拉进房间,拉上纸门。
“你就是太投入了,说句明白话,这个本丸里,你能全心全意信任的只有我”
大和守安定看着他,目光死。
“当然还有主公大人,”笑面青江慢悠悠的补充一句,“压切长谷部那边,我看主公是有想法的,咱们也不用太针对他。”
“嗯。”
大和守安定抓着被沿。
“可是我还是睡不着。”
第223章 [迦勒底副本]终于疯了()
请购买之前章节“审神者大人;请千万记住;不要让付丧神知道您的真名。”
“我知道,”少女有些不耐,停下脚步弹了弹它的狐狸头;“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小狐狸从她手下挣脱;跳到更高的台阶上,狐狸尾巴敲打着地面,让少女想起发现学生没有听讲而暴走的老师。
“审神者大人;狐之助可没有开玩笑!”
“嗨嗨!”
这是一听就是敷衍的审神者的回应。
狐之助有点不开心,让你不听我的,等你到了,你就知道了,想到这位少女审神者未来的生活,狐之助又不由得升起一分怜悯。
这个少女拥有棕红色的及肩短发,暗黑本丸阴冷的风吹过她的发梢都显得温柔;那双暖棕色的眸子倒映着西斜的夕阳,仿佛温暖的光就在她眼睛里。
真可怜啊。
不知道一天之后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是上面的决定,狐之助是没有权利说什么的。
一人一狐拾阶而上。
越接近那座恢宏的建筑,少女眼眸中的期待和向往就越浓郁,狐之助的神色就越怜悯;等到了大门口;少女的手抚摸上斑驳的朱红大门。
狐之助一脸惨不忍睹;审神者大人;你难道看不出来那是刀剑留下的痕迹吗?
“总之;只要审神者好好经营,就会发现刀剑男士其实很好相处。”
狐之助伸出爪子推开大门,那点小力气只能打开一个小缝,小狐狸一边费力的往里面挤,一边和少女审神者说话。
刀光就是在这时落下的,小狐狸反射性的炸起全身的毛,闭上眼睛。
它就说这里很危险的,那群付丧神疯起来连它都打!
然而被劈开的感觉并没有再一次降临,它被人提在手中,毛茸茸的耳朵敏感的动了动,听到少女带着笑意的声音,“这就是你说的很好相处?”
“审、审神者大人”
狐之助睁开眼睛,发现少女用两根手指拎着它的后颈,目光却落在下方。
她们站在朱红的大门上,而这门有两米多。
厉害了我的审神者,一蹦两米多!
“审神者大人,您可以抱着我的。”狐狸式神有点不舒服的动了动。
“我有点洁癖,所以”少女晃了晃手中的狐狸,言外之意就是再比比就把你扔出去。
狐狸式神偃旗息鼓。
少女看着底下的少年,他暗红色的眸子深不见底,穿着款式别致的黑色军装,虽然有些不少破损,却不显得邋遢,反而有一种冷酷的感觉。
落拓奔走在雪地里的苍狼,又或是漂亮扎手的荆棘。
少年瞳孔一缩,已然跳到了屋顶上,不要命的砍了过来,少女紧盯着他的刀,仿佛那样就可以看穿他的攻击一样,没等少年出口嘲讽,他的表情就定格在了震惊上。
少女的唇轻动,吐出标准的英式发音。
“tra!”
光影在她手上汇集拉长,赫然是一把无论是长度还是宽度,甚至连锋刃上的缺口都和少年手上那把分毫不差的打刀。
铿然一声迎上少年手里的刀,并且毫不费力的挑开,一脚将他从大门上方踹了下去。
她也跳了下去,落地的时候轻盈无声,一只猫一样,少年被踹的太狠,一时还站不起来,又或者是他自己的旧伤本来就很重。
狐狸式神见还打不起来,连忙说道:“这位付丧神叫加州清光,是您的初始刀。”
“加州清光,是那个天才剑士的刀吗?池田屋事件中折断,不是说因为不可修复而被处理掉了吗?”
她漫不经心的话语刺得加州清光心里生疼,当心里的疼压过身体的疼,就可以激发出无穷的力量——他捡起落在地上的本体,想要给她来一发狠的。
少女半跪在他身边,轻而易举的握住他的手腕将破损的刀夺了过来,发出惊叹的声音,“诶?是真品吗?历史上有名的剑客——冲田总司的佩刀,走了大运呢。”
转折来的太快,让狐狸式神和加州清光都愣在原地。
她却自顾自的向门内走去,端详着,挥舞着传说中的刀,“美中不足的是好多裂口啊”
“你可以给他手入,让他变成原来的样子。”狐狸式神小心翼翼的说。
审神者是这么回复的。
“手入?哦,就是修复吧,”少女摆了摆手,迈过了门槛,“我可没有兴趣。”
加州清光的目光森冷,暗红色的眼眸漩涡一般摄人心魄。
不记得是哪个审神者了,嫌手入浪费灵力,根本不会给刀剑修复,所以刀剑就只能抱着伤痛战斗,直到碎掉。
又是这样的家伙吗?
人类真是恶心。
作为初始刀他还不得不忍受这样的恶心,再怎么说政府的走狗还在不是吗?
容貌绮丽的少年倚在二楼的角落,用冰冷的视线扫过新任的审神者,听着她抱怨居所的陈旧,听着她嫌弃纸门的松动
人类就是这样肤浅,从来都不会通过努力改变现状,只会在奴役别人之中获得高人一等的错觉。
大概待会他就会听到审神者要求政府换这换那的吧。
“好了,付丧神,开始你的第一个工作吧。”
“出阵吗?审神者,我的本体还在你”
加州清光还没说完,就意识到什么东西飞了过来,凭借着出色的运动能力接住了,仔细一看是扫帚还有簸箕。
“你在说什么啊,当然是打扫卫生啊,就算是刀剑,这种地方用来居住也太简陋了吧,”少女指着花哨的纸门,上面溅着深褐色的痕迹,“杀了人以后都不会擦干净这些吗?”
狐狸式神:“”
加州清光:“”
看、看来审神者会适应的很好,狐狸式神打算溜走,然后就被一脚踩住了尾巴,“这东西见者有份的。”
“可我只是一只狐狸啊。”审神者竟然让它干活!?
“刀都可以干活,你为什么不可以?”
狐狸式神:“”
说得好有道理竟然无言以对。
“阿拉阿拉。”
黑发红瞳的付丧神不友好的声音引来了少女的视线。
“审神者,你好像奴役错了对象吧。”
就算他暂且败退,暗处还有不知道多少像他这样的付丧神,等待着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乱刀分尸呢。
空气中的恶意一下子浓厚了起来。
如果她再不知进退,就会被那些恶意撕碎。
“没有错,就是你。”少女淡定的说,反手将手上的打刀掷了出去,速度之快付丧神根本来不及躲开。
加州清光,归鞘。
“刚才已经说过了,如今我才是这个宅子的主人,没跟你收房租已经是客气的,做家务都不肯的话”她做出一个冷漠的、可以称之为威胁表情,“就赶走你。”
狐狸式神弱弱的说:“即使您是审神者也没有办法赶走付丧神的。”
只能是碎掉。
少女脸一红,手虚握着挡在唇边干咳一声,“我当然知道了,只是开个玩笑,你们真不禁逗。”
内心小人掀飞了桌子。
黑发红瞳的付丧神有些恍惚的扫地,狐狸式神脚下是干净的抹布,他扫干净,狐狸式神就用小爪子摸着抹布去擦,而审神者一把将满布着刀剑痕迹的障子门扯下来,扔到一边。
“不错,洗澡水的柴也有了。”
狐狸式神:“”
好可怕的婶婶!
一直忙到月上中天少女才满意,狐狸式神的得到许可后忙不迭的跑了,至于加州清光。
“呐,你的工资,”少女手心上躺着小判,“是这边通行的货币吧你那是什么表情,嫌少吗?”
一把打开少女的手,上面的小判滚落一地。
“不要想着来贿赂我,既然那么大方的话,为什么连手入的灵力都吝啬给予呢?”他恶狠狠的说完就急匆匆的下楼了,跑的比狐狸式神还快。
少女并没有生气,应该说看上去无害的脸上没有生气这种情绪。
“这种连自己都不晓得爱护自己的家伙,”想起少年干枯的黑发,暗淡的红色指甲,少女摇了摇头,“有什么资格让别人爱护他呢?”
她走进了干净的起居室,从还没有丢弃的垃圾中找到一个画轴,刷的一下展开将它糊在门口。
“构成材质,补强。”
脆弱的纸张一下变得坚不可摧,上面布满了湛蓝色的魔术线条,和她手臂上的魔术刻印是一样的。
宁可用这种东西充作门,也不要那种沾了血迹的——这是洁癖症的执念。
她的手腕上,刻着迦勒底标志的手表闪闪发亮,她按下了按钮,一道光从里面射/出来,变成一个魔法阵,光影将对面的人投射进她的眼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