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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飞马知道惹了祸急匆匆下了河,企图躲过汉家人的追踪。
“废了他!”汉家人有人喊,立即得到汉家人的响应,“废了他!废了他!”
汉大伯在思索,难以下决定。
“再不追,让他跑了!”汉二叔说。
“请各位前辈,乡亲们给我王金山一个机会。蒙飞马虽然不是学校的老师,但他曾为学校的安全和农田的管理做过贡献。今天骂街做出如此蠢事,有我清理门户!”王金山拱手请求。
汉大伯看看汉二叔,挥手大喊:“我们走!这事儿交王校长!”
王金山眼看着蒙飞马向御龙河跑去,一个口哨将马儿换来,一个纵身跳上马背,“驾!驾!”马儿到了坝上,眼见蒙飞马快到了深水的地方,王金山怕醉汉失足淹死,穿着衣裳下河去追。
王金山跑得快,河水漾起拍打着他的臀。
蒙飞马在前面跑,那河水已浸到他的肩膀了。
“他们没有来。你不信回头看看。”王金山一边紧追,一边高喊。
蒙飞马哪敢回头,一个猛子扎进深水里,到了一片芦苇荡,听不见后面的动静,便钻出河面爬到一块石板上站着。
那石板不大,两个人坐下都难,是供人歇息的地方。蒙飞马望望河面觉得不对,突然一个顺滑的身子从水里蹿出来,觉得身后一个陌生的躯体触着了他的脊梁,突然被一双大手揽住腰儿。
“我不敢了!王校长。”蒙飞马用双臂用力撑着。
“前面是御龙潭,别掉进去!”王金山喊道。
“还不如淹死算了,受这般的窝囊,丢了棒子还挨上你两马鞭。”蒙飞马委屈地喊。
“你就不该骂街!”王金山松开了箍在他胸前的双手。
蒙飞马转过身看着王金山玉一般滑亮、白细的身子,看着脸都红了,连耳朵,后来连脖子上也泛起点点红晕。那湿漉漉的衣裳紧贴着他苗条儿肌肉发达的身子,忍不住伸过手去
王金山羞愧地喊:“你干嘛?”
“水蛭子!会流血!”蒙飞马把收回的手又“拍拍”轻拍了两下!
“啪…………”王金山把马鞭照他的胳膊狠狠的抽去,喊道:“水蛭子!”
“还有完没完?”蒙飞虎觉得脚下的石板太滑,向后挪了挪脚,解释他的委屈:“王校长,你知道:我们兄弟四个进学校之前,就是没爹娘管教的流浪儿,偷、抢、坑、骗,搞流…………氓,耍无赖,什么事儿都干尽了。还跑到学校逼你交出编钟和钱财,你没有计较,还收留了我们,把我们介绍给文物局。怕我们收入少,让我们管理农校的土地,按时发给我们的工资。还租了我们的荒地,给种子、化肥、农药和技术指导。如今棒子丰收了,他们却偷抢了。我们对不起王校长,我就想通过骂街要回玉米。没有想到给学校和王校长带来不好的影响。我知道您抽我,是为了救我,不想让我落在汉家人的手里。希望大人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见识。”
“处理的方法很多,你为什么要选择骂街这下三乱的手段!你让我太失望!”
“大哥骂街,我们觉得不妥。但蒙香莲说,要轮番轰炸。不然让汉家人骑在头上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又是蒙香莲!”王金山觉得找到蒙香莲才能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
“也不是她的错,错在我蒙飞马身上,怎么抽随你。只要你不开除我。”蒙飞马已经感到错了,他望着王金山。
“玉米,我会想办法让他们颗粒不少的还你,但你不能去学校了!”王金山很郑重地宣布。
第110章蒙氏兄弟指桑骂槐(3)()
蒙飞马的骂街风波很快被王金山平息了,大槐树下又爆炸了一件新闻:蒙家种小麦的喷灌被盗,蒙飞豹、蒙飞熊找上汉家大院,被汉子麟的小白蛇咬了两口被抬到了医院。
原来,王金山怕季节不等人耽误晚茬冬小麦的播种,一面组织夜校、农校培训冬小麦晚茬播种要点,一面与池玉美联系。池玉美是王金山要好的同学,一下子从地北市运来十个水泵和万米喷灌的塑料管。谁知道,送货的司机和卸货的师傅不认识王金山,汉向明代王金山把货卸了,放在他的小卖部里。蒙飞马接到王金山的命令,去小卖部去取,二人闹了一点纠纷,最后蒙飞马还是拉走了水泵和罐子。谁知地浇了一半,管子不见了。蒙飞豹、蒙飞熊竟然找到汉家大门,在门外大骂。汉子麟把他俩“请”到屋子里。
王金山觉得很有必要和蒙香莲谈一谈,他约她去了河边的渡口,这里既是公共场所,晚上又少人过来。
王金山实事求是地说:“自从你来到学校,不管是小学,还是夜校、农校,你的工作大家有目共睹,干得也不错。只是关于蒙家四兄弟的事,我们想交流一下看法。”
“关于水神纳妾的事,我蒙香莲可是受害者。”蒙香莲以为王金山追究这件事。
“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再说,那时候,你还没进学校。”王金山很客观地说。“我说过,我们谈谈蒙家四兄弟的事。”
“你说,我洗耳恭听。”蒙香莲说。
“蒙飞牛骂街的原因来源一个谣言,说是飞牛小时候遭遇不幸。”王金山点拨她。
“狐狸阉割的故事就是大街小巷流传的关于蒙飞马的谣言。”蒙香莲讲到:
传说蒙飞牛大哥小时候,喜欢跑出去看汉二老爷老鹰捉兔子,从早上到傍晚,鹰没有捉到一只兔子,它饿极了,一两天没有进食,饿得快要死的鹰突然发现大槐树下几只小狐狸在玩耍,就飞下来去捕杀。可怜的小狐狸一个个被叼走了,到最后只剩下一只狐狸逃回了树洞。第二天,鹰和主人照旧来到大槐树下,刚好蒙飞牛蹲在大树下,那微红的小鸽子头在他的腿上撒尿。突然,被蹲在大槐树洞里的白狐狸发现了,竟然钻进了他的裆下,把他的小家伙误认为鸽子。等放鹰的汉二老爷听到尖叫声跑回来,蒙飞牛昏迷地躺在大槐树下,血流了一地,那丫丫和蛋蛋都不见了。这样,蒙汉两家仇恨加深了。
“这编故事的人也太缺德!”王金山望着蒙香莲说。
“因为这个故事传到了老巫婆的耳朵里,她就和大哥退了亲,她不希望过有汤没有豆的夫妻生活。本来这很正常、很自然的好聚好散的事儿,但大哥不这样认为,反而认为汉家毁了他的人和财,所以要报仇。”
“所以你蒙香莲让蒙飞牛到学校骂街!”
“你今天约我来想训斥我?”
“或许,他这样做能够满足你的要求。但你毁了他:他丢掉的,不仅仅是工作,恐怕人格和未来婚姻都要丢失。蒙老师,你想一想;你这样做对得起谁?”
“王校长,不能怨我将他。你知道这传言的狠毒有多厉害。”
“我怎么不知道?这谣言确实厉害:说明老巫婆根本没有被蒙飞牛碰过;说明他不是男人,谁家女人愿意拿青春下赌注,谁又能逼你脱了衣服验证编来编去谁去指责你?到头来编到自家头上了,你却受不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汉家编造的谎言,你一个人民教师也不应该支持大哥像骂街婆来学校骂街吧。”
“你约我来就为了教训我?”
“不全是!”
“还为什么?”
“我担心你这样做不仅毁了你大哥,而且毁了自己的名声,毁了教师的人格。你知道吗?”
“我没有支持大哥!我怎么会呢。这件事就像那谣言一样。我今天不说,明天我还是要说。我非查明这造谣生事的人!”
“蒙老师!你这是越抹越黑!你想想这谣言一传十十传百,谁家姑娘想嫁你大哥啊?”
“王校长,你越说越玄乎了!什么意思?”
“要是这个谣言出自一个姑娘——你怎么看这件事。”
“王校长,你是说这故事是我编的?”蒙香莲仍云里雾里的,“我编出来害我的叔兄?这成立吗?”
“更可怕的还在后头,你四哥蒙飞马借玉米的失踪又来骂街,不过地点选在蒙汉两家之间的一条田间小路;再后来借二哥、三哥丢失罐子,让他们上汉家门大吵大闹。”王金山说:“我王金山从地北到天南,什么类型的姑娘我没见过,唯独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姑娘。你让我很失望,当初怎么答应你来夫子庙做教师?”
“其实,我失踪多年回到蒙家,就没有好好活着。”蒙香莲说这话的时候,已作出要跳水的架势。
王金山不是担心她出意外,还是想刨根问底想找到答案,情急之中他的双臂紧紧揽住了她。夕阳将最后一抹余晖散尽,半轮月亮高挂大槐树梢,两人的影子倒映在微微波动的河水里。
蒙香莲什么也没有说,装作样子挣扎,上半个身子已靠在他的怀里了。“好!好!我错了,我对人家道歉。”蒙香莲的呼吸有些急促了。
“告诉我你——你为什么要让你四位兄长闹出骂街的丑剧?”王金山慢慢地转过身,两手推着她的胸。
“我就是借兄弟对付汉家!”蒙香莲说。
“仅仅是对付汉家吗?”
“什么意思?”
“对付汉家只是表面,实质上是汉蒙两家制造新的矛盾,给我和学校造成影响,已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王金山一把抓住她,问道:“是不是?”
“你错怪香莲了。说心里话,我不想他们天天看着我,我嫌他们碍眼,想让他们离开学校,永远!”蒙香莲羞答答地低着头任由他处置。
“是不是汉向明让你这么做?”王金山将她拉过来,目视着她的双目。
“王校长,你真的太敏感了,多疑了!很简单的事情,你想复杂了。老巫婆骗钱,玉米被盗,罐子失踪,好多事连在一起了。四位哥哥惹事也是正常的事。刚才,你问我是不是汉向明?你想想,他的小卖部在学校。学校垮了,对他有好处吗?这些日子你累了。好好放松放松。”蒙香莲说着去解自己的纽扣,这时候的王金山已经预感到后果了。
王金山转过身望着河面。突然,从芦苇荡里蹿出来一只漂亮的白狐狸,先用舌头吻了一会儿,接着一口吞进嘴里吸着起来到后来,那白狐含情脉脉地望着,慢慢脱去了狐皮,变成皮肤白细、线条顺美的躯体
“那边来人了!”王金山很紧张地喊,一群鸟儿在她的惊慌之中放飞,一股飞翔带起来的水痕落回月光粼粼的河面
不出他们所料,蒙香莲的上衣刚刚穿好,河面上就多了上百条光身汉子。
“或许一些事情,我真的不该这样做。但你要相信一个姑娘爱上一个人,她的智商为零,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有时太蠢,甚至帮了倒忙。”
“既然如此,我问你,你二哥、三哥怎么样?我想到医院看看他们。”
“没这必要了!汉子麟的袖里小白蛇只是一个宠物,是无毒蛇,何况早拔掉了牙齿,只是在他们的胳膊上留下一点咬痕。没事。”蒙香莲说,“只是担心蒙家给你和学校造成的影响怎么挽回?”
“这个你放心。”王金山说着从身边拿起文件包取出一张早写好的悔过书和一张告村民的一封信,递给蒙香莲交代:“解铃还须系铃人,希望你做通四兄弟的工作,把它们张贴出去。”
蒙香莲无法拒绝,为了不露出什么破绽,她回去照王金山的办法做了。
第二天清晨,早下地的农民在龟蒙山村村口和槐树林村后先后发现了王金山的杰作。大意是:
非常感谢父老乡亲对学校的支持和关爱,才有了现在夫子庙学校的建设,才有了今天的小学、夜校和农校,才有了小麦、红薯和沙稻的大丰收。这一切的成就与村民的支持分不开的;
非常对不起大家,由于王金山本人年轻经验不足,疏于对田间管理员、安全管理员及教师的职业道德教育,造成骂街的恶劣影响,作为校长十分震惊和不安;
必须申明:蒙氏四兄弟种植的玉米试验产量很高,但不是种子,不能做二代种子种植。大家误以为良种借走了,请归还本人;另,冬小麦多播种完毕,借用蒙家四兄弟的喷灌的罐子也请归还,明天再用再借。
大槐镇夫子庙所有教职员工向村民真诚的道歉,并保证绝不再犯类似错误,往广大村民监督。
当天晚上,蒙氏四兄弟回家激动地发现:管子和玉米已经堆放在门口。兄弟四人后悔地大哭起来。
“王校长,你行啊!”汉向明走进王金山的办公室,非常拥护王金山的做法,并真诚地建议:“必须清楚蒙飞牛四兄弟,决不能让害群之马留在学校。”
王金山笑了笑说:“这是我们的家事,如何处理听从教育局和镇党委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