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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的父母了,痛失爱子,心情的悲痛可想而知。
王潇潇站在灵柩的另一侧,眼神空洞,目光呆滞。
王一彪忙着接待前来慰问的宾客,今天大多数来慰问的人,其实都是冲着王一彪来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花圈和挽联,也是来为他充门面的。王一彪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悲伤,他对那个女婿原本就不满意。
还有一名中年妇女在现场接待客人,是田薇凉的大姐田蔷冰,一个男人跟在她身旁帮忙,杜沁茹定睛一瞧,居然是邱伟荣。一打听,更加吃惊了,原来田蔷冰是邱伟荣的原配夫人,好歹还没正式离婚,邱伟荣不来帮忙说不过去。
田蔷冰比邱伟荣高出半个头,她的身材有些发福了,脸上也有了岁月的痕迹,不过还是看得出年轻时的妍丽,和邱伟荣的初恋情人吕敏相比并不逊色。
田蔷冰的脸色很憔悴,声音也嘶哑不堪,她仍是强撑着与来客握手,接受大家的慰问。杜沁茹也过去与田蔷冰交谈了几句,邱伟荣见到杜沁茹,神情颇为尴尬,在一旁闷声不吭。
过了一会儿,金莉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她径直朝田蔷冰走来,就像好姐妹一样拥抱她,轻言劝慰她。
杜沁茹看得目瞪口呆,金莉曾是邱伟荣的地下情人,怎么能和他的妻子如此亲密,是她的演技太好了吗?
金莉安慰完田蔷冰,回身来到杜沁茹面前。“沁茹,那晚在酒吧,真不好意思”,她的嘴角发僵,“我实在吓坏了,光顾着跑,忘了报警了。”
“没事,后来有人英雄救美,我和花翎都脱险了”,杜沁茹淡然回应。早知道金莉是个不靠谱的人,根本也没对她抱多大的希望。
“那就好,那就好”,金莉似松了一口气,“我怕被你责怪,都不敢联系你。”
杜沁茹无奈讪笑,“我没有那么小气。”
告别仪式即将开始时,陆奇和万妍娇前后脚进了大厅,大概是因为身份尴尬,两人都刻意打扮低调,往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角落里站。
情人们都来了,杜沁茹觉得很滑稽,人生如戏,田嘉睿的戏落幕了,但与他有关的形形色色人等,依旧你方唱罢我登场,乱哄哄一片真热闹。
司仪宣布田嘉睿的追悼会开始,默哀、奏哀乐。王一彪致悼词,就像背书一样平淡无奇。之后田嘉睿的父亲田向东致答谢词,老人数度哽咽,泣不成声。
最后全体肃立,向遗体三鞠躬,瞻仰遗容,向遗体告别。追悼会是在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惊叫声中结束的,田嘉睿的母亲张红霞哭得昏死过去,众人手忙脚乱的将她抬到休息室,请医生过来急救。
杜沁茹目睹这样的人间悲剧,也忍不住心酸落泪,思及已故的亲人,更是悲从中来。她离开纷乱的人群,走到卫生间外的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鞠了一捧水往脸上泼。
王一彪从左侧的男洗手间出来,走到杜沁茹身旁,打开水龙头洗手。杜沁茹不愿面对这个人,别过脸去,假装无视。
王一彪刚走,陶诺也从男洗手间出来,他在洗手池边伫立,呆望着王一彪远去的背影,表情很是怪异。
杜沁茹伸手在陶诺面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呢?”
“有件事情必须要调查一下,等有结果了再告诉你”,陶诺突然回过神来,急急的说,“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杜沁茹诧异的看着陶诺急匆匆的跑到一旁,用手机打电话,通话时间很长,杜沁茹就远远的望着他,没敢上前打扰。
直到陶诺挂断电话,回到杜沁茹身前,她才投之以疑惑的目光。
“我请孙栎鑫帮忙调查一件事情,关于王一彪的”,陶诺主动告诉她,“刚才,我发现了一个很惊人的事实。先别问,应该很快就能查清楚了。”
杜沁茹不知道陶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既然这么说,她也只能强压下好奇心了。
晚上陶诺有应酬,杜沁茹约郑瑾婷一起吃晚饭,她把地点选在一家很有情调的音乐主题休闲餐厅。青瓦黄墙、原木桌椅、暗暗的灯光很有怀旧的感觉。一名年轻女孩端坐在一台三角钢琴前,让一连串动人的音符,跳跃在那温柔如梦的夜色里。
“我听陶诺说,你弹得一手好钢琴”,杜沁茹的眸光停驻在弹琴的女孩那一头乌黑如缎的及腰长发上,羡慕之情油然而生。长发及腰,自从对陶诺许下那个诺言后,她便常常幻想自己长发飘逸的模样,那是她此生最美好的梦境,仿如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自从子衿出生后,要带孩子,又要忙工作,已经没有那份闲情逸致了”,郑瑾婷的声音渐渐低弱,“再说了,也没有知音。”
“你大伯他们,对你还好吧?”杜沁茹移回视线,关切的望着郑瑾婷。
“挺好的,他们夫妻俩对我都很关照”,郑瑾婷握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开胃红酒,她的嘴唇薄而小巧,在酒杯边缘留下了一个美好的唇印。
“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楚家的二少?”杜沁茹记得郑瑾婷说过,楚沧海有两个弟弟,对那诗句“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更是印象深刻。
“楚潮平,他本身非常热爱音乐,大提琴演奏水平很高,又娶了一个小提琴家太太,所以,他放弃家族事业,创办了艺术培训学校,夫唱妇随,日子快活似神仙”,郑瑾婷的笑容宁静而恬淡,“他的太太刚生了一个儿子,可爱极了,非常幸福的一家三口。”
志同道合的夫妻,安逸美好的生活,光听描述,都能被他们的幸福所感染,杜沁茹的唇边也有笑意浮现,不管怎样,还是应该相信爱和美好,不是吗?
“说说你自己吧”,郑瑾婷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约我来,肯定不是纯粹为了吃饭听音乐。”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我的目的性很强”,杜沁茹笑得有几分窘迫,“不过,我确实想请教一下你。我想知道,喜欢强暴幼女的人,是什么样的心理,强暴后将其杀害,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态?”
“妮妮遇害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郑瑾婷既惊愕又紧张。
杜沁茹语气沉重,“今天的滨海都市报已经刊登了消息。”
郑瑾婷深叹了口气,“陶诺很担心你受到刺激,叮嘱我们不要对你透露。但是他忽略了,媒体也会关注这一事件。”
杜沁茹的眼里蒙上一层薄雾,“我比陶诺想象的要坚强一些,我确实被刺激到了,但是,我还是能承受得住的。”
郑瑾婷略微松了口气。“什么样的心理,只能针对个案进行分析,无法一概而论。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种人的心理严重变态扭曲”,她认为,犯罪者应该曾经遭受过挫折,留下心理创伤,并且采取了不正常的排解、发泄方式。不正常的性体验产生的影响,导致他心理畸形、变态,越是不正常的东西越能激发他的快感。
同时,这种人缺乏同理心。所谓同理心就是当看到或感受到被自己伤害之人的痛苦的时候,所产生的懊悔心理。对那些被他玷污的小女孩的痛苦熟视无睹,反而更加刺激和助长了他犯罪的意愿。
“什么样的挫折会让一个人变得如此可怕,灭绝了人性?”杜沁如不寒而栗。
“很可能是情感上的”,郑瑾婷说,正常的情感得不到满足,以致于产生了那种扭曲的变态心理。
杜沁茹秀眉颦蹙,“王一彪早年丧妻,所以在情感上得不到满足?”
“可是他完全可以再娶,或者找几个情人,以他的财力,这根本不成问题,有必要犯罪吗?”郑瑾婷反问。
杜沁茹更深的蹙眉,她想不通,也解释不了。
“至于强暴后将小女孩杀害,应该不是罪犯的本意”,郑瑾婷又说,“妮妮患有哮喘病,发作时会突然昏厥、抽搐,罪犯害怕了,如果送医院容易暴露自己,干脆在她身上绑石块,丢进了海里。”
第177章 那一首老歌(一)()
杜沁茹十指紧扣酒杯,脸色凝重而疲倦,“那个罪犯应该下地狱,我诅咒他!”
“我也希望他下地狱”,郑瑾婷愤然悲叹,“将心比心,如果出事的是我的女儿,那该是怎样催心入肺的悲痛。”
窗外夜色浓郁,远处灯火璀璨。钢琴曲换了调子,弹钢琴的女孩低柔的歌声在夜色里飘荡开来,空灵飘渺,“月光与星子,玫瑰花瓣和雨丝,溫柔的誓言,美梦和缠绵的诗。那些前生來世都是动人的故事,遥远的明天未知的世界,究竟会怎么样。寂寞的影子风里呼喊的名字,忧伤的旋律诉说陈年的往事。所谓山盟海誓只是年少无知,告別的昨天远去的欢颜,究竟是怎么样”
那是一首老歌,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杜沁茹被那如泣如诉的歌声深深打动了,忽然很想看看那个女孩的容貌。
她绕到钢琴前方,悄无声息的走到门边的角落里,然后,她愣住了,那个抚琴而歌的女孩,是花翎。她穿着一袭飘逸的白色晚礼服,眼睛清柔如水,面颊白嫩细致。钢琴上方有一盏吊灯,灯光正好射在她的发际眼底,给她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使她飘飘然、渺渺然,如真如幻。
杜沁茹像被施了魔法般定住,无法离开了。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有洠в谢幔乩匆淮巍F丛诖喝デ锢吹娜兆永铮
是苦苦隐藏的心事。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既然会结束又何必开始,那曾经疯狂痴情的我和你,坐爱情的两岸看青春的流逝”
杜沁茹被凄美的音浪淹没,泫然欲泣。悄然巡视周遭,不少客人都暂停用餐,如痴如醉的欣赏着花翎的演唱。蓦然间,人群中的一个身影吸引了杜沁茹的目光,许彦君独自一人坐着,像只离群的孤鹤,萧索而落寞。他背脊挺直,面容严肃,嘴里叼着一只烟,烟雾在他眼前缭绕,而专注的眼神穿透烟雾,始终停留在前方花翎所在的位置。
杜沁茹莫名的感动了,许彦君,他一定是花翎的爱慕者,否则的话,不会为她与人大动干戈,不会安静的坐在这里欣赏她的钢琴弹唱,棱角分明的脸上也不会有那种冰雪消融后的脉脉温情。
可是,田薇凉怎么办?那个热情如火的小姑娘,她热烈爱着的男人早已心有所属。杜沁茹寥落的苦笑,爱情,是一笔生生世世都算不清的糊涂账。
花翎唱完了,声音袅袅柔柔,余韵犹存。她起身向宾客鞠躬致谢,台下爆发出一阵如潮般的掌声。花翎对着观众颔首微笑,杜沁茹第一次发现,她的微笑是那么清丽,那么动人。
花翎退场后,许彦君也立即起身离开了。
杜沁茹回到座位上。郑瑾婷微笑的凝视她,“那个弹钢琴的女孩,对你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你一定想不到,那个弹琴的女孩是花翎,陶诺的秘书”,杜沁茹用手拨弄着面前的汤匙,脸上逐渐浮起一层迷惘的、嗒然若失的神情。
郑瑾婷抬头望着杜沁茹,眼神里颇有深意,“钢琴弹得不错,歌也唱得不错。不过,陶诺似乎对艺术并不感兴趣,不会欣赏她的。”
杜沁茹哑然失笑,“就算陶诺欣赏她,我也不会吃醋了。起初,我确实对花翎怀有敌意,可能是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吧,她长得像云岚,而陶诺曾经对我说过,他爱云岚。不过后来陶诺对我解释过了,他对云岚其实不是爱,而是恋母情结导致的迷恋。所以,我也释然了。”
郑瑾婷笑了笑,也许是因为职业的缘故,她天生具有那种让人感到亲切和温情的气质,“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
说话间,花翎换了一身便装,从餐厅内侧走出来,背着挎包,像是准备离开了。
杜沁茹立即招服务员过来结账,一边询问郑瑾婷:“能不能帮我个忙,我想知道花翎要去哪里,你开车跟着她。”
郑瑾婷有几分错愕,但花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了,事不宜迟,她立即和杜沁茹一道快速出了餐厅。
花翎正在路边等着拦出租车,郑瑾婷带杜沁茹上了她的保时捷,发动车子。
一辆出租车驶来,花翎招手让车停下,打开车门钻入。出租车绝尘而去,郑瑾婷立马开车跟上。
“为什么要跟踪花翎?”郑瑾婷一边开车,不解的问,“不是说,你已经释然了吗。”
“我只是觉得她很神秘”,杜沁茹两眼紧盯着前方的出租车,“她身上有太多的谜,让我忍不住想要去探究。”
郑瑾婷叹气,“好吧,我就陪你疯狂一回。”
花翎乘坐的出租车一路驶向老城区,七拐八弯的在老街巷间穿行,最后在一栋老旧的建筑前停了下来。
花翎从车上下来,走进建筑的大门。郑瑾婷让杜沁茹先下车,她要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