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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什么话啊?”方圆闯进来,红着脸说。
汉子麟:“还有脸说?”
“我怎么没脸说,我光明正大,到学校也是你批准的。我只是帮他干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汉子麟:“以前他把去皮的鸟蛋塞给你,现在又整个晚上上”
“请不要侮辱王金山的人格!你们巴不得我我被鸡蛋花噎死!巴不得王金山一个人躺在屋子里醉死,渴死!”方圆咬破了嘴唇,泪水直流。
“这件事爹误会了!”汉子麟说着又关心起王金山来,“我们是先生,先生应该有先生的样子,以后尽量别和那些女人一起喝酒,也就没有这场误会了!”
王金山不卑不亢地说:“汉老前辈!这就你不对了。城里男女一起共事喝杯酒算什么?”
“这是乡下!大槐树!三个爷们和一个姑娘关在屋子里,好说难听啊!”汉子麟依然不依不饶地说。
“不是,应该是四个女子和一个爷们!”王金山纠正说。
“不对!那是你和南飞燕、白玉霜、何玉萍和金宝屏在一起喝酒。”汉子麟说,“我说的是你们拜把子的事!”
方圆瞪着眼睛,喊道:“我们跪下了,拜了!和王金山、白云鹤、藏大槐。”
“你听听!你听听!都拜了!还不是一个男人!”汉子麟气得浑身颤抖。
“这些都是女儿自愿的,不关王金山的事!你来找人家干什么?”方圆哭着冲出了门外。
汉子麟仔细地观察着奔跑的女儿:大辫子甩在腰肢与臀部之间,是那样得协调、舒适。修长的两腿走路时,不闪半点儿缝隙。汉子麟观察得仔细,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说:“看样子是冤枉她了。”汉子麟站起来,要走。
“汉老前辈,喝杯水吧。”王金山见汉子麟平静下来,端过一杯水。
汉子麟:“我今天来,就想听听王校长的心里话。你怎么看待方圆喜欢你?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王金山不想伤汉家父女的心,就说:“我们都还年轻,方圆才十八岁。我们都想干一番事业。假如我们有缘,会走在一起的;没有缘分,我们也会彼此珍惜一起走过的路,在一起的感情。一切顺其自然吧。”
汉子麟会心地微笑,说:“小看你了,你是有的志向的孩子。”汉子麟趁夜校还没有散,提前告辞。王金山为了安全考虑,骑马去送他。
当晚,汉子麟回去,听到方圆上夜校回来了,“你过来!”汉子麟把刚放下夜校课本的方圆喊到身旁坐下,然后说:“我先考考你。”
方圆笑着说:“老爹也要当先生?”
汉子麟:“只是想考考你能不能和王金山在一起。”
方圆:“真考啊?不会又让我跳你的怪圈吧。”
汉子麟:“‘艺麻如之何?必告父母娶妻如之何?非谋不得。’方圆,这首民歌出自何处?”
方圆:“齐风”
汉子麟:“孔子家语…………本命解曰:‘天无二日,国无二君’”
方圆紧皱着双眉,半晌迸出一句:“老爹,这么封建,让我们背这些东西。现在是开放时代,没大用场了,只能刻在神母堂的墙壁上。”
汉子麟把手一挥,愤愤地说:“祖宗留下的就是封建?混话!”
方圆:“老爹,有什么事直说吧!”
汉子麟:“家里有大事,听谁啊!”
方圆:“当然是听老爹的啦!”
“那好!我问你你和王金山到底怎回事?”汉子麟气得咳嗽起来。
方圆:“爹,他是老师,我是学生;他是哥哥,我是妹妹啊!”
汉子麟:“仅仅是这个关系吗?”
方圆:“爹!你是不是听到风言风语了?”
汉子麟:“无风不起浪。咱不能被人家白白占便宜了!”
方圆:“爹!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王金山追求的是浪漫爱情。他们的爱情故事是可歌可泣的。他怎么会理睬女儿呢?”
“可歌可泣的爱情?过去我们不懂爱情,几个离婚的?现在还不是‘可歌’开始,后来‘可泣’的悲剧了!”
方圆:“爹的意思是?”
汉子麟:“和他定亲!”
方圆:“不行!”
汉子麟:“好女儿啊!你傻啊?追他的姑娘不止一个啊!等过了这个村,还有那个店吗?”
方圆:“王金山不仅是一位好老师,也是一位好兄弟。我们刚刚立誓,为大槐镇做一些大事。我们正在为事业忙着呢。这个时候,让我提个人的事,王金山怎么看我们?”
汉子麟:“说你傻吧,你不相信!王金山亲自找外公陪着他去了蒙家,你却在这儿跟爹谈什么事业?”
方圆:“爹!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你一直跟踪人家,太龌龊了!”
汉子麟:“我这是为了你好!以前我对王金山还有成见,今天觉得他是女儿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方圆:“爹!你知道为什么蒙雪莲没有答应藏大槐吗?”
汉子麟:“因为蒙雪莲也爱着王金山。”
方圆:“错!雪莲姐不想耽误大槐的事业。”
汉子麟:“那蒙香莲呢,看准了白云鹤,就定亲了。”
方圆:“她是为了能到大槐树教书,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汉子麟:“还是蒙香莲聪明啊!如果,你能够和金山把亲定了,他会答应你做夫子庙的教师,会帮助我们度过这次大旱。”
方圆:“爹!非逼我这样做,我喝盐卤、上吊给你看。”
汉子麟:“没出息的东西!你这是逼老爹。”汉子麟越想越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汉向阳从镇里开完抗旱会议,趁月色匆匆回了家。一进门就见汉子麟和方圆默默地对峙着,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批评方圆:“怎么又是为了王金山?”
“是爹逼人家和王金山成亲!”
“这是好事啊?妹子不是做梦盼着吗?”
“人家还小,他有事业呢。”
“那你也不能对爹这种态度啊?”
“我就这样怎么啦?”方圆气冲冲地跨出门槛。
“把她拽回来,向阳!”汉子麟愤怒地喊,“我们书香门第丢不起那人!他又去找王金山了!”
“爹,没事儿。我现在正忙着抗旱的大事。”汉向阳说,“如果麦子种不上,沙稻绝产,我这个副书记还怎么当?”
汉子麟说:“让方圆和王金山定亲,一是解决教师问题,二是帮你们解决水的问题。好多事情,你和王金山还需要锻炼呢。”
第105章祭神纳亲开湖放水(1)()
龙马县遭遇三十年来的特大干旱,几十里御龙湖变成一片片湿地干涸的湖床。卧虎岛附近最深的湖面提前三个多月出现低枯水位,离龟蒙山村附近的湖面,本来水位就浅,加上当地秋冬交界特有的温度偏高等因素影响,露着累累伤痕般的湖底被一些不知名字的草花覆盖着,御龙湖成为花的海洋。
好多天等露水被阳光蒸发之后,王金山骑马过来放牧。这一天,等马儿吃饱,他赶着回学校的路上,看见蒙阿婆老船附近来了上百人。该是吃早饭的时候,这么早来这儿做什么。王金山感到奇怪,逢人便询问出了什么事情。
被问过的人大都摇摇头,偶尔几个答话的人,也是满脸的怨气道:“什么时代了,还有这样的事?”
王金山很是纳闷地跟着人群走了一阵,却见白云鹤急匆匆地往前赶。王金山急忙凑了过去,问道:“前面什么事?”
白云鹤拽着王金山说:“你可来了,找个地方说吧。”
王金山让白云鹤上了马进了一片树林,白云鹤长吁一声。
“到底怎么回事啊?”王金山问道。
“你看现在旱成什么样子:河里无水,沙稻面临绝产,大槐树下游的落凤谷、金槐湾、山槐庄、沂马山村等是几个村子只能靠水窖供水;连神母泉都干了。汉子麟就联想到清明的迁坟动迁,他们认为得罪了水神,就组织人搞水神纳妾!”
“何谓水神纳妾?”王金山问道。
白云鹤看看四下没人,才向王金山讲了水神纳妾的故事:
解放前,这里每年要从镇上选出一个姑娘,选择良辰吉日,让姑娘坐上彩船,送进御龙湖或御龙河,嫁给水神为妻。如果不这样办,传说水神不是发大水,冲毁田地,淹死百姓;就是湖底、河床干涸,连神母泉也见了底。谁来办这个事呢?就由镇里的神汉、巫婆和各行各业的各家族的女族长来催办。一般选在每年的收获季节过后,要向百姓派粮、派款,准备为水神娶妻纳妾。妻妾要最漂亮的村姑,他们便到有姑娘的人家,挨门挨户挑选,说是挑选,不过是走走过场,其实他们心中早打定了主意。一大户人家,自然有银两奉送,他们就说那家姑娘长得不俊、这样那样的毛病,水神不愿意要,就故意不选中。挑来挑去,年年给水神送去的都是没钱行贿的穷苦人家的女子
“最后那一次发生在哪一年?”王金山问道。
“记不清是那一年了,大概是鬼子进大槐镇的第二年麦收之后,也是三个月没有下雨,蒙阿汉的兄弟借助鬼子的势力,组织了一场水神娶妻妾的活动,把骗来的一个姑娘送进了湖水是你爷爷王敬诚带着队伍救下了姑娘,狠批了蒙阿汉的兄弟。从那以后,在没有人组织这样愚昧的活动。”
“琅琅乾坤,泱泱中华,如今在大槐镇还有这样的事情?可憎,可恶,可叹,可怜。”王金山脑袋都要炸了,想到西门豹治邺里也有一个河伯娶妻的故事,他决定用西门豹的办法惩治这些人,问道:“如今文明的法制国家,岂能让这些封建迷信胡作非为?谁搞的?”
“说起来把你吓死。”
“谁?你快说。”
“也不知是谁,都在传言说汉子麟做了一个噩梦:说建学校的时候,用干了神母泉里的水,要拿美女来赎罪。如果违背,大槐树面临天灾人祸。醒来后,汉子麟对汉向明说了。汉向明从地北市把老巫婆,就是我在地北的风水老师。她不仅是风水大师,而且是一位科学圆梦的专家,大师说河伯想媳妇了。还传说汉子麟又去找了各家族的长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都默许了!这样的事情具体有谁做的?谁也不知道?谁也不会站出来!”
“都同意搞迷信、去伤姑娘?我们还糊里糊涂地不知道追究谁的责任?”
“又不会伤人,只是做个仪式罢了。姑娘被送到船上沿湖面划上一趟回来,算是水神娶妻纳妾了。姑娘回家后该嫁人的嫁人,传说被水神娶过的姑娘再嫁出去日子都很悲惨,所以被选中的姑娘在心理上留下阴影,所以都抗议。这事情被蒙香莲知道了,她说不管有没有水神,只要能让御龙河、御龙潭、御龙湖和神母泉里有水,她答应做水神的妻妾。而且,分文不要。金山,你知道蒙香莲是我白云鹤心上的人,怎么让她做这蠢事?你帮帮我。”
王金山听罢,摇了摇头,说:“你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前,因为你看风水、看面相,我批评你多少次,你不听!现在轮到自己头上了。你找他们讲风水啊!”
白云鹤低下了头,暗暗流泪,“老巫婆注意定了,钱收啦,礼也收了,日子也定啦。要蒙香莲梳洗打扮,斋戒七天,单等吉日一到”白云鹤说到这里,泣不成声,“你帮帮我。”
王金山问明了情况,决心破除这种陋俗。临走的时候,他对白云鹤说:“汉向明是一村之长,汉向阳是镇里的副书记,汉子麟是老支书,怎么会不管呢?我去找他们!”王金山上马便走。
御龙湖畔涌过来的人群齐来观看水神纳妾。一只木船代替了过去纸扎的彩船,放在卧虎岛南不远的岸上,这儿水位较深、水面较大,比较容易做仪式。而且离卧虎镇、大槐镇远一些,也不至于被领导发现,免得一些尴尬。
待到午时,蒙香莲等3名少女被老巫婆送到船上。
约莫到了巳时,王金山正准备去说服那些人,忽听有人报道:“王金山来贺喜啦!”
这一下让蒙香莲和藏在背后的汉向明既恐慌又高兴!恐慌的是王金山顾不得情面,一旦说明骗局,谁也不好收场;高兴的是连大城市来的王金山都来贺喜,又有谁再敢说三道四?出了事责任都可以推到他的身上。于是一些中老年女人一齐叩头迎接。
王金山坐在凉棚底下,说道:“把挑选的少女叫过来过过目,如何啊?”妇女们个个不敢怠慢,忙招呼人把选定的少女领了过来,但未敢把蒙香莲带过来,因为她是夫子庙的老师。
王金山看了前两个,摇了摇头,对老巫婆说:“这俩个姑娘长得不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