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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镇定多了,他当然是心中暗喜,可他暗喜归暗喜,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做好,不然这暗喜被小妖精看出来,可就没意义了。
“对了”伍韶川拿了纸巾擦了擦嘴,好声地问道:“你今早上跟我说有事要交代,是什么事?”说道‘今早’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一点躲闪和心虚,但也只是一点,无伤大雅,也不妨碍他依旧很暗喜。
我这会儿终于调整过来了,也想起了我今早上的确是有事要让伍韶川去做,此刻就直接冲着他说道:“嗯,就是我想让你派一两个人回杭县,人不多也行,你叫他们把小黑给我送过来。”
伍韶川闻言,笑了一声,不置可否道:“是不是公馆里头下人太少,不够你使唤了?”
我听他这口气,明显是不觉得多此一举,把那个呆愣的小黑带过来,又是一张嘴,一笔开销,虽然这开销不大,伍韶川也不见得在乎,可这公馆里头一直就只有我和伍韶川住着,贸贸然来个小黑,我倒是不膈应,伍韶川大概是觉得很膈应吧。
“倒不全是缺人的缘故。”我学着伍韶川,也很做作地用纸巾擦了擦嘴,但我们两个都长相上占优势,所以就算多做作,我们做起来也很赏心悦目,看对方也是,都很赏心悦目。
我见伍韶川没给个准话,也没有什么耐心跟他打哈哈,而是直接道:“之前我就说要带她来天津,你非说她脑子和反应不太好,硬是把人留在了杭县的宅子里。”我说到一半,肚子里的粥又在翻滚作乱,逼我打了个饱嗝。
我看了眼伍韶川,看他没什么反应,依旧是倾听的模样,这才接着道:“这么多天不见她了,也不知她有没有变得更白。。。。。。。。。哎呀反正你把人给我接来,乸苏说有办法把小黑身体里那个饿鬼给套出来,他们狐狸精摄人心魄,专干这行,尤其是乸珍的法术尤其厉害。。。。。。。唔、总之你把人带来就是了。”
“这个不难,我等会儿出门了就去安排几个人。”伍韶川听了我的话,回答的倒很痛快,只是他也有点疑惑:“她不过以前是我买来伺候你,顺便打打杂的丫头,你对她这么上心做什么?”
我和小黑的渊源,说不准还大得很呢。。。。。。。。
但这事儿说不清楚,尤其是对着伍韶川,我怕我说一句就漏十句,伍韶川听了又得自己暗自琢磨,不管他琢磨的是坏事还是为了我好的好事,总是让我怪不舒坦的。
“她是什么东西,你又是什么东、。。。。。。你又是我什么人”差点又把伍韶川这个黄金饭票贬的一文不值,这种话说多了,心再宽的人也难免会刺心,幸好我及时改了口,但还是没好气的刺着伍韶川道:“你问这么多作什么,赶紧去办就是了,难不成你觉得我还会屈尊降贵地找人来合伙下毒害你?切!”
“是是是,是我多嘴”我的语气凶恶,面目也很凶恶(自以为的),可落在伍韶川眼里,就成了一只没什么攻击力的纸老虎,他甚至连语气也不自觉地轻松了些许,直哄道:“我不问,也不讨你的嫌,等会儿出去叫阿阳往杭县拍个电报,安安全全地把小黑给你送过来,好不好?”
伍韶川说着说着,脸上又出现了那种春风化雨的表情,他觉得小妖精这种转变很是讨喜,一晃几月,她都已经连编排他的口头禅都改了,这是个很好的方向,对于他而言,这些话都听惯了,更没什么刺心的感觉。反正他伍韶川对于喜欢的人(老妖怪)一向宽容,也一向很犯‘贱’,他们说白了,连‘肌肤之…亲’都有了,虽然一个不明缘由,一个在药物作用下也是大脑空白,可他们的确是‘亲近’了不少,他简直欢喜还来不及。
我看着伍韶川从衣架上拿下了他那件宽大的披风,又看着他步履飞扬地往外走,想了想,还是决定晚上等他回来的时候再跟他说那个翁副官最近的动静,我总觉得那个翁玉阳在打着什么算盘,可人家又没碍着我,我也不好就直接背着伍韶川把他给杀了,况且我的水镜只可窥视从前和当下,不可窥天机,更不能窥见未来发生的事。
再等等吧,等今晚伍韶川回来了再说。
我回想起刚才伍韶川走出去时那股子春风得意的气势和面貌,知道今晚上一定是他的机会来了,在机会面前,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坏事。
至于那个炮灰龚师长,大概早就被伍韶川盯上,名字也在阎王爷那儿划上了记号,就等着伍韶川什么时候瞅准机会,他就得玩完。
我之前就一直听伍韶川念叨,说顾大老板好容易才给他搭上线,凑了个时间摆局带他去见那个什么老元帅,我相信凭伍韶川的口齿和眼色,一个老元帅也一定不是什么问题,或许从明天开始,伍韶川就不止是个参谋长,哪怕当个师长师座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还是别扫他的兴致了。
万一,万一那个翁玉阳真的没有什么动作,那反倒是我这个做老妖怪的咸吃萝卜淡操心,自讨没趣了。
第102章 出息()
利顺德作为天津数一数二的大酒店,摆个宴席弄个十几桌大菜是没什么问题的,换句话说,就算外头战火纷飞,尸横遍野,枪子儿和炮弹直接就砸在旁边,利顺德的掌勺大厨照样能在厨房炸掉半个的情况下给贵客们弄出几桌好菜来,只要那帮贵客不计成本,出得起钱就行。
一桌菜也没多大钱,利顺德里头没有价码牌,全凭客人的心意点菜,五道前菜十道硬菜,统共才两千大洋,道道精装炮制,这么换算下来,十桌的大洋大概能把人砸昏迷,二十桌的大洋大概就能砸死人了。
这钱放在外头,那就是天价,普通人大概苦哈哈地干个十年八年的苦力才勉强吃得上半顿,还是根本吃不饱的半顿。
不过这钱在有钱人眼里,也实在不算什么大钱,对于顾大老板来说,娶姨太太都得起码花上一万,还得安排吃穿住行,还得找下人去服侍金尊玉贵的姨奶奶,因而他是一定请得起的,而朱常德的级别比顾大老板还厉害,落难的凤凰再落魄,也比野…鸡强,连身上的毛得要精贵一点,自然也请得起。至于老元帅,他从前跟着袁大头闯荡,鼎盛时期那简直就是京城的第二号人物,别说是横着走,就是躺着走也行,而老元帅很懂得激流勇退的道理,在袁大头搞复辟失败后立马就调转枪头首先占住了天津和南宁,从此称霸北方三府九界。他是什么人,又有什么场面没见过,因此就更不把这点钱和顾大老板他们的‘这一点点心意’放在眼里了。
但顾大老板组织这个局不全是为了讨好老元帅,他和伍韶川有约定,和朱家就更有约定,每个人反倒都怀了见不得人的心思,个个心里都打着阴暗的算盘。伍韶川求得道升官,想在老元帅身边混个师长和督察做做,顾大老板求的是他的那批非…法烟土能在底下顺利运送出关,而朱常德有钱有闲,原本只该是陪客,过来吃个饭就走的,但他家里地产和生意不知为什么,总没以前那样兴盛,从前还有点妄想,现在瞎想都是白想,只求能保住本,别让家业节节败退就不错了,他留不住乸珍,也明白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可能连个善终都没有,因此也怀了别样心思,想在老元帅面前提一提他们从前打天下时的那一点点情谊,从而求得庇护。
三人里头,和老元帅最常打交道的就是顾大老板,托体型和长相的福,他在老元帅面前最常办的就是丑角,丑角也不简单,须得唱念做打全都得会,还得配合着老元帅的话头随时随地的接上一脸的唾沫,才能保证脾气跟炸筒似的老元帅时时刻刻都保持着愉悦的心情,好耐着性子多听他几句话。
对于有权有势的人,几句话就能把人打下地狱,也可以几句话就让人一步登天。
所以几句就够,多了就不值钱了。
当然,如果再吃饭喝酒的时候,身边还有美人相伴,那老元帅的心情就会更好,说不定那几句话里头,也会多上个半句了。
前面多番铺垫,就等着正主隆而重之地出场,只可惜老元帅的火车下午五点半才驶到天津,顾大老板说这大宴摆在晚上七点,实则老元帅拖儿带女,还有身边新娶的十八岁新太太姗姗来迟,拖到八点整才一脸抖擞慨然地出现。也是奇了怪了,明明人家这几天南宁和青州府两边跑,又是一早上乘的火车回的天津,可此时的老元帅依旧是很有精神,纵然头发白了一片,也依旧没有发福变形。
老元帅精气神比年轻人都好,大约是人老心不老,不但不爱犯困,就算连着打十几天仗都没什么大事,眼下张将军给他闹独立,说到独立,老元帅就习惯性地眼皮跳,还想炸毛,这都多少年了,大…清都玩完了他还玩独立,独你个…娘…西皮的独立!
糟心事不解决不行,可老元帅实在是懒得搭理姓张的狗崽子,但又不能真的放着不管,于是只要半理不理,平时照样该打打该睡睡,大不了就拖个一年两年的,看谁耗得过谁,总之并不很放在心上。说到底,他只是嫌这南宁这块原本属于自己的地方给狗崽子占了,害的他得一直在天津和南宁多跑几回,连在家打太极喝早茶的闲心意趣都给闹没了,连白头发都掉了好几十根。
人老心不老的元帅大人娶回帅府里的姨奶奶都和自己儿女同等岁数,不过他白头发也没有掉到半秃,每日都用发油抹的锃光瓦亮,说是快六十多岁七十岁的人,其实看着跟五十岁的人也是差不多的,甚至保养的比四五十岁的大人物都要好上那么一点。他那个小姨奶奶长得很清纯,空闲时分伺候他一两回,还可以让他在床上回味一下少年时的感觉,至于能不能生孩子的问题嘛。。。。。。。。。老元帅觉得,只要折腾的时候悠着点,那他也和年轻人差不多,对于女…色这类生活必须品,依旧是受用的很。
论脸,老元帅的脸是个英俊的模子,虽然老的牙都快掉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英俊的老年人,除了半边脸上坑坑洼洼的,据说是当年炮弹壳溅了满脸,又差点把半边脑壳给炸的掀开给搞的,但经过这么多年的保养,也只是跟生了麻点一样,凑近了看有点可怕,但只要保持安全距离,那就看起来无伤大雅。
再说了,他还有另外半张脸是完好的,没有麻点的,是个真正英俊的,上了年纪的脸。
不过这样的大人物,脾气一定都很不好,一个是身边的马屁精惯出来的,一个就是老元帅自身的气势足以让他肆无忌惮的指着人骂,并且让被骂的人都觉得十分荣幸。
伍韶川发自肺腑地觉得,这就是他心目中人上人的典范。
老元帅脾气暴归暴,但暴躁一点也有好处,就是暴躁的热说话和办事都极其爽快,在老元帅眼里,只要是可塑造的人才,都能得到他的青眼相待,更何况老元帅新娶了十八岁的女学生做姨奶奶,正是又当新郎官,看什么什么顺眼的时候,就算此刻对着素来看不上眼的顾大老板,老元帅也难得地没摆什么架子,之后在看见伍韶川这么个参谋长也很是客气地点点头,随意地递了个眼神,并没有直接的忽视他。
老元帅这个举动让伍韶川间接地看到了希望,也让他觉得这老元帅气派十足——人家儿子女儿都有了,正房太太大方得体,姨奶奶又小家碧玉,是个女学生的精品款式,既享尽了齐人之福,又能一言九鼎许他前程,这么多令人艳羡的好处,当场就让伍韶川认为老元帅几乎就是个完人了。
尽管这位表面精神的完人已经六十多岁,并且很有心脏病突发一脚蹬的危险。
伍韶川一身军装,面貌是相当的英挺不凡,夹在顾大老板此等丑角之中,自然是格外出挑,根本看不出来以前是个跑码头的穷小子,起码得是世家出身的公子爷,往大厅中一站,简直比老元帅的儿子还儿子,说白了,比人家的亲儿子还漂亮,还体面。
入了座后,老元帅先是拿起了筷子,待在桌面上环视了一圈的后,就又把筷子给放下了,没办法,上了岁数,就喜欢吃点清淡的,但又不失风味的东西,只是很可惜,利顺德今天的大厨显然是发挥失常,没有照顾到老元帅老年人的口味,桌上的菜全是重油重口,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标准,也不符合老元帅的身体——他去年刚查出糖尿病和心血管一类的某个疾病,纵然女…色无忌,但对于吃食方面的需求来说,他实在是得忌口了。
老元帅原先坐下后其实也没什么胃口,就单只是和朱常德叙旧,再在小姨奶奶和春燕的伺候下饮了两杯鹿血酒壮壮气血,直到顾大老板话锋一转,把刚才那位只得了他一个斜视的那个新任参谋长领上前来时,他才略略提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