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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智想,还他妈地再平常不过了,这哪是平常的碗扣?他看了一眼,基本都认识,海鲜杂烩、东坡肉、米粉狍子肉、黄羊排骨、麻盐猴头菇、杂煮发菜、麋鹿三样和八珍丸子。一共八个大碗,荤素搭配,每一晚都是价格不菲,这丸子,看似普通,其实是八种飞禽杂肉而成。就这一道菜,可是价格不菲,平常老百姓多少钱也买不到,很多都是国家明令禁止的保护动物。王克声招呼大家都先吃点,嘱咐那桌的老大副书记常永烈,负责让大家吃好喝好。秦秋智夹了一口豆腐尝一下,里面是鲍鱼和虾仁。
韩蕊说:“这道菜手工真是不得了,看着豆腐严丝合缝的,馅儿是怎么放进去的。”
王克声得意地说:“怎么样。韩部长,味道不错吧!来,倒酒。”服务员手里拎着普通的茶壶走了进来。大家以为又是王书记常喝的散白酒,都在思考着理由,当服务人员给每个人都倒上一杯时,屋里迅速弥漫着酒醇厚的香气。秦秋智知道,是茅台飞天,至少是十五年的。秦秋智久在官场,知道这是官场最爱,尤其是郝一忠,秋智也经常和他打交道,知道他酷爱飞天,王克声他们是同僚,当然更了解。
郝部长面露笑意,伸出三个手指在王克声面前比了一下。王克声吃了一惊,闻一下就知道是三十年的飞天,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郝部长就知道说对了,面露得意,说:“王书记,说话吧。”
王克声站起来说:“大家都停一下,”这话都多余,他一站起来,大家都停了下来,静静地听他说话。
他接着说:“两位领导光临平德,我们招待不周,刚才我问过了,省里的同志们在隔壁呢,比咱们进展迅速,已经喝下一杯了。我们先举一下杯,敬两位领导,然后请两位领导作指示。大家举杯,领导们辛苦了。”
大家都站起来一起喝了一口。郝部长、韩部长讲话,秦秋智又说了几句,然后大家开怀畅饮,那两个青菜一直换,秋智注意了,换了不下五次,桌上总是保持四道菜。酒量大的属王书记、吴市长、郝部长和秦秋智,最后几个人都醉了,每人喝一斤半还要多,秋智还比较清醒。
这王克声可是长了见识,秦秋智再来两杯也没事。秋智越来越懂得李奇的经典语录,酒量多大官多大,信夫。他已经给李奇打了电话,让他弄两个狍子,收拾好,带皮子都拿来,再弄点山货,天黑之前一定要弄到。下午也没事了,政府见面会改在明天上午。领导都去休息了,把秘书们急的直跳脚,一些计划又要泡汤,首先挨骂的是秘书。给领导们说,只能休息两个小时,到时候去喊。秋智想起了老李奇的神仙汤,告诉所长,让他安排做,他有些半信半疑,还是按方做了,每人喝了一碗,休息去了。
秦秋智在平德没有房子,住在政府二号院,人们叫作小红楼那里,政府办的和葛洪举早已经安排妥了。一个主卧两个小卧室,一个大大的会客厅,还有一个书房,里面摆设的挺淡雅。秋智回到屋里看大伙都在忙活着布置,就走了出来,葛洪举赶紧跑出来,问他要不要去看看两位部长。秋智知道秘书在提醒他。他毕竟对葛洪举并不了解,故作沉思一下,问道:“你认为呢?”
葛洪举说:“按例应该去看一下,这也无可厚非,毕竟是为咱们这事来的,别人也说不出其它的来。”
秦秋智注意到他的措辞,“咱们”和“别人”,是有意识地拉近距离,于是赞赏地点点头,说:“那葛科长,你忙着,我去办点私事。”
葛洪举加一句,:“市长,用车吗?我给刘勤打电话。”秦秋智说不用,匆匆地走了。
天已经冷了,人们都穿上了毛衣,秋风吹来,带来一阵阵凉意。这么多年,秦秋智时刻注意领导的寒暖,自己的衣服一直是一个大事。他不知道换季,也没有人注意过他的穿着,只看到穿职业装就可以了。任何一件衣服都得自己去买,这王老五的日子太艰难了,好在他已经习惯了,以后好多了,总算有秘书了。他想去转转,不想坐车,也不想打车,去挤公交车吧。
看马路上刚刚吹落的树叶,五颜六色的,一阵风吹过来掀起一大片、又落下,好像是浑浊黄河水的浪花,一浪赶着一浪,往远处看更是别有一番景致。清洁工们不紧不慢地扫着,几个人还边说边笑着。秋智打量一下这几个清洁工,有的穿的干净体面,也很年轻,这引起了他的注意。在省城时听石静说过,这清洁工也不是谁都能做的。现在叫公益岗,有的是真困难,有的是托人弄几个名额,一人有好几个公益岗指标。
秋智不知道他们都怎么弄到的,公交车已经过来了,他没上车,看着那几个清洁工,过了有十几分钟,有几个人朝那边走来,秋智看到那边的树叶已经不多了,其中有两个四十左右岁的妇女走到马路上边。更让秦秋智吃惊的是,一个人按动了自动门钥匙,两人一起上车,发动后一溜烟地走了。那时候家庭汽车可还是奢侈品,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他妈的,这算是什么公益岗?他也看到过七老八十的在扫大街,人们施以无限的同情目光,难道人们就没想过,他们早过了退休的年龄,秦秋智也理解不了。
他想先到重型机器厂技校去看看,其实他还是在想着花丽,他知道春苏在美国,他哪里知道花丽也在美国?而且是已经埋骨他乡三四年了。他也想去看一看根生,想一想放弃了,一个是觉得不方便,另一个就是因为春苏的事,他在心里对根生有了怨气。他不会坐公交车,先去看牌子,上面写道环几路都是几路或十几路。
第227章 李奇画外音()
他想起平洲的公交系统,真算是全国最先进的。现在省城也在学平洲。在各路公交车前面加上数字,内部人能区分出是哪个公司的,是国有的还是私人的,一路车就加上一个八零,八零一路,一下子提高了城市档次,开始秋智也不知道,觉得这大城市公交车就是多,后来知道了实情,不绝哑然失笑,但是很佩服。
他在牌子前看了半天,没看明白,正好过来车,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跑了过去,人太多,人们也不排队,嗖地一下就挤了上去。秦秋智明明在前面,愣是没挤上去,车满员了,晃晃荡荡地走了,他突然想起在关东那次经历,别说人家关东人,这么多年,北河不也这样吗?最后他也不管几路,总算上去了。还不错,也是投币的,他找出一元钱,刚想投。
司机说:“不用投了,直接给我吧。”秋智也没多想,给了司机,想往后面走一下,人太多了,就像沙丁鱼罐头,一个挨着一个,一动也动不了,只好用手撑着竖杆,看人们都把钱给了司机,他明白了,这是赤裸裸的贪污。大家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总之是一块钱,掏出去就算了。车上这么拥挤,人们好像习以为常了,很平常地说着一些街谈巷议。
有一个人说话吸引了秦秋智:“王姐你不是上午去的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王姐”说:“上午没排上,中午没敢离地方,要不然还得重新排,你交完了?”
这个人说:“我今年不交了,交了两千多块,温度才十四度,他们没交的也就这样呗。再说还得排队,可不去遭那个罪去了!”秋智明白了,去交取暖费。这个话题一有,车上的人都议论开了,骂声一片,最后归结到都让政府的领导贪污了。秦秋智想好了,一定把这个民生小事解决好,明天先去看一下交费的。
秦秋智坐了四趟公交车,一次也没抢到座位,觉得身上都散架了。给李奇打电话,他已经到了,告诉他在饭店等他呢。秋智打车过去了。李奇把菜已经点好了,在等他。秋智看李奇,明显见老了,脸上有了一道道皱纹,腰有些弯了,头发已经白了一多半。几年前让迟彩琴把他排挤走了,厂子没过两年就已经资不抵债,两年前厂子的各种不动产让法院封了,迟彩琴限制出境。对这件事。
秋智一直困惑,效益这么好的厂子,怎么换了领导班子不到两年就倒闭了,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秋智倒无所谓,他已经有了一笔可观的存款,李奇也有很多了。
秋智说:“大哥,你老了,咱们都老了。”
李奇开玩笑说:“秦市长正当壮年,还要进一大步呢,怎么能说老呢,我是真老了,也服老了。”
秦秋智说:“大哥可别逗我了,我也就是一个副市长。大哥,厂子的事解决完了?”
李奇说:“我一直也没打听,据说是解决完了。大智,咱们也左右不了,他们去折腾去吧。”
秋智点点头,说:“知道了,我就是随便问问,我哥和我说了,欠工人的工资是你去给开的,用去了一百多万。大哥,你是一个仗义人,我三嫂不一定咋后悔呢。你现在有钱吗?我转给你一百万。”
李奇瞪起了眼睛,说:“大智,说啥呢?把你大哥瞧扁了,倒是你,我怕你钱不够花,需要我时尽管说话,我还有几百万呢,千万别拿脏钱,大智,你一定要听哥的。”
大智心里非常感动,说:“放心吧大哥,我大爷说了好多次,吃冷饭、花脏钱早晚是病。大哥,我有个疑问,问了你别多心。”说完看着李奇。
李奇说:“大智,没劲了啊,尽管说吧。”秦秋智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李奇说:“问得好,要不然我也和你说。问题在销售科长,他和迟连生吵架,开始还在坚持,看我走了,他也走了。我怕他走了以后对厂子不利,虽然没有了我的股份,那可是我的心血啊,我和他谈过几次,不能祸害咱们厂子,他和我赌咒发誓,一定不会,但是你大哥找了我,说老客户都走了。本来这也正常,重新安排销售人员,开拓市场,只不过都是你们秦家和迟家的废物在当政,这才是灭顶之灾。他们看销售科的都走了,一下子慌了手脚,逐渐走下坡路,厂子完了,我多年的心血白费了。”说完两行老泪流了下来。
秋智也沉默了一会,说:“大哥,人家说中国的民营企业平均寿命两年半,咱们的还不错嘛。大哥不用为这事伤感。咱们俩少喝点黄酒或啤酒吧,我中午喝透了。你还别说,你那个神仙汤还真管用。”
李奇也没接言,点着烟,擦了一下眼泪,说:“大智,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你哥不让我告诉你,他前几天特意去了我那一趟,说德寿你三叔魔怔了。到处乱跑,见着鸡鸭鹅就抓着生吃,连毛都一起吃掉。见孩子就喊秋洁,有时就喊立超。”
秦秋智叹了一口气,说:“我三叔人不错,比他的两个哥哥都强,这话不应该我评价,好人没好命啊。”说到这里停下了,突然想到,这事有啥不能告诉自己的,狐疑地看着李奇。
李奇接着说:“你哥去找我,主要问题不在这,人们说德寿晚上把窗帘拉的严丝合缝的,鬼哭狼嚎地,直喊你三哥秋礼的名字。”
不用往下说了,秦秋智明白了,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说:“大哥,我哥也没拿你当外人,我们家一直怀疑这里有问题,可是秋信把刑侦的找去了,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当天的一场暴雨把啥都冲得干干净净。当时有人传言说晚上看到了秋洁,公安局的去查了好几次,也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三哥死的不明不白啊,大哥。”
李奇说:“秋智,我和你说的这事,目的也不在这。我知道我不告诉你,你早晚也会知道,我和你哥的想法不一样,为了你的政治前途,就这么放下吧。”
第228章 是吗()
秦秋智对这句话很反感,没好气地说:“为了自己的前途就不顾亲情吗?刚刚我说了,我三哥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的声音几乎在吼了。
李奇平静地看着他,给他递过去一支烟,点上,自己也拿出一只把玩着,好像不经意地说了一句:“那秦秋洁就死的明明白白吗?”这句话声音压得极低,可是在秋智听来,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奇,还是那么平静地看着自己。明白了,秦秋智彻底明白了,村里人什么都看的明白。这李奇对自己是亲哥哥一样,这样的话不是关系极其亲密,谁肯说?
秦秋智哽咽着说:“大哥,我懂了。”两个人喝了一点啤酒,和大智一起把东西放到了两位部长的后备箱里。李奇又告诉了他两件事,一个是何根生兄弟俩反目成仇了,他妈病危了,已经在预备后事了,看架势就这几天的事,春苏也回来了;另一件事,他遇见了耿福,耿福说三年前春苏回来找过秋智。
在市政府礼堂开过见面会后,秦秋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