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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情沉静,看不出心底的喜怒哀乐,也不知道她此时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便是这样的深沉,让白菁菁有种莫大的压迫感。
“从别人手里千方百计抢来的东西,终究是不会长久的。”
白静婳冲她优雅微笑:“好好享受你现在所拥有的荣华富贵,抢到不算本事,守住才算是本事。可不管是你们抢到,或者守住,你们这种人,也不会让人高看一眼。”
“你!”白菁菁激怒得脸都快扭曲变了形。
“别生气,要时刻端庄优雅,保持微笑。”白静婳提醒着她,“歇斯底里的女人,会让人觉得丑陋。你不是想替代我的位置?我就算给你,你拿得稳吗?”
白菁菁怒目圆瞪,却拿眼前这个女人没有办法。
“咱们走着瞧,我就看着你,白静婳能得意到几时!”
白静婳浅笑,“我能得意到几时不知,但你,麻雀飞上枝头就以为是凤凰了?”
说罢,她漠然的眼神轻飘飘的掠过白菁菁,拖着行李,腰杆笔挺,背影优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白家。
将母亲李巧心带到龙越山桩的别墅,她如同行尸走肉,呆滞的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也不肯去休息。
白静婳铺好了床,走到了母亲跟前蹲下,“妈妈,房间的床铺好了,早点休息吧。”
李巧心的眼珠子动了动,落定在女儿那张精致俏美的小脸上,以往的喜爱,变成此时的憎恨。
她的荣耀,变成了再也洗不去的污点,抹不掉的耻辱!
李巧心狠狠推开了她,白静婳惊呼了声,碰到了手臂上的伤口,止住的血随着裂开的伤口再次流了下来。
“你别叫我妈!你不是我女儿!我女儿怎么会做这样丢脸的事情?她很乖,很优秀,也很听话!她不会叫我这样失望,让我这样伤心!!”
母亲的话,如针扎般字字刺进她的心口,其实她很自我,向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可是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母亲,因为在乎,因为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所以才能这样伤了她的心。
她再也看不到她的伤,她的疼,她难过的泪水。
因压抑着悲伤的情绪,白静婳的呼吸都在微微颤抖,她拼命的咬着牙,沉默无声的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
脚步沉重,也不必把背影挺得笔直,假装优雅。她颓丧的独自回了房间,锁上门。
缓缓沿着门坐在地板上,掩着脸,把自己缩成一团,无声哽咽。
一夜未眠,白静婳也不敢照镜子,自己现在的模样究竟有多憔悴。
但还担心着母亲,她走进浴室冲了把冷水,简单将手臂上的划伤清理了一下。
随后假装若无其事的换上整洁干净的衣服走出了房间,李巧心已经不在沙发上,也不知去了哪里。
白静婳在屋子里找了找,最后只在茶几上找到一封离别的信。
信上只有寥寥几笔——我的宝贝再也不会回来了,妈妈要去找你了。
白静婳双手都在颤抖,信笺飘落在地,她疯了般冲出了门,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第47章 失去最亲的人()
过往的回忆,一幕幕涌上脑海,纵然有许多对母亲的怨怼,但更多的是她对自己的爱护与关心。
李巧心生在世家,嫁在豪门,循规蹈规地过着属于她豪门太太的生活。
纵使丈夫背弃,她也不曾不敢反抗,因为嫁入白家,她就是白家的人,为了家族的荣耀,自己的这点委屈不算什么。
所以,她将一切希望寄予在白静婳身上,女儿是她最大的骄傲与成就。
然而,当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变得面目全非,甚至染上污点,她在那一瞬假想的美好世界彻底的崩塌了。
“请问,有没有看见手机里的这个女人,能不能告诉我,她往哪里去了?”
“请问有看见相片里的这个女人吗?她是我妈妈,早上突然不见了……”
……
天空不知不觉的飘起了毛毛细雨,五月初的天气,阴冷起来依旧带着丝丝寒意。
白静婳如同行尸走肉,拖着疲惫沉重的脚步,不知要去何方。
行人匆匆过往,脸上带着幸福快乐的笑容,皆与她无关。
突然,一道低吼声传入她的耳里,“前面有人跳桥自杀了!是个中年女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白静婳打了一个激泠,情绪激动的冲上前,拽过那人,“人呢?跳桥自杀的人呢?”
“死了啊!从那高的地方跳下去,又不识水性。”
听罢,白静婳的脑子一片空白,跟疯了般拨开人群寻了过去,当看到搁在地上蒙着一层白布的人时,她还有最后一点点侥幸。
也许不是母亲,也许只是凑巧,也许她还好好活着。
她颤抖着手,缓缓揭开了白布,当看到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已是苍白了无生气时,她顿时软瘫在地,声音嘶哑绝望。
“妈——!!”
葬礼很简单,李巧心母家的人早在二十年前都移名去了法国发展,来的只有与母亲关系还不错的二姨和小舅。
而白家估计也怕被人说嫌话,除了白父过来祭拜,小三和她的孩子还算安份,没有来闹事。
林婶炖了汤带了过来,哄着白静婳吃了点。
“太太走了,以后只剩下静婳小姐一个人,要好好保重身子,我跟先生商量了下,以后我过来照顾静婳小姐,至于新来的那几个人,自然也会有新来的家政照顾。”
“林姨,谢谢你。”白静婳撑着额头,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憔悴得不像样。
“你还是好好睡一觉吧,这里还有这些长辈看着,也不用你事事亲为。”
白静婳摇了摇头,“我妈妈生前在世,我没有为她做过什么,这是我最后能唯一替她做的事情了。”
眼看她那摇摇欲坠的身子,精神状态也差到了极点,林婶真的担心她会在下一秒就倒地不起。
白父祭拜完,也许是出于那一点内疚,对白静婳说:“你现在孤身一人在外,不如搬回家住吧,过往那些事情,谁也别再提了。”
白静婳咽下喉间的苦涩,恨意渐渐涌上心头,拳头捏得死紧。
“你不是早已与我们母女划清了界线?但凡你当初留一点情面,妈妈不至于精神崩溃走上绝路。”
白父冷哼了声:“你还有脸说我?也不想想你自个儿做过的那些丑事!你妈妈走上绝路,都是被你逼的!”
第48章 再见已形如陌路()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刀狠狠捅进了白静婳的心脏。
是啊,如果她能争点气,妈妈也许就不会死了,都是被她逼的!都是因为她!
她嚅了嚅干涩苍白的唇,“放心,我欠她的会还,你欠她的,又该怎么还?”
白父狠抽了口气,正又要开始指责,只见李家舅舅走了过来,扶过了白静婳的瘦弱的双肩,面对白父时没有什么表情。
当年李母非得嫁进白家,白父也正因看中李家的权势,闹了一些不愉快。
中间又因几十年没有过什么交集,再相见,顶多只是点头之交,默默无言。
不过这十几年来,白家生意在国内越做越好,也不要求李家什么,两人点头至意后,白父便冷着脸转身走了。
李家舅舅轻叹了口气,对白静婳说:“为了这么个人,你妈妈走上了绝路,也没有什么可惋惜的,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你在国内呆着被人指指点点,不如跟我回法国去。毕竟你身上流着李家一半血脉,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李家舅舅这个人,白静婳再清楚不过,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她伸出手拉她一把。
而她也从未想过离开这里,去国外重新开始,于是当场便拒绝了他的‘好意’。
“谢谢小舅关心,我暂时还没想过离开这里。”
媒体对于李巧心的事情只是简单的报了一下,后面被几个大佬压着,也没敢多报道什么。
下葬的那天,白父没有到。
依旧是阴雨绵绵,如同此时白静婳阴霾压抑的心情。
她举着母亲的黑白照片,听着牧师最后的祷告,默然地看着参加葬礼的人来了又去。
此时谁也没注意,在墓园山脚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久久没有离开。
直到前来参加葬礼的人都离去,只剩下林婶陪着白静婳驻立在墓前。
“静婳小姐,雨下得大了,还是下山吧,我们有空了以后再来看太太,你得先保重身子。”
白静婳仿佛什么也听不到,脸色苍白得吓人。
简韶帆撑着黑色的雨伞,九分休闲西裤,特意挑了一件玄色缎面衬衣,面色凝重朝白静婳走了过来。
“婳婳……”他替她撑起伞,薄唇嚅了嚅,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白静婳眸光动了动,过往云烟,闭上眼依旧浮现。
简韶帆喉间微涩,眼眶不知何时泛了红,心脏一阵一阵抽疼着。
她好憔悴,消瘦得不像样子,颤颤巍巍的仿佛随时会倒下。
“林婶,帮你家小姐撑一下伞,我想上柱香,祭奠一下阿姨。”
“啊……”林婶打量着眼前英俊不凡的男人,随后赶紧接过了伞,“好,好的。”
白静婳并未阻止他,待简韶帆虔诚上完香,白静婳轻轻吩咐了声,“林姨,走吧。”
“诶。”林婶应了句,将伞递到了简韶帆跟前。
从始至终,白静婳没再看他一眼,那种抓心挠肝的难受,还在她心上一下一下划着。
多看他一眼,心上便多划上一刀,更痛上一分。
不见、不念,对现在的她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简韶帆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狠狠的咬着牙,眼眶越发的红。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默默的守着她,时光会抹平这一切的,简韶帆安慰着自己,总有一天,婳婳会重新接受自己。
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简韶帆突然听到林婶一声惊叫。
“静婳小姐!静婳小姐!!”
看到倒地不起的白静婳,简韶帆的心脏一紧,什么也顾不得冲上前将她抱起。
“我送她去医院!”
第49章 能为她做的()
将白静婳送到急诊室时,简韶帆心疼到无以复加。
没有一个人是真的无坚不催的,压倒骆驼的也不过是最后一根稻草。
除了严重贫血,医生说还低脂糖,现在人没事儿了,正在打葡萄糖。
趁她还没有醒过来,简韶帆进了病房守了大半天。
握了握她的手,感觉很凉,简韶帆转头对林婶说,“林婶,再拿床被子过来吧。”
“好。”林婶纳闷的拿过被子,给白静婳盖上,终忍不住问了句,“年轻人,你是谁呀?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简韶帆暗自抽了口气,“我是婳婳的朋友,婳婳以前跟我在一起时经常提起林婶。”
林婶默了会子,有点难受,“时过境迁,没想到今时今日会是这个局面。”
简韶帆喉结滚动,眼眶绯红。
“都怪我……”他伸出修长的手,轻抚过她额间几缕凌乱的发丝,凝重道:“这些日子你过得究竟有多糟糕?怎么让自己虚弱成这个样子?”
如果生命能再重来一次,他一定好好珍惜她,可是……她现在估计看他一眼都觉得难受恶心吧。
看他们之间微妙的情感变化,不说破林婶现在也已经明白,这简韶帆之于白静婳是个什么存在。
“林婶,能拜托你一件事儿吗?”
“请说。”
“照顾好她,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提,钱不是问题。”
林婶点了点头,长叹了口气,“静婳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现在她这个样子,我也不忍心走开啊。”
简韶帆不舍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声色沙哑,“她快醒了,在她醒之前我得走了,她醒后,也别跟她提起我。”
“这……”
简韶帆无奈一笑,“我曾经伤她很深,她现在不想看到我。”
“好吧,我送你出去。”
待林婶送简韶帆走后,白静婳缓缓睁开了眼睛,氤氲的泪水浮现,她拼命的咬着牙,无声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白静婳第二天便出院了,精神一直不太好。
总是一个人抱着母亲的遗照坐在沙发里,一坐便是一整天。
林婶很担心她,可也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劝她才会好。
“静婳小姐,吃点东西吧,我做了平时你最爱吃的奶油蘑菇汤,你……”
“林姨。”白静婳轻抚着照片,也未抬眸轻轻叫了她一声。
“啊?”
“我妈妈这辈子,心里想的念的都是白家,甚至连她的女儿,也只是给白家带来荣耀的工具,她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