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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世事难料，谁知道以后呢。
第94章 谁都不许离开（）
搜查工作如火如佘地进行着，最后还真被人找到一辆车。那辆车不知怎么的，开进了绿化带，撞在一棵树上。
驾驶位还趴着一个人，没有受伤，只是晕了过去。男人们把人抬回别墅，车辆叫一个佣人看着，没有去移动。
夜明珠换了一身衣服，到客厅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在了。
她首先听到小秦总的惊呼：“王医生！怎么会是他？”
“这就是肇事司机，一定是撞了人慌不择路，才撞到树上的。”有人笃定地道。
夜明珠看到一个昏迷的男人被抬到沙发上，赫然就是王存臻王医生。
可夜明珠不相信，因为她明明感觉到想撞她的那辆车是故意的。她和王医生又没仇怨，肇事司机不会是王医生。
她走过去，站在程怀景身边坚定地说：“不是王医生，我敢保证。”
“那还有谁有嫌疑，参加宴会的人都在这里了。难道你认为是我们中有人撞了人，又跑回别墅吗？”一个已经不耐烦了的女宾尖声问道。
这时，另一个女宾跳出来，气呼呼地纠正：“不对，走了一个人！是昏迷的这个男人的朋友，他们一起来的。可是那个人不见了，他不见了！”
前一个女宾奇怪地看向后一个：被撞的人又不是你，那么生气做什么
但她没有深究，打个哈欠疲倦地说：“那就是啦！嫌疑人已经逮到，帮凶跑了。这件事没有什么可疑的了，这个男人是在肇事车辆驾驶位找到的，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是，王医生是个好人，我认识他！他是有急事才提前走的，走之前他还跟我说过呢。王医生说不定是喝多了开车不稳，这才出现事故。”夜明珠争辩道。
那女宾指指沙发上的王存臻，不服：“你说他是好人，到底是不是我们也不知道。可除了他那辆车，别墅区就再没有别的可疑车辆了。再说了，他身上也没多重的酒味。就算是喝醉了，那也有借酒行凶的说法呐，啊～”
“可是”
夜明珠还想可是，言语却被那女宾一口拦截。女宾气势汹汹，倒显得夜明珠愈发没底气了。
“那辆车刚才程先生也亲自去看过，证明确实是这个什么，王医生的车。你要是还不信，问你的主人去！”女宾语气里已带了些鄙夷。
夜明珠看向程怀景，程怀景没有要否认那位女宾的意思。但是程怀景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件事还有其他看法。
“我看，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不如报警吧。”小秦总酒醒了大半，这时说道。他前半句是说给宾客们听的，后半句则是在征询程怀景的意思。毕竟，这是在他的别墅，警察一来传出去总归不大好。
程怀景沉默着，身上透着冰寒的气息。所有人都屏息等他决定，在此之前，没人敢多打扰一分。
没过多久，程怀景在客厅里踱了两步，脚步声在深夜里清晰可闻。他郑重地向小秦总点点头，然后双目扫向众宾客，冷冷道：“在警察到来之前，谁都不许离开别墅半步。”
第95章 消失的关键人（）
众人倒吸一口气，满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议论声也渐渐蔓延开。
已经很晚了，他们都很疲倦，却还要留下来为这件无关自己的车祸浪费时间。更何况，他们中大多是社会名流，等会儿警察过来，说不定还要接受审讯，这多少令他们不爽。好些人已经在后悔没有提前走了。
乔万钟在人群中深深看一眼程怀景，暗暗点头：这是个好机会。
乔万钟迈出一步，站到众人面前。他两手摊开在空中往下按，声如洪钟地说道：“各位！稍安勿躁，听我说句话。我觉得吧，程先生这是在为我们好，这场车祸还有很多不明朗的地方，警察是势必要来一趟的。与其我们走了，将来警察为查案再登门作访，甚至将走掉的人列为嫌疑人，还不如就在这等着。大家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做事问心无愧，何必在乎多等这一会呢。”
很多人被说动容了，好几个还默默点头。
乔万钟呵呵笑着，状似无意地看向程怀景。程怀景虽然没对他的帮忙表现出多大谢意，但面对他时的表情明显和缓不少。乔万钟心里高兴，又看向了女儿乔玉欣，心里琢磨要是能好事成双，以后有丰骋这棵大树靠着，家业就稳当多了。
在一旁，夜明珠仔细回想着事件发生的来龙去脉，总觉得有什么被自己忽略掉了，可一时想不起来。
乔万钟在说话的时候，夜明珠下意识看向了乔玉欣。不知道是不是夜明珠错觉，她竟觉得乔玉欣在众人混乱时，人还挺淡定。可众人的情绪被乔万钟说稳定下来后，乔玉欣反而神色复杂，有些慌乱。
夜明珠歪着头沉思，脑海中一闪而过一副画面：夜色下，小院鹅卵石道上，乔玉欣被苏妧拉着手，急匆匆走过。
对！苏妧。
程怀景没有邀请苏妧，可她明明看见了苏妧。
而且她肯定不会看错的，因为游泳池也有比基尼女郎看见了。
夜明珠四下张望，在大客厅的人群里搜寻。
没有。
也没有。
苏妧不在这里。
那苏妧会在哪？苏妧会躲在哪里？
苏妧和乔玉欣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有可能是对付程怀景的，也有可能是对付她的。
对付她很容易理解，因为苏妧一直和她有过节。
对付程怀景么，因为王医生曾提醒过她，乔玉欣要算计程怀景。
突然，夜明珠心里警铃作响！
王医生提醒过她乔玉欣要对付程怀景，王医生现在昏迷不醒，成为了头号嫌疑人。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莉莉，你安排下，让客人们先暂时到各个客房休息。”程怀景吩咐道。
原本这件事应该是管家柳妈做的。可是救护车把高岩接走时，考虑到柳妈年纪大了，又不会开车，事发时也有很多人看见柳妈，柳妈是最没有嫌疑的人，程怀景就让柳妈陪着去了医院。
接着，他走到夜明珠身边，摸摸她的小脑袋，悄声说：“别胡思乱想了，你先回房休息，接下来的事由我来处理。”
“你打算怎么做？”迷蒙的大眼看向程怀景。
继续摸头，程怀景沉思道：“先去查监控。”
第96章 查看监控（）
程怀景本想一个人去监控室，夜明珠执意跟随，程怀景也没办法，只好带上她。
监控室在别墅花园，一个隐蔽的小角落里，因为辐射大，寻常也没什么人过去。整栋别墅除了私人房间，其他地方几乎都按了监控。程怀景就是想来调停车场的监控，看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车制造的车祸。
夜明珠一阵兴奋，查监控，这个简单直接高效率的事她怎么没早想到。只是，查监控会很累吧。毕竟万一没拍到肇事者正面，有时候为了找侧面证据得来回拉时间进度看细节。
她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夜色中的程怀景却只是笑笑，又摸了摸她的头。
现在草坪上很安静。宾客们各怀心事，又身体疲累，大多在客房休息，少部分在大小两个客厅里聊天解闷。应该不会有人像他们一样还出来吧。
夜明珠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和程怀景的脚步声。这样的安静，有点可怕。于是她总是找些话题说，一路上叽叽喳喳的。
快到监控室的时候，程怀景握住了夜明珠的手。
夜明珠小手冰凉，显得程怀景的手心特别温暖。
程怀景干脆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夜明珠身上。然后富有心疼和歉意地看着夜明珠，长长舒出一口气。他长臂一伸，将小小只的夜明珠包裹进自己怀里。
程怀景的西装外套穿在他自己身上刚刚合身，披在夜明珠身上，却有点像小孩穿大人衣服的样子。原本笔挺的肩部垮了下来，袖子的长度都快到膝盖了，两条纤细笔直的玉腿却还光着。程怀景怕夜明珠冷着，还把外套两侧收紧，叠着，又用手环抱着。夜明珠就像个小粽子似的，被包围得密不透风。
夜明珠眨眨眼，无语了。不过这样确实温暖许多，而且还被程怀景浓浓的男性气息包围，有种被保护的安全感。
进到监控室，机器在持续散热，室温较外面热。夜明珠自己把外套脱下来，想还给程怀景。程怀景看她一眼，不接。她只好小心地搭在自己臂弯，帮他拿着了。
灯已经打开，监控室的电脑屏幕都被点亮。程怀景手指在操作键上翻飞，上下两排电脑屏幕却都只显示繁多的雪花，根本没有清晰画面。
“这是怎么回事，坏了吗？”夜明珠在旁边干着急。
程怀景没有开口，手指依旧在各个键盘上按着，时不时检查插口。还是没有显示，程怀景停顿了下，深吸一口气，调出前一天的监控。还是好的，画面很清楚。
再来看今天的视频，上午的时候都还有记录。到晚上六点四十几分开始，所有监控记录就都是空白了。
“看来是人为破坏，这个人一来就先针对监控，是有预谋的。”程怀景冷淡开口。一想到有人蓄意伤害夜明珠，他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凌厉的寒气。
夜明珠小手扶上程怀景坚实的手臂，轻轻推了推，担忧：“连监控都是坏的，就算警察过来了，要查出谁是真凶恐怕也很难。”
第97章 余生的承诺（）
程怀景抿着唇，一副正在深思的模样。
夜明珠不确定他是不是听见了自己的话，想着他也烦，不如别去打扰了。就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可是小手在这时一紧，被程怀景突然握住。
“手还是很冷，怎么回事？”程怀景眉头紧缩。强硬地拉过夜明珠，把她放在臂弯的西装外套抢过来，抖开，再次为她披上，“不许脱！”
程怀景独自走到窗口，点上了一支雪茄。
夜明珠还是头一次看见程怀景吸烟，她还以为程怀景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不吸烟的呢。
“你你竟然抽烟！”
程怀景回头，看向夜明珠，足足愣了十几秒。
他并没有烟瘾，抽烟只是在最烦恼时解压用的。且他从未在夜明珠面前抽过烟，因为他觉得二手烟不好，不想让夜明珠闻到。可是现在他竟然忘了这茬。
“你不喜欢我抽烟的话，我以后可以都不抽。”程怀景淡淡说道。
这是在向她承诺吗？
她只是他的宠物女孩，没必要向她承诺什么吧。
虽然是这样想，但夜明珠还是在紧张的情绪中生了一丝喜悦。眼神有些慌乱，躲闪中随口道：“抽烟对身体不好。”
程怀景没有作答，一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高高的个子再次慢悠悠转向窗口。两只手指捏住还有大半的雪茄，姿势优雅的往外一弹。接着，又从裤袋里拿出打火机和雪茄盒，都扔出窗外。
用行动表示。
的确，抽烟只是逃避和麻痹自我。即使再心烦，抽烟也于事无补，有害无益。
程怀景走回来，两只手都放在夜明珠肩上，半俯下身，看她。
夜明珠被迫与他对视，发现他幽深的眸子里有自己的倒影。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如果一个人眼里全是你，是不是代表，他的心里也是！
“你不要害怕，就算找不出罪魁祸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也会保护你周全。”
“接下来的日子”
他想了想，追加：“也可以是余生。”
程怀景说“余生”的时候，神情是坚定的，每个字都吐得很认真。夜明珠愣住，不知道该作怎样的回答。
要一辈子做他的宠物，被他保护一辈子吗？有一点点欢喜，可也有些遗憾。
她想程怀景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妻子的，那时候说不定就会忘了现在说过的话。她心里苦涩，勉强笑笑。一方面奇怪自己最近在面对程怀景时情绪波动的幅度有点大，另一方面又害怕情绪表露。于是努力隐藏，低下头不再看程怀景。
肩头的手掌力度加大，夜明珠被程怀景按进了怀里。
男人宽厚的胸膛有节律地上下起伏着，安稳，结实。夜明珠小脸轻靠，疲惫一下子漫延至全身。刚刚的那些小醋意，小担忧全然消散。
仅得此刻安心，就能忘了全世界。
如果时间能静止，那该有多好。
“咔！”
监控室的门一声轻响，拥抱着的两人倏地转头。
门在缓缓移动，仿佛是因为没关紧，刚才被风吹开，现在又慢慢合上的样子。
可是程怀景不这么想，他双眼眯起，快速追了出去。
“站住！”
从监控室外，传来程怀景冷历的声音。
第9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