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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个大型的冲锋队也肯定是管够的。
这么一看,老元帅坐镇天津,真可以说是瓮中捉鳖,想跑都跑不了。
只不过天津就是那个瓮,
而他就是那个鳖。
第150章 三方()
且不谈涂承基派人撤了多远,此时天刚蒙蒙亮,眼见着鱼肚白都只浮出那么一道微不可微的白边,便可想而知,这个点大概除了倒夜香的人还会捏着鼻子起床以外,其他人都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梦里,包括翁玉阳,包括老元帅,还包括老妖怪。
只可惜好梦终归要醒,坏事终究要来,更别提什么身体上的毛病,都是来无影去无踪,好的时候特别好,坏的时候就能坏的要人命。
这就叫人很难受了。
总之老元帅今天难得起了个大早,喝完了参茶觉得自己浑身都很有劲,于是就想着在院子里头做一套五行拳来活动活动筋骨。
结果这一活动,就出事了。
事情不大,更可以往小了说,小到可以在小范围内就得到根治——即帅府内自行解决。也幸好帅府里有长住的中医和西医,两边医生齐上阵,贴膏药的贴膏药输液的输液,这才没让老元帅练拳练到手骨折,进而差点引发脑血栓的重大新闻流到外头,不然报社的那堆正副主编大约会高兴的跳起,不排个整整三面的篇幅都对不起他这么一桩‘大新闻’,只要有了大新闻,他们就不愁销量涨不上去。
而鉴于老元帅的年纪比较大了,还兼有很多老年人的那些鸡零狗碎的毛病,所以最后他选择听从了大老婆的意见,很严肃地选择了中医正骨,反而根本就没有采纳、甚至都没有理会身边的小姨奶奶叫他学着西方人那样动不动就开刀的建议,也是难得的好脾气,也没有动不动就和年老色衰的大老婆犟嘴,简直听话的不得了。
毕竟老元帅骨子里还是很爱国,很看不起金发碧眼的臭毛子的,就算把自己的几个女儿送到英国圣玛丽教会学校去念书,也是秉持着‘师夷长技以制夷,师夷长技以自强’这样的想法,将爱国理念忠实的贯彻,不然以他当年的实力,完全有可能靠着臭毛子搞一个独立…国出来,也不会到现在也只是个元帅,老了以后还只能干巴巴地蹲在天津当个老太爷。
他就是太爱…国了,所以才被坑了那么多年。
骨头挫伤不是什么大事,然而府里的中医很卖力气,大概是怕老元帅的骨头太脆弱,一旦出了问题,或是力道用错了地方,可能他之后就得给自己的脑袋正一正位置。
难得看人正骨正的自己满头大汗,一副浑身紧绷的模样,老元帅就觉得有点好笑,反观他自己倒没觉出什么,疼也不是很疼,反正没有年轻时中枪那么疼。只是他认为自己实在是苍老了,就算胃口一样好的能吃下两斤的肥牛和一斤的花雕,也架不住他整个人的衰老,可能他以后连五行拳都得悠着点打了。
这人呐,最怕提起的就是‘想当年’,这三个字每每提起时,就总不能想到当年好的时候,想起来的多半都是糟心事记得,越糟心的记得就越牢,所以每每回忆起来,总是心中满满的不忿,就好比好汉不提当年勇,提起来的就一定不是好汉一样。
只不过老元帅自认是条好汉,但是还是忍不住要追忆从前,一追忆就觉得自己有些时候,还真是白白浪费了时间,当年勇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老了,老的连打套拳都要中西医一起齐上阵,手折了还得正骨,感情这帮人成天就围着他一个人转悠了。
从前北平和新政…府那么多人要他去做总理他都托病不去,天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有多没良心,哪里像他们这一批老人,没发达时跟着袁大头靠山吃山,后来袁大头倒了台,众人也是各凭本事,就算是窝里斗,那也是同一个裤…裆里挤的腿,他们可从没想过要巴结日…本人和臭毛子,让他们的腿也伸进来。
在老元帅的眼中,伍韶川这个小伙子原来是很值得培养一二的,人长得精神,脑瓜子也很精神,他原本就看不惯新政…府现在的诸多举措,正好抬举一个聪明的炮灰送过去当眼线,可惜姓伍的太不经揍,一被揍就跑,跑还跑的那么快,拉都拉不住,他没有办法,只好选了个看起来不怎么精神,然而脑瓜子更精神的翁玉阳,硬抬似的把人给抬上去了。
翁督查是个好样的,虽然从前和南宁那边不清不楚,头顶上还曾顶过伍参谋长的副官这样的名号,然而他是逢开会必到场,逢吃饭必喝汤,样样都能表一个好态度,然而样样都不怎么上心,直搞的人眼皮抽筋,又不好真拿大耳刮子抽他。
现在,翁督查把会全部给开完了,就立马带了人奔着杭县去了,明摆着就是撂挑子走人,爱干不干的态度,临走时还美曰其名:北方如今空置,他想要去南方侦查侦查敌情。
他侦查个屁!!!
老元帅心里那叫一个气,那叫一个闷,然而筋骨错了位,导致他闷着的气很快地就散了,更因为之后有个更不好的消息传来,如果他再不把气给憋下去,那么这股气就得把脑壳给冲开了。
正骨正到一半,其实骨头已经接回去了,眼下正是该吃点早饭顺顺肠子的时候,老元帅刚刚觉得自己心气好些了,就得知涂承基带着人过来,看样子要跟自己硬碰硬了。这个消息来的真是又巧又快,有如电闪雷鸣一般劈到翁玉阳和老元帅的耳朵里;翁玉阳那边忙着对老妖怪刨白心迹,是以可以暂且不提;只说对于自己即将成为瓮中之鳖的老元帅,他倒是很看的开(当然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现在还没睡醒),这些日子他是一日比一日的老,这一日兴许就比不过前一日,纵然身边搂着小姨奶奶,也挡不住他的身体呈摧枯拉朽之势往枯竭衰败那一路去。
一旦承认了自己的衰老,那么有些事也就能想开了。
伍韶川伙同着涂承基,带着从前张茂英的人马一个倒栽葱似地扎到了天津的周围,看起来是十分的分散,很没有攻击性,然而周边地区的军长及首长都不是傻子,知道老元帅厉害,同时也知道老元帅老,他们都是有家底的人,多年来顾忌着不敢贸然行动,但不得不说这点心思还是有的,他们也很想看看这回是谁能笑到最后,如果是老元帅赢了,那么涂师座的地盘就能大肆的瓜分;如果是涂承基赢了,那么他们能瓜分的东西就更多,依然是只赚不赔。
这辈子谁还没个起起落落呢?
反正,谁插手谁是傻x。
而这群人不插手的好处,就是让伍韶川觉得很自由,走到哪里都很自由,没有人管,也没有人追在他屁股后面打,让他在面对涂承基的时候,也没有因为对方那股阴森森的气息而感到半分不悦,看谁都很和善,和善的都不像自己了。
他对于自己的蜕变感到无可奈何,但同时又衍生出一股淡淡的欣喜。
腿也好了,兵也有了,翁玉阳也没有阴魂不散地继续追着他要他的命。
这回他总算是不用再做缩头乌龟了。
只是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在于,
他把小妖精给丢了。
主动的丢,不是被动的丢。这一点很不好,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干;从伍韶川把小黑送给涂承基加餐开始,他就等于跟从前的自己划清了界限。其实从前的自己说不上哪里不好,没有什么大错误,也没少犯过小错误,不然也不会被打到山穷水尽,还要跟涂承基这样的人混在一起。
还有那个翁玉阳,这堪称伍韶川人生中最大的错误,最大的败笔,被一个从前匍匐在自己脚底下的人打的连裤衩子都差点没了,说出去又好笑又不好听,为了自己面子和事业着想,这样事情一次就够呛了,万万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伍韶川扪心自问,以他现在的脾气和心眼,和之前的自己相比,实在是进步了太多。从前的自己到底还是年轻了些,见到美人就迈不动腿,见到点烂枪就以为可以去打天下,还动不动就鄙夷那些自认老子天下第一的军阀,实则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之前的伍韶川虽然面上不怎么气盛,但内里也实在是太自以为是,自以为占了一个小小的山头,就可以傲视一方,以为熊掌和鱼都可兼得。
他那会儿就没有想过,天底下哪有那么美的好事。
现在他想明白了,鱼和熊掌是两个品种,吃了一个,才能有下一个。
只有握在手里的,才是真的。
漂亮的美人是无穷无尽的,区别就在于极其漂亮和普通漂亮,还有脾气好和不好,并且拥有美人的前提是,你得有那个底气让人家死心塌地地跟着你,不然破的都只剩条裤衩子了,就算美人不嫌弃,那他自己也得缩回去了。
光是对她好,那是肯定不够的。
伍韶川也觉得自己把小妖精的所在地告诉涂承基有点不地道,但是想想翁玉阳那个德行,平时看见她出门这眼睛就出溜的挪不开道,小妖精落在这人的手里应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大不了就是又一张饭票,到时候等自己笼络住了涂承基,再拔掉老元帅这颗扎驻在天津的钉子户,他有的是机会把人抢回来!
第151章 污点()
按理说四十九天是很快就能过去的,对于涂承基而言,这四十九天和二十年一样,都恰如他指尖的流沙,掌心一摊开这沙瞬间就立马四散而去,散的不见踪影,根本连等都不用等,睁眼闭眼就到了。
尤其是现在,他还能靠着打仗来消磨时间,这时间就过的更快了。
张茂英还活着的时候,涂承基就认为打仗是一项很无意义的事情,纯属凡人为了点摆在明面上的好处自相残杀,杀来杀去,把自己也给赔了进去,可谓是又低级又不堪,登不上大雅之堂,丝毫没有他这样修道之人的出尘缥缈,清心寡欲,连杀人都是为了自己内心的安宁,出发点都高出那么一大截。
但打仗唯有一点好处,就是不管举的是谁家的旗帜,只要有底气,就能随意杀人,还能杀的这么名正言顺,叫人听了都说不出话来。
乱世出乱象,合该这么回事儿。
这让涂承基觉得很有点意思,甚至减少了头疼的次数,并没有再捡那些倒霉蛋来砸脑袋,已然开始变得有点‘人性化’了。
成仙很难,涂承基自己也知道很难,然他有恒心,又有毅力,又能在这乱世中寻得一方自己的天地,这已经超乎他自己的意料,觉得很难得了。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从石洞里出来,涂老仙拼尽全身的力气,才不过是封印他而已,封印又不是灰飞烟灭,至少还留有了一线生机。怪只怪涂老仙事情没做绝,叫涂承基有了喘息的机会;不是他说,现在御灵魈已经给他拿到了自己的手里,还有那妖煞也被翁玉阳给捏在手里,除非涂承基自己不想要了,否则谁都挡不了他的脚步。
涂承基觉得自己自从打石洞里出来以后,就主动被动的学会了挺多东西,包括穿上军服摆架子,包括自己给自己打理头发,这些都是他几十年都没做过的事情,甫一出世,这倒全都给捡起来了。
他昨天接到翁玉阳从杭县发来的电报,说是已经启程了,因为涂承基临时改了主意,想真枪实弹地打一回仗试试,于是老元帅算是倒了霉,和他那个倒霉老友朱常德一样,离入土也没多少时间了。
反正,凡人终归都是要化作尘土,被风吹去的。
翁玉阳在电报中说,他估摸着时间,大概就比原来晚个一两天就能到,希望到时候涂承基不要食言,该拿的自己拿走,该留的也给他留下。
并且,躯壳不能有任何损伤,就算是个空心美人,那也得是跟原来一样美才行。
这封电报简短利落,然而涂承基更加简洁,他就只是回了一个‘好’字而已。
目前就事论事而言,涂承基的确是遇到了一点难题,只不过难题的始作俑者,他认为不是自己,却也不是别人,一个人闷头在房里,足足懊恼了好一阵之后,涂承基干脆就把这归结于材料的不完整,可能是其中的某一个环节出了岔子,导致他炼制阴童子的时候,炼出了某些意外,但涂承基事前事…后都去检查过一遍,縢石大蛇没有问题,蛇王的蛇蜕没有问题,御灵魈的魂魄也已经洗净,而小哑巴的八字和生辰选的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那么,就只能是他修炼的法子有点问题了。
他想不出哪里有问题,四十九天已经过了四十天,时间迫在眉睫,如果再炼不出一个完美的躯体,那他就得再花上泰半的时间,光是养一条蛇王就不止一百年,简直亏大发了。
涂承基坐在房里,把御灵魈紧紧地抓在手心,除了生气之外,也是无可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