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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宛姨,你怎么来了?”
霍庭川动弹不得,只能躺在床上招呼。
“听说你醒了,我自然要过来看看的。”唐宛宛将鲜花放到一旁。“之前你昏睡不醒的时候,我也来过。”
童惜将花自然而然的接了过去,仔细小心的插在花瓶里。
唐宛宛别有深意的目光好整以暇的在童惜身上转着,又落到刚刚才收捡好的粥上,她笑,“倒是没想到童惜这么小还会照顾人的。”
童惜正插花,听到她提起自己,也没接话,就低头摆弄着花。
唐宛宛笑,“也对,庭川是自己的男朋友。这会儿若是还不照顾,那也太不应该。对了,我还听说你们俩过不久要举行婚礼,这是真的吗?”
提起这个,霍庭川面上难得的浮出浅淡的笑意,“这个小宛姨也听说了。”
“当然。你奶奶啊,都已经让人在准备请柬了,想不听说都难。听说,这次要给你们举办世纪大婚礼,到时候所有的媒体会悉数到场,场面肯定热闹。”
137。137三叔,好想你,想听听你的声音(6000)()
老太太这些话,并非无理,反而是字字占在理字上。
童惜才18岁,连社会都没有真正进过,人情世故什么都不懂。
别说是帮扶霍天擎,就连自己的生活她都处理不好围。
比起唐宛宛来说,她稚嫩得完全没有可比性羿。
可是……
“奶奶,我承认您的话没错,比起三叔来说,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可是……”
话说到这,童惜顿了顿,垂在身侧的双手收紧了些,仿佛这样才有勇气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可是,您所谓的能融入三叔的生活、在事业上帮扶三叔的人,也许只是您想替三叔找的,那并不见得是三叔自己想要的……”
老太太似没想到这小丫头会如此反驳自己,双目盯着童惜瞧了好一会儿,年迈的脸上透出浓浓的失望。
“童惜啊童惜……”老太太喃喃着她的名字,似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么多年,我老太太对你如何,你心里是最有数的。如今,你倒是也学会了怎么顶撞我了……”
老太太那透着失望的一声叹,就像一剂猛针,蓦地刺进她的胸口。
难过,亏欠,被源源不断的注射进来,让她一颗心脏不断膨胀,不断膨胀……
膨胀得像是随时都要爆炸。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将老太太当亲奶奶一样。
那是因为,老太太待她一直和待霍歆一样好。
每次去老宅,无论是有什么好吃的点心,霍歆有的,终归都有她童惜的一份。
老太太从不会厚此薄彼。
霍歆很多次很多次都为此和老太太闹脾气,总说老太太对一个外人比对自己的亲孙女儿还要好。
每每这时候,老太太都会说霍歆不懂事,可是,该童惜的还是一样不会少。
那一帧帧画面,如今想起来,就还像昨日一样。
如果没有现在的这一切,她和老太太之间,还是以前那样……
可是,如今……
她却是让老太太失望了……
而且,失望透顶……
“妈,现在您是看出来了吧?我就说您太善良,心太软。怎么能真允了老三收养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您倒是不忍心,可是,有些人呐,可一点没记住您的好。反倒现在把我们霍家弄得鸡犬不宁!不让我们霍家丢尽脸,怕是不会甘心!”
霍凤仪火上浇油。
童惜看一眼老太太,拼命摇着头,解释:
“奶奶,不是这样的……”她跪着往前挪了一步,“我从来不敢忘记您对我的好,我知道您待我像和待霍歆一样……我更不敢要闹得霍家鸡犬不宁,我只是……”
“只是只顾自己的一己之私,只顾自己的一时开心,而不顾其他人有多伤心,有多难堪!”老太太接了童惜的话过去。
“难道庭川待你不好?庭川配不上你?你怎么就能忍心这般伤害他,这般背叛他?如果让他知道你和他三叔的事,你让他如何自处?你们还有什么脸面再面对他?今天他若是再因为你而出了什么事,退一万步讲,我哪天真答应你跟了天擎,你这辈子真正安得了心么?”
老太太一连串的问句,犀利而咄咄逼人,句句刺中童惜的心脏。
她狠狠咬着下唇,除了掉眼泪,一个字都再说不出来。
庭川那儿,乃至整个霍家,她是真的无法交代。
可是……
要放弃三叔……
她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童惜,道理我都给你说清楚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老太太显然是疲倦了,亦不愿意再多说。
她起了身,霍凤仪立刻上前一步,扶她。
她往病房外走,童惜还愣愣的跪在地上,一动没动。
老太太头也没回,只冷冷的道:“别再留在这儿了,庭川的生死都和你没有关系!以后,我们整个霍家,都和你没关系!”
童惜身子一僵。
心,一沉
再沉,像是被狠狠浸入了冰窖寒潭。
那决然的话,比抽她的筋剥她的骨还要来得痛。
她没有家,没有家人。
这么多年……霍家给她的温暖,她感恩着,贪恋着……
可如今……
她就真的是个没人要的孤儿了……
什么都没有了……
她木然的在那跪着,病房的门,什么时候被关上的,她不知道。
什么时候,再被推开,她亦不知道……
明明是夏天,地上的寒意,却寒凉得直浸骨髓。
护士推门进来,见她在这跪着,也弄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只赶忙来扶。
“赶紧起来吧,病房里没其他人了。”
童惜双腿已经软了。
由着对方搀扶,整个人摇摇欲坠的站起来。
“小姑娘,你这是给家里人训了吧?”
“……”家里人?
童惜鼻尖发酸。
“你也别伤心了,都是家里人,训你两句,也都是为你好。今儿虽然打你骂你,可明天啊,就又爱你护你了。长辈们都是这样,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许是见她哭得实在可怜,护士安慰着。
可是……
童惜的眼泪,却在她安慰的话中,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她知道……
从此,除了三叔,她便再没有家人了……
他们,也再不会爱她,护她……
她选择的这条路,背叛了庭川,也背叛了除却三叔以外的所有人……
“护士,我就想问问……”童惜不敢再想,抬手擦着眼泪,“刚刚送到抢救室的人怎么样了?就是这个病房的,霍家的霍庭川。他现在情况稳定了么?”
“刚刚见到我们陈主任进抢救室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如果病人情况危急,会通知家属的。你不妨到抢救室外面去等着。”
“……好,谢谢。”
童惜点头。
缓步走出病房。许是刚刚无意识的跪得太久的缘故,膝盖仍旧发软。
好一会儿……
她就站在病房口,望着那冰冷的、空荡荡的长廊,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就这么离开,她做不到……
可是,在抢救室外等着,只会让老太太越发的不高兴。
她在门口站着,望着长廊的窗口,忽然,就很想很想那么一个人……
此刻……
哪怕就是只听听他的声音都好……
她走到长廊的窗口,头探出去,让风吹过来。仿佛这样能吹淡一些心上的情绪。
可是……
其实,不过是徒劳无功。
心底沉积的情绪,还是那样糟糕……
握着电话,良久,等心绪稍稍平静些,至少能平静的和他通话时,她才将电话拨出去。
……………………
另一边。
今天是一场剪彩活动。
霍天擎在众绅士名流和大牌明星的陪同下,淡淡的立在最中心的位置。
即使一旁是星光璀璨的明星,但依旧掩不住属于他的卓然风采。
刚落下剪刀,媒体便蜂拥而上,争相采访。一向不喜公关的他,皱眉,眉心间隐有不耐。
手机,就在此刻响起。
看了眼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刚刚还拧起的眉心,一瞬间就舒开了。
一贯冰冷的神色,浮出一层无从掩饰的柔情。
霍天擎没有理会旁边的吵闹,只是将手机接过,贴在耳边。
“喂。”
……
握着手机站在那,那边,只有一个简单地‘喂’字传来。
童惜的心,颤栗。
鼻尖不可遏制的泛起酸来。
刚刚受得所有委屈、所有斥责,还有心底沉积的所有压抑和难过,仿佛都要在他这一声中倾巢而出。
可是……
压抑着,忍耐着,只抬目定定的看着窗外,一眼不眨。
让那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又统统全部收了回去。
“怎么了?不开心?”她尚未开口,只是呼吸,霍天擎就听出不对劲来。
“……没有,我很好。”童惜深吸口气,赶紧开口。哪怕他看不见,她也在拼命摇头。
下意识的……
不想让他知道刚刚发生的事。
以他的脾气,恐怕会和老太太闹起来也说不定。
到那时……自己就真的变成让霍家鸡飞狗跳的罪人了……
“霍总,请问您对于这个项目的未来有什么样的展望呢?a市商城都在拔地而起,你们霍氏和其他家竞争的商业优势在哪呢?”
“您和唐宛宛小姐的订婚听说早已经提上了日程,请问这是真的么?”
“那么,未来会有新的项目要和唐氏合作么?”
那边,媒体的提问声,此起彼伏,传入童惜耳里。
原来,他那么忙……
童惜又想起老太太那些话,心思沉重。
就如老太太说的那样……
自己就连他的工作都不了解,更别谈可以和他并肩而立。
心有讪讪,她轻轻的道:“你有事就先忙吧,我先挂了。”
她的失落,她的黯然,霍天擎都听在耳里。
皱眉,道:“等我两分钟,别挂电话。”
“没事的,我真的没什么事,就……只是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了……”
不管最后一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是,此刻听在霍天擎耳里,就是非常的受用。
心头,激荡。
他的小东西,终于也学会了想他。
他拿着手机站在那,浑然不顾媒体的长枪短炮,所有的柔情和笑容都彰显在面上。
这简直让所有媒体人大开眼界。
他们跟踪采访霍总这么久,一直以为霍总只会永远臭着脸。
原来……
他也有这样正常人的一面。
想来,对面那个,应该是唐宛宛才是。
“既然如此,就更不准挂电话了。等着。”霍天擎再开口,声音里透着几许温柔。
童惜靠墙而立,听他的话没有挂电话。
哪怕没有任何安慰之词,可是,现在隔着电流,感受着他的存在,心里也明朗了许多……
那边,霍天擎草草的回了媒体几个问题。
很快……
那些吵闹的声音,便渐渐消失在手机里。
他明显换了个地方。
“还在么?”
霍天擎问。
“嗯。”童惜赶紧回。“你很忙吧?”
“有一点,不过,从来都是这样,习惯了。”霍天擎看了眼时间,道:“十分钟后,还要去另一个地方。之前排了时间去美国,所以只好把那两天的行程都挪到这两天来。”
“这么忙,会不会旧病复发?”
“应该不至于那么脆弱。”霍天擎道:“别光说我的事,和我说说你的情况。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刚刚听你的声音就不对劲。”
“……没事。”童惜努力克制要和他全盘托出的欲望,只道:“刚刚……庭川心脏突然不舒服,被送进抢救室了,现在都还没有出来。所以……我很担心……”
这是实话。
可是,也不全然是实话。
“我过来?”霍天擎信了。
“别!你不要过来!”童惜紧张的拒绝,“你不是还有很多行程么?再说……奶奶和姑姑都在这……不管庭川有事没事,我都打电话通知你,好不好?”
霍天擎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一会儿,才沉声开口:“回来的那天,在洛杉矶我和你说过的话,还记着么?”
童惜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句。
——无论以后出什么事,你都得把手给我握紧了!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面对谁,都不准轻易挣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