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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调不知不觉的扬高,沉凝着面色看了眼窗外,作势就要下地,被琼华忙拦下。
第204章 要去北郡王府?()
“您要去哪?都过酉时了,钟声都敲了好一阵了。”
琼华没能拦住她,见着她穿了鞋,正要从衣柜内拿出披风,忙上前替她披上,继续问道:“深更半夜出去,郡主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你能进去北郡王府吗?”她拢了拢被披风压住的头发,肃着脸,一本正经的问。
她想过自己这一生要铁石心肠,想过再也不理会旁人的事,可温季蘅不同。
从相识至今,他给过自己帮助,送过自己东西,就连琼华都是岚姨母送的。
她欠北郡王府的人情,欠温季蘅的人情。
她不能对心底的那份温暖熟视无睹,她承认每次见到温季蘅时,都会觉着高兴,就好像阴霾天遇到了灿阳那般。
虽然她曾抱怨过,此生不该与他相识,可到头来,她不曾拒绝过他一丝的温暖。
“您要去北郡王府吗?”琼华不由加快了语速,讶然地盯着林庭筠。
“嗯,我有些事想交代他,你务必让他见我一面。”
她知道琼华会有办法的,她在北郡王府地位非同寻常婢女,她与温季蘅之间的关系也并非全然主仆。
琼华略显为难得缩了缩手,目光落在绣在披风上的一朵海棠,凝望了半响,犹豫道:“您当真要去?您若是真想见世子,我倒也能带您进去。。。。。。可。。。。。。您真的要去吗?”
北郡王府的确好进,少将军见着郡主也必定欢喜得不行,不过,少将军也许会吓一跳也未可知。
林庭筠笃定地点点头,将披风宽大的帽子戴上,遮住了大部分的容貌,若是换做旁人,定看不出此人是谁。
琼华有办法,她心底的石头才落下大半,余下的大半她得见到温季蘅才能放下。
她匆匆地走到书柜旁,从小盒子内拿出两个火折子,随即又探着头将灯烛吹灭。
屋内陷入黑暗,月光下更是看不清楚人,只能瞧见披风帽子的轮廓,里面空洞洞的黑暗。
琼华心底不由赞叹着,明熠郡主走起来路跟猫有得一拼,若不是借着月光能瞧见人影在移动,琼华必定想不到有人在走路。
“你出去与王嬷嬷他们说,我今儿参宴累极了,不准有人打扰我休息,让她们也赶紧熄灯睡觉。”
黑漆漆的帽子内传来低语声,琼华点点头,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看见门口的月光一泄入注,复又被关合的门挡住,她又想起一件细微的小事来,摩挲到床边,将被子打乱,又朝着里面塞了两个软枕,才放心地回到门口,静候琼华的动静。
林庭筠独自站在门口,心底忽地打起鼓来,只能默念着安慰自己。
她得去。
她觉着自己脑筋不清楚,怎么一冲动就要去见温季蘅了?
不由麻利地抬起手掐了掐自己的脸颊,感觉到微疼后才松开。
随即又拍了拍自己的脸:林庭筠,你在犹豫什么?明日,就是明日,温季蘅就要走了。
他这一去危险重重,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该懂得知恩图报,你所学的本事都是人家的功劳。
你即便什么都做不了,起码能提醒他,总不能装聋作哑当做完全不知情。
无论自己对温季蘅是否有情,都不能放任岚姨母的儿子去送死。
果然有琼华在,能壮胆,此时她自己躲在黑暗里,隐约觉着背后阴凉阴凉的。
第205章 偷溜出府()
琼华揣摩不透主子的想法,以往郡主对少将军冷淡更多些,而且说话时双眼极少认真得看着他。
眼下少将军出行在即,郡主竟突然转了性,深更半夜去北郡王府找少将军。
到底是有什么要事,先前在宫里不言语,非要等到此时去北郡王府说。
难道是因为自己那番话?
琼华不觉着自己的话有问题,北蛮是游牧部落,实力的确不容小觑,自己这么说,也只是想让郡主多关心下少将军,无事时写写信抚慰一下少将军远在边关的孤单。
并没有想让她大半夜跑去北郡王府当面关怀。
琼华故意重重地关上门,关门声在寂静的夜里甚是清晰。
“郡主,咱们从哪溜出去?”
琼华猫着身子,放低声音询问,一抬头只见林庭筠正趴在门边看着外面的情况。
白皙的面容微露,谨慎地双眼扫了一眼外面,喃喃道:“你真的能带我进入北郡王府吗?”
她这么问时,心底在同时期待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答案。
琼华没能给她反悔的机会,一如方才那般回答,而且更加干脆利索。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林庭筠深吸了口气,鼓足了勇气将屋内打开一条缝隙。
两个鬼祟的身影在长廊上迅速移动,一路绕到正屋后面的小院落。
林庭筠已想好出府的路径了,如此隐秘偏僻的地方还要多亏金环呢。
她所想之处就是当时金环拖着自己去得那条旧水沟,宁远侯府的人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惟独将那一处忽略了,可见是再隐秘不过了。
一路还算顺畅,明熠阁本就在宁远侯府的边上,要不是怕翻墙过去撞见打更的人,根本无需绕那么远的路。
足足三人高的墙,林庭筠仰着下巴看着顶端,略有些犯难。
“郡主惧高吗?”
听见琼华这般问,林庭筠摇了摇头,目光搜寻着附近能派上用场的东西,那几袋子垃圾摞起来应该差不多。
脏是脏了些,可都到这份上了,不能为这点困难就打退堂鼓吧。
她瞟了一眼琼华,正要开口却听她说:“那奴婢带您过去?”
林庭筠的双眸即可被惊奇填满,眼眸一缩,盯着琼华一字一字问道:“你也会轻功?”
“跟着少将军学了些。”
她说着撸起了袖子,其实心底还是有些忐忑的,此前虽然带过旁人施展过轻功,可翻墙却是头一遭。
没想到看似中规中矩的明熠郡主,骨子里也是透着叛逆的,她真心为少将军捏一把汗,这可不是常人能驯服得了的。
琼华一只手搂着林庭筠的腰间,蹙着眉看了一眼她的脸色,不禁咬牙憋着笑意。
她屏气敛神的模样有几分紧张,就连呼吸声都微乎其微。
“郡主放心,就算摔了我,也定然不会让您受伤的。”琼华提着气,轻声宽慰道。
被她这么一说,林庭筠心底又咯噔一下,脸色丝毫不减缓解,反而愈发凝重,勉强笑着道:“我信。”
琼华自然不敢摔着她,回头少将军若是问起来,她十个脑袋都抵不上郡主蹭破点皮。
第206章 玄色的怀抱()
披风上的海棠花好似在空中绽放着,她方觉着自己的脚尖蹭到墙上的泥土,再回神时,已然落在墙外。
狭长又逼仄的小巷子里,林庭筠心有余悸地站在地面上,忽然觉着脚踏实地四个字格外的珍贵。
她抬头朝着巷子口处的光亮看了一眼,淡抿唇畔,心里略有些忐忑。
黑漆漆地巷子空无一人,林庭筠跟在琼华的身后,步履匆匆地掠过光亮处,迅速地朝阴暗处靠拢。
北郡王府不近,走到半路时,她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双手捶着发酸的腿,脖颈里呼呼地灌着凉风,吹得她身上发凉。
细汗微出,没能蒸发,却被寒风吹得浑身发冷。
好在她先前晨练习武惯了,一鼓作气,没用上一个时辰就到了北郡王府的侧门。
琼华正要推门而入,林庭筠却先伸出手拽了拽她的衣服,目光凝重地扫了一眼周围,低声道:“我就别进去了,你把世子爷叫出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说。”
她瞧见琼华的眸子里闪着不安,手指甚是用力地攥着衣袖,喘了口气又道:“免得进去被人发现说不清,徒增烦恼。”
这倒是正理,虽说少将军必定会护郡主周全,可站在郡主的立场上,该当如此小心。
“那奴婢进去找少将军,您也别站在外面,还是进来一步,奴婢去去就回,您自个小心些。”
琼华寻思着,如此倒也能给少将军些许喘息的机会,若是直接将人带到面前去,保不准少将军会多惊慌。
琼华走后,林庭筠将身上的披风拢紧了些,缩了缩肩膀,还是觉着身上不暖和。
约莫半柱香的工夫,前方黑漆漆的夜色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渐渐地那身影从灰暗里走出来,借着月光,只见他身穿一袭玄色常服,昂首阔步地朝自己走来。
虽然瞧不真切,可林庭筠还是能感觉出他肃正的脸色还有那紧皱的眉头。
她不敢垂下头,盯着他来势汹汹地走来,正微扬着脖子欲开口说话,却被突如其来的冰冷气息惊了一跳。
冰冷的气息将她牢牢地裹挟住,脸旁是冰凉的锦缎面料,绣在上面的纹饰有些硌得慌。
温季蘅一言不发,走上前就紧紧地抱着她,双臂将她箍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发顶是凉的,他心头倏地抽动了一下,默默的将手臂圈得更紧些。
心里疼惜愈紧,脸上的神色愈发严肃,如同噙着冰霜一般。
林庭筠一时错愕,随着他的用力而踮着脚尖,渐渐地怀抱愈发暖和了,而她的脚尖已然踮到最前端了。
杏眸里一片讶然,她怔怔地盯着前方垂头窃笑的琼华,脸颊腾地一下就火热起来。
“你来也得提前与我说,我好去接你,免得你站在寒风夜里遭罪。”
他感觉怀中的姑娘在微微颤抖,以为她是冻着了,忙用手搓着她的后背,想让她更暖和些。
这一搓,林庭筠抖得更厉害了,双颊也红得发亮,水润的眸子一个劲儿地往下看,大气都不敢出。
第207章 多陪我一会儿()
温季蘅见她抖得愈发厉害,紧张地连自己都有些颤巍巍地,薄唇轻启道:“去书房里暖和暖和?”
不等林庭筠说话,又道:“下次让我去找你,只需让琼华传个口信给我,我就会去找你的。”
林庭筠觉着自己脸颊的滚烫甚是灼热,生怕被温季蘅察觉出不对劲来,连忙退了两步,站得稍远了些。
“不必去书房了,我突然想起有几句话要嘱咐你,深夜贸然前来,还请世子爷饶恕我的莽撞。”
她一退步时,温季蘅的手正替她拢着披风的连帽,来不及收回的手指正巧刮住了她鬓角的一缕长发。
林庭筠话罢一垂头,才发觉自己的鬓角落下一绺头发,讶然地将散乱的头发拢道耳后,只听温季蘅缓缓又道:“夜深湿气重,我的书房不远,你有什么话也得喝杯热茶暖暖身子,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他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攥着她的手腕,力气之大,让林庭筠连着抽了两次手都未能如愿。
“不了,我就几句话,说了就走。”
“我明儿就走,你权当多陪我一会儿。”他急切地攥紧她的手腕,一抬手夹在胳膊下,让她不能挣脱分毫。
看来他势要带着她去书房了。
林庭筠只能跟着他走,一步一步地跟在后面,手臂被他夹着,好像皮影戏里的皮影人,迈出的步子僵硬得很。
“世子爷放开我罢,我跟你去。”
她勉强直起上身,一抬头发现两人已走到湖旁,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还浮着大块大块的冰。
温季蘅停下步子,虽然他极可能的放慢脚步,可还是有些急了,他不想让她在外面多吹冷风。
他仍拉着她的手腕,只是不再用胳膊夹着了,如此就自然了许多,满是疼惜的脸终于露出些许笑意,边走边道:“阿筠何时能唤我表兄,抑或是季蘅。。。。。。。”
季蘅二字,他未敢扬声,压低了声音说得有些柔软,一来他自己不太好意思,二来怕阿筠不好意思。
林庭筠不出声,低着头走着,好像未听见他的话,另一只垂下的手却不自觉地攥了攥衣角。
书房里摆着炭盆,林庭筠一进门就感受到暖意扑来,而且察觉出房间内站着一个人。
她紧张地抬眼一瞧,那人穿着一身银色的盔甲,甚是威风。
顿时心底的局促、不安、后悔都交织在一起,下意识地就往温季蘅身后躲,她怎么就一时心软跟着来了?她说两句话就该走的。
她其实不是怕生的性子,前世见过生生死死,还有什么好怕的。
可眼下的情况由不得她不躲,她是偷着溜出来的,来北郡王府也是走的偏门,而且还深更半夜的。
除了温季蘅和琼华,她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此事。
可偏偏房间内还有一人,长得黝黑,虎背熊腰的叉着腰,瞪着一双黑黢黢的眼睛,使劲地朝自己身上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