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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再也忍不住,一起跪在地上,失声哭起来,:“叔叔,我们对不起你,没有看好杜新鹏!”
“叔叔不怪你们,走吧,咱们去看看他!”他把腰板挺直,抹了抹眼角止不住的泪水:“我好几个月不见他了,还真有点想他,走吧!”
项飞带头,从地上站起来,扶着他向太平间走去,任眼泪浸湿着心绪。
来到太平间,在医生的带领下来到尸体停放区,拉出六号冷储箱,打开裹尸袋看到杜新鹏经过尸体整容的那张脸。
他再也忍不住,随着眼泪的涌出开始嚎啕大哭,甚至还要用手去抚摸,被项飞他们拦了下来。
哭声只有不到两分钟,接着他硬是忍住泛滥的情绪,转头离开了太平间。
“你们赶紧和殡仪馆打电话,尽快安排后面的事,我去看看叔叔。”项飞交代两句,又快速跟了上去。
“叔叔,去我那儿休息一下吧!”项飞追上来说道:“我那儿还有新鹏留下来的一些东西,正好也交到你的手里。”
他看了项飞一眼,点了点头:“好!”,说完就向医院外面走去。
趁他不注意,项飞赶紧给田麦穗打了一个电话,让她从公司账上取出10万现金赶到自己家,之后又追了出去。
当他们赶回去,田麦穗已经在家,旁边还站着钱落梅,钱被放进一个牛皮袋里。
“叔叔,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钱落梅和田麦穗,也是杜新鹏多年的好朋友,过来看看你!”项飞介绍道。
“叔叔好!”二人同时礼貌地打着招呼。
“好好好!杜新鹏的事让你们费心了。”他的眼睛里没有了眼泪,却多了一层悲哀。
“不好意思,叔叔,我们没有照顾好杜新鹏,”钱落梅用心表达着歉意。
他却扬手打断,坚强地说道:“不怪你们,咱们不说他了,眼泪已经流得够多。”
钱落梅立马掐断了话头,要去厨房拿杯子倒水,被田麦穗替了下来,无事可做的她反而有些别扭,只好静静地陪坐着。。
项飞拿起桌子上的牛皮带,把它推到他跟前:“叔叔,这是杜新鹏留下的东西,您替他收好吧!”
他打开牛皮带看了看,猛地推到了地上,里面的钱撒了一地:“我不要钱,我要。”
大家都明白他没说出来的半句话,人被现实逼得急眼的时候,总得找个人或者物件撒撒气。而且他不是随便找的,在他的眼里,钱就是杀死儿子的凶手。
田麦穗不声不响地把地上的钱收拾好,提着袋子放在了沙发旁边。
看到大家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心里也不是滋味,不由得叹了口气。
“那段时间,杜新鹏在家里放了好多钱,多得我这一辈子都挣不到。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刚毕业多长时间,他怎么突然暴富的?这里面肯定有事情,但是问他也不说,问急了就说买彩票中的,当我是傻子。我一着急就把他撵了出去,果然,没两个月他就开始和我要那笔钱,我一分没少打了过去,户头竟然是澳门的。那时候我就感觉会出事,只是没想到那么快,这是他该着的,和你们没关系。”
“我们应该劝劝他的,但是他没和我们说实话,说是和表舅一起搞投资,我们也就没在意。”钱落梅叹息道。
“和我都不说实话,何况是你们呢?我知道你们是好孩子,杜新鹏在我面前没少提起你们。”他转过头来,看向项飞:“你是项飞吧?杜新鹏在家和我说过,他好像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说一定要向你道个歉。没来得及吧?子债父偿,我来替他道歉,对不起!”
项飞赶紧扶起正在鞠躬的他,使劲地摇头:“他已经说过了,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玩游戏的时候偷了一件装备,我早不放在心上了。”
这时,田二锤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提着打包好的饭菜:“叔叔,一起吃点东西吧!坐了一晚上火车,早上也没吃饭。”
“我不吃了,不饿,就是有点累,想休息一会儿。”
“那去卧室休息一会儿,醒了再吃。”项飞连忙引他走进卧室:“叔叔,您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
走出卧室,来到客厅,钱落梅小声说道:“原来我还怕杜新鹏的父亲闹腾,看样子挺正气的一个人,太可怜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杜新鹏真是个王八蛋,按说他已经死了,我不该说这样的话,但是这老爷子太可怜了。”项飞情不自禁骂道。
“行了,别被老爷子听见,飞哥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吧!”田二锤把饭盒推向项飞:“后面还有不少事呢,不吃饭顶不住!”
项飞没说话,把饭盒拿出来,自顾自吃着,第一口饭咽下去才发现自己确实饿了,连吃了两份米饭。
大家也跟着吃了起来,悲伤是一件特别耗费体力的情绪状态,必须填饱肚子。
下午,他醒了后,在大家的劝说下也勉强吃了些东西,稍微休息便进入到丧事的操作流程。
去当地派出所办了死亡证明,把尸体送到殡仪馆,选订了骨灰盒,等着第二天火化。
他取消了追悼会和乐队吹奏,说是根据老家的习俗,年轻人死后没资格大办,只想带着儿子回家。
第二天,随着一缕浓烟飘散,一个曾经活生生的人变成一盒粉末,来的时候活蹦乱跳,这时候却被至亲背着行进在途中。
老优跟着他一起坐上了火车,带着杜新鹏的那包“遗物”,送一送老同学的最后一程。
当天又飘起了雪花,就像那天一样飘飘洒洒,不知天怜凡世还是人固多情,总觉得那家伙在和他们告别,雪花湮没了他模糊的面孔。
第444章 刮目相看()
随着日历的撕去,年关将近,离除夕还有最后7天,燕都城的大街小巷挂满各种春节装饰,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
项飞决定带父母来燕都城过年,一来可以照顾自己创办不久的网站,二来也让他们进城感受下这里的过年气氛。
二十三过小年的时候,他们正在一起吃饺子,手机短信铃声响起,是董璐发来的。
“我过年需要在国外拍戏,回不了山东老家,帮我照顾下六大娘,”
项飞立即回了一句:“我今年在燕都城过年,正好回去的时候把六大娘和家人都接过来,放心吧!照顾好自己,过年记得吃饺子。”
“好!”
寥寥几句话,却让项飞心里倍感温暖,特别是把六大娘托付给他的举动,让他感觉自己不是外人。
趁着田麦穗和老优他们还在,项飞决定回家去接人,为此把王浩明的车借了去。
在高速上一路奔驰,经过8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又来到那个村口。
没有了叶子装扮,那棵老槐树像一位头发稀疏的老人,蹲在村口等着远游在外的亲人。
之前在这里呆的时间不短,项飞还认识路,开着车慢慢悠悠来到六大娘门前。
下车后,他刚走到门前,六大娘已经开门迎了出来,精神依然很好,脸上还是那副平淡、从容的样子。
“六大娘,一年不见,您还好吧?”
六大娘呵呵笑着:“有什么好不好的,人老了,过一天没一天,也就是那么回事。快进来坐,外面怪冷的,到里面喝点热水,歇歇脚!”
他过去要扶六大娘,被她客气地推开:“老人不能扶,扶惯了便离不开人。”
还是去年夏天那样,只是树上没了叶子,菜畦里没有了蔬菜,院子虽然收拾的利索齐整,却逃不开深冬锁萧瑟的寂寥。
进了屋子,六大娘放在桌子上一个碗,拿起暖壶倒出一碗滚烫的热水:“小心烫,晾一晾再喝!”
项飞想起他还有个女儿:“女儿常来看您吗?”
“来,常来,年前刚来一趟,拿的鸡、鱼,一大堆吃的东西。”
六大娘幸福地笑着,但是项飞知道,她的女儿年前来一次是老礼,但是年后就不一定来了。毕竟在外县,来回一趟不容易。
“六大娘,这个姐我怎么没听董璐念叨过,她们俩关系不好吗?”
“俺这女儿比她弟弟大将近二十岁,聘的早,董璐来家的时候已经嫁出去了,两个人没什么感情。还有就是她支持董璐嫁给她弟弟,两个人关系就更生分了,后来俺那苦命儿子走了,她就更加怨恨董璐。不瞒你说,知道俺和董璐有来往,也没少生俺的气,璐璐给俺的钱俺都给她了,就这也不念好。一家人搞得四分五裂,说起来得怨俺这个当妈的,没做好协调。”
项飞有点后悔问这多余的话,给六大娘徒增烦恼:“算了,六大娘,不提这些了,回燕都城过年的事,董璐和你说了吧?”
“折腾啥?在家有吃有喝的,费这劲弄啥?依俺看就在这过吧!乡里乡亲挺多人,不孤单!”
“我都接您来了,您还能不去?那我不白来了吗?”项飞对着六大娘撒着娇。
六大娘笑了,脸上既幸福又无奈:“那就去,不过不着急,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走。开了一天车,你也休息休息,千万不能疲劳驾驶!”
“疲劳驾驶您也懂?”
“俺是老了,又不是傻了,每天都在看电视不是?每天因为疲劳驾驶没少出事,咱不犯那忌讳。”
“好,听你的,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走。”既然已经停留,项飞想去看望一个人:“六大娘,石子还在村子里吗?”
“在啊!估计还在侍弄他的大棚,按说冬天是农民最闲的时候,但是弄上这温室大棚以后,他冬天从来不闲着,这都第二年了。”
“挣钱吗?”
“没少挣,好几栋大棚呢!不挣钱能连续干两年?”
“我去找石子玩玩,他的大棚在哪个方向?”
“村南,出了村你就能看见,挺显眼的。”
项飞打了个招呼出门,顺着胡同一直往南走,经过一条山林间的羊肠小道,来到村南的一片平地前。往东一看,可不,四栋大棚就在几百米外,在“一无所有”的漫长田地里格外显眼。
他笑了笑,紧走几步来到跟前,挑没锁门的大棚走进去,掀开绵帘,立即感受到一股难忍的温热。
里面果然有人,还不只石子一个,原来今天是周末,很多大人带着孩子来大棚里摘草莓,怪不得外面停着几辆小车。
石子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休闲得很,时不时蹲下身摘几个草莓吃,并没注意到大棚里多了一个人。
项飞悄悄走过去,猛地一拍他的肩膀,吓的他把手里吃掉一半的草莓都扔了。石子回头正想骂人,看到项飞,脸上的怒意瞬间转换为兴高采烈。
“项飞,你回来了?董璐回来没?”
听到说董璐,很多人回头,项飞只好快问快答:“董璐没回来!”,其他人的视线又转移到草莓上。
不待石子继续往下问,项飞立即转移了话题:“你这大棚搞得挺好,不少赚钱吧?”
“还行吧!刚开了个头,也算有了第一步,还在发展当中。”石子自豪地说道,很有点农民企业家的味道。
“还在发展当中?你打算建多少栋温室大棚?”
石子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你也是大城市呆过的人,思维怎么那么狭窄?农村只能建温室大棚?我想开个现代农业公司,第一步就是做大棚蔬菜、水果和花卉;第二步是承包村里的大片土地,实行规模化种植;第三步就是做成产制销一条龙,形成自己的品牌。***说过,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可以大有作为,我觉得这句话很对,比在城市里胡打乱撞强。”
这几句话说得项飞目瞪口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石子半年不见,成长得不是一轻半点。相比来说,他则浅陋多了,刚才来的时候带着一种想当然的高高在上,虽然无意识,却令人有很深的负罪感。
他不禁问自己,人家有当前目标和长远规划,甚至还制定了分步走战略,自己呢?还不是活在当下,随性而为。
“石子,你不得了,令我刮目相看,目光能那么长远,连我都望尘莫及。”
这一夸,石子立刻脸红了:“我就是没事瞎想,一般人我也懒得说,怕他们笑话我,你来了我才敞开了说话。”
“行啊!普通话也说上了,去外面呆过?”
“经常出去,参加政府举办的创业培训,去其它地方参观别人的大棚种植,对我的刺激太大了。”
“种大棚前去的?”
“种大棚以后,我们这边种大棚的少,镇里面看到我弄,把我当致富能人了!所以各种培训,参观也带着我,怎么也得走出第一步,要不别人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想法,行不行?”
“找媳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