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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什么意思?”贺福瑗惊问。
“铮平,别在你妹妹面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冀王妃又嘘寒问暖的说了好些话,才放贺铮平离开。贺福瑗紧跟着告退,一路小跑的追过去,“二哥,你刚才说的那话什么意思?什么美人关?”
贺铮平受不住她缠磨,一边拉住她的手,一边头疼的说:“别掐了,我说,我说。”
便将从临都来的那些人口中打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末了点评,“没想到大哥冷心冷面的,竟然也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啧啧,那位出家的公主,定是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不知和姚。。。。。。嫂嫂比起来如何?”
“胡说。”贺福瑗不肯相信,狠狠踩了他一脚,她穿得是云头履,底子厚厚的,冷不丁狠踩一下,还是很疼的。
贺铮平大叫一声,抱着脚呼痛。
“臭丫头。”
贺福瑗已经跑开了。
“郡主。”
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永福郡主,锦霞行了礼,连忙让座,“郡主,先歇一歇。”
“嫂嫂呢?”
贺福瑗看着打包好的行礼,一脸焦色,她还以为嫂嫂不想在冀王府待了,才要回凉州。哪里想到。。。。。。虽然嘴上骂二哥胡说,可她心里是相信了的。
“阿瑗。”贺福瑗风风火火,姚桐听到了动静,迎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整理了一半的包袱。
“嫂嫂。”顿了顿,可贺福瑗就不是能忍的性子,“你是生大哥气,才回凉州的吗?”
姚桐怔了下,“怎么这么说?”
“那个。。。。。。哎呀,嫂嫂,你不能走啊。”贺福瑗着急不已,嫂嫂这一走,岂不是便宜了旁人。
“阿瑗,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贺福瑗忙摇头,可她不是善于隐藏情绪的人,眼中脸上还是露出了端倪。
姚桐自嘲的一笑,原来贺铮寒的行踪,早已落入有心人的眼里,连阿瑗都知道了。
“凉州那边出了些事,我要赶回去。”淡淡说了一句,姚桐神色自若,“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回到自己的住处,贺福瑗闷闷的,她非但没有劝住姚桐,反被她说动了。尤其是还得知了沈璟也要回凉州,心里更加空落。
“郡主,晚膳备好了。”丫鬟走到她床边,小心的开口。
贺福瑗蒙头躺在被子里,声音沉闷,“心口闷得慌,不吃了。”
再不舍也阻挡不住离别的脚步。
“阿瑗,回去吧。”
一直送出了北城门,姚桐抱了抱贺福瑗,和她道别。
“小郡主,掉金豆子了。”沈璟来到她们身边,见贺福瑗眼泪汪汪,突然想逗一逗她。
“谁哭了?本郡主才没有。”
贺福瑗擦了一把,扬着脖子反驳。
“没哭,没哭。是我眼花了。”沈璟一笑,尽显惫懒之气,见官道旁有早开的野花,动作利落的采了一把,递了过去,“小郡主,给你赔罪了。”
贺福瑗斜了一眼,傲娇的扭头,“稀罕。”
沈璟呵呵一笑,作势扔掉。
“可怜的花儿开得好好的,让你折了,本郡主就做个好事,勉强收下吧。”见他真要丢了,贺福瑗大急,一把夺了过来,嘴上却还要逞强。
“那就多谢小郡主了。”
这两人,一个惫懒,一个任性,孩子气的吵吵闹闹,将离别的愁绪冲淡了。
终于道别了,渐渐看不到彼此身影。
一路顺畅,等姚桐终于赶到凉州,尚未进城,已能感受到因为疫病带来的冷清。
“什么?城西又发现了三家感染疫病?”
医署里,施医女听了这话,脸色大变,这疫病凶烈,三日前城西发现了有人染上了疫病,立即将那户人家隔开了。
没想到,还是没有防住。
“师父,夫人回来了。”
穆娘子虽然也为这来势汹汹的疫病发愁,可夫人回来了,瞬间有了主心骨,没那么慌了。
施医女得了信,憔悴的脸上露出喜色,急步迎了出去。
姚桐见到熟悉的人,看到熟悉的环境,心中烦闷也一轻,脸上带上了笑。
最初的激动过后,话题转到这场疫病上。
“不行。凉州已经发现了疫病,夫人不能进城,最好远远避开。”施医女自己可以入城诊治,却坚决不同意姚桐插手。
“姑姑,看病救人,这些事情需要你们。但是,有些事情,必须我来做。”姚桐知道施医女担心自己的安全,温声说:“譬如这些染上了疫病的人家,要彻底隔离。要在人烟稀少之处,另建医馆,将患病之人安置在那里,由大夫诊治,若是治愈了,就放归家里,若是不能,则要尽快处理尸体。”
“这么做,城中百姓未必愿意。”施医女皱起了眉头。
“所以,这些事必须我来做。”
普通的百姓还好说,那些官员权贵,只有姚桐的身份能够压制得住。
施医女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终于还是点了头。
“施姑姑,你将领头的大夫们找来。天权,你去传凉州守将。。。。。。来此议事。”
姚桐依然温言细语,可话里的坚定与气势,让人无法忽视,不知不觉的听从她的命令,以她为首。
临都。
山高水长,北地的消息传不到这里。
舞低杨柳、歌尽桃花,说不尽的旖旎香艳。
“郡王英姿焕发,功勋盖世,朕敬郡王。”
皇宫宴上,小皇帝率先举杯,贺铮寒给他面子,举了举杯,喝了杯酒。
有了小皇帝带头,太傅又紧随着敬酒,其他的臣子按着品级高低,一一起身敬酒。
喝了一轮,饶是贺铮寒酒量极大,也有些微醺。
“哀家也敬靖北郡王一杯,这大梁的江山还要靠郡王守护。”
贺铮寒刚放了酒杯,不想后殿内外命妇处转出一行人,打头的穿戴的无比奢华的妇人,是小皇帝的生母——太后。
眼光只在她身上一触,就移到了她身后素淡道袍的女子身上,贺铮寒忽然觉得灌入肚肠的酒,火烧火燎起来。
太后喝完酒,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宁国长公主,冷冷一笑。
“华阳道姑也需敬靖北郡王一杯酒,若不是靖北郡王出手,华阳道姑还困在西羌王庭,估计已经按照西羌习俗,兄死从弟了。”太后这话说得充满恶意。
宁国长公主不堪承受似的颤抖起来,脸色白的透明。却不发一言,端起一杯酒,款款弯腰一福,“救命之恩,柔徽无以为报。”
话落,修长的脖颈一扬,一口气喝尽了杯中的酒。
她喝完,目盈盈的望着贺铮寒,浸了酒渍的唇,红润如花瓣。
第85章 跟我走()
这是遇刺之事后,宁国长公主第一次公开露面,也是贺铮寒来到临都后,第一次见到她。
她站在一众装扮华丽的命妇中,穿着道袍,挽着道髻,明明正值锦绣年华,却含着无尽的忧伤。
血液激流奔涌,贺铮寒用力捏着手里的酒杯,神色莫名。
“太后姑母,你快看,柔徽姐姐都要哭了。”人群中传出嗤的笑声,一个生得极美的小姑娘,指着宁国长公主,打趣的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柔徽姐姐,是想要嫁给靖北郡王吗?”
这些年,变故太多,皇室南渡,死伤惨重。以至于临都皇宫里,知晓贺铮寒与宁国长公主往事的人寥寥无几。
而这个开口的小姑娘,是太后娘家侄女,一向得太后宠爱,经常进宫。有时太后和身边人抱怨,也不避开她,她就知道了姑母不喜欢宁国长公主。
自家姑母不喜欢的人,她当然也讨厌。平时宁国长公主行事低调,她想找茬都不好找。偏偏今天,她一个出家之人,竟然当众向靖北郡王抛媚眼,真是不要脸。
她气恼不已,脑子一热,当着皇帝众臣的面,说出这让宁国长公主没脸的话。
这话,状似天真,实则极为阴毒。
宁国长公主脸上的红晕变成煞白,纤瘦的身子摇摇欲坠,“承恩公府的六小姐,何必苦苦相逼?”
话未说完,泪如雨下,对着小皇帝行了礼,匆匆进了内殿。
“哎,你回来。。。。。。”太后的嫡亲侄女,承恩公府的六小姐,慌了神。宁国长公主有多难缠,她可是没少听太后姑母说,怎么会让她一句话,哭着就跑了。
“皇姐。”小皇帝狠狠剜了眼罪魁祸首,“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谁让你多嘴多舌了,赶紧下去。”
承恩公府六小姐,心里拿小皇帝当做表弟,结果他毫不留情冷冷斥责,委屈的立马红了眼眶。
受不了这股委屈劲,她又偷偷瞄靖北郡王。
“承恩公府好家教,养出的女儿,好一张刁钻利嘴。”
放在心尖尖上的男子,毫不留情的嫌弃,她再受不了,哭着跑了出去。
太后怒火上涌,触到贺铮寒冷厉如刀的眼神,手脚发凉,生生的将气憋在心里。
匆匆点了点头,带着一群命妇回了内殿。
好好一场庆功宴,不欢而散。
第二日,贺铮寒又一次站在了长公主府邸面前,这一次,他踏进了门。
“郡王,公主在湖心亭。”
贺铮寒随着引路丫鬟走去,走到水边,顿住了脚。眼前的活水、水中长廊、湖心凉亭,都太熟悉了,除了小了些,和当年长安皇宫里的几乎一模一样。
他知道她喜水。
当年他为了她这个喜好,硬是下了大工夫,打通了工部尚书的路子,在工部待了三个多月,学习引水修亭。
终于,成功的引了一汪活水进她的宫殿,依着她的喜好,水中遍植白莲,在水中建长廊。夏季一到,白莲盛开,沿着长廊,站在莲丛中,清风徐来,荷香袅袅,神清气爽,酷暑全消。
走动时,脚下水廊发出一阵阵响声,贺铮寒似沉浸在记忆深处,对这些刺耳的声音,充耳不闻。
终于走到尽头,贺铮寒似忽然回了神。
望着眼前女子,他记忆中那个单纯善良的少女,忽然模糊了。
“寒哥哥。”她还是一身道袍,一开口就掉泪,拿手捂着脸,哽咽开口:“我不敢见你,我怕你见了我失望。。。。。。”
愧疚一下子扑来,贺铮寒心如刀割,他刚才怎么能那么想,这些年徽儿经历了什么,受了多少苦,她当然不会再是当年那个不识人间疾苦的小公主。
“徽儿,是我无能,没能护住你。”嘶哑的嗓音,带着无边无际的悔痛。
“是我命苦。。。。。。”宁国长公主小小的面孔埋在手掌下,半蹲着,哭得肩膀一抽一抽。
贺铮寒解了身上的外袍,披在她身上,“这里风大,别受了寒。”
身上一暖,宁国长公主抬手捏住袍角,将这件还带着他体温的袍子,更严实的裹在身上。那张沾满泪痕的脸庞也抬了起来,落在了他眼里。
“寒哥哥,有你在,我就安心了。”
带泪的脸庞,全是信赖。
“徽儿。”贺铮寒哑着嗓子唤她,“我带你离开这里。你想过什么日子,就过什么样的日子。”
他见她呆呆的,像是不明白他的话,英俊的面庞上浮起笑容,“好不好?”
这是第二次,他说带她离开。
宁国长公主心口剧烈起伏,却又一次在他灼灼期盼的眼神下,低下了头。
贺铮寒眼中火热冷了下去,理智迅速回笼,脑海里忽的跳出姚桐的脸,他心慌意乱起来。仿佛那双秋水明眸就在看着自己,讥嘲的,失望的,冷冷的。
这种想象,让他浑身紧张,掌心里沁出的汗水黏黏的。贺铮寒眉头紧皱,为这无稽的想法。他怎么会害怕?他怕什么?
吁了口气,硬生生压下胸中翻腾的思绪,想要将她从脑海里驱离。
“寒哥哥,你再给我点时间,有些事情我必须做。”宁国长公主抬头,见他拧着眉,锐利的眼神凝着远方,以为是生了自己的气,语气更加软了。
“我是父皇的女儿,是大梁的长公主,有些责任我必须要挑起来。”她抽噎着软语,“寒哥哥,对不起,我不能自私的一走了之。”
她明确的拒绝了。
贺铮寒最先感觉到的不是失望沮丧,而是松了口气,哪怕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可他紧绷的肩头,在这一瞬间放松了下来。
“徽儿,你要什么?”
伴随着这放松,一股浓重的愧疚塞满胸腔,这一刻,无论她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太后不喜我。。。。。。”宁国长公主露出惧怕的神色,“那次刺杀我的匪徒,就是她指使的。除了那次,还有很多,我念经打坐的庵堂,突然游进了条毒蛇,是南边才有的竹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