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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我肯定伍韶川是不知道的,因为伍韶川只要在的时候,翁玉阳必定也在。
可伍韶川不在的时候。。。。。。。。
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翁玉阳一个人做什么去了,原先看着还像是个老实人,可身上却有那么重的杀气,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哪里都不太对’的味道,他从以前到现在,在我眼里都是连伍韶川都比不上的货色,自然他做什么我都不会去管。
虾仁粥味道是不错,可惜就是虾子放多了,有些咸。我的双手不停歇,比乸苏用尾巴扇蚊子扇苍蝇还勤快,一直在给舌头扇着风,扇了起码有一刻钟,扇到后头,我只觉得手酸的要死,舌头倒是不疼了,改成了麻。
感觉舌头好些了,我就收了手,准备磨磨唧唧的再对着客厅的小镜子臭美一会儿,就上楼干躺着‘修炼’去。
我这儿正臭美着呢,崴了腿的狐狸进来了。
三楼的高度,摔个普通人大概是要残要废,但摔一只两千多年的道行,且是成了精的狐狸,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往外头扔的时候张着眼睛看见的,是被子和狐狸一起飞了出去,这不狐狸底下还垫着被子么,摔不死的。
乸苏没有断腿,只是在被子里太舒坦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了,他的腿也差点折了。
“你他奶奶的。。。。。。。”乸苏差点心肝脾肺给摔出来,正门有勤务兵他不敢进,好容易才撬了后门的门溜进了客厅,一路上摔得龇牙咧嘴的,但此刻还有心思骂街,可见伤势是一点都不重。
这就说明我扔的高度还不够高,还没有把他给摔成哑了嘴的狐狸。
“下次再敢半夜偷偷抢我的被子盖,我就把你整个扔进湖里,看能不能把你淹老实了”我用小指闲闲地卷了卷头发,闲闲地对着还在光火的乸苏说道:“欸,这里还剩了些虾仁粥,你要不要喝点儿?”
乸苏在没吃过苦头前,是个追求享乐主义的狐狸,睡的都是天津最漂亮的交际花,盖得都是十二层的天鹅绒被子,燕窝鲍鱼跟不要钱一样的吃。可如今,他一朝被打回原形,却只能窝在角落里裹着自己的狐狸毛御寒,连虾仁粥都是人家喝剩下的,真是想想就觉得憋屈。
他本还想酝酿一下什么脏话比较不脏,又能骂出来后让自己比较舒心,可乍一听我这话,乸苏下意识地就咽了咽口水,声未出,肚子倒先响了。
骂人是很痛快,可是填饱肚子和满足食欲也很要紧,乸苏思考了一秒,决定肚子的痛快比嘴巴上的痛快要紧,便一晃自己高傲的狐狸脑袋,真就一瘸一拐地挪了过来,一下跳上了椅子,用狐狸的身体,却跟个人一样地,开始喝粥了。
其实乸苏还算好的,起码还可以放下身心修养,还有美味鲜浓,但是盐放多了的虾仁粥可以喝。
这要是换做是他的妹妹乸珍,那可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伍韶川今天没有带上小妖精,只身去了朱常德的府里,依旧是让翁玉阳留下停车,顺便让他干等着,就是为了晾着他。进了朱家,伍韶川也不用管家领,自己就认识路,大长腿一迈,两分钟就到了祠堂。
朱常德纵横商界那么多年,已经很少有什么人能把他给吓着了,信上虽然写了几近昏厥,可他是个做生意的人,生意人最喜欢干的就是夸大其词,朱常德写是写了自己要昏厥,可在前头也加上了‘几近’和‘差点’这类的字眼,和实际真的昏过去有很大差距。再说了,他这个年纪,也实在是昏不起,一昏就有中风的危险,中风了,那可就真是玩完了。
所以这人呐,无论碰上再大风大浪的事,还是得悠着点才行。
祠堂里依旧是肃穆的景象,外人和下人一概都不见了人影,里头唯有一个朱常德,一个伍韶川,再有一个,就是个看着面生,人也陌生的男人。
朱常德和伍韶川认识,和昨天刚认识的涂修文涂道长也认识,但无奈伍韶川和涂道长是完全不认识,朱常德看着左边,又看看右边,自己就像个老太爷似的,左边是一个标志小伙,右边也是半个标志小伙,他得忙着给小伙子们保媒拉纤,一起介绍介绍,那大家伙就都认识了。
“咳咳,这个。。。。。。。”朱常德先是看看伍韶川,又看看涂修文,感觉介绍一下又是一段废话,干脆就一笔带过,简略道:“这位是新来的伍参谋长,这位是。。。。。。。是。。。。。。”朱常德有点词穷,因为昨天晚上才认识的这么一个主,还是个半摩登半邋遢的主,开口就是拿钱换狐狸,还拿出了大太太当初给的定金字条,让他空有满腹的官话都无处说起,连询问缘由都省了。
朱常德当时听了真是想把大太太给拎过来好好胖揍一顿,反正大太太这些年肉没少吃,脂肪也没有白长,脸长得比朱常德自己都要富贵,可见一顿揍也挨得。但如今家里的所有姨太太都溜了跑了,大太太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看见老三和管家都被他给活埋了,也不敢吱声,直接打了包袱就回了娘家,溜得比贼还快。
见朱常德搜刮肚子都搜不出个字眼,涂修文便很善解人意的自我介绍了一下,说话也是斯文的很,是真有墨水,不是刻意装出来的斯文:“鄙姓涂,名修文,师从正一教玄门天官涂老仙门下。”
伍韶川点点头,先伸出了手:“伍韶川,音召韶、川流的川。”
他这边伸了手,涂修文那边却没有接,不光没有接,人家压根连正眼都懒得给一个,完全当伍韶川是透明人,甚至连只苍蝇都不算。
涂修文摆出了莫名的架子,话都不用说,总之看着就很让人来气。于是伍韶川就势收回了手,也是一句话都不说了。
两位当事人甫一见面就互相看不顺眼,尴尬倒是都不尴尬,反倒是朱常德夹在当中有点尴尬了,连圆场都不知道该从何处圆起。
最后,朱常德觉得这么尴尬下去不是个办法,他还有大把的事情等着要交代呢,于是朱常德做了个手势,示意两位贵客都坐下,大家干脆都别说话了,就让他来说话。
朱常德是商人,张嘴除了官话,就是忽悠,嘴皮子简直可以拉动一辆火车,就算他拿出一块砖头骗人说是天上摘下来的星星,只怕也会有买家愿意出高价来买。
忽悠人的时候是真忽悠,可说起正事的时候,也是正的不能在正,并且说话有方有圆,有规有度,能把牛马不及的事情都能串起来,还串的很有逻辑,让人完全无法反驳。
朱常德在昨晚就已经把思路给理清了,是以现在说起来也就十分顺溜。乸珍被涂修文捉走是大事,三姨太和管家偷情多年,也算是另一桩大事,可这两件事是有联系的,关于联系的深度和事情的起点,那应该就得从乸珍进朱家开始说起。
大太太和三姨太不清楚乸珍的底细,原先还以为只是个新进来的小妾,入不得眼,可后来,就慢慢的不太对了。
先是朱家一下子暴富,再是朱老太太暴毙,都是猛的一下子,让人措手不及。大太太没什么心眼儿,可三姨太有,她明面上是和乸珍争宠,再不时给乸珍使一些不入流的小绊子,实际暗地里三姨太的动作可大着呢。她先是半夜偷听,听见了乸珍同朱常德说的生财之法,在惊愕之余,又把这法子告诉了老管家,只可惜他们俩眉来眼去已久,彼此眼风飞的太张扬,早被乸珍识破,三姨太没什么更好的主意,便假意投靠大太太,偷偷制造闹鬼的假象,唆使大太太找人来收乸珍。
再然后,涂修文这位摩登道士,就出场了。
第91章 旧人()
涂修文去年就已经到了天津,他之前漂泊无定所,只是南方天气温和,他喜欢南方,在他眼里,南边是温柔乡,北边就堪称火葬场。可谁叫北边赚钱的机会多呢,所以涂修文在上海住了两年,等赚来的钱和积蓄全都花完了后,就又一路兜转,出去替人算命看相去了,涂修文自己的宗旨就是,转到哪算哪,反正他一身本事,总能赚到钱。
他想起在南宁的时候,还因缘巧合替一个什么姓张的老爷算过命,人家问他事业运如何,涂修文那时也没多想,只看人家穿着打扮是个富贵老爷,便专拣着人家爱听的说。他说这位老爷,我看你眉宫紫气鼎盛,当就势以返,以待功成,这套话他背了不下百遍,不管对做生意的,还是做别的行市的,这话都能用。
涂修文的意思很明显,是说你赶快回家歇着去享福吧,别再想那些七七八八的了,可谁知道那张老爷原来还是个什么将军,打仗的人文化程度很有限,张将军一听听岔了,一下就把返听成了造反的反。
他认为这是上天的指示,于是回去也很快的,立刻就反了。
反就反吧,涂修文看的很开,别人的死活不干他的事,他从张将军那里拿了一千块,一千块够他舒舒服服的过三个月的好日子了。
涂修文是下了山之后才沾染的凡尘,才知道金钱的重要性。不过他小时候在合皂山呆的时间不长,前前后后也就七八年,学成的本事倒是不少,堪称门派里头头一位,也是自他师傅涂老仙之后,唯一有能力可以继任玄门天官的人,不过他最后还是离开合皂山了,且最后离开的名声很不好听——他是被师傅赶出来的。
赶出来的由头就更可笑,因为他把一个青面獠牙,饿到眼冒金星的老妖怪藏在师傅闭关用的闭室里藏了三年,还每天偷好吃的去给老妖怪补身体,差点引出大祸,实在是有辱门风,不赶不行了。
可当他走了之后,正一教也顿时就没落了,没落是必然的,他的师傅师弟师哥们全都死绝了,他是里头唯一的独苗,师傅赶他,或许也是保他。涂修文不是傻子,他知道师傅的苦心,也明白自己的使命,所以他就更不能打着正一教的名声出来抛头露面了。
渐渐的,涂修文也放下了自己从前的身份,偶尔也接些活计为生,偶尔是帮人看宅子,偶尔是帮人看风水,总之什么赚钱,他就跟别人说他会什么。
所以当三姨太和大太太私底下来找他,并问他会不会抓狐狸精的时候,涂修文也看在她们出手阔绰的份上,很爽快地点了头,说他会。
涂修文小时候被扔进过山里,被野狼抓破了眼睛,又被野狗追着跑过,因此脸上便留下了一道深重的疤痕,让他原本眉目清隽的长相大打折扣,但是祸福相倚,他脸上有疤,虽然变丑了,不英俊了,可别人见着他就知道他不好惹,也知道他大概是有很本事的。
只要你给人留下了“很有本事,很有能耐”的印象,那别人就会出手越来越大方,别人一大方了,那金灿灿白花花的钱也就自己滚进口袋里了。
涂修文拿了定金去抓狐狸精,大太太和三姨太云里雾里,只觉得乸珍不是个好货色,急于除去,可他却是知道的,大太太和三姨太找他的时候,身上有很浓重的妖气。
他以为那是只普通的狐狸精,顶多是一千年,大概长了新尾巴,要找个富贵人家庇荫,可通过大太太的描述中,他又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看出朱家的乱象是内里的乱,乱的很有规章,朱老太太死的很巧,三姨太也死的很巧,再加上,涂修文还误以为“人牲”的这个主意是乸珍出的,完全没想到这是朱家自作孽,这才改变了初衷,想在拿到报酬之后,依旧把乸珍打回原形,不放生了。
他昨晚拎着箱子来找朱常德的时候,差点就想提前出手,把人家内丹给捏的稀碎,彻底的“不放生”了。
朱常德当时吓的几近昏厥,觉得万不能让乸珍从狐狸精变回真狐狸,于是便用出了近十年来最好的口才,发表了好一通声情并茂的演讲,差点把自己都给说哭了。朱常德先是感谢了涂修文的“好心”帮助,又间接的解释了一遍他和乸珍的关系,乸珍的确是个狐狸精,只是她秉性纯良,吃喝…嫖…赌也只有她那不成器的狐狸老哥才会干,她自己是绝对干不来伤天害理的事的,更不能害他们朱家,一切都是误会啊误会。
“唉呀,道长侠肝义胆,还手下留情,我朱某必定不忘!”朱常德说着说着就来了劲,好像刚出伍韶川和涂修文的冷场也不是个问题,他这回是发自内心的笑,笑的嘴巴深处隐藏的两颗小金牙也露了出来。
“今晚道长和参谋长先生就不必走了。”朱常德笑够了也说够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再次开口道:“不如二位今晚就赏面留下,一起吃个饭再走?”
他这边说的痛快,伍韶川在一旁倒是听出点意思了,朱常德现在是拨云见日,是九姨太不用找了,祠堂也不用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