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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着眼休息了20分钟,他心里突然慌了起来,立马起身来到外面找到母亲张秀娥。
“娘,我想现在回燕都!”
“放心不下董璐?”
项飞点了点头:“现在就剩下丧葬了,这些你们比我在行,我就不参与了。刚才看到项强的尸体我心里就难受,这会儿又突然担心起董璐来,我一刻也呆不住了。”
“走吧!一会儿俺和你爹说,没事,剩下的事你也帮不了多大忙。”
项飞拥抱了下母亲,转身离开了家,还没出胡同又被她追了出来,手里拿着几个苹果和鸡蛋:“飞飞,你等等,把这些东西带上,晚上估计顾不上吃了,饿了垫吧垫吧!”
“谢谢娘!”
“路上注意安全,困了就在路边打个顿,千万要小心!”
“知道了,放心吧,娘!”
项飞开上车,慢慢行驶着向村外走去,路上不少人打问,他只说在燕都城有急事,需要马上赶回去。
出了村,看了看时间,正好是下午5点半,他给六大娘打了个电话:“六大娘,我回老家处理了点事,晚上估计十一点才能回去。”
“你忙你的,别那么赶,不回来也行,有俺呢!”
“我已经走开了!”
“那你路上慢点,不着急,回程的路不在早晚!”
“知道了!”
放下电话,项飞又启动车辆,一刻不停地向前走着,天长了,这时候天上的太阳依旧很刺眼。
路过县城的时候,他看到路旁出了场车祸,一辆车翻进了沟里,看了一眼,发现有个小孩坐在车里面哭着。很多人在围观,有的拿出手机打着电话,却没有一个人上前,以免给伤者造成二次伤害。
走到前面,他也靠边停车,挤到人群里观察着现场情况——是两辆车相撞,一名伤者被甩了出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旁边流着一滩血迹;沟里面的车已经整体倒过来,看不清楚里面的人员情况,哭的小男孩在路上的那辆车里。
他想走上前,被旁边的人挽住:“别动,做好事可以,帮了倒忙咋办?”
不一会儿,一辆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没过几分钟就停在了旁边,交警同志也陆续赶到。
项飞走上车,发动车辆,把里面的音乐开到最大声,跟着一起吼着,想让自己彻底沉浸在音乐里。
今天经历了太多生死,他忍不住就会想起、就会思索,甚至设想这些事故里的主角是自己。但是他正在开车,所有分散注意力的事情必须遏制,因此他让音乐弥漫整个车厢,让它带着节奏塞满大脑的每个角落。
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太阳变成一个大红球的时候,他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奏效,进入无所思的宁静中。
这样,差10分钟不到11点的时候,他回到燕都城,站到了六大娘和董璐跟前。
“丫头没事吧?”项飞走上前,握着董璐的手问道。
六大娘拧了把毛巾递给项飞:“没事,别自己吓自己!”
项飞接过来擦了把脸,拥抱了下六大娘:“六大娘你回去吧!我来照看,今天你辛苦了!”
“辛苦啥,就在病房里呆着,风吹不着,雨淋不着,顶多给璐璐翻翻身、按按摩。倒是你,一天开了一千多公里,还连带着操心办事,你才累呢!”六大娘接过毛巾说道:“刚才我已经给董璐收拾过了,翻身、按摩也都做了,你一会儿直接休息就好!”
“嗯!”
项飞想送六大娘,被六大娘以董璐没人照顾为由婉拒,自己出去打了辆出租车回家。
吻了下董璐,他关灯躺在了陪护床上,翻身对着董璐自言自语:“丫头,你说人这一辈子能活多少年?多了一百年的也有,少了的话就没极限了,怎么丢失性命的也有,病痛、车祸、事故还有自然灾害。所以咱们活着是不是就该有所追求?当然是,起码得为这个世界创造点什么,以不枉咱们在这个世界上走一遭。但是该追求点什么呢?挣钱养家好像是最基本的,不少人都在这件事上消耗毕生精力。但是不愁挣钱养家怎么办?总不能扩大消费,以提高挣钱养家的上限吧?那就做点有意义的事,比如写书,对比如写书,我就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细言碎语,越说越多,突然想起当天的更新未发,他立即起床,把原来的存稿发了上去。
第459章 两个访客()
不长时间,项强的自杀事件便被流逝的时间掩埋,或许它会带来一时的伤痛,活着的人却必须选择遗忘,然后继续生活。
选择不把他忘记的是项飞,他把堂哥的事写进了,作为“往哪走是路”疑问语气当中的因子。
隔了一个多月,正好星期天,苏方又来了,依旧带着一束代表希望的雏菊。黄色花蕊、白色花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极了董璐以前清秀、淡雅的模样。
“最近怎么样?她的病情有什么进展没?”
“还是老样子,没有恶化,也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目前,神经康复科制定了一个针对性的治疗促醒方案,说是采用什么针灸、促智、电疗等一系列医疗手段,看能不能有效果。”
“需要钱的话和我说,多少钱咱们也花!”
“你给的上一笔钱还剩不少,暂时不用!”
说完这句话,项飞突然沉默起来,嘴部嗫嚅了好几下,也没好意思说出心里的话。
苏方经历的事多了,怎会看不出这点情况:“还有事吗?没事的,有什么事你就说。”
“不是关于董璐,是我办的那个文学网站的事,想请你帮个忙,你看合不合适,不合适就算了。”
“说说看!”
“我那网站里有不少原创文学作品,其中不乏一些质量好的,想和影视公司合作看能不能拍成电影。这样既能扩大网站的影响,还能有一定的受益,也是‘凌点网’日后发展的长远规划之一。”
“可以啊!现在拍电影不缺演员、不缺资金、甚至导演也一大把,就是没有好的剧本。如果你们能解决这个问题,不仅网站得到了发展,对我们影视圈也是一大利好。这样的事我愿意做,也算我为这个圈子尽一份力。”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苏方老师!”项飞露出兴奋的笑容,旋即又低下头来:“我以前还打过你一拳,想起来还挺内疚!”
“内疚什么?男人做了事就不要后悔,做了就是做了,错了改,对了再接再厉。再说我也不怪你,谁都免不了情绪激动。而且董璐的事我心里很内疚,到现在都过不去,你那一拳也替我减轻了些心理负担。”
“后来想想,其实谁也怨不着,她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承受这条路上的所有苦与痛。很多人遭遇不幸的时候都在想如果,哪有那么多如果,返回去再走别的路就一帆风顺吗?无论董璐最后结果怎么样,她为自己的梦想奋斗过了,这足以无愧此生。”
“项飞,你在写吗?”
“为什么这么问?”项飞想了想,确定自己写的事情只和董璐说过。
“你说的话挺深刻,如果你写也一定不错,到时候我来给你拍成电影。”
“我先谢谢你,苏方老师,如果我日后写成,一定优先送给你拍电影。”
“一言为定!”
最后,苏方离开的时候给他一个联系方式,是一位著名的影视制片人,也算搭上了这条线。
刚送走苏方,病房里又来了一位客人,看到这个人,项飞眼前一愣,很快又露出善意的笑容。
“张放,你怎么想起过来了?”
“不欢迎吗?”
“怎么会?进来坐!”
张放也拿着一束花,是蓝鸢尾,看到窗台上的雏菊,不禁失声:“挺好,这样病房里满满的都是希望,董璐一定会苏醒过来,刚才有人来过?”
“来过,刚走,影视圈的一位朋友。”
“董璐人缘真好!”张放走到病床前细细地看了两眼:“怎么样有苏醒的希望吗?”
项飞把刚才告诉苏方的话又说了一遍,然后握着董璐的手:“她一定会醒的!”
“你会一直等她吗?”
“当然,如果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是我,她也一定会等我。她不会让我失望,我也绝不会让她失望!”
“真羡慕你们!”感觉到话不是太合适,他又解释道:“我是说你们彼此信任、忠贞不渝的感情。”
“你呢?找到女朋友没?”项飞并没有介意。
“找到了,还不如没找到,好麻烦,太粘人,还迷信!不怕告诉你,我说来看董璐,她一直拦着,说什么快结婚了怕沾上晦气!我妈也跟着起哄,所以现在才偷偷来,你不怪我吧?”
项飞摇了摇头,开玩笑道:“你不来才好呢!我还怕你把她从我手心里抢走!”
张放手指着项飞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摇头笑着,笑着笑着眼睛里竟噙着些许泪水,向董璐小声说着:“董璐,你真幸福,看到你们这样我又惭愧又服气。赶快醒来吧!别让项飞这愣小子白等。”
“你快结婚了?”项飞走到张放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个月8号,不过你们几个我谁都没请,我决定自私一把,不想让你们看到我虚伪的幸福。”
“不幸福就不要结呗!再找找!”
“‘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没办法,人总有无奈面对现实的时候,婚姻也如此。我已经放弃了爱情,只希望能收获一份亲情。”
项飞感到一种难言的悲壮,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却发现无话可说,只能再次拍拍他的肩膀。
“没事,习惯了!”张放无奈地笑着。
起身走的时候,张放也有了项飞刚才欲言又止的表情,后者只能重复苏方说过的话:“还有事吗?没事的,有什么事你就说”
“关于白雪的!想听吗?”
项飞耸了耸肩:“说吧!什么事?”
“她栽了!”
“怎么了?”
“她栽了,前一段时间去韩国整容,结果遭遇黑心医生,用得是过期的材料。对皮肤有损伤不说,在皮肤下面还形成了流体,把脸都弄变形了。主持是一个靠脸的行业,这样工作也做不成,还被富二代男友抛弃,连做恢复手术的钱都没有。现在可以说是白雪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日子。”
“她现在在哪儿?”
“借住在我们一个同学家里!我本来想帮她,但是你也知道,我爸出事后我们家条件也不宽裕,又马上面临着结婚。”张放看着项飞脸上的表情说道:“说给你听也不是指望你出钱帮她,只是有工作机会的话,可以给她介绍一个,她怎么也得生活啊!”
“她们家不是条件挺好吗?帮不上?”
“好什么啊?我也是最近听说,他哥爱玩游戏、不务正业,后来还染上了毒瘾,家产基本败光了。我估计这也是她当初那么现实的原因,这人很多时候都是被逼的,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同情她。”
“我知道了,你把她和那个同学的电话给我,我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第460章 哪里出错了?()
送走张放,项飞来到董璐跟前,望着那平静如水的面容,心里却起伏不定。
“你说我该不该管这事?白雪挺惨的,工作丢了,男友也跑了,她该多绝望啊?”项飞突然又皱起眉头,狠了狠心:“她惨关咱们什么事,又不是咱们害的,说到底还是她咎由自取,虚荣、贪婪,长成那样还去整容。”
又想起白雪和他分手时的决绝,带着男友在他面前招摇过市,尤其是上一次聚会时的傲慢无礼,项飞果断狠下心来,决定置之不理。
接下来的星期天按部就班地过,隔几个小时按摩一次,收拾卫生,擦洗身体,闲暇时继续写他的。
晚上睡梦中,他又梦到了杜新鹏和项强,现实中没有任何交集的他们竟然站在一起。他们肩并肩笑着、哭着,仿佛在哀叹自己的悲惨命运,忽然又歇斯底里地大声呼喊着,咒骂着。
项飞走了过去,和他们打招呼,他们突然变成死后的样子。脸部极度扭曲,布满痛苦、绝望和不甘,他们冲项飞嘶吼着,谩骂着,声音里竟然还充满了委屈,最后慢慢地哭了起来。
声音很杂、很乱,项飞努力听着里面的内容,隐约辨析出这几句话:“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帮我们,没有人骂我们?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们错了?我们不想死,不想死,但是没有人伸手,没有人!”
项飞猛然惊醒,满头大汗、眼睛里满是恐惧。已经是早晨,他望了望外面行走匆匆的人们,恐惧又加深了一层,心脏像被一只铁手使劲攥着。
他来到董璐跟前,握住她的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