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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清越亦是心下一震,昨晚,昨晚那些御史的折子都还没递上来,甄正又是如何知晓的?更何况还能如此准确地来到青松寺中?
甄止戈他如此想着,心中不由微微一凉。
甄正反倒不慌不忙,看了清远道人一眼,口中道:“是啊,我昨夜来此为清越祈福,踏遍了一千零八十的青石阶梯,没想到今日清越还是来了此处,大约夜里许愿,并不怎么灵光吧”
他微微叹息着,红唇微微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意,看着司徒清越眼中的歉疚感动,心中却是得意地很。
鲶鱼须子却是皱起眉,又道:“听闻每上一百零八阶梯就要大礼叩拜一次,不知甄公子的腿如今如何?那阶梯俱是青石,不过还好,本道人随身带着祖传的药油”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甄正的长袍处看去,一副担心模样。
司徒清越亦是心中带了担忧,他是真正担心这自小长大的伴读,伸手便要掀他袍子,口中亦道:“当真是伤了腿?那定要擦点药!”
鲶鱼须子的药油虽不像他口中所说的有那般奇效,但治疗些跌打损伤,还是挺有用的。
甄正心中不由咬了咬牙,暗暗骂了一声,臭道士!口中却是温和有礼,亦缓缓掀了衣服:“没甚么事的,你看。”
他的肤色如今偏白了一些,手指亦是细瘦,不如儿时那种健康模样,如此将青袍缓缓掀开,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感觉奇怪的很,好似眼前的人不是甄正,令司徒清越不由微微蹙眉。
甄正咬着牙,又将亵衣缓缓往上拉了一些,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他已然青紫的膝盖,白皙的肤上,好似绽放了大朵大朵的花,看起来触目惊心。
司徒清越不由震惊了一瞬,而后急切道:“怎的如此严重?!鲶鱼须子,快把药油拿来!”
清远道人一脸狐疑,将手中的药油递到司徒清越手中。
但那甄正却已然将亵衣拉了下来,他微微笑着,只道是昨夜便已上了药,不必再麻烦了。
司徒清越不由斥责的瞪了他一眼,吩咐小叶子去给甄正煮些汤来,又唠唠叨叨:“那大礼不过便是个形式而已,何至于如此用力跪下,你便不觉得疼吗?”
甄正挑着唇角,乖乖模样听他说着,想起昨晚那些“大礼”,却不由咬了下唇,心中好似有一把小刷子,微微骚动起来。
他跪在青石板上,那人在他身后驰聘,那威武模样,那汗水落在他的背上,都好似是最烈性的药,让他难以自拔。
他不觉得痛,因为他心系他,他爱他,便什么都可以付出,尊严,生命
“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光明正大站在那里,万人朝拜。”
那人指着那灯火通明的紫禁城,口中沉缓。
“我有你就够了”
“不够,你可以做真正的天子。”
四十四章越儿,我心悦你()
青松寺之中仿若是一派平静,但山下却起了不小的波澜。
这事端是在太子殿下清修的第三日,睿亲王夜间擅闯青松山,却被甄止戈埋伏在山下的人抓了个正着。
司徒焱皱着眉,一脚便将一个甄止戈的走狗踹趴下了。
他却没想到,这甄止戈用的,竟是人海战术。
青松山山下,半个时辰后,司徒焱面前趴着的已然能堆成一座小山,而后,身穿黄甲的李荃却带着锦衣卫出现了,自始至终,甄止戈没有露上一面。
但甄止戈与司徒焱第一场不见血的战争,甄止戈完胜。
睿亲王司徒焱被押送回了皇城,说是押送,却没人敢碰他一下,毕竟睿亲王一副想要送人入轮回的模样,不是人人俱能招惹的起的。
承明殿中。
皇帝站在殿中,一脸怒色,看着眼前的司徒焱,他已比自己身量还要高一块,遇到有关越儿的事,却依然横冲直撞
看他抿着唇一副倔强模样,皇帝亦是不由头痛,沉默半晌后才道:“甄止戈定然不会让你见越儿,如今你这样只能给越儿增几许骂名。”
打从司徒清越说出那句话,司徒焱心中便后悔了。
因为朝中的一帮子老顽固根本不允许他一同去那劳什子的青松寺!
他本来算盘打的好,青松寺中没甚么女人,越儿去了也正好,他二人在那蕴养蕴养感情,顺便将甄止戈这条大鱼吊上来,莫说五年,便是十年八年,日子岂不也是悠哉?
可是如今不同,越儿一人在那可能虎狼遍地的青松寺,旁人都能进的去,怎的就偏偏他被当做贼一般防着?!
“那青松寺,我是定要去的。”
他缓缓道,一句话仿若从齿缝中挤出来,带着无尽的狠意。
司徒明亦不由觉得浑身冷了冷,往后退了一步,直直看着他。
“小兔崽子,你跟谁说话呢!”
澜夜一手将司徒明拉到了身后,他发尾一甩,而后一脚便狠狠踹了过去。
劲瘦的腰迅速下弯,手掌支撑迅速弹跳,司徒焱动作更快,眨眼的功夫已然到了一尺之外。
“我说要去,便定要去。”
两人目光接触,承明殿内分外地冷。
用司徒明的一句话,他二人明明手中俱是没有刀剑的,如今对视一眼,却仿若眼神都要冒火星了。
“不若便如此罢,你二人打一场,若焱赢了,朕便为焱争取进入青松寺,若澜夜赢了,焱便返回暗部,打败众位长老之后,方可回皇城。”
未免误伤,皇帝坐在床边看着,一时间,这殿内只能看的见两个黑影,他俩速度快的出奇。
但司徒明明白,司徒焱绝不是澜夜的对手,他如今依旧是少年心性,虽平日冷静,但遇到越儿,便又变作了毛头小子模样。
还需好好磨炼两年。
甄止戈虽是定然要动,却不是现在。
两人身形迅速地很,衣角带动起微微风声,眨眼功夫,两人已换了数招。
若不是偶尔一个黑影会被狠狠踹下来,便如同承明殿中多了两只鬼似的。
澜夜轻功比起司徒焱来,不止高了一分,重复几次后,便一脚将司徒焱踩在了脚下。
他向来如此,动手从来不讲什么情面,此时眼中亦是狠辣地紧,缓缓道:“小兔崽子,你输了!”
司徒焱看着他,胸腹部抽疼,他不由咳嗽两声,口中却缓缓渗出了一丝鲜血,在他苍白的脸庞上,格外明显。
看着他凄惨模样,澜夜心道不好,还没来得及看身后,便被皇帝的龙脚给踹了个跟头。
“谁让你这样打他的?!”
皇帝心疼地不行,伸手拿了帕子给司徒焱擦血,这澜夜下手没个轻重,若是以后落下了暗伤可怎么办?
澜夜:“”
本公子竟无言以对。
“皇兄,臣弟有一事相求。”
司徒焱挣扎着跪在皇帝面前,他唇角还在流血,却好似全然不在意的模样。
“临走之时,让我见一眼越儿。”
司徒明微微蹙眉,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眼前人一副卑微姿态,他心中好似有什么突然清明了,又好似更加朦胧不清。
“好羡慕甄正啊!”
司徒清越巴巴的看着那青松寺寺口,甄正想下山便可直接下山,他若想下山
听那日甄止戈的意思,大约要每年祭祖吧!
“主子,今儿晚了,琥珀也备好了桃花酿,要不就歇了吧?”
小叶子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一派小心翼翼。
司徒清越低低应了一声,往身后看了一眼,确实连扫地僧都已去歇了。
想起桃花酿,他心情略明亮了些,这几日母后都会日日派人送新鲜桃花来,不知是怎么得来的,不过做出来的桃花羹或是桃花酿,口味都好的很。
老陈亦被送到了寺中,继续做药膳与他吃,几个馋嘴的小沙弥总是会过来讨嘴,幸而,老陈会做不少的素食。
只是,有一个人,已三日了,却没有丁点儿消息。
他微微叹着气,转身向僧房走去,夜间地风有些微凉,他亦有些意味阑珊。
“越儿。”
这一声好似是风声,又好似是幻觉
司徒清越不由脊背都僵住了,他转身的时候几乎能听见自己的骨头磕巴声,丢人的很。
一双凤眼微微扬着映入他的眼帘,棱角分明的俊脸带着一抹笑,正是司徒焱这厮!
司徒清越瞪大眼睛不由委屈地很,口中怒气冲冲道:“我还以为你要五年之后才来此地与我见一面呢!”
当初他俩商量钓鱼的时候,可是说好的,这司徒焱日日来看他,不然在这枯燥的山上,日日念着佛经,他怎可能当真待的住五年?!
“我来晚了。”
他并不解释,只是一手将司徒清越被风吹乱的头发向后撩了一把,轻声问道:“这几日可还好?”
“还好,幸好甄正在这陪我,不然我”
甄正虽日日要下山,可是每天都会在此陪他一段时间,他心中总叹着,患难真情才更真。
“甄正?莫要与他相处近了,此人不可信。”
司徒焱如今听到姓甄的,便没甚么好心情,直接打断了司徒清越的话,口中冷硬。
“你来便是同我说这个?”
司徒清越挑着桃花眼看他,一副转身要走的模样。
这人三日未曾来此看他,亦没什么道歉的言语便算了,如今还要对他这边的人事指指点点
“我,可能要离开一些时日,此次,是来同你告别。”
司徒焱来的时候还在想,他可能会难以开口,挣扎无比。
此时说出来,看越儿难以置信的模样,却觉得胸口闷痛更重了。
他答应过护着他,此时他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要离开。
“你,要去哪儿?要,多少时日?”
司徒清越拽住他的衣袍,眼巴巴看着他,仿佛他立刻就会走掉一般。
哪有人明明说好了来陪他,如今好容易来一次,却又说要离开的!
“越儿,有件事我想告知你。”
微凉的夜风中,他的声音仿若灯火要被风吹熄,笑容亦缓缓收敛了,面目上一副严谨模样,看着司徒清越,极为认真。
司徒清越抬头疑惑地看向他,对他的避而不答,一双桃花目中还带着微微的愤怒。
他靠近司徒清越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在他耳边萦绕着。
他缓缓道:“越儿,我心悦你。”
司徒清越不由呆若木鸡,只觉得自己当真是疯魔了,竟能听错成这两个字。
而后,这人缓缓抬起头,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吻。
灼热的,仿佛烙印一般。
四十五章唯有杀人,才能救人()
“主子,晨课时辰到了,该起身了。”
司徒清越闭着双眼,又往床里边滚了一圈,朦胧瞅了瞅眼前,只觉得天空还是一片阴霾色泽。
这山上日日还要起来做晨课,此他父皇每日上朝都要早,他昨晚好似做了个噩梦,今天觉得浑身不适
“本宫今日身子不适,你去与那方丈说一声吧”
他懒洋洋说着,又闭上了眼睛,小叶子便在门外应了声。
司徒清越眼前却出现了一张脸,微扬的凤眼,还有那噩梦中,好像有司徒焱!
他匆匆跻了靴子,两三步便来到了门口,一把抓住了刚要离开的小叶子,匆匆问道:“昨晚,可有什么人来吗?”
偏巧,两个僧人正路过此处,听见太子说话,不由投过了目光。
“哈哈太子殿下是睡得迷糊了,昨日甄公子下山了,哪里有什么人来啊!”
他如此说着,那两个僧人才算是行了礼去了佛堂。
司徒清越亦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心中想着,那就对了,昨日定是一场荒诞的梦。
岂料,看人走光了,小叶子又鬼鬼祟祟将脑袋凑了过来,小声道:“昨晚王爷来了呀,殿下不记得了吗?”
若是司徒清越会一丁点武功,他此时的怒气足够他一掌打死眼前这家伙了。
怒气之后却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情涌上心头,司徒焱来了,他说,他心悦他,还要离开
司徒清越心中仿若是一团乱麻,突然想起来几年前,他刚刚重生之时,他还曾想过,要让这司徒焱做不成摄政王,把他变作一个纨绔
天道循环,莫不是报应?
“主子,那今日便不去做早课了?”
小叶子看他模样,小心翼翼问道。
早课?他不清楚的,佛应当明白吧?
他从来都觉得早课是一种煎熬,如今却无比期盼,众僧人纷纷散去后,他依旧坐在蒲团上,不动如钟,但却始终理不清头绪,心焦的很。
“你的心乱了。”
青无盘腿坐在众人前方,如今他身后的气息已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