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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子、被子、褥子,床榻上所有的东西都换成新的。”姚桐坐在梳妆镜前,擦着湿湿的头发,面色平静,丫鬟们也长舒了口气,连忙行动了起来。
擦干了头发,她净了手,又涂抹了一遍润肤的花露,才躺上换了新被褥的床。
丫鬟发下帐子,吹熄了头,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这处院子平静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翌日,姚桐早早的就起了身。
“世子爷,夫人来了,在外面候着。”
宿醉一夜,头疼欲裂,贺铮寒还未起身,听得小厮禀报,揉着太阳穴的手一顿。
昨夜的事情涌上心头,呼出一口气。
“参见世子爷。”
姚桐在他进来的时候,蹲下行了大礼,起身时腿一软,晃了一下。
贺铮寒看在眼里,闪过一丝悔色。
“坐吧。”
姚桐不坐,恭恭敬敬的站着,平静的看着他:“昨日之事,我想了一夜,不是我做的,我还是不能稀里糊涂的认下。”
贺铮寒深眸凝着她,充满了压迫力,按在太阳穴的手指失了力道,重重一按。
昨日他的情绪太糟糕,除了急怒攻心还有被她揭破心事的气急败坏。
“我没有法子证实自己的清白。但是,这个府上都是世子的人,还请世子好生查探。不然,这次是诬陷我,下次恐怕就不是打破簪子这么简单了。世子爷也不想被区区奴仆玩弄于鼓掌之上吧?”
第70章 不要他的孩子()
平静的语调里带着深深的嘲弄,话说得极难听,嘲讽堂堂世子爷,连自家的府邸都看不严实。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连齐家都做不到,谈何平天下?
贺铮寒嘴角抿起一道不悦的弧度,却没有发怒:“昨日之事,我会再查问。”
昨日他应酬朝廷派来的使臣,喝了不少酒,酒意上涌,出去走动时,听到一阵抽泣声。
跟在身边的侍卫一把将人押了上来,是跟着使团来的一个小内侍,一见了他就哭着磕头。
抬头时,露出两颊上红肿的五道指痕,哭哭啼啼的求他做主。
他本是没当回事,没想到那小内侍说出的话,让他心头怒火沸腾。
“姚夫人着人逼问奴才宁国长公主的事情,夫人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世子爷和公主的旧事。。。。。。”
浓醉之时,听到最不愿被人触碰的话题,而且那人还是姚桐,怒火汹汹中更有他察觉不到的恼羞。
但若仅此,他也不至于立时发作。
不想书房里的人,也哭着来禀,递上了那个被摔坏了的匣子,里面的白玉凤凰簪断成了两截。
“今日只有姚夫人进过书房。”
他看着断簪,浓酒熏红的眼眸一瞬充满戾气,便有了后面的事。
此刻,姚桐见他似乎恢复了理智,便行了礼,准备离开。
“但是。。。。。。”贺铮寒薄凉的声音响起,“我说过,你要听话。你终究还是破了我立的规矩。”
姚桐缓缓行了一礼,“是,请世子责罚。”
贺铮寒定定的看着她,心浮气躁,“下去吧。”
一回了院子,姚桐就闭门不出了。
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激将法激他,激他去查探。
“还是不说?上刑。”
地牢里,一双手血肉模糊的婢女依然嘴硬,“世子爷,奴婢真的是奉夫人之命,才。。。。。。才逼问宁国长公主的事情。”
“再说一次,夫人是几时召你?你是几时动手?又是几时离开?”
天枢问一句,那婢女抖一下,先前没有动刑之时,这个问题已经反复问过了,第一次她不懂这里的深意,随意报了三个时辰。
可立时天权就呵斥了,“胡说,申时一刻,夫人不在府里,怎会盯着你逼问?”
她一慌,连忙改口。
可另一处,天枢拿着那个内侍招下的时辰,两人根本对不上。
“世子爷,奴婢也不能时时刻刻都看着座钟,那个时辰奴婢只能估算,不能以此就断定奴婢诬陷夫人,奴婢不服。”
这个回答,也是个理由。
可两人的答案也不该相差将近两个时辰。
“你的嘴倒是严,可是那边已经招了。”
天枢觑着世子爷的脸色,一拍手,那边抬着内侍过来。和这边的严刑不同,那边内侍根本没有动刑,只是拿着几种刑具,一一解说了一遍,就吓成了一滩烂泥。
看着那张供纸,婢女惨白的一张脸,更白了几分,“世子爷,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因为夫人受过责罚,心里怨恨,一时糊涂,犯了大错,求世子爷饶恕。”
到了这份上,她只能抗下所有的事情。
她也是暗卫,知道宁国长公主的事情并不意外,贺铮寒站起身,眼神冰冷,“按照构陷罪军法处置。”
“世子爷饶命,奴才猪油蒙了心。。。。。。。只想着为公主抱屈,呜呜呜。。。。。。公主太可怜了。。。。。。。”他吓得抖成一团,话说得颠三倒四,但是三句话不离公主,这也是他濒临死亡之际的逼出的机灵。
“把他扔给使团。”
三日后,贺铮寒接下朝廷新下的旨意,宾主尽欢后,将使臣送了出去。
梁廷一行人终于舒了口气,顺利完成了使命,没人在乎那个不知怎的吓掉了半条命的小内侍。
审完了这边,书房那里倒是极快。
负责洒扫的一个小丫头,一得了信就吊死在房里了,留下遗书,说是打扫时不甚碰落,怕受责罚,将推到了夫人头上。
这一切都太顺利的,顺利的不用贺铮寒说什么,天枢都跪下了。
“悄悄的查。”
“属下遵命。”
“夫人,那起子贱奴已被处置了,世子爷知道您受了委屈,让人送了好些东西过来,您还和世子爷生气吗?”
丫鬟小心翼翼的询问。
那日之后,夫人看不出多生气,但人就是不一样了。她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夫人整个人都冷了起来,就是笑也是淡淡的。
姚桐笑笑没有说话,继续算着手上的账。
“送了就收起来吧。”
他想用东西补偿,那她就收起来。
“夫人,奴婢多嘴一句,昨儿晚上世子爷瞧着是想陪着您用晚膳的,您偏装作不明白。您一直这么冷冷淡淡,世子爷脸上也挂不住。。。。。。”
“话真多。”
姚桐翘了翘嘴角,“张口世子,闭口世子,索性送你去侍候他吧。”
“奴婢不敢了。”丫鬟一惊,跪在了地上。
“都出去吧,不叫你们,不用进来。”
到了晚上,厚厚一摞账本算得差不多了,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伏案太久,脖颈发酸。
“夫人,你看谁来了?”
发作了一回,丫鬟们不敢再打扰她,连晚膳都听到她起身的动静,才命人端了过来。这时候,突然喜气盈盈的进来禀报了。
“夫人安好。”
跟在丫鬟后的女子一现身,姚桐眼中就带上了喜色,“施姑姑,怎么也没说一声,大晚上的过来?”
施医女和煦的笑,“我来看看夫人。”
姚桐见了她,心情好了许多,晚膳终于多动了几筷子。
晚上,打发了丫鬟出去,只留施医女,说着些悄悄话。
“不瞒夫人,是世子爷着人接我过来的,说夫人这阵子胃口不好,让我来瞧瞧。”
姚桐笑了下,“姑姑把过我的脉了,身上没事。”
“那夫人是有烦心事吗?”
姚桐面色一窒,笑着掩饰:“好端端的,怎么会?”
施医女便避开这个话题,又说起她身子调理的事,她和伯父一道拟了一个调养身子的方子,癸水不调关系到孕育子嗣的大事,马虎不得。
子嗣。
姚桐愣怔了,脸色一下子白了,“姑姑,我的脉相。。。。。。没有怀孕吧。”
她这样子,像是被吓到了,直到听到施医女肯定的回答,才慢慢吁了口气。
“姑姑。。。。。。”姚桐忽然想到这个要命的事情,白着脸拉着施医女的手,低低问出声:“有没有不伤身的。。。。。。避子药。。。。。。”
第71章 他以为的和好()
“避子药?夫人你怎么会要这种东西?你给谁吃?”看她这神情,施医女激动起来:“你自己吃!”
“夫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施医女生怕她不懂这里面的厉害,反复劝她,“以世子爷的身份地位,夫人有了子嗣傍身,地位才算是安稳了啊。”
姚桐眼睫低垂,让她看不清里面的神色,“姑姑,现在我不能要孩子。”
施医女再三劝说,姚桐心意已决,她万般无奈,又知道姚桐性子最是执拗,她若不给,再去其他地方寻,万一伤了身子,可就遭了。
“姑姑,这事情你知我知,止于第三人之耳。”
这种事情,施医女也不敢让旁人知道,叹着气点头。
第二日,施医女辞行回医署,走出垂花门,正撞上贺铮寒,听得他温声询问姚桐身子状况,施医女悄悄打量他的脸色,意态诚挚不似作伪。
百爪挠心似的,忍不住心慌气乱。
“天枢,用那辆青帷车送小施大夫。”贺铮寒见她脸色有些不好看,便让天枢用那辆宽敞平稳的车子送她。
“不用,不用。”施医女推脱不得,更觉不安,垂下头不敢看他。
回去的路上还在想,下次定要好好再劝劝夫人。
贺铮寒略略皱了眉,觉得有些烦躁,可又想不出来。
“送的东西,她都收了吗?”
“夫人都收了,让人收进了库房。”
刚刚松了些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送的都是些料子首饰,穿戴出来才是正理,收进库房做什么?
以她的聪慧,会看不出他送东西的用意吗?
天枢瞧着世子爷都到了二门垂花门,一进去就是内院了,又转了脚。
“发往各藩镇的帖子都送出去了吗?”朝廷到底还是给了他平凉节度使,诏书已经颁布,依照惯例,他也要向各地藩镇送帖,彰显新任节度使的威名。
“都送去了。附近几处藩镇的回信也已收到。”天枢说道,“冀州那边,王爷让人捎了口信,问爷什么时候回去?”
贺铮寒脚步未停,心里思忖着。算起来,他离开冀州时间也不短了,这边局势稍稍安稳,是得回一趟大名府了。
“庆贺宴结束,便回大名府。”
贺铮寒得封平凉节度使,麾下的大军群情激昂,对于整个冀州军,这都是桩大喜事。
这乱世虽说兵强马壮才有底气,但名正言顺了,才能更好行事。
这一地的政权、财权、兵权,有了这个名号,便真正的在他手里了。
只要将一路上大大小小的贼匪全都剿了,将官道清理干净,从大名府到凉州便一路畅通,他手下的势力就能连在一起。
如此一来,整个黄河以北,他就是最大的军镇。
一股豪气塞溢胸腔,贺铮寒登上高台,望着下面军容整肃的军士,抬起手臂,“儿郎们,今日的荣耀是大家的,明日会有更大的荣耀,喝酒!”
下面爆出雷鸣般的欢呼,军士们望着他的目光,都充满了凛然崇拜和疯狂效死之意。姚桐坐在高台一侧,不得不承认,贺铮寒是个充满了领袖魅力的人,在军中威望之重犹如天神。
这样的男人会仅仅满足于一地藩镇吗?
她喝了口果子酒,垂眼笑了笑。
高台上,贺铮寒似有所觉,向着这个方向望了一眼。抓起一坛烈酒,一饮而空,底下欢声雷动,无数将士呼喊着节帅。
这一刻,贺铮寒心里那抹隐秘的野望,蠢蠢欲动。
“大丈夫当如此也。”汉高祖见到始皇出巡时的一句话,说出了天下多少枭雄的心声。
姚桐并不知道,这一时,她猜中了。
她陪着饮了几杯,尽到了礼数,便悄悄的离开了。
“夫人。”施医女等在一处,见了她,悄悄的递了个玉瓶给她。
“多谢姑姑。”
施医女欲言又止,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夫人,还请三思。”
姚桐微微笑,看样子心意已定,她只得叹气离开。
夜里,她刚刚阖眼,还没睡熟,床榻一沉,一身酒气的男人躺在了她身边。
浑身汗毛竖起,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腰上横了条手臂,充满了占有的意味,喷洒在后颈上的鼻息灼热。
贺铮寒舒了口气,这些天他忍得难受,而这个女人是他的,他要她睡她都是天经地义的,不需忍耐。
“好大的酒味。”姚桐按住他的手,转过脸,看着他欲念灼烧的英挺眉目,“去洗澡,不然别想碰我。”
“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