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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小鑫低头颔首,脸上仍然充满歉疚:“你骂吧!我确实虚伪,确实该骂!”
一拳打在棉花上,她也没有继续挥舞拳头的情绪:“算了,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又怎么能全怨你。不过我也悟出娱乐圈的一条规则——没有后台只有受气的份,发展也只能是曲折前进。也算老天待我不薄,你消失了,又给我送来一个苏方,要不然,说不定我就折在赵海手里了。”
“我和赵海不熟,只和施玉峰关系还算铁,赵海人很坏吗?怎么打压你了?”
“不说也罢,反正这是一头恶狼,吃肉不吐骨头,至于你的铁哥们施玉峰,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和马路交朋友,还雇赵海做总经理,施玉峰能好到哪里去?估计是装得比较好,比较深罢了!”
“你是不是也打算说我不是好东西?”
“你帮过我,所以我不会说,你自己掂量吧!我的评价是,你至少没他们那么坏!”
“董璐,其实把你签进这个公司,我真没想害你,只觉得有我在,你不可能吃亏,没想到最后搞成这样。至于我离开后你会遭受冷遇,这我想到了,也确实想让你犯犯难,让你意识到我的重要性。但我的本意不是现在这样,没想到赵海的行为会让你如此反感,受那么多委屈。”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你没那么坏!”
两个人同时停止了谈话,沉默是一种默契,更渗透着双方心底的那份无奈与感伤。
杨洲买凉皮回来,看到一地的狼藉:“怎么了这是?打架了?谁和谁打啊?该不是你们俩”
“瞎说什么,我刚才去厕所不小心带倒的,咱们换一桌吧!”谭小鑫无所谓地说道,起身去找别的空桌。
“杨洲,我明天得去云南,要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就先走了,下次咱们有机会再聚!”
董璐提上包,和杨洲拥抱了一下,笑着摆了摆手,转身就往外面走。
“璐璐姐,不等师哥回来吗?”
“不了,刚才我已经和他打好招呼,他知道!”
开车回到家,董璐在卧室里小憩一刻,睁开眼睛看到那株迎春花,捧过来用鼻子嗅了嗅,心情立即好了很多。
把花拿上,她又开车来到老旧小区,装扮好,捧着花走到那栋楼、那条楼道、那个熟悉的第三层小屋。
这会儿是“安全”的,因为项飞要上班,也不会永远待在三楼,毕竟六楼才是他住的地方。
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走进去,一切还是原样。不,沙发上的那幅油画不见了,茶几上放着一盘水果,好像知道她会来似的。
“落叶生根”还在,长得更旺了,枝叶又大了一圈,超出了花盆好多。
她把迎春花也放在电视柜上,撤上几步,看了看两盆绿植,很配的样子,天生一对。
她笑了,正准备去阳台上拿水浇花,突然看到卧室门那儿站着一个人,不由得定在了原地:“你在呢?”
“嗯,刚离开浩明那儿,还没工作,宅在家里看书。”项飞尽量平静着,却不由得嘴唇打颤,泪腺也开始活跃:“你好吗?网上说你要跟着苏方拍电影了!”
“嗯,明天去云南,花没人打理,拿过来你给照看几天,我回来再取!”董璐仍然侧着身子,只用余光瞥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你好吗?”
“不好!”
项飞的肩部开始抖动,一粒粒豆大的泪珠簌簌落下,声音里充斥着委屈与不甘。董璐再忍不下去,转过身来也已泪眼模糊,双腿不自主地向前挪动着,情绪的催化下突然跑起来。
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互相吻着对方的泪水,双手用尽全力箍住对方,好像怕他或者她随时跑掉一样。
慢慢地,两个人的吻变的温柔起来,落满对方的脸庞、脖颈、耳垂,这时所有的衣物都成了障碍,惟有越过障碍他们才算真正地在一起。
赤裸的他抱着她的赤裸走进卧室,那本不知名的书籍掉落在地上,页面打着地板发出清脆的震颤。
这个下午静极了,静得能听见生命生长的声音,阳光也很好,把所有美好都包裹进去。电视柜上,在“落叶生根”的绿色枝叶衬托下,紫色的小花愈发娇艳欲滴。
第421章 人生方向()
人这辈子要做很多梦,关键不在于它是否能实现,而在于你什么时候醒来,发现反差后依然能够坚强地生活下去。
项飞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把所有精力和神志都灌注到梦中,用心浇灌它的枝繁叶茂。直到梦里的秋与现实连接,原来的枝繁叶茂只剩一地碎片时才醒来,看着面前的黑暗与虚无,顿生恍然隔世之感。
问题是黑暗与虚无里只有自己,身体旁边的位置已然冷冰冰,不知道董璐什么时候离去,或者她就根本没有来过。
他起身,按开灯,顶着刺眼的光芒寻找,只寻到床头柜上的一枚发卡,还有客厅茶几上的纸信,里面包着一张银行卡。
“亲爱的大熊:
原谅我的情不自禁,也请释怀丫头的绝然而去。身处江湖,我还无法在当前的纷纷扰扰中脱身,更不忍心把你也拉进来,感受不应该承受的若即若离。
银行卡里放着一笔钱,密码是我的生日,你不是在待业吗?希望这些钱能帮到你。
别再打工了,你不该给任何一个人扛活,自己创业吧!至于干什么,你自己来定,但是我希望能用到你的文采和创造力,别浪费你的天分。
咱们是两条不平行的直线,总有交叉相遇的那天,还记得三年之约吗?我会在那里等着你。不要在意之前的这段日子,咱们各自展翅高飞、张扬梦想,创造一份不负此生的成绩单。
别让我失望,一如我不会让你失望,
你的丫头——董璐”
把信纸重新叠好,他来到电视柜上的两盆绿植跟前,蹲在地上,用手轻轻抚着迎春花宽厚的叶片、淡紫色的小花。
心中没有波涛汹涌,只有淡淡的忧伤,还有对信中那几句话的沉思,当视线从迎春花移到“落叶生根”上,后者的比重已经超过前者。
重新打开信纸,他反复吟诵着里面的两句话,契合他心意,给他启迪的两句话——“别再打工,你不该给任何一个人扛活,自己创业吧”;“用到你的文采和创造力,别浪费你的天分!”。
吟诵着两句话,他无意识地来回走动,阳台、卫生间,厨房、又重新来到客厅,直到想得筋疲力尽,迈步向卧室走去。
脚下一声脆响,一样东西被踢到了门框上,是一本书。
拿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合上书页看到封面的五个大字——“平凡的世界”,旁边还标有作者名——路遥。
路遥先生已逝,这本书却留了下来,连带着里面质朴无华、却让人心灵震颤的104万字。
突然,他心中豁然开朗,使劲吻着那本书,把脸贴在上面摩挲着,不觉眼泪掉下来,那是兴奋、激动的泪水——他的人生有了方向。
刚才思考的疲倦一扫而光,他连忙穿着拖鞋跑到六楼,使劲敲门。当当当的声音还没把二锤叫出来,却惊动了四邻右舍,他不得不连声道歉,平息大家的不满。
这时,田二锤炸着鸡窝头开门走出来:“到吃饭点了?这一觉睡得,怎么一下就天黑了。”
“就知道吃!”项飞推门走进去,关上门招呼他坐下去,见他睡意惺忪打了几下他的脸颊:“你醒了没?我可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关乎咱们未来的事业!”
“醒了!醒了!”田二锤被项飞打的脸疼,不禁有些气恼:“你说,什么未来事业?”
“我想做一个网站!”
“那个简单,你想做什么网站?”
“文学网站,能发表各种文学作品的网站,能让读者找到各种类型的书读,也能让有志于文学的人发表各种作品。”
田二锤没露出任何兴奋表情,甚至还表现出一种消极态度:“怎么突然想起来做文学网站了?”
“因为它是趋势啊!你想想,受限于个人储存空间和体力的限制,每个人出行最多带几本实体书。但是现在的mp4看书,可以储存多少本书?几十本、几百本,加个储存卡甚至几千本都行!”
“你说得没错,但是文学网站早有人做了,咱们不是开拓者,顶多算个跟风者,能比人家做得好吗?”
“光激动了,忘记想这一层,对啊,已经有人做,咱们不能在人家后面捡屁吃!”
“对嘛!飞哥,依我看,你还是换个项目吧!”
“不,不能换,必须做文学网站!”
“为什么?”
“因为我想写!”
田二锤摇头笑着:“你要是想开飞机,还得给你修个飞机场呗!你想写,可以投给出版社,也可以投给那些文学网站啊!”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既然我想写,一定还有很多很多想写的,爱好文学的人一定有很多。”项飞又恢复刚才的兴高采烈:“完成我自己的写书梦想好说,但是我想集聚起所有的文学爱好者,完成所有人的写书梦想,给文学发展贡献一份力量!”
田二锤皱着眉头,仍然很不理解:“别人的写书梦想关你什么事?再说,你帮他们,他们领情吗?现在是金钱社会,大家都忙着挣钱,谁会沉下心来给你写书,即便想写书的也想靠这点本事挣钱,你有钱给他们吗?”
“用他们写的书赚钱,再用赚的钱给他们发工资,做成资本循环就好了!”
“那倒是也行,中间咱们还能赚钱,做成玄幻类文学网站,这类在网上很火,如果有几个实力作家,应该能有效益!”
“为什么做成玄幻?我对这类不感兴趣!”
“那你要做成什么样的文学?难不成要做纯文学?”
“当然,做就做纯文学,不是我看不上其它类型文学作品,是觉得做纯文学最有意义。它能给人以启迪、给人以智慧,给人以心灵的震撼,这是其它类型文学作品做不到的。”
听到项飞的话,田二锤忍不住泼冷水:“是啊!是啊!它能给人以各种财富,但是带给作者和经营者的只有贫穷。你没见现在纯文学的书越来越少,写这类书的作家也越来越少,纯文学已经没落了,现在只流行快餐文化。”
“我知道文学没落了,所以才要开办网站,为文学的重新兴起做出一份贡献!”
“小心把自己贡献出去,别人领情还好说,说是为纯文学献身。不领情的话遭人嫌弃不说,还容易被其它类型的文学作家谩骂,因为你在抢他们的饭碗懂吗?虽然也抢不走!”
“我不想抢谁的饭碗,只想做自己的事情,再说流行快餐文学抢走那么多纯文学的读者,纯文学就不能挣扎一下?”
“挣扎倒是可以,垂死挣扎是本能!”
“滚,我不跟你说了,没有一点共同语言!”
第422章 生,伪命题()
当天晚上,项飞翻过来覆过去很难入眠,总想着办网站的事。当这件事告一段落,又开始思考自己的文学梦想,是的,他想写了,但是写什么呢?当前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深夜了,灯全部熄灭,包括外面小区的路灯。
黑暗像空气一样弥漫在四周,没留下一点缝隙,在极端黑暗的环境里,他的瞳孔已经扩张到极限,依然难以看清前面。
这让他想起那句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想起诗,他突然发现自己好久没动笔了,看着浓重的夜色,想到今天的经历,他突然有了创作欲望。
摸黑走到书桌旁,打开台灯,攥着一小截铅笔,他在平凡的世界这本书的背面缓缓写下题目生,伪命题。
生活不易,
卑躬欢笑,强颜屈膝,
拿捏着每一句话,每一段文字
只为活着、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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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泪流满面,
悲哀着委屈,嘲笑着不甘。
像一只离群的候鸟,
落在沼泽的泥淖,
等着被掩埋,
等着缓缓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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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伪命题,
远不如死真实。
或许我们便生在死中,
若不然,
周围怎么没有活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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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伪命题,
无法证实它的状态。
黑夜弥漫、面孔模糊,
行色匆匆、不言不语。
相伴前行,
也无法止住心中的那份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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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伪命题
除非我们找出生的意义
放下笔,读了读,当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