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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知道了什么。。。。。。。。。”朱常德指着我,口中喃喃道:“我明明、明明。。。。。。。。”
“你明明谁都没说过,却纳闷我怎么会知道的是不是?”我很好心的接了口,解答道:“也是巧了,六个月前我替伍韶川在杭县开了个上了百年的人冢,里头镇煞的东西用的是青铜璧和金蛹棺,和刚才管家请我们喝茶的待客厅里布置的还挺像,只是青铜换了青砖,雕刻的图案倒是没变。”我想了想,又追问了一句:“只是那图案实在是太老气了,人冢里我就觉得老气,刚才看了还是觉得老气,建议你们以后改一改。。。。。。。。。对了,你家老太太有没有和你说过这事儿?你现在有印象吗?”
我话问的随意,说的也很随意,但朱常德愣住也就算了,伍韶川站在一边,也觉得匪夷所思,不光是处境掉了个位置,连思想上也绕了巨大的一个圈,明明牛马不相隔的几个人,从前他堪比蝼蚁,人家是满堂富贵,可现在他富贵了,别人却落到了固步自封,困于祠堂的境地。
伍韶川不禁感叹,命这东西,真是不可捉摸。
但朱常德的临场反应很好,虽然他家富贵的秘密被戳穿,应该是很气愤很羞愧的状态,可朱财主还是很好的保持了良好的风范。他整了整面部表情,也就花了三秒,就恢复了正常,只是语气比起和伍韶川的亲切,明显还多了恭敬。
于是伍韶川就看着一个上了年纪的体面老爷,冲着一个妙龄女子鞠躬作揖,这画面虽不至于很有冲击性,但怎么看都不太符合伦常,哪有老长辈向小辈行大礼的缘故。
但伍韶川经过的奇人怪事已经太多了,更何况他现在还要替人家找回失踪的狐狸精九姨太。区区大礼,实在是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朱常德这下确认了我是真有本事,也是真的和他们朱家有着某种渊源,只是这渊源不好明说,因为说白了,是我为了给伍韶川发家致富的本钱,才提议去收那个人冢,也变相的毁了朱家的风水和富贵。
说到底,这还是我的锅。
好在朱财主肚里能撑船,连祠堂都住下了,姨太太都跑了,脸都丢了一半了,自然也就不在乎这点“区区小事”了,他对我说,其实乸珍也察觉出这朱家祖上干过的那些事儿有点缺德,但她无法彻底破解,就只能做到暂时拖延,将人牲这类邪门的献祭改成用家主的心头血,不多,只要半碗就够。
朱常德那时候当然还不是什么当家人,家里依旧是老太太说一不二,但老太太毕竟老了,说话有时候已经不太管用,但幸好,她的身体机能还挺好,还能挤出一点心尖血,作为她这位当家人最后的一点奉献。。。。。。。。。
后来,朱家落魄的趋势有所缓解,又重新缓缓步上征途,那时候的米铺油铺,不管什么铺子,都给他统统收回了手里,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就拿回了天津商界的话语权,连从前觉得朱家要倒的下人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不是个好儿子。”朱常德叹口气,说道:“这些泼天富贵我享着,可前头所有的引子,都是用老太太的血换来的。。。。。。。。”
第82章 条件()
朱财主说的情真意切,又缓缓走到自己亲娘灵位前上了一炷香,上香的时候我啥表情都没看到,光顾着注意他手上那枚扳指了,拿檀香的时候闪来闪去,总觉得那水头说不出的漂亮。
要是能串在我脖子上,一定更漂亮。
朱常德上完香后又磕了两个头,抬起头的时候眼睛瞬间就泛红了,堪称是影帝级别的演技。他不无感叹地说:“我时常觉得乸珍是我命中的贵人,但又觉得是她害了我,让我做了那么多看似正确,实则又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可要不是这样,我娘大概也不能安稳的活到六十九,一切只能说都是命。。。。。。。。。”
。。。。。。。。。。。
命你个大头鬼!既然匪夷所思那你有本事就别做啊!
我在一边听着,瞬间很想骂一句朱常德不要脸,然后把他手上的扳指夺过来自己戴,事儿都是你干的,乸珍虽然想的法子不好,但她能力有限,也算真心为自己的老爷着想,你自己对自己亲娘下狠手,末了以为上两炷香,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你的忏悔,就能把一切作为都撇干净了?!
渣!真是个人渣!
腹诽完朱常德,我又对着伍韶川的侧脸狠狠地扫去一眼,真是突如其来的就有点不满。
突然就不太想帮着这两个人精去找乸珍了。
果然做生意的、养妖怪的、拿家伙打仗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伍韶川受了我的眼风影响,突然觉得后背生凉。可不用想也知道,是小妖精又开始闹脾气了,可是就事论事来说,同样的话,听在伍韶川的耳朵里却有不一样的感受,他很认同朱常德,也很同情,但认同这个行为他不敢明着表示,怕得罪那个眼风如刀的祖宗,所以只能面上露出一点同情的脸色,借此换取朱常德的些许好感和共鸣。
亲儿子和亲娘,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很难说的,从刺猬管家和朱常德的话里来看,朱老太太最后是正常死亡的,当然,也有可能是被自己孝顺聪明的乖儿子给坑死的。
不过管他呢,伍韶川想,又不是我和小妖精害死她的,人家朱财主自己都没觉得哪里不对,朱老太太死都死了,就从死后装骨灰的小盒子和祠堂的布置来看,她的死也不是没有作用,造福了整个朱家不说,连大人物亲自写的挽联都送了来,也算是生前偶尔受罪,死后依旧富贵了。
“听前头的管家说,是一个月前三姨太和大太太合伙挤兑九姨太,之后又找了道士,才把九姨太是狐狸精这件事给彻底抖出来的?”他不敢提人冢的事,再者他那位心(虽然并没有)直口快的‘三太太’已经把该说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他再借着人冢这个话题硬往下聊,那简直是情商为负的作死行为。
伍韶川话题转移的很快,却不显生硬,毕竟这都成了朱常德的一块心病了,家里的财务能不能运转,还有那个远在千里杭县的人冢破了,里头的东西能不能彻底放过他们家,这都是个未知数,他一个富贵人家的老爷,到底也是个凡人,也没有像老妖怪那样,有撒豆成兵的本事,现在连找人的悬赏,都是拿利润最好的几间铺子换的,再拖下去,他可真有出门打秋风,拉个老脸去跟熟人借贷的念头了。
“是”朱常德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只是简简单单磕了两个头好像就有点累,这会儿又慢慢地在蒲团上坐下了,他松泛地调整了下坐姿,才接着说:“老大是个耳根子软的,好坏不分,偏听偏信,老三年轻的时候很活泼,也是早些年被我给宠坏了,见乸珍不爱说话不爱走动,便不时地撺掇老大去找麻烦。”朱常德叹口气:“也怪我,找那么多娘们儿干嘛,老了就该赶出去,年轻的也该偶尔管束管束,否则这后宅真是一日也呆不住了。”他说罢,还特地顿了顿,见我们都对他的后宅脂粉没什么兴趣,便很识趣地把话又说了回来:“哪知道老三人老心不老,背着我给我戴了顶帽子,偏偏乸珍法眼通天还不计较老三的刁滑。所有后宅的私事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转头就告诉我了。”
朱常德说到动情处,也不知是思念乸珍的柔美和善解人意,还是纯属怀念以前后宅兴盛又听话的脂粉大军,他好像再说也说不出什么,于是只能言简意赅地用象声词表达自己的内心所感,发出一声感叹:“哎。。。。。。。”
我对这些人情世故不太熟悉,只是觉得听着很有趣,哪怕听不到戴帽子是个什么意思,我也没有问,只是感觉,这三姨太或许是憋出心病了,能把对朱财主的感情寄托在做帽子上,她可真是个正统的民国姨太太。
闲也是够闲的。
但我听不懂不要紧,人家伍韶川可是从小在市井中扑棱着长大,什么行话黑话一听就明白。
我还在纠结戴不戴帽子的问题,伍韶川这厢就开始了他的发问,不过不是问我,而是问朱常德:“三姨太死的日子。。。。。。。。。和前头的老管家很近吧?”
朱常德本来姿势很舒适,但近来睡眠不足,祠堂供暖不周,又加上刚才为了显示自己宽大的情怀,消耗了大半体力给亲娘灵位磕了头,这时候已经有些犯困了,但伍韶川的话无疑就像一支强心剂那样直直地打进了他的心里,感动肯定是没有的,不敢动倒是真的。
他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却发现咳完也酝酿不出一整句官话,就只好含糊地“嗯”了一声,也算是默认了。
伍韶川得了答复,也没有就此打住,而是紧接着又问了一句:“死法都是一样的?”
朱常德被噎的彻底成了哑巴,只可惜他不是真的哑巴,憋到后头只能说了话,并且是没好气地说着话:“活的,都埋了!”
伍韶川得到答复,心下也是自鸣得意了一会儿,自觉看穿了朱常德的半副心胸,但这半副只隶属于后宅的朱财主,至于生意场上的朱财主,他还没机会看一回,所以无法作出评论和分析。
朱常德这下终于是看出这位伍参谋长的难搞之处了,别看那个会掐指算命的女人厉害,那是明面上的事情,难堪归难堪,但还算直来直去,他对付惯了乸珍,所以对于这种法术高深的女子,总觉自己还能勉强对付;不比像伍韶川这样的,打从进祠堂开始就没说过一句硬话,笑脸就没搁下过,偏偏又极是善于察言观色,软刀子不过两句,就能戳的他下不来台。
这属于典型的投机分子,和他是一路的人。
需要严重提防。
虽说他面上认了伍韶川,还喊对方做‘伍弟’,但朱常德心里可没这么想。他认识的人太多了,那些人里有能力有野心的也太多了,单就一面,不足以让他发现伍韶川的能力,也不足以让他把全部的宝押在他一个人身上。
不过,朱常德思虑的很周全,只要乸珍回来了,那他到时候就押那么一小半,也还是可以的。
思及此处,朱常德又来了劲,他很想念乸珍,也很想念乸珍给他带来的财富和地位,便更是知无不言,把自己知道的,知道的隐隐约约的,统统都给说了。
他说:“乸珍找上我的时候,说的很清楚,她就在朱家呆三年,因为第二条尾巴难长,长完她还得花一年闭关,而外头的道士和方士最喜欢砍她们狐狸精的尾巴,一是能炼法器,二是尾巴断了,她的法术也就没了大半,这时候那些个道士只要等她祭出内丹恢复元气的时候伸手一拿,简简单单就能夺走内丹。”
内丹是什么东西就不必解释了,和我的丹元差不多,也和蛇王的蛇蜕差不多,总之都是顶顶好的,在道家眼里是仙丹妙药一样级别的物什。
我大致对朱家和乸珍有了了解,但转念一想,短短几句话,哪怕朱财主说的再清楚,可说不清楚的地方还是不清楚,总不如我自己亲自打探来得强。
哦,对,我也不用亲自打探,这不我还把花给带来了吗。
老妖怪厉害,就连老妖怪的跟班也是很厉害的。
我刚想跟朱常德说人冢里的断头煞已经成了我的跟班,可伍韶川眼疾嘴快,我不动他就知道我想干什么,所以我不用说话,他也知道我的话是什么。
伍韶川赶在我前头就张了嘴,说道:“九姨太不见了,常爷心急,小弟也明白。”说着说着,他就开始暗示了:“可无奈小弟自己也有难处。。。。。。。。”
朱常德明知伍韶川跟他耍心眼,可还是装作急切地问道:“什么难处?跟大哥说说,大哥兴许还能帮得上忙。”
伍韶川把我掩在后头,故意忽视了我充满疑问的眼神,低声沉沉:“南宁的战事吃紧,小弟上峰连连催促,再不去,只怕是来不及啊。。。。。。。。”说完,伍韶川又微抿了嘴唇,一脸为难道:“上峰之命不可违,若是没这道命令。。。。。。。。唉。。。。。。。。”
命令是人发的,人没了不就没事儿了吗。
朱常德一听就懂了,心里明明气恼地要捣出浆,却还是哈哈一笑,拍了拍伍韶川的肩膀:“我的老弟欸!原来就这么点事情。”他笑的眼皮都要翻了褶:“区区一个师长,还怕大哥帮不了你吗!”
第83章 磨人()
我听不懂伍韶川和朱常德耍心眼,也不明白为什么伍韶川不让我跟朱常德说人冢的事,而且他们的嘴就跟开了闸一样,嘚吧嘚吧不带停的,一路就给嘚吧到了最后。可都聊到最后了,我也没开口问为什么,而是很顺从地半掩在伍韶川的后背下,沉默地听他们交流,毕竟人精们的交流方式有好几种,眼神和手势一摆弄一比划就是一个意思,我活的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