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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白没答话,只是默然的将手机递了过去。
顾千寻扫了眼,屏幕上闪烁着‘妈妈’两个字,她下意识看了眼慕夜白,才将手机贴在耳边。
“千寻,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和我说?你和南骁的未婚妻怎么动起手来了,她可是孕妇!”顾云萝责备的话,从那边传来。
顾千寻咬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恐怕是婆婆已经打电话过去告过状了。
“听说你也伤着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没事,只是额上有个小小的伤疤。”她嗓音还是哑的。抚了抚额头,暗自想着,这个点,不知道秦斯蓝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没有。
“你在病房等着,我已经到楼下了。还有”顾云萝顿了一下,“虽然她破坏了你和南骁的婚姻,不过这事你得去好好道个歉。你等一下,妈熬了鸡汤,一会儿陪你一起去。”
顾千寻吸了吸鼻子,“好。”
挂了电话,顾千寻才想起慕夜白还在这儿。天!妈已经到了楼下,若是被她看到他在这儿,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夜白,我妈马上就到了,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她有些为难的开口。
慕夜白看她一眼。
本以为他会拒绝自己这样的提议,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解释的话,可是,出乎意料,他却爽快的站起身,“我去看看秦斯蓝。她毕竟还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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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锣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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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白从她病房里出去,没多久,顾千寻便听到另一阵脚步声,略显焦虑。
她从床上坐起身来,侧目。病房的门被推开,顾云萝提着保温瓶进来,眉心皱着。
“妈。”她唤人,嗓音有些哽咽。
顾云萝本想数落她做事没有分寸,可走过去一见她额头上的伤,那些话又噎住了榀。
扭开保温瓶,拿了自己带过来的碗和勺子出来,倒了一半鸡汤出来,边问:“伤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就是缝了几针。”
“妈看看。”顾云萝将鸡汤送到女儿手上,撩开她额上的刘海仔细看了看,“真是的!昨晚才教训过你,不要和人动手!这伤口会留疤吗?”
“”她无力的摇头。看着那香气腾腾的鸡汤,却是一点都吃不下去,“妈,我想去看看她。这鸡汤,还是给她喝吧。鲲”
“有留着她的份,这是你的。”顾云萝看她一眼,“她在哪个病房?我先过去看看她。你喝完了汤,再过来。”
“病房号我也不清楚,您问问护士。”
“也好。”顾云萝起身,将剩下的鸡汤收好,“我先过去。”
“妈!”顾千寻握着勺子,唤她一声。顾云萝回过头来,对上她的视线,她叮嘱道:“她脾气不是很好,又遇上这种事,我怕她迁怒于你。”
“嗯,我会注意。”顾云萝没再停顿,拉开病房的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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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护士,顾云萝就到了秦斯蓝的病房门口。
她轻敲了下病房门,安静了一会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开门的正是景南骁,见到顾云萝,他微显诧异,“妈,您怎么来了?”
此时此刻,顾云萝也顾不得去纠正他的称谓。
只抱歉的道:“我听说你的事了,所以过来看看。虽然现在说对不起也于事无补,可”
她叹口气,看着景南骁难受的神情,顾云萝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下去才好,最终只将手里的保温瓶递过去,“千寻那孩子就是那样,总是冒冒失失的这是我刚熬的鸡汤,给秦小姐喝一点吧。千寻那儿,我会再好好教训她的”
“千寻也不是故意的。”景南骁接过保温瓶,“谢谢阿姨。”
吞吐了下,他到底还是换了称谓。
顾云萝正想说进去看看秦斯蓝,才探头,便被病房里另一道高大的身影陡然击中。
她就那么看着他,面上各种情绪在起伏、变化。
也不知道慕夜白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还是没有,他只是自若的转过身来,视线却是落向景南骁,“既然有客人拜访,我就先走了。”
和顾云萝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才基于礼仪的浅浅颔首,那神色依旧是疏离且陌生。
仿佛今天早上两个人的相遇,他已经浑然不记得。
“阿姨?”
景南骁一声低唤,顾云萝才猛然回过神来。视线投向那身影,只见他渐渐消失在医院的长廊上。
“您怎么了?”景南骁似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哦,我没事”顾云萝抽回视线来,勉强挤出一丝笑来,而后,才状似不经意的问:“刚刚那个人,是什么人?你们是朋友?”
“他您之前没见过?”景南骁觉得诧异,诧异过后,神色间又是黯然,“我以为你们早就碰过面了,千寻她”
“妈。”景南骁的话说到一半,顾千寻匆匆跑了过来。
她喝汤喝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慕夜白在这边病房的事,也顾不得头晕目眩,飞快的跑了过来。
“你慢点儿。”顾云萝道。
顾千寻抱歉的看了眼景南骁,挽住妈妈的胳膊,艰涩的问:“她醒了吗?”
景南骁还没回话,突然,病房里就传来一阵嘤嘤的哭泣声。
顾云萝还在惦记着刚刚说到一半的话,可是,自然是安抚秦斯蓝为大,她也不能再往下问。
和女儿对视一眼后,便跟着景南骁进去了。
“南骁!南骁”秦斯蓝哭着喊着景南骁。
景南骁将保温瓶搁在一旁,伸手握住她的手,“我在,我在这儿!”
“我们的孩子没了南骁,孩子没了”
顾千寻听在那悲沧的哭声,只觉得自己就站在绞刑架上一样难受。
她走到一边去把保温瓶扭开,默然将鸡汤倒在碗内。
才端起碗,还没来得及送到秦斯蓝的手上,秦斯蓝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
“你为什么在这儿?!”一道厉声质问,她已经从景南骁怀里钻出来。刚刚的可怜,到此刻化作了让人惊骇的怨怼,“顾千寻,你害死我的孩子还不够,还想怎么样?”
顾千寻一时被惊得僵在那,没有动弹。
秦斯蓝发了疯一
样,快速的抓过枕头,卯足了力就往顾千寻身上扑过去。
她是真的恨到了极点,即使此刻虚弱得很,可是,这会儿还是将所有的力气都爆发发出。
抓着枕头,一下一下狠狠的抽着顾千寻。
鸡汤被打翻,滚烫的汤水直接全部倒在千寻手上。很痛,可是,她却连眉心都没皱一下。
顾云萝和景南骁皆是面色有了变化。
“斯蓝,你干什么?!她也不是故意的!”景南骁一把将秦斯蓝牢牢抱住,可秦斯蓝丝毫没有冷静下来,张牙舞爪的还要扑上去。
顾云萝看了眼顾千寻通红的手,又看了眼秦斯蓝,叹口气,“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我们先出去。”
说罢,拉着女儿便要出去。
到门口的时候,还是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就这一眼,让她的脚步蓦地顿住,握住女儿的手,狠狠一颤。
只见身后
病床上,秦斯蓝因为不断的挣扎,和景南骁的拉扯,以至于头发乱了,病服也散开。
胸前悬挂着的一枚蓝宝石吊坠展现出来,直刺她的心脏。
蓝宝石并不大,可是,却那么眼熟,眼熟到即使时隔这么多年,她依旧还是记得那么清楚。
她记得那年夏天,那个男人送给她一对蓝宝石耳钉。
一年后,她将两枚耳钉加工成吊坠,一枚刻着‘mu’送给了女儿;一枚刻着‘gu’悬在了儿子脖子上。
她以为这辈子再也无缘见到刻着“mu”字的耳钉,此刻,竟然会在这儿见到。
来得太过突然,让她猝不及防。
“妈,你怎么了?”顾千寻一回头,就见到母亲通红的眼眶,吓了一跳。
“我没事。”顾云萝回过头来,往前又走了一步,道:“我们先出去。”
拉开门,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那床上的身影。眸底,划过一丝暗芒,各种复杂的情愫在膨胀、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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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寻正往病房走,手机突然响起来。看了眼闪烁的屏幕,她下意识心虚的看了眼母亲,握紧电话,“妈,我先去一趟洗手间,你先回病房吧。”
顾云萝有些心不在焉,顾千寻又说了一遍,她才道:“你回病房去吧,妈还有点事,一会儿再过来找你。”
说罢,她转身就走。
看着那匆忙而慌乱的背影,顾千寻心有狐疑。怎么了?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手机还在不断响着,她也顾不得多想,将手机贴在耳边。
“在哪?”慕夜白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在医院的长廊上,刚刚去看了她”提起这个,她有些郁卒。突然想起什么,她声音微高了一些,“刚刚你见着我妈了?”
“嗯。”他的语气异常的淡。
“那你们聊什么了吗?没和她说起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没有。”慕夜白道。顾千寻想想也是,妈要是知道他就是那晚她说的还不错的小伙子,即便不知道他是慕夫人的儿子也总要多问几句,而不是此刻这失魂落魄的样子。
“秦斯蓝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慕夜白问。
“没。她只是情绪有些激动。不过,就算她要把我怎么样,也是应该的”她语气沉重,深吸口气,看向医院外面。阳光被厚厚的一层云挡住,无法穿透。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我没在的时候,你尽可能离她远一点。这两天你受的伤已经够了,不准再受伤。”慕夜白的语气微重,是郑重的叮嘱。
此刻这些话听在耳里,让她眼眶发烫。手背上,还因为刚刚的热汤被烫得有些红。
可是
奇妙的,就是他这一句话,所有的痛都在渐渐消散。
也许,慕夜白之于自己,不单单是依靠,还是一味药。一味,轻而易举就能将她治愈的药,纵然身上再多的伤口
“嗯,我知道了。”她浅浅颔首,靠在医院的墙壁上,轻问:“你现在在哪?”
“在医院楼下,我妈那边我得过去一趟。晚点再过来看你,嗯?”最后那一个单音字,是在征询她的意思。
“当然好。”
“嗯,那有什么事给我电话,我会立刻过来。”
“放心吧,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你先照顾好慕夫人。”
“嗯。”慕夜白应一声,又补了一句:“乖一点。”
两个人又说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顾千寻环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母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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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
顾云萝在病房外来回走着,双手攥在一起,握得紧紧的。
这样恍惚的情绪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病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顾云萝一下子
定住。
“阿姨,您怎么还在这儿?”景南骁将门带上,看了眼病房里的人,又压低了声音,沉吟了下才问:“千寻她还好吗?”
顾云萝此刻根本听不到他的问话,一心只挂着门内的人,“秦小姐怎么样了?”
“她情绪刚刚稳定下来。”
“稳定了就好,稳定了就好”她兀自喃喃着,又道:“她现在是特殊时期,你要好好照顾她。不是马上要婚礼了吗?我看,她这身体肯定熬不住,婚礼还是推迟的好。”
景南骁抿唇,幽幽的道:“我也是这么想。”
“那个”顾云萝试探的问:“秦小姐是哪里人?以前没听你爸提起过。”
“她?她也是最近才回国。几年前是我的初恋,那时候她还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在一家福利社长大的。后来我才知道她出国去找家人了。”
“福利社”顾云萝眼里泛出晶莹的光雾来,有些难掩的激动,“那后来呢?她找到家人了吗?都是些什么人?”
景南骁有些诧异她起伏的情绪,这一连串的问题,显然是关心过度了。
可是,他并没有立刻问,只是一一回答,“找到了。而且,她家世很好。刚刚您不是问那个男人是什么人吗?他是国际上响当当的亚盟集团的继承人,慕夜白。而斯蓝正是他妹妹。据说是同父异母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