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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下来,要不就是小姑娘老是一脸崇拜的跟着伍韶川,让我很不喜欢,要不就是她老借着身形瘦弱,穿梭在一排排大兵队伍里,看着那么轻盈,那么瘦小,虽然比不上乸珍的前凸后翘,可自然的就有一股朴素清澈的自然之感。
只可惜,她越自然,我看着就越讨厌。
另外,我还觉得她眼神有点古怪,明明长得那么嫩,长得那么小,却总带着一股子看透人心的冷静和成熟,就好比一把清透的刀子一样,清透是清透了,可扎人的时候,还是会很疼,疼的会很厉害的那种。
这或许对她是件好事,但对于别的人,尤其是不设防的男人,则很容易就受了她的骗,还真以为她是个听话的小娃娃了。
如果这时候的我,能够知道什么叫‘人心难测’,并且有过很深刻的经历的话,那我应该就能明白,这姑娘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早熟,说好听点就是人小鬼大,说难听点,就是小鬼难缠。
这还不是缠我,是缠伍韶川。
这样的女人(虽然眼下人家还没长开呢)是很可怕的,哪怕现在面黄肌瘦,可只要养好了,总能有出去祸害人的资本。
她祸害谁都可以,唯独就伍韶川,不行!
我深觉得乸苏说的话有理,起码他对于大多数女人的评价,总是很准的,但是无奈伍韶川此刻实在是离我人远路远,要是我当着他面发脾气,指不定他就能把那个碍眼的小姑娘给扔出去,扔得远远的,我还能去补上一脚,但他一旦不在我面前了,我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托梦给他吧。。。。。。。。。。
这会儿小公馆要是有人见了我这样子,不定能被吓成什么样,说是照镜子,实际对着镜子你一眼我一语的,连灯都懒得开,简直比跳大神的还恐怖。
我是横看来竖看去,一会儿挑剔伍韶川长得粗糙了,一会儿又气他背着我捡了个小姑娘放战地边上养着,唯一让我看出一点好的,那就是除了这些,伍韶川的确是真的一门心思用在打仗上外,看来督查这个位子真是个肥缺,他是卯足了劲都想顶上去,其他所有的事都可以先放一下,他现在把那个什么张将军打下去才是最要紧的。
又盯着看了一阵,别的再多我也看不到了。反正那姑娘横竖不是什么好东西,光长得标志水灵有什么用,她的眼神不干净,就算装的再天真,也还是不干净,洗不白了。
我看了一会儿,就把镜图给收了回去,等伍韶川回来的时候。。。。。。。。。。他可等着瞧吧!
公馆里头没了爱惹事的乸苏,也没了温柔贤惠的乸珍,连那个总是撵也撵不走的伍韶川,现在也奔着他那条光明大道,为了那个破督查,跑去打仗去了,我虽然总是说自己喜欢清静,喜欢独自呆着,可有些时候,我还真的,会很寂寞啊。。。。。。。。。
就在我恨不得跑出去吓唬两个人,再抓几个妖怪回来跟我作伴的时候,楼底下突然就传来了声响。
是急一阵短一阵的敲门声,敲的很有个性,手累了就停一会,停一会儿之后看里头没反应,就接着敲。敲门的人大概是刚开始敲的时候心情还算平静,结果敲到后头,这心情就不太好了。
小公馆附近只有几个看门的勤务兵,都是平时站着连动一动都不敢的人,怎么今天居然就肯放个人来敲门了,还是大晚上的敲?
难不成放了个神经病了?
我再再再一次地被敲门声敲到火起,记得上一次为了消火,我还把蓉秀的指甲全给剥了,虽然最后是伍韶川烧的她,可主意还是我给出的。可见,凡是能直说的,最好就趁着我心情好的时候赶紧说,别总是敲门敲门的,不然下一次,可就不光是烧死了!
我起身,随意的就披了件衣裳,准备下楼,亲自给那个半夜敲门的神经病开门去了。
这一晚,注定都是个不眠之夜。
翁玉阳手里拿着把起了边的剃刀,这刀说是起了边,可几乎已经离报废不远了,这把剃刀是翁玉阳从刺刀枪上扒拉下来的,这几天死的人多,人死了不可以复生,但武器倒还可以循环利用,有剩下的弹药就用,有还没卷刃的刺刀,只要没坏到彻底的断掉,那就顺手拿着吧,反正在这么个破地方,总是什么都很缺的。
他看着自己的上司大半夜的不睡觉,大概是耳朵被炮轰出了惯性,难得有一天晚上太平无事,张茂英那里不开火,伍韶川这里也彻底地放了一个长达四个小时的小假,上至士官下至小兵,全体通通都滚去睡觉了。
有什么办法呢?上司睡不着,还要跑出来冲凉水澡,在翁玉阳看来,这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的行为,明明洗完了立马就要脏,这还洗什么洗,回去睡个好觉多好。
不过这话翁玉阳是从来都不会说的,在翅膀没硬,还没有底气造反的时候,他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反正参谋长让他做什么,那他就做什么吧。
看着上司毫不犹豫地就跳进冰冷的小湖泊里,那滋味,简直看着就让人酸爽,让翁玉阳一下就联想起之前被三太太做成雪人,还要站着供她取乐的那段经历,他手里倒还拿着伍韶川衣服和裤衩子,可是下意识地就打了个冷战,仿佛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是记忆犹新。
他是天生的畏寒,伍韶川也没那个闲情雅致,连洗个澡都要叫个人陪他一起,是以翁玉阳倒是不必一起泡冷水,只是得一直在边上伺候着伍韶川这位大爷,顺便还要在一边干等着,等伍参谋长上来后,就要过去帮他刮胡子。
本来这事情是轮不到他来做的,只是翁玉阳来的时间很不巧,火车路上一点事都没有,就这样一路匀速的开到了南宁,他本来还想着如果路上出了点事,那他正好可以推说来不了,转而回天津去看大门,看三太太去。
翁玉阳刚到南宁的时候,城里还是相当‘安宁’的,只是安宁的有点过头,气氛堪称死寂一片,很是有那种说不出的那种感觉。且这种安宁具体体现在——街上所有的店铺都挂上了关门打烊的牌子,就连走街串巷,连闹饥荒时都不肯放下肩担的卖货郎都不见了,除了街上有一两个出来捡东西的野孩子,还有几个本就无处可去的流浪汉,其他的健全人基本上都毫无踪影,不可能是死了,只能是藏起来了。
由此推测,南宁可能是一边遭逢战事,一边还被大肆洗劫了一遍。
至于洗劫那些个商铺和富户的人,翁玉阳觉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他那个‘让人尊敬’的伍参谋长干的。
张将军有钱,兵也多,平时最多搞点强制收地这样不入流的事情,也算不上很穷凶极恶。反观伍韶川这里,老元帅说给五万,就给五万,并且也‘只有’这五万人,其他的,那是一概没有,兵饷也就算了,连粮食都没有,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那个督查,可到现在为止,也还是没有人当上啊。。。。。。。。
想必伍参谋长正是想明白了这点,才在南宁打了十天,又被长枪大炮轰了十天后,就很果断地下达了“随意掳掠,随意抢砸”的命令,不是不把南宁的百姓不当人,而是人与人的价值不同,伍韶川认为他这时候最重要的就是稳定军心,军队不能乱,那么南宁的百姓,就自然而然的,没有他的兵要紧了。
翁玉阳见上司洗完了,便很恭敬地递上了衣服,脑子里却又想到了白天一直见到的,那个跟在参谋长身后的,默默无名的小姑娘,姑娘的来历真是很不离奇,也悲惨的很不离奇,因为她的双亲在参谋长抢杀的时候被砍了,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和米面也被抢了。当然,参谋长不会亲自去抢,多半是底下人抢红了眼,顺手就结果了几家人家,然后在准备结果这小姑娘时,又被伍参谋长‘顺手’给拦下来了。
翁玉阳对小姑娘没有兴趣,却也觉着这姑娘有点灵气,就冲她这么识时务,没有在伍韶川身边大吵大闹,也没有闹着要报仇,他就认为这是个很‘灵气’,很有前途的姑娘了,哪怕这份灵气里头,还有点别的意思。
再说,这会儿她可是什么都没了,亲人没了,家也没了,自此就是白纸一张,还是捏在别人手里的白纸,是要撕碎,还是留着渲染,那都是别人说了算。
杀人不留行,斩草要除根。换做是翁玉阳自己来的话,这姑娘大概早就死了。
又或者,参谋长留着这姑娘,不单单是看她可怜,难道还要用她派别的用场?
这事儿,翁玉阳就不敢瞎猜了。对于伍韶川的心思,他总是很努力的想去猜透,去摸透,却一直都有所保留,不曾真正的看透过他。
第114章 脏水()
翁玉阳才刚到没几天,还没有很彻底地理解到战地条件的艰难,所以他也没感觉有多艰苦,甚至还有功夫在后头做后勤,连跑腿都是跑的格外轻盈。他觉得伍参谋长大晚上的洗冷水澡,是脱裤子放屁,完全没什么意义的行为。可对于伍韶川而言,这倒并不是心血来潮,又或是发作什么人来疯,他只是想借着着冰冷的河水,好让自己在彻骨的寒冷中,得到短暂的平静。
平静是很平静的,冷水流过脸,刺的他皮肉都是一紧,不过伍韶川这几天都不敢看镜子,也不敢往反光的湖面上看,生怕从里头看到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偶尔看一眼,就能看见他的下巴已经冒出了淡淡的胡茬,还密密地泛着青,剃了吧,第二天就又要长,不剃,那就越长越邋遢,怎么看怎么糟糕。
而他眼下的黑圈也有越来越往外扩散的嫌疑,头发也是不用说了,枯的简直像稻草,用手往头发上抓一把,就抓下一把的泥和土,就算从前穷的只能靠蓉秀接济的时候,伍韶川都没这么难看过,别说是别人,他自己都觉得恶心透了,不说外表就说味道,那他人也离彻底馊掉不远了。
这人从上到下都是一个糙,糙的连自己都觉得嫌弃。
但人糙并不妨碍仗打得好,到了这会儿,好消息也不是没有:自从伍韶川下令让人抢了南宁的半座城后,那些心浮气躁的大兵们果然就听话了很多,连打仗都打的很是卖力,再没了之前见(贪)机(生)行(怕)事(死),看见大炮就跑这样孬种才有的行为,好像吃饱穿暖之余,有枪杆子才是硬道理,好像一旦有了这些东西,他们就都有了底气,之前见着子弹就躲的几个老爷们儿,这就敢拿着刺刀冲上去跟人拼命去了。
如果说翁玉阳是冷血无情,对不在意的人和事都全然不理会的话,那伍韶川这种,就有点不好说了——他尽管让自己底下的人去烧杀劫掠,也知道这样做有点‘不太好’,但这‘不太好’的范围太小了,小到他看着满地的尸体,也只是心里有那么一丁点不舒服。
一丁点而已。
不过真要说愧疚的话,那还是有的,伍韶川那天看着那小姑娘亲眼看见自个的爹娘死在了面前,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好过,这‘不好过’的下场,就是他立刻走了过去,给了那个抢钱抢到乐昏头的大兵一脚猛踹和两个大嘴巴,然后再轻轻地一抬手,就把吓成哑巴的姑娘给拎走了。
一路上,姑娘一声没吭,一下也不动弹,就算两只眼睛都哭成桃子了,也还是一声没吭,一下没动。
伍韶川当时就想,这小哑巴还真是老实。
能老实就好,能认命就行。伍韶川记得,他队伍里的那个老程在杭县的时候就一直好这口,荤素不忌,男女不限,逛窑子找相公都一概捡年纪最小的来。
伍韶川念在老程这么久都没和那志理唱反调,一直敬职敬业地替他守着那个小小的杭县,便决意将这个小姑娘先收到自己身边,等养肥了养白了,再送到老程那儿去。
殊不知,这小哑巴的心,黑着呢。
要说杀人,还杀不相干的百姓,这传到哪里,都是既不好听也不好说。毕竟在外界看来,伍韶川和底下那些大兵杀的都是些无辜的人,甚至有些还只是刚成婚的小夫妻,还有那些个刚生出来不久的小崽子,也都叫伍韶川底下的人给彻底的‘弄干净’了。
无辜是真无辜,死得也是真的惨,但没办法,谁让他们都是百姓,只会跑只会骂,那些打打杀杀的,他们是怎样学都不会的。
况且,他们家里还有那么多粮食,怪谁?
现在好了,南宁的百姓死了一大片,死得还都是些行走的商人和比较富裕的人家。得亏伍韶川顾念着这块地方还有油水可榨,不想一口气榨完,否则就光这几万大兵,差点就能让这里成了一座空城。
连老元帅以前搞专…制独…裁的时候,南宁都没死过这么多的人。
但其实伍韶川这样做,还是很有道理的,全看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