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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让我吃小孩儿吗?
我觉得,翁玉阳这个人,脑子大概是很有问题。
从前问题不大的时候,可以掩饰的很好,然而现在他翅膀硬了,也就没有掩饰的必要了。
不光不掩饰,还越要显出来。
所以他现在是越看越像个神经病,越看就问题越大,让我一个妖怪都觉得他活的实在是很有问题。
总之一句话,这人病的不轻。
我花了一个小时,才彻底地把脊梁骨挺起来,不知道翁玉阳身后的靠山有多厉害,不过是一张小小的符纸,就能把我给折腾的日渐憔悴,瞧瞧手背上的皮,这几天功夫,就已经皴了,连水分都没了。
不知道现在日渐憔悴的我,皴了皮枯了头发,翁玉阳见了还爱不爱。
最好他别爱,千万别,我现在可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我现在只想见伍韶川。
然而虎落平阳,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踩一脚,伍韶川也不像从前那样潇洒听话,我一叫他就能到,现在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丹元还有随时要被掏出来的危险。
人皮可以没有,但是丹元只有一颗,刨出来就完了。
万幸的是,翁玉阳现在只是把我锁在房间里,暂时没有什么工具和念头,要将我解刨。
唉,我如今,简直就是自身难保啊。。。。。。。。
说起来,我这个老妖怪被困在梅小姐的身体里,全托那张符纸所赐,要说姜还是老的辣,涂承基的手肯定是天下第一黑,这张人皮我这回是脱也脱不下来了,连透气也不可能了。翁玉阳大概也不知道怎么替我护理,每天就是些清粥小菜,也没有像伍韶川从前那样给我东一个宝贝西一块梳子地摆,这生活质量不是我说,就算我脑子真是不中用了,那眼睛也不会瞎,我还是全然看不上翁玉阳这个人的。
虽然每每看到他提起小蕙仙的时候,我一直觉得他很可怜,
是个很可悲的可怜人。
第146章 贪心()
很可怜的翁玉阳可能是很久没有那么高兴过了,不管我高不高兴,他每天只要一打开房门的锁,只要一进来,就必定是欢喜的。房间里没有镜子,我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脸皮干成什么样,就感觉翁玉阳的手拿着梳子,慢悠悠地给我梳着头发。那手太轻太柔,很真实的落在我的头发上,却依旧很没有真实感。
没有镜子,只有一根两根的头发渐渐地掉落在我的肩上和我的手上,我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我的头发现在已经变得很是干枯,就算抹个三斤的桂花油也不一定能够养回来。
不得不说,伍韶川养人有一套。
而翁玉阳毁人,那是更有一套。
他们都把这一套一套的,用在我身上了。
翁玉阳的手很轻,几乎没有使多大力气,梳了跟没梳是一个样,很奇怪,他在打扮我的时候从来都不说话,非得给我好好穿戴了,穿的像个几百年没见过太阳的小寡妇,再抹上那个红到发紫的胭脂了,才肯坐下来摩挲着我的手,才开始对着我又说又笑,还老是把我和那个小蕙仙给搞错,从头到尾唱的都是独角戏,完全是对牛弹琴。
今天的翁玉阳穿了身和伍韶川从前的那身军装极为相似,但是从细节的上还是能看出参谋和督查的区别,区别就是督查的服制反倒是简单了不少,甚至连穗子都没有,唯独领口镶了道金边,看着又贵气又低调。
如果翁玉阳不那么神经质的话,我可能还会无意识地夸上两句,夸他居然也能穿上这么漂亮的衣服,居然比伍韶川还懂得给自己贴金了。
或许他的病不是因为我,也不是因为伍韶川,而是打从娘胎里就有了。
而且能治他病的那个人,大概也是死透了。
看着面前的翁玉阳,我只注意到他的嘴巴在不停地上下开合,还有他身上的香气,是一股我不知道的味道,比伍韶川身上的肥皂味要来的浓,却也没有小媳妇姨太太身上那股脂粉味浓,是一种很纯粹的香味,阴森的,阴沉的,好像和石洞那会儿的涂承基同出一路,人未至,这股诡异的香气就清清淡淡地传来。
或许,我还是更喜欢伍韶川身上的肥皂味,还有那股淡淡的酒味,这可以让我想起伍韶川和我在天津的时候,迷迷糊糊间做的那些事情。
虽然,伍韶川那会儿喝醉了,可我没有醉,我还是很清新的。
所以清醒的我没有发脾气,而是默认了伍韶川的动作,这大概就是我如今不待见翁玉阳的理由。
先来后到,总归是先来的要占便宜啊。。。。。。。。。。。。
翁玉阳身上那股清冷的味道透过他的衣裳缓缓递来,我对着自己掉下的那些头发发呆,脑子里不由得就在想,梅小姐若是还在世,大概也会很蛋…疼,肯定会觉得自己长得那么美,为什么喜欢上自己的男人一个比一个神经,可能看多了这样的人,最后自己就想去寻死了。
翁玉阳真是切实做到了人不知而不愠,人不得而发昏啊。。。。。。。。。。。。。
他不光说话的语气变了,连神态都有了极大的变化,除了每天帮我往死里打扮,就是和我往死里培养感情,偶尔,也会跟我说说涂承基,说说我的丹元最后大概会以什么方式被取出来,每次叫我听了,都下意识地打哆嗦,一听见涂承基就打哆嗦。
我怀疑他是想用涂承基那个死人…妖来恐吓我,让我彻底地认命,彻底地随他疯。
可惜他一个男人,看样子也知道小时候缺爱却的很厉害,因为缺爱引发的神经病,这个治不了,而我一个老妖怪,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和人培养感情,毕竟不是人人都跟伍韶川一样死皮赖脸,还赖的那么有效果。他本来就已经晚了一步,现在再想和我培养感情,那绝对和白日做梦没有什么区别。
他是第二个上赶着要养我,要对我好的人,可惜方式用错了,只能说学伍韶川的怀柔政…策没有学全,只学了一丁点的皮毛,动机是相同的,然而本质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我对他的态度,那也是截然不同的。
翁玉阳并不介意手里的头发是枯还是顺,他图的就是一个感觉,图的就是那么一点温情,这个温情他从小就没有,现在长大了,他终于可以自己找回来,可以让自己带给自己那么一点点温情。
尽管他也知道,自己大约从很小的时候,心理就开始有点毛病了。
他的手轻柔而充满爱意,久久都不愿放下梳子,翁玉阳看坐着的女人不怎么动弹,甚至连气都不怎么想喘的样子,然而她到底还是有呼吸,还能冲他递来一个看陌生人的眼神,是活生生的,不再是跟他娘一样,只有恨,无尽的恨。
翁玉阳不禁想——这个时候,乖乖坐在他面前的人,任由他散发温情的人是小蕙仙,那该有多好。
他想珍惜这最后一段的好日子,毕竟三太太很快就不再是从前那个三太太了,涂承基说,一个活生生的人,也许有的时候还不如一个漂亮的花瓶来的赏心悦目,这话翁玉阳很认同,所以更想尽量把她最后的美丽给记住,把去年冬天时那样活色生香的她给记住。
杭县此时春暖花开,一如翁玉阳此刻的心情,可他还是不怎么理解,不理解三太太如今不缺穿得不缺吃的,只是人身自由受到了限制,为什么就不愿意同他多说几句话呢?
翁玉阳把人抱起来,好像怀里抱的是一张薄薄的纸片,女人的手跟胳膊细,大腿小腿也细,放到床背上,就好像一根被弯折的竹片,再弯一点点,大概就要折了。
如果说原来的三太太像花一样漂亮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这花大概是要败了。翁玉阳替三太太有点难过。他想,如今房里没有镜子是好事,任谁看见自己原来漂亮的脸蛋变成现在枯黄干瘦的样子,心里也不会好受,不过他就不要紧了,他注重的从来不是脸蛋,从开始就说了,他只是很羡慕伍韶川,因为有一个她,就能把日子过得这么热闹。
不像他,他一个人,实在太冷清了。
冷清到就算杀光温家所有的儿子,温老爷求上门来叫他认祖归宗,翁玉阳也提不起任何的兴趣了。
他按照从前伍韶川做的,从外头的铺子里买了香饼回来,包在纸袋子里又热又烫,呼呼地往外冒热气,同时还有一股甜腻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翁玉阳已经连着买了好几天了,可是每次都是新的买来,旧的再拿回去,三太太仿佛自动地要往苦行僧那一路挤,越苦越不嫌苦,仿佛是要生生把自己给饿成一张纸,到后来,如果翁玉阳不灌她水的话,她甚至能就着唾沫对付好几天。
翁玉阳觉得这也不是个办法,他一个人自问自答可以,她不想跟他说话,也可以,只是翁玉阳把她连绑带捆地抢回来,不是要她这样作践自己的。
他起身倒了杯热水,回来又慢悠悠地拆开了纸袋子,对着面前的女人缓缓道:“三太太不想知道,伍参谋长现在在哪里吗?”
这话一出,果然就起了作用,翁玉阳看见三太太的嘴巴动了动,想是要说些什么话,连忙就端了手往人家嘴巴边上送,同时自己心里也泛起了酸。
伍韶川那个二流子出身的无赖,我除了嘴巴没有他会说,脸皮没有他那么厚以外,到底还有什么比不过他呢?
翁玉阳如是想。
“我不想知道”三太太喝完水,声音还是干干的,看得出她很想鼓足气力,可还是中气不足,说话恹恹的,提不起劲:“反正他肯定死不了,你都叫他在手里来去两回了,这就注定,你杀不了伍韶川,他要死也死不到你手上。”
翁玉阳挑了挑眉,接着又听三太太道:“你要不跟我说说,你那个靠山什么时候要把我带回去,再不快点下手,我的丹元可就没那么补了。”
这话应该是很凶狠的,可硬是让她说的有气无力的,翁玉阳失笑一声:“这才一个月,师座说不急,等再过十天,咱们就能启程了。”
那就是说,我还得在这个密不透风的大笼子里憋足足十天?
我于是又不淡定了,对着翁玉阳那张永远老实的脸,简直恨不得扑上去咬下他的两片肉,再吐回他脸上:“滚出去,看见你就恶心!”
翁玉阳没有滚,反倒坐近了点,顺便把香饼递到我跟前,学着伍韶川从前的语气,温和道:“快吃吧,不吃就要凉了。”
见我没有理他,翁玉阳也不尴尬,只是把香饼又塞了回去,从善如流地起身,看样子是打算明天再继续来碰钉子。
我下意识地吁出口气。
不料,翁玉阳走到一半,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走回来对我说了一句
“听说伍参谋长一路教程不断,如今也高升了。”
“。。。。。。。。。。。。。。。。。。。”
“老元帅叫我过几天也回去一趟,去南宁洽谈交接事宜。”翁玉阳对着一脸不可置信的我道:“你看,我可没有伍参谋长那么贪心啊。”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像是在安抚:“我不过是要一个督查当当,而你心心念念的伍韶川,亲手把你给卖了,打算跟我那位师座,一起抢老元帅的位子呢。。。。。。。。。。。。”
第147章 安慰()
翁玉阳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面前人的反应,看样子是想看出点什么,好让自己心里有点安慰。
只可惜我没给他什么太大的反应,或许是我少了一颗心,所以关键时候,我还是可以压制住强大的怨念,以没心没肺的口气数落着翁玉阳的祖宗十八代,不过因为长久地没有摄取营养,我的声音实在是有点底气不足,估计落在翁玉阳的耳朵里,也就是小猫叫唤,不会觉得烦人,可能还会觉得可爱。
可我真的可爱吗?
“路过松子山的时候,他把山脚下的两户人家通通给杀了,大概连人家的祖坟都没放过。”翁玉阳淡淡地说:“不过现场倒是处理的很干净,地上的血都跟舔过一样。”
“。。。。。。。。。。。。。。”
“难为他破成这样都要回去”他伸手替我掩掩被子,是懒洋洋的声调,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却非得让我在意:“不知道现在跟在我那个师座身边商量怎么整那个老不死的时候,还会不会偶尔的想到你。”
我深知伍韶川的脾气,还有他那股不服输的匪气,因此难得地回应了翁玉阳的话,哼道:“我不比那个死人妖有本事,他能想到我就有鬼了。。。。。。。。。”不过我还是有点伤心,想我一个老妖怪难得喜欢上一个人,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于是对着翁玉阳更是大翻白眼,颠起后槽牙就想开骂:“你们现在都是人往高处走,把我一个妖怪给顺着杆子往下流,还想把我的丹元剖出来,你们怎么就不去死呢?啊!?”
我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