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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船底,本来预备投射直升飞机的大炮,不小心被引燃了,在船底爆炸,把船底炸出一个很大很大的窟窿,汩汩的海水正从那个大洞向船身里面涌动。
“妈的!还剩几个人?”铁饼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海水,吼道。
“铁饼哥,咱们死了一个!”
“还好,其余人都继续往甲板上爬!”
铁饼大臂上的肌肉一块块的,一提气,他就向上爬了半米,在他身侧,还有几个小子也都努力向上攀爬。
海浪退了下去,飞机的残骸沉到了海底,大船的船身基本上恢复了平稳。
白圣浩一个跟头翻起来,向温凉冲去。
嘭!嘭!
两条腿轮番踢了过来,白圣浩下意识地挡了回去。
是廉成!
他还没死!
廉成朝手心里吐了一口吐沫,眯眼邪笑着盯着白圣浩,把手掌摆好架势,一看也是功夫练家子,“姓白的,想从我这里过去那就要问问我的拳脚了,今天咱们俩就好好对决一下,看看谁的功夫更胜一筹!”
说着,就向白圣浩攻打过去。
两个人不相上下,打得上下翻飞,犹如蝴蝶。本来白圣浩是强过廉成的功夫的,可是,他左臂受了枪伤,实力大受影响。
出拳、横挡都不能用力,而且廉成非常的狡诈腹黑,他专门向白圣浩流血的左臂伤口去攻击。
温凉扶着头缓过来劲,左右看看,才大骇。
天哪,船漏水了!
她的脚已经没入了冰冷的海水里,水位正一点点上涨。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啊!”温凉使劲摇晃着舱门,纹丝不动。
生死厮杀2()
砰砰砰……
枪声再次响了起来,越发密集。
鬼蟒剩下的人,和铁饼带过去的人,进行了枪战。
不时的能够听到嘶叫声,惨叫声。
廉成咬紧了牙关,猛然使出大力神掌,向着白圣浩的左臂伤口打去,他以为白圣浩会回身躲过去,他可以此次机会一脚过去,踢到白圣浩的太阳穴,可是白圣浩不退不避,生生接下了廉成那一掌,本来血肉模糊的左臂,更加的伤口迸裂,血肉翻飞。
廉成微微一愣神,心底还在赞着白圣浩的硬气,他的右手腕就被白圣浩扼住了,白圣浩利索地一个前踢,踢到了廉成的喉咙,差点把廉成的脖子踢断,同时,咔吧一声响,廉成的右手腕全都粉碎性骨折。
“啊……”廉成疼得倒在地上打滚。
白圣浩浓烈的喘息着,来不及去擦拭脸上的血迹斑斑,向温凉的方向瞥去,一看了不得,差点惊出他的心脏来!——
温凉正趴在厚厚的大玻璃上,张着嘴叫着什么,哭着。而海水,竟然已经淹没了她的腰。
她会活活淹死在船舱里的!
白圣浩心急如焚,什么事都抛掷脑后,撒腿就向温凉跑去。
只听到身后“砰砰!”两声枪响,白圣浩高大的身躯猛然一个趔趄,单膝跪地,呕出一口鲜血,他就那样跪着喘息着,脑袋里嗡嗡地直响。
“嘎嘎嘎……姓白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终究是要死在我廉成的手里的!哈哈哈……”脖子歪了,脸上全都是鲜血,比鬼都可怕的廉成,耷拉着废掉了的右手,左手窝着一支手枪。
刚才他巧了捡到了一支枪,向着白圣浩的脊背就打了过去,因为是左手,他打得不准,如果是右手的话,这一次他一定会打嘣了白圣浩的脑袋!
再使劲搂扳机也没有子弹了,这把手枪里只剩下两颗子弹。
廉成丢掉了手里的枪,呼呼大喘着,费了好大的气力才从甲板上爬起来,嘴巴里滴答流淌着鲜血,怪笑着向白圣浩一步步走去。
白圣浩后背中了两枪,两个可怕的黑洞留在他背上,如同洪水一样的黑红的鲜血,从那两个大洞向外涌动。
白圣浩眼前一阵眼花,本来腹内空空,又经过如此高强度的打斗,而今又中了枪,他的体力已经接近边沿,他每呼一口气,都会疼得脑浆子要裂掉,都会疼得胸腔里火辣辣的撕裂痛。
心跳声那么清晰,砰砰砰的想在他太阳穴,白圣浩明白,他的身体已经到了耗竭的状态。
海水一点点向上蔓延,已经到了温凉的肩头。
好冷!彻骨的寒冷侵袭了温凉,她整个人都泡在了冰冷的海水里,冻的上下牙打寒颤,连哭泣的能力都没有了,扒在玻璃上,眼睁睁看着一身鲜血的白圣浩跪在那里,久久动弹不得。
“浩……浩……”上帝啊,她宁可死一千回,她也不要她的浩有丁点危险!这一刻,温凉顾不得自己的小命,竟然打着寒颤,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着:
老天爷啊,我求求你了,让我家浩健康长寿,我死就死了,希望老天爷保佑圣浩,让他长命百岁,这一辈子快快乐乐,有好多的孩子……求求老天爷保佑圣浩逢凶化吉……
温凉冻的苍白无血的脸上露出一抹凄惨的微笑,一颗眼泪沿着她秀美的眼角缓缓滑下。她就那样痴痴地看着白圣浩,跟着一堵厚厚的比墙还结实的防弹玻璃。
圣浩,我很爱你,我爱我们的孩子,我爱你和我经历的一切……我先走了,我带着对你的爱走了,我会在天堂里保佑你的,我知道你喜欢孩子,我祝福你,有深爱你的贤惠的女人陪伴你一生,给你生好多的可爱的孩子……圣浩,我都没有敢于面对我的心,更没有来得及告诉一句:能够和你孕育小生命,我好骄傲,好幸福!
那一阵要命的眩晕刚刚缓过去,白圣浩就猛然抬头,看向船舱里的温凉。
两个人,四目相对,在空中迸发出噼噼啪啪的火花。
“额……”白圣浩低吼一声,咬牙,靠着不可想象的强大毅力,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一步,一步,向温凉踉跄地走去。
每走一步,在他身后,都拖出去一道鲜红的血迹。
他后背的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流到了脚踝!
白圣浩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他只有一个念头:救出凉凉,救出他最爱的女人!
廉成几步追过去,从身后一下子用胳膊勒住了白圣浩的脖子,发着狠,“妈的,姓白的,你为什么还不死?我这就亲手掐死你!”
两个人一起滚倒在甲板上,廉成用尽了所有力气,死死勒住白圣浩的脖子,眼看着白圣浩的脸,又白到青,又由青变成土色。
白圣浩没有一点力气了,试图从脖子上抓下来廉成的胳膊,根本没办法。
温凉长大嘴巴看着这近在咫尺的情景,心痛地差点死过去。
海水,漫到了她的脖子,距离她的嘴巴,只剩下三四厘米了。
廉成突然一个晃神,看到了温凉,看到了玻璃里被海水将要侵蚀的温凉!他一直专注与对付白圣浩,根本无暇去看温凉的情况,他一直以为她很安全,毕竟,他派了专人看护着温凉,毕竟,温凉在船舱里,她不会有事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船体下面漏水了,海水淹没了大半艘船。
“小东西!”廉成眼睛看直了,惊呼出声。
这一个走神,胳膊上的力气就松懈了几分,白圣浩趁机挥起胳膊肘,狠狠捣了廉成肚子一拳,然后翻过身来,手向上一挥,藏在靴子里的匕首已经插在了廉成的心口窝上。
“嗯啊……”廉成闷哼一声,颤抖着手低头去看自己胸膛,那只锋利的匕首,已经全根没入自己心脏里。
只要他拔出来匕首,他就会当场血溅而死。
白圣浩赶紧连滚带爬,踉踉跄跄地向温凉跑去,使劲去拉舱门,找到金属棍子,用尽全力去砸那玻璃和门,都无济于事。这艘船,建造的还算结实。
“凉凉!凉凉啊!我的凉凉!啊啊啊……”白圣浩掉着眼泪,嘶吼着,不要命的打着玻璃打着门。
温凉就那样,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苦笑着,看着白圣浩。
海水,漫过了她的嘴唇。
生死厮杀3()
铁饼非常的勇猛,枪战时,枪法十分准确,不用瞄准都是射到人的必死部位。
不过毕竟鬼蟒的人手还剩下不少,对付他们六个人,便显得势单力薄。
铁饼一边射击着,还要一边保护着身边的小弟,乒乒乓乓声中,他们都在二等舱对战起来。
几次铁饼想要冲到甲板上,都被密集的子弹逼了回来。
“铁饼哥!你的腿流血了!”
“没事!小心!”
铁饼撕杀起来属于那种越战越勇的不要命的勇士,一个人顶四五个壮汉。
鬼蟒的人虽然把铁饼他们包围在中端,却也拿铁饼等人无可奈何,铁饼太凶悍了。
不远处,洛元乘着放下来的充气艇,带领了十几个人向这艘船驶来。
“老铁!撑住!你洛元大爷来啦!”
洛元举着重型冲锋枪,一边喊着,一边向鬼蟒的人嘟嘟嘟射击过去。
铁饼笑了,用手背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汗,咧着大嘴满足地喊,“龟儿子的,你小子又沾我光,你是谁的大爷啊?臭小子!”
两个人深厚的友情溢于言表。
鬼蟒的人一看,让人闻风丧胆的魔王洛元也来了,吓得赶紧朝着洛元的充气艇丢过去几枚手弹,嘭!嘭!水花四溅,充气艇一下子被炸翻了,洛元他们都统统掉进了海水里。
“元元啊!我的元元啊!快点,放下吊绳,我去救我男人去!快点放下去啊!”苏藕着急地指挥着驾驶员,望着下面,心急如焚。
“对不起,洛元哥交代过,不能听你乱指挥。”
“妈的!你这个小逼样的,我草你%*#¥……”可把苏藕气坏了,熟练地不带重词的咒骂起驾驶员来。
驾驶员也一脸轻松和大度。他是葡萄牙人,这种高难度的骂人国语,他还听不懂呢。
骂着骂着,苏藕停止了,因为她惊异地发现,她家元元童鞋,竟然扛着枪,尚且在海水里游得嗖嗖地快!
哇……好猛的硬男人哦!她就爱这样的猛男!
苏藕又看得满眼桃花,口水直流。
***
白圣浩疯狂的厮打着,他身上伤口的鲜血,都随着他的剧烈动作而迸溅到了玻璃上,那玻璃上,斑斑粉红。
“凉凉!啊啊啊,凉凉!凉凉!”
眼睁睁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被海水湮没?眼睁睁看着她的生命一点点消逝吗?天哪,这是多么巨大的痛苦啊!
冰冷的海水,越过了温凉的上嘴唇,即便温凉竭力踮起脚尖,那海水还是向她鼻腔里猛灌。
咕噜咕噜咕噜……咳咳咳……
不咳嗽还好,一咳嗽,一口口咸腥的海水灌进来,温凉已经感觉到了死神的身影。
下手无奈地扣在玻璃上,攥紧,气若游丝地一下下无力地敲打着玻璃……直到……那小手,再一点点松开……
“凉凉!凉凉啊!”
白圣浩撕心裂肺地哭叫着,打得两个虎口全都迸裂开了,手掌血肉模糊,烂糊糊的,脚边流来的鲜血已经一滩。
“不要死!凉凉!我会救你的!凉凉!”
脚踝骨被人抓住,白圣浩都无心去看。
是廉成。
他拼着那口气,一点点爬过去,身后拖着可怕的血迹,眼珠子都凸起来了,一张脸没有一点人样子,盯着那玻璃,他牙缝里挤出来,“小……小东西……”
小东西,我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了……我竟然也渴望得到你的爱,是不是很可笑?
廉成颤颤巍巍从兜里拿出来一把钥匙,递给白圣浩,“小……小东西啊……”
傻傻的单纯的可爱的小东西,我脑海中一直会浮现出第一次见到你时,你那懵懂的澄净的圆溜溜的大眼睛,就像是一泓清泉,那么清澈,那么清凉。你会抿着嘴唇浅笑,还会裂开贝齿憨憨地笑,还会撅着嘴唇嘟噜着你的不满……小东西啊,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白圣浩低头看了看廉成血手里举着的钥匙,一把夺过去,去开锁。
咔吧!一声,锁开了,可是,因为船体的变形,里面的一个弹簧还是卡住了,锁开了,门却还是别在那里。
“啊——!”白圣浩使出全力,用自己身体狠狠地撞向那扇门,还是撞不开,可以看到一丝丝的海水从纤细的门缝里向外渗漏。
而温凉,已经被水湮没,她身体在水里浸泡着。
“凉凉!凉凉啊!”白圣浩不泄气的一次次撞过去,几乎撞碎了他的骨头,他还是不停歇,撞得鲜血一口口从他口鼻里向外翻涌,撞得他脑袋都昏沉沉的,背后的伤口撕裂的更大,鲜血如注。
廉成躺在地上,苟延残喘,他的意识在一点点流失,他的耳朵渐渐失去了听觉,他的身体轻飘飘的,血液,已经停滞了流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