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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怪物统治者用它的第三只触角向简身上打了一下,把他击倒了。接着它又抓起了卡洛斯,把他缠得紧紧的。
弗里茨还在隧道里面。但是现在他怎样才能救我们呢?这个怪物统治者会把它的朋友们叫来。他们会检验管道里的水,那我们的计谋就会暴露出来。我们已经这样接近于成功了。难道在最后时刻我们必定要失败吗?
我朝周围打量着。我被头朝下脚朝上地例提着。我的头正在那个怪物统治者身体的下部擦碰着。我看到简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显然疼痛得很厉害。
接着我看到他手上握着一个什么东西。是一根大约有六英寸长、两英寸厚的金属棍棒。那根金属棍棒可能是怪物在那些机器上使用的。如果他能够用力扔过去,他可能会击中怪物身上的那个薄弱点。不过,要是那个怪物统治者先看到了他……
我努力用我的指甲掐进那个怪物“主人”的皮肤。我想要把它的注意力从简的身上引开。那没有产生效果。但是它一定是感觉到了,因为它把我抓得更紧了。我由于疼痛叫喊了出来。
我看到简把他的身子转动了一圈,挥起了他的手臂。不过,在他把金属棍棒抛掷出来之前,我就失去了知觉。
最后,我的神智又逐渐清醒过来了。我正背靠着一台机器坐着。当我试着呼吸的时候,我的胸部就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那个怪物统治者就躺在我旁边的地上。绿颜色的血液从它脸上一个伤口里流了出来。
弗里茨正在把最后一个容器里的酒精倒进水里。“把所有的容器全都搬回到那条隧道里去。”他命令着说。“其他的怪物统治者可能会来,会猜测它们的用途。”
接着,他看到我恢复了知觉。“你觉得怎么样,威尔?”他问道。
“还不是太糟。我们真的已经全都搞好了吗?”
弗里茨凝视着我。他是很少笑的,然而现在他笑了。
“我认为是这样,威尔。我真的认为我们已经干完了。”
我们静悄悄地爬上去,走到街上去了。很快,我们就遇到了一个怪物统治者,但是它对我们并不注意。我和简两个人走起路来都很困难。简的一条腿受了伤,我呼吸困难。不过,这种情况并不显得异常。奴隶们经常是衰弱过度,连走路也不自然的。
弗里茨说:“其他怪物统治者可能会发现那些尸体。它们可能会发出警报。然而它们不会发觉出了别的什么岔子。那些机器完全在运转,纯净的水也正在从机器里边流出来。它们不会知道,含有毒素的水已经通过那些管道流出去了。”
我们走进一个公共栖息所,把我们自己洗干净了。接着,我就喝了一点水。那水尝不出有什么两样或异常。我们在水里放的酒精是不是足够了呢?
弗里茨用手摸了摸我胸部的骨头。当他碰到我的一根骨头时,我疼得叫了起来。
“是啊,一根骨头断了,威尔,”他说。“我是这样想的。我要试着努力把它搞得好一点。”
在栖息所里有一些空余下来的毛巾。他把一条毛巾撕成了布条。他说:“当我把这些布条紧紧地缠绕在你的胸部时,请你呼一口气。”
他这样做的时候,好象弄伤了我似的疼痛。绑上带子之后,我就觉得好一点了。
在我们走出去之前,我们等待了有半个小时。那些怪物统治者总是饮量极大而且时常要喝水——至少每小时要大喝一次。我们踱来踱去地散步,并且观察着它们。好象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它们还是带着通常那种藐视人的眼光从旁边走过去。我开始担忧了。我们会不会搞错了什么?
接着,奥拉夫抓住我的胳膊,用手指给我看。他的动作弄痛了我的胸部,但是我顾不得疼痛了。有个怪物统治者正从一座金字塔形建筑里走出来。它那三条腿摇摇晃晃地走着,它的几只触角一样的手臂在剧烈地颤抖着。
过了一会儿,它就一下子跌撞地倒在地上,躺在那儿不动了。
第十七章 火潭
我不知道那些怪物统治者在想些什么。它们不可能猜到我们的计谋。它们吃的东西或者是饮料中如果出了什么毛病,它们通常马上就会注意到。但是,由于某种不可思议的原因,它们发现不了酒精。鲁基曾经证实了那一点。当然,它们料想不到,那些纯净的饮用水里已经给下了毒了。
因此它们照旧喝下去,它们也就都倒下去了。没多久,各条街上满是它们那些倒下来的躯体。它们的奴隶们在它们的躯体当中走来走去,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有些还努力想要叫醒他们的怪物统治者,乞求它们说话。
有一个身材高高的奴隶,站在广场的当中。泪水正在从他的脸上流淌下来。他招呼着其他的奴隶们说:
“主人们死了。所以,我们自己的生命现在也就没有价值了。弟兄们,让我们到‘幸福死亡场’去吧!”
其余的奴隶高兴地朝他走了过去。弗里茨说:
“他们是真的打算去死了。我们必须制止他们。”
奥拉夫说道:“怎样制止呢?那是重要的吗?我们有更加紧急的工作要干呢!”
弗里茨没有回答,跳上一处人造喷泉的围墙,喊着说:
“不,弟兄们。它们并没有死,只是睡着了。没多久它们就会醒过来,并且需要我们的照料。”
他们犹豫不定地观望着。那个高个子奴隶说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的?”
“在发生这种现象之前,我的主人告诉了我。”
他们都接受了那种说法。没有奴隶能够对他的怪物统治者撒谎。他们仍然感到迷惑,但是不再哭了。有些奴隶回家去了。另一些奴隶就等待着他们的怪物“主人”醒过来。
现在,我们准备执行我们的第二部分计划了。那些怪物统治者仅仅有几个小时会处于昏迷状态。我们可以试着一个一个地把它们干掉。然而,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把它们全都找出来。而且,它们的奴隶当然会阻止我们那样干。
因此,我们必须去摧毁怪物城市的心脏,必须把供应动力的那些机器毁掉,要摧毁它们产生的热和光,以及城里一切所具有的那种铅一样的重力。
我们知道这种机器在什么地方。那些机器距离我们有很长一段路。卡洛斯建议说:“让我们使用它们那种不用马拉的车吧!”
但是弗里茨说:“不行。没有怪物统治者在一起,奴隶们是从来也不驾驶车辆的。这些戴上机器帽子的奴隶可能会怀疑我们。那样他们也就会干扰我们的计划。”
所以,我们奋力沿着十三号街,朝第九百一十四号小路走去。到了这条路的尽头,我们就停了下来。许多大型机器的轰隆轰隆的吼叫声,使我们脚下的地面都在不停地震动着。这座城市的心脏,正在地面下边的深处跳动着。
弗里茨以前曾经到这儿来过。不过他没有能够看到那些机器。是不允许奴隶们到下边那儿去的。
我们朝下走到了一条又长又陡的过道。每转过一个转角,那种噪音就越来越响。最后,我们终于从过道走出来,进了一间巨大的地窖。每一边都安置着许多机器。每一台机器前面都固定地安装着成排的、象钟表面子那样的仪表。许多怪物的躯体,横七竖八地乱躺在地上。
那些机器的数量和体积规模,使我们有些发慌。我们不能把它们打碎。我们怎样才能使那些机器停止运转呢?我们看不到把手,也看不到键钮开关之类的东西。那些机器是怎样来操纵的呢?在同怪物统治者进行的战斗中,我们已经赢得了第一个胜利。难道这些机器现在会使我们失败吗?
弗里茨说:“在当中的那个东西是什么?那看上去不象是一台机器,而更象是用钢板围起来的一个弧形的房间。边上还有一扇门。”
我们打开了那扇门。门后边又是一面钢板墙。在两面钢板墙之间的一条过道,通到另一扇门。里面发出来一种奇怪的声音。那种声音不是一台机器发出来的那种吼叫声,而是一种很强的沙沙声,忽高忽低轮番地响着。
我们打开了第二扇门,走进了弧形的第二条过道。所以,这间屋子实际上有三层钢板墙,在里边把每一层隔开来。从第三层墙上的一扇门里,透出一种闪耀着的强光。
我们走了进去,我惊愕得看呆了。
在我面前,有一个圆坑。那个圆坑差不多每一边都延伸到墙边了。围着圆坑各个边上,有一圈仅仅容得下一个怪物统治者走路的地方。而那种亮光就是从这个圆坑里发出来的。那都是金子;这使我想起了那种球赛中的许多金球。然而,这要比那种金球更红一些,而且是更加贵重的金子。这是烧红了的黄金,是一种液体状态的火焰。
这种液态黄金的表面一层,一起一落地轻轻地浮动着。与此同时,就发出很强的一起一伏的沙沙声。
我在想:“这儿就是这座城市的心脏,就是控制着它的全部生命的力量所在,这种力量就在这儿不费力、无穷无尽地产生着。”。
弗里茨说道:“我认为,这就是那玩意儿了。不过,我们怎样才能把它停下来呢?”
奥拉夫用手指着说:“在最远的那边。你们看见没有?”
这个圆坑对面,有一个金属圆柱。那根金属圆柱大约有六英尺高。柱子顶部突出来一个什么东西。是一根金属杆。会是一根机械把手之类的东西吧?
奥拉夫没等到任何回答,就绕过那个圆坑走了过去。我看到他走到那根金属圆柱那儿,碰了那根把手,一下子就死了。
他连声音也没发出来。也许,在他死之前,他什么也没有感到。苍白色的火焰顺着他的手臂延烧下来,火光闪遍了他的全身。有一刹那,他就悬挂在那儿。他的手牢牢地粘在那根把手柄上了。后来,他的体重把那根把手柄拖着拉了下来。他的手松开了,滑倒在地上。
我的几个同伴发出了一阵微弱的恐惧和惊愕的呼叫声。卡洛斯跑上去要救他的朋友。但是弗里茨说:
“别动。已经太迟了。而且那种火焰可能也会把你烧死。可是快看!看那个坑里!”
火焰正在熄灭下去。它发出的光也慢慢地退色,淡了下去。沙沙声低下去,沉寂了。
在那种液态火焰的表层,出现了黑色的斑斑点点,那些黑斑点扩散开来,连成了一片。这时一切完全寂静下来了。我们站在一片黑暗之中。
弗里茨用压低的声音说道:“我们必须出去了。我先走。每一个人彼此要握着一个人的手。”
就在这时候,大地剧烈地震动起来。突然间,我们已经从总是把我们身体往下拖的那种铅一样的重量下解脱出来了。我几乎觉得,自己好象能够飞起来了。然而,这种突如其来的自由解脱,也使我感到异常的疲劳。
我们走了出来,进了那间大地窖。那儿也是一片漆黑,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那些机器已经不再运转了。在我们走到门口之前,我们不得不一直摸着墙走。幸亏我们把所有的门全开着。
有两次,我把脚踩到了怪物统治者的触角上,那些触角在我脚底下叫人很不愉快地滚动着,就象一些死去的蛇一样。
我们回到上面那条长的过道。过了一会儿,我们就走了出来,进入淡绿色的日光里了。我们的第二部分工作已经干好了。这座城市的心脏已经死了。
第十八章 门全都打不开
我们默默地站在那儿,我就不由得想起了奥拉夫。他是个好朋友。
弗里茨说:“他牺牲了自己的生命。现在,没有他,我们也必须去完成我们的工作。奥拉夫死了,可是那些怪物统治者并没有死掉。它们没有多久就会恢复知觉,全部苏醒过来。它们可能会把那池塘里的烈火重新再点燃起来。因此,我们必须制止它们。而且必须行动迅速。”
“我们怎样才能阻止它们呢?”简问道。
“只有一个办法,”弗里茨回答。“我们必须把城门打开。那时我们的那种新鲜空气就会涌进来。如果我们那种空气足够多地穿过这座城市,那么,这种空气就会把那些怪物统治者置于死地。”
我们急忙沿着大街走去。简和我还不能跑;然而我们尽一切可能地快步走着。有三个奴隶朝我们走了过来。看上去,他们那副样子就好象是刚从梦里醒过来。
弗里茨说:“你们好啊,朋友们?”
他们中的一个人回答说:“我们怎样才能从这地方出去呢?你们认识路吗?”
这是一句很简单的话,然而它却给我们说明了一切。没有一个真正的奴隶会想要离开这座城市。这样看来,那种机器帽子所具有的那种魔力般的控制力量已经被打破了。那些机器帽子就跟我们头上那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