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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泽沉吟片刻,又问道:他们这第三次又会转世为谁呢?
公主依旧摇头:这个也是天机。
哦……唐泽见公主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怪,心中有些发毛,忙转换话题道:那,那你告诉我,玄衣子为何要夺走佛瞳?这该不会也是天机吧?
公主笑了,道:这倒是可以告诉你……佛祖被冰莲玄女感动之后,事情传遍了整个仙界,众神都知道玄女之所以能让佛祖情心复燃,完全是因为她那颗比冰莲花还要纯洁而坚韧的情心。而这种情心,一旦被神仙得到,便会平添十世修行。如果被妖魔鬼怪得到,就能魔力大增。若是被凡人得到,那凡人便能永脱轮回之苦,平地升仙了。
所以凡是知晓此事者,莫不梦想着能够得到这种情心。可是要得到这种情心,就意味着要得到具备这种情心者真正的爱情。然而纵观三界,这种情心除了玄女和冰莲子以外,就只有佛祖具备了。当然谁都知道,要想得到玄女和冰莲子的爱情,那显然是一场空幻无疑。所以,大家都瞄准了佛祖的情心。
佛祖的情心?难道大家都要得到佛祖的爱情?唐泽闻言简直哭笑不得。
那倒不是……洛陵公主声音悠然,转身又踱去了宝座,衣群飘若绿云。
她缓缓的坐下,又抬手向一旁作了个手势。一个身着白衣的仆人便躬身端上一杯清茶,随后退去。
她轻轻端起茶杯,拢袖抿下几口,动作高雅而脱俗。
之后她放下茶杯,重又开口道:佛祖是没有爱情的,虽然他也曾有过一颗圣洁的情心,因为佛祖毕竟是佛祖。他的那颗情心,早在面对宫月和唐轩相拥而泣的那一刻,便已经化作泪水一次流尽了。从此,佛祖身上再没有情心。所以大家争相争夺的,只能是凝聚了佛祖情心的那柄戒刀……佛瞳。只要谁能得到佛瞳,并驯化其成为自己的兵器,那么,他也就真正得到佛祖的情心了。
唐泽此刻才算有所明晰,但很快又有新的疑问升起,他拧眉道:佛瞳出世也有几千年了吧,为何至今都仍未被人驯服?
公主点头道:问的好,这也正是关键之所在。那戒刀自从拥有佛祖的情心之后,不仅变得神力强大,它还从此忠贞不二,它只忠于自己最初的主人,也就是僧人唐轩。所以,千百年来,它虽也曾被捉住过,但任谁也是无法将其驯化的,这让很多争夺者都无奈放弃了佛瞳。当然,尽管如此,也还是有许多修道者不愿死心,依旧打着佛瞳的主意,玄衣子便是其中一位!
唐泽听后是好久的一阵沉默,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父亲诚心拜请的那位神仙,竟然是个利欲熏心之徒。他对唐家的一切帮助,原来竟只为利用唐家得到佛瞳。
唐泽心中忽然更加苦涩,因为宫明家中那幅老者的画像又在他脑中蓦然浮现。那画上被宫明称为她们宫家祖先的老者,竟和玄衣子是如此相象。如果玄衣子真是宫明的祖先,那么宫明与自己的交往会不会也只是玄衣子的一场阴谋?
不,不会的……唐泽激烈地否定着自己的念头,忖道:宫明不会这么做的,即便玄衣子真是宫明的祖先,宫明也绝不会的……况且……
唐泽心间陡然一动:况且这位洛陵公主的话也未必可信,她不是说佛瞳只忠于它最初的主人吗?那她为何又说当今世上,只有我才能使用佛瞳,和佛瞳完美结合?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思绪至此,唐泽方才长嘘一口气,微笑道:公主,既然佛瞳只忠于它最初的主人,那你为何要选中我来使用佛瞳?你应该去找唐轩的转世才对。
不料公主竟和一旁的白衣少年一起笑了起来,良久,她才长声道:唐公子,你以为,唐轩的转世会是谁呢?
说完她目光幽然,笑容之中更是含义隽永了。
唐泽陡的一凛,脑间闪过眩晕,他呆立着,口中喃喃自问道:难道……
却见洛陵公主绿袖轻挥,抬手一阵掐算,朗声道:此刻正值洛陵赋残夜时分,正是送唐公子前去洛陵月院的好时辰……萧挺听令!
白衣少年闻声移身走至大厅正中,朝宝座抱拳施礼道:萧挺在,遵听公主吩咐!
公主正色道:洛陵月院院主萧玉因战事而紧守谷口,无法主持月院,现命护卫萧挺暂接月院院主之职,即刻送唐公子前往月院,好生招待,不可有半点怠慢!
少年微微一笑,颔首道:萧挺领命,谢公主!
公主点了下头,又冲唐泽笑道:唐公子,我提出的条件,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我保证事成之后,我履行我给你的所有承诺,今天,就暂时谈到这里了,还请公子先去月院休息吧。
话音落定,洛陵公主扬手一挥,厅内瞬间黑暗。
突变
黑暗袭来的一瞬,唐泽陡觉身躯飘离,便在满目浓黑之中御风而行了。
这本是件值得恐惧的事情,而唐泽也只是微微一惊。洛陵赋的种种奇异他已经见多不怪了。小紫带他来洛陵赋的时候,行径也是这般的怪异。
黑风凌厉,虽不能开目视物,唐泽却也明白这是在行去月院的路上。
猜测果然不错,待风停黑散,身躯已然稳落地面。映入眼帘的,是冷飕飕一天苍茫月色。
洛陵月院。
依旧是竹林青葱,依旧是清漆木门。红墙砾瓦之内,也该还是那派恬淡静美的古式风光吧……唐泽重临此地,竟陡生了几丝淡淡的哀愁。他对着这丝哀愁疑惑了片刻,才忽然明白,原来这些心绪,竟全是源于他先前在这里遇见的那个游魂,宫月。
是的,宫月,这个与宫明容貌极为相似的千年游魂,此刻让他忽然哀愁而激动起来。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宫明也一定就在此地。
一丝清冷的声音飘起:唐公子,月院到了,随我来。
少年说着衣衫轻摆,清傲的身形往木门处簌簌的走了过去。唐泽在身后跟随。
二人来至门前止步,少年朗声喊了句:院主归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依旧是那个弓身驼背的老奴。老奴施礼道:月院门奴,恭迎新院主,新院主安好。
少年只“嗯”一声,带着唐泽走入院中。另有几位仆人迎来,少年令他们为唐泽安排了住处,之后便与唐泽一起去了客厅用膳。
饭食仍是素多荤少,只是比上次多了样东西,酒。
少年喜欢饮酒。
这位洛陵公主驾前的一等护卫,平生只热爱三样东西,法术,杀戮,与酒。洛陵赋中几乎无人不知。而且此人生性冷而残酷,他曾为一次酒上得慢了而杀过两名自家的男仆。所以月院中一接到公主关于萧挺前来月院上任的传音,月院上下便陷入一片惶恐,即刻依照萧挺的喜好细心安排了一切。
客厅还一样是清幽淡雅的布局。唐泽目望大厅,又想起那日在厅内闪现的游魂宫月,不觉又将其与自家地下室中的女尸暗自比较着。不错,二者的确都在左眼角上,生有一颗黑黑的泪痣……
唐泽正自想着,对面迎来两个娇然的女子,冲二人施礼道:贱奴恭迎院主和唐公子,请院主和公子上坐。
唐泽定睛观看,发现迎接的二人正是小幽和小兰。唐泽不禁一愣,她们不是小紫的随从吗?怎么会在这里于人为奴?
少年点了下头,转向唐泽道:唐公子,请。
唐泽只好收起思绪,和少年客气着,纷纷落座,心中依旧疑惑。他朝她们看了看,却换来她们恭敬的笑容。
烛光闪动。
小幽和小兰分别来至唐泽二人的身旁,端起酒壶,各自为二人斟了酒,随后侧立一旁。
少年端起酒杯,冲唐泽微微一笑:唐公子,请酒。
唐泽本来酒量不错,平日也颇好饮酒,加之此时的清酒又显然是酒中之极品,那非同一般的酒香已经让他体内的酒虫开始蠕动了。
然而他还是拒绝了,所有的经历,早已使他变得心思细敏。他想他必须得保持清醒,尤其在这个万事诡异的地方。
所以他抱歉地笑笑,道:对不起,萧院主,小可不会饮酒,还请院主见凉。
少年见状,也没再相邀,独自饮了起来。杯酒入肚,少年神色逐渐缓和。想必是那酒合了他的心意,嘴角现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也或许是他平日冷笑惯了,那丝满意的微笑里,竟也含着十足的清冷。
少年放下酒杯,小兰又替他满满地斟上。少年又道:用菜。
唐泽这才动手夹菜。
酒过十杯,少年面色微红,在晃动的烛光下,显得粉然而俏丽。这的确是个极为俊美的男子。
他又冲唐泽道:唐公子,公主的条件,你考虑的如何?
唐泽怔一下,放下筷子,笑道:还未有结果,公主不是说给我时间考虑的吗?
少年也笑:对,只不过,眼下形势紧急,若是公子答应了,请告知在下,我也好早些禀报公主,尽快在这月院中为公子设立法坛。
法坛?唐泽眉头一皱。
是的,如今,佛瞳还在玄衣子手里,我们只有在月院设下法坛,由公子亲自临坛,才能召唤回佛瞳,而设立法坛,也是需要时间的。
哦……为何一定要将法坛设在月院?
月院是唯一有月光的地方,欲唤回佛瞳,必须有月光。
唐泽依旧拧眉,沉思片刻道:容我再考虑考虑。
那好吧,我们等你的回音。少年的媚眼中略过一丝冷意。
此后便再也无话,一顿闷闷的用餐很快结束了。
少年起身道:唐公子,在下有事,不能再陪公子了,请您回房休息吧。
唐泽笑着起身,告辞,在小幽的陪同下离开了客厅。同时心下觉得可笑,这里的人竟是如此待客,总喜欢让客人回屋休息,好像除此以外就没有别的事情了。果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厅外月光清洒。小幽一路无言,带着唐泽穿过几道走廊,走去的还是上次唐泽居住的房间。
打开门,小幽点上烛火,道了声“公子请安”,便要转身离去。
唐泽却忽然叫住了她。
小幽此次见他,神情似过于冷淡了。不习惯之外,唐泽更多的是疑惑,便道:小幽姑娘,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小幽微微停下,瘦弱的肩头在烛光下显得十分孤清。
转过脸,目光依旧垂着:唐公子,我还好,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唐泽见她神情拘束,更是疑虑不定,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
小幽,你是不是不舒服?还是……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唐泽小心地问道。
没,没什么,唐公子,你多虑了……公子没什么事的话,小幽告退了。
只是刚到门外,她又转过身,朝唐泽幽幽地看了一眼,道:还有,公子最好尽量呆在房里,不要随便走动。
唐泽一愣,正要问明原因,小幽却已匆匆的走了,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里。
唐泽望了一会,不安而黯然,总像是失落了什么。小幽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叹口气,只好掩上门,重新转回这个他曾经让他睡过一觉却几乎送命的房间里,久久呆立。
小紫说那天他睡着的时候,是洛陵公主将他从这里送出去的,想来真是不可思意。
今天又回发生怎样的事情呢?唐泽如此的想着,竟然再不敢入睡,只是空坐在这个看去一派古气的房间里独想心事。其实他原本也就不困。
时间渐次的飘去,窗外依旧是月色苍茫。
坐了很久,唐泽忽然很想出去走走。虽然小幽那样告戒过他,可屋内也实在是太闷了。
况且小幽越是那样说,越是激发了他的好奇。凭他的直觉,月院今天肯定会有事情发生,而这事又一定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壮了壮胆子,唐泽终于开门出去了。屋内蜡烛依旧燃着,他不想让人知道他不在屋里。
仰望月亮,唐泽顿觉心神舒畅了不少。他其实是很喜欢月色的,只不过曾有杂志上说过,一个人如果接触了月光太久,就会患上一种名叫“月狂症”的病症,并举例说加利略就是因为这个而疯掉的。
唐泽不知这种说法是否属实,只是他那之后便再没敢太多的接触月光。可见他果真是个细敏的人。
此刻身置月院,他当然再无法回避。而且此处的月亮似乎永远都是那样的亮且圆,甚至连位置都是固定的。他忽然想起这些在月院生活的人们,他们会不会也都是疯子?
唐泽不觉笑了,为自己的想法而笑,能在这里生活的自然都不会是凡人。
这也是他长久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曲桥水榭,景物静美,院中竟是空无一人。唐泽游离在这院落之中,一边赏景,一边观察着布局。
如果宫明真在月院,她又会被关在哪里?所以,他想将这月院的每一处建筑都看个明白。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月院的后层。这里的建筑陡然变得丰富,比起前面两层院落,此处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