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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米远。老四就要往上冲。锁子看出门道了,这是真功夫,也是借力打力,用的是巧劲,他把老四喝住了。
让三个兄弟都退到边上去,说:“秦秘书,我知道你这是真功夫,那我也和你比一下。两个活,先掰手腕,然后摔跤,如果平了,咱们再说。”
秋智说:“平了就算我输了。”锁子心里没了底气,掰手腕一个回合就败阵了。年轻时他是摔跤能手,他的“兔子蹬鹰”摔跤法虽然没遇过对手,但现在毕竟快四十岁的人了。两个人活动一下,有模有样地摔了起来。秦秋智不擅此道,但他有的是力气,心里也不怵他。这锁子一步步后退,大伙都以为他要败了。退到一个不大的小坡上,拽着秋智双肩一下子倒了下去,两只脚狠狠地踹向秋智,秋智猝不及防,只感觉胸口被重重一击,锁子瞬间放开了秋智双肩,秋智感到身上要飞起来,学过武术的人就是不一样,他身体的本能起了作用,在腾起的一瞬间倒踢了锁子一脚,自己也缓冲了一下,翻了一个跟头,踉踉跄跄地站住了,只觉胸口难受,再看锁子,一下子飞出去四五米远,躺在那里挣扎。
大伙儿赶快跑上去扶锁子。老四千斤抡起拳头奔秋智而去,秋智已经是强弩之末,三小吆喝着千斤。
第136章 愿赌得服输()
这时李奇大吼一声跑过去,挡在秋智前面,手里多了一把警棍,说:“不讲信用,我可不客气了。”大伙儿都傻眼了,连秋智也目瞪口呆。原来是李奇昨天回去后,总感觉心里不踏实,怕秦秋智吃亏,到刘所长那里借了一个警棍,关键时候起了作用。
锁子早站起来,怔了一下,走过来踢了千斤两脚,骂道:“瞎障玩意,丢人现眼。李奇大哥,对不起啊。”
李奇也不客气,说:“你们哥几个在这河南水北,好歹也算有一号的,愿赌不服输,别叫我大哥,我不认识你们这道号的。”
三小马上接过来说:“对了,不讲信用,下黑手,这算啥男人,真给咱们大王庄丢脸。”大伙儿也都在交头接耳。这王锁子满面羞惭,当这么多人面,兄弟四个让一个文弱书生打趴了三个,还想下黑手。
锁子拍打着身上土,掩饰一下窘态,说:“三小,你少在那放屁,愿赌服输,你们谁看过我王锁子耍赖?今儿个我心服口服,中午饭在我这安排,一会去我家,我让老四去小卖店买猪头肉、豆腐,再买几斤酒,给李主任、秦秘书赔罪。”
李奇趁机说:“王锁子,你别打马虎眼,你和秦秘书赌的可不是这个。”
王锁子笑了,说:“我知道,阳历年之前,我就是砸锅卖铁也把今年的提留交了,原来的还得欠着,当这么多人面,我反悔不得好死。”李奇紧绷的脸松弛下来,看了秋智一眼。
秋智刚才好一阵难受,这时缓过神来,说:“王锁同志,你是条汉子,你这朋友值得一交。但是我们不能去你家吃饭,刚才我说了,中午我东道,咱们就去村政府,我出钱,到村政府去。”大家不再争论。秦秋智拿了五十块钱给王会计,让他去安排。王会计很为难,有心不接,说好的秦秋智东道,怕给王锁子落下口实,接了吧,不合适,在村政府招待,又是村上的事,怎么能让镇上的人拿钱。为难地看了一眼李奇。
李奇说:“就按秦秘书说的办,告诉书记和村长不要有别的安排,都在一起吃饭。”
秦秋智挨了一个窝心脚,花了五十元钱,换来了锁子三兄弟税费,锤子申请五保户,按规定免了。大王庄最大的钉子拔了,其他跟风的也不再打太平拳了,陆陆续续地交齐了。在全镇三十一个村第一个完成了任务。李奇和秦秋智在元旦表彰会上披红挂绿,着实风光了一回。但秋智对郑峰这事不满意。镇委会决定,诫勉谈话,还是因为不当语言。打人的事王副镇长出面找了秦秋仁,给秋富二百八十块钱了结了。郑峰不再包大秦庄村,秋智窝火了好久。
秋智这天下班把李奇留下,找了一家僻静的餐馆,叫了几个好菜,让服务员出去买了两瓶剑南春,这让李奇吃了一惊。李奇发现秋智花钱挺大方,好像有花不完的钱,尤其是买吴红军的房子,这使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对秋智家还是比较了解的,是大秦庄比较困难的。
李奇把酒打开,说:“大智,咋这么敢花钱,这酒太贵了,我一个月工资啊。也好,我还没尝过呢。”两个人都笑了。
两个人喝了一会儿,秦秋智问他:“大哥,有个事我弄不明白,以前不敢问,现在咱们这关系,没说的了。凭大哥你的本事,咋一直在咱们镇上做这个编外人员”。
李奇有了酒,说话也不隐瞒,说:“好兄弟,问到点子上了。多少人劝我自己干点儿啥。我也想,一是没有资金,二没项目。在镇里混着,一个月还有四十多块钱现金呢。像我这好喝酒的,三天两头的有酒喝。还有一点,在这里头面熟,别人有大事小情的托着,也满足一下虚荣心,也好给儿子混个关系。儿子今年考上中专了,关系不用我混了,就是需要钱了,却又舍不下这口食了。”
秦秋智想起妈妈那句话,是官强于民,点点头说:“大哥,我看你们工业办,也没啥对口业务,咱们镇也没啥工业呀。”
李奇说:“谁说不是呢!全镇有一个橡胶厂和砖厂和那几个半死不活的破厂子,满大街的工厂都是国营的。咱们镇这么好条件,却落后别的乡镇。”
秦秋智说:“大哥,咱们镇应该有个石灰厂。”
李奇说:“对!很多乡镇都有,效益都不错。镇里没钱,鼓励个人建厂呢。”
秦秋智说:“大哥,我看我们大秦庄的石头就符合,干脆你辞职干这个呗。”
李奇说:“不瞒兄弟你,大哥我做梦都想,你们村的石头能烧一个好灰,可是哪儿来资金。”
秦秋智看谈拢了,兴奋起来,说:“大哥,我兄弟的事,一直不知道咋谢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也不能天天把谢字挂在嘴上,你要想干,兄弟投资。”李奇瞪圆了眼睛,不认识的看了大智半天。
秦秋智笑了,说:“大哥,别这么看着我。我都想好了,你是最好的人选,你头面熟,销路打的快,手续又容易办。更有一点,你为人实在,又有担当。还有一点,只当说笑了啊,大哥的面相,大器晚成,衣食无忧啊。”
李奇狐疑地看着他,说:“你投资?和各乡镇一样的小窑也得五千块,你不吃不喝二年也挣不到这些钱。一旦赔了,永世不得翻身,我又没有积蓄。年轻人,别头脑发热。”
秦秋智说:“大哥,你也该了解我了,我是那头脑发热的人吗?八届三中全会报告,镇里应该学了吧?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新一轮的建设开始了,国家的建筑材料和基础设施材料肯定会供不应求。咱们不小打小闹,建个大个儿的,销路覆盖整个平德市。”
李奇听这话不像是乱说,又想到他有钱买房子,眼睛放出光来,说:“真有那么大规模,我敢保证,销路不是问题。问题还是资金,中等厂也得需要两万元。”
第137章 这是谁干的()
秦秋智腰包鼓,腰杆子硬,说:“大哥,我投资五万,你做总经理,有工资、有分成。”
这下真吓坏了李奇,看秋智一脸认真,说:“不用,兄弟,发工资和分成有一样就可以。”
秦秋智说:“工资按正科走,每年都和正科持平。”
李奇说:“这可太高了,咱们在这儿画大饼呢吧。只这工资就可以了,不用分成。”
秦秋智笑着说:“大哥,今天能定下来了吗?”
李奇也笑了说,“能是能,会不会是画大饼呢?”
秦秋智在包里拿出一个存折递给了李奇。李奇看了一会儿,好像在查位数,然后庄重地递回给秋智说:“兄弟,我干,那董事长是你了。”
秦秋智说:“大哥,实话告诉你,我还无意经商,想在政府里打熬几年,董事长是我三哥秦秋礼,他只是挂名,虽然也在厂子上班,但不干涉你的业务。大哥想拿几成利润,现在给兄弟说。”
李奇说:“行了,兄弟,大哥也交实底,一个是两成利润,一个是发工资,两个我选一个就可以了,用你的面相说法,也算是大器晚成了,哈哈。”
秦秋智也笑了,说:“大哥,我说的是实话。现在就好谈了,工资加两成利润,责权利,白纸黑字落在纸上,你和我三哥签。一期工程完成,出成品后,我再追加三万,用来日常开销。把先销出去的货款买一个一三零车。”两人敲定。
过了几天,李奇和秋智打了一个面的(一种出租车)回到大秦庄,没回家,直接去了大西沟。他们让车停在外边,两个人往里走去。到里面一看,原来的大公桑树、核桃树、杨柳树都不见了踪影,山上那密不透风的油松也变了,远远看去,像是老男人的头顶,似秃不秃的,稀疏的松树已经盖不住地面,甚至有的地方秃了一大片。各个沟岔里没有了冰的影子,只有一些冲刷的光光的河卵石,默默地、无奈地躺在那里,似乎向过往行人们诉说着、证明着这里曾经有着清澈的溪水。秋智仿佛听到了孩子们夏天的戏水声、冬天打冰嘎的鞭子声。
秋智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李奇也在看着,听他突然一句,开始没明白,但马上反应过来,也说:“大智,你们这个山,原来我来过无数次,这哪还有以前的样子啊!”
秋智说:“大哥,你是个老妖精,请教一下,这都是谁干的?”
李奇说:“谁干的?大智,现在你就可以回到庄上问一下。我敢保证,村民们都显得非常生气,都在回忆着、留恋着细沙河,恨不能把破坏的人生吃了。老妖精现在就告诉你,就是他们干的,有一个算一个。”
秋智吃了一惊,说:“这啥意思?我妈、我哥他们都干过?”
李奇听出来大智不信,说:“还有半里地就到了,先抽颗烟。看这道没?挺平的,让车跟着进来都成。到时候咱们找铲车推一下就是好公路。”说着拿出烟来递给秋智,两人点上。
大智没接言,看他答非所问,一定有下句,抽着烟等他说话。李奇吐了几个烟圈,说:“那年生产队一解体,别说老百姓啊,就是村、镇两级政府都不知道该咋办了。村干部没事了,护林员也回家了。人们就开始琢磨这些树。县、镇两级政府需要木料,或者用木料换东西,就找大面积的成林砍伐,有时干脆就直接卖了,让买家自己去砍伐。小面积的、不成片的就成了老百姓的了。他们也不避人,找几个人,把成才的树伐了拉回去,盖房子、猪圈、马棚、狗窝、鸡舍,甚至干脆弄回家去,劈成跘子烧火。大家都争着抢着砍伐,谁都怕下手晚了吃亏,就连细沙河两岸的大弯柳树都砍光了,败家啊。”
秋智无语了,沉默了一会,秋智又问:“这山上的松树呢?这又不是落叶松、红松,是不成材的,弄家里去干啥啊?”
李奇说:“你小时候镩过树没?”看大智点头,接着说:“也肯定镩过松树吧。我们家那里也有。这油松两年蹿一次,都是在正月里干。修了树,村民也解决了烧柴。后来没人管了,人们随意砍,有的独棵砍倒。就连何平家的都上山了,她更不管那个,她专门砍独棵树,一次往家里扛一棵。再后来人们也不管什么季节了,想啥时候砍就啥时候砍,没柴火烧就去砍,有柴火也没关系,高兴了也去砍。他们也都知道这油松夏天是不能砍枝子的,砍了以后就一片一片的死了。死了更好了,人们可以光明正大了,去砍这死树就更理直气壮了。”
秋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真是都干过,他敢保证,自己家人都干过,也包括这李奇,不想再问了,掐灭烟走到旧灰窑址。
两个人看了一会,李奇赞叹不已,这灰窑建在一个沟崖上面,周围没有耕田,后边还有一个小山坡挡住,前面是开阔地,适合运料,又不会对外面造成污染。秦秋智也由衷地赞叹:秦举人,老祖宗们,你们真是了不起啊。
李奇说:“这个窑址是不能动的,这是文物,再往西边挪一百米就行了。这环评没问题了,我放心了。接下来就是找会烧窑的把式了。这庄上谁懂?”
秋智说:“不知道。咱们可以去问一下德禄我二大爷。”李奇同意。
秋智说:“咱们先到我家,把东西给我妈,也好让他们先做着饭,就让司机在家里等咱们吧。”
本来秋智想直接把德禄请来吃饭,边吃边谈,总觉得这样不礼貌。两个人直接去了德禄家,说明来意,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