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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幕我大吃一惊,忽然有些害怕眼前的这个女人了,再加上当时我在地上蹲的双腿发麻重心不稳,赶紧就伸手想去扶石台一把。
谁知心里过于紧张,手不小心就碰倒了其中的一个牌位,哗啦一声响过后,父亲也猛的往后拉了我一把,同时远处的那个女人几乎是瞬间就来到了倒下的牌位附近,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放话。
“在我没生气之前赶紧滚出祠堂,否则今晚夜半你们的牌位就会供在这里。”
一句话说完,父亲把我扛起来就跑,由于过于仓促,爷爷去世前送给我的手串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然而还没等我们冲出祠堂,穿嫁衣的女人忽然就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此时她伸出葱白的手指一指父亲的鼻子,随后慢吞吞的说道:“把他放下,你滚蛋。”
听到这话,父亲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央求着说:“陈仙姑,求您千万不要伤害花铭,如今他是花家的独苗了,稗官的衣钵还需要他来继承,望仙姑您网开一面。”
“谁说我要伤害他了?他身上中了尸蛊你不知道吗?就凭你能拔除尸蛊吗?”
“尸蛊?那不是端公陈家的东西吗?怎么会种在花铭身上的?”父亲的言语非常吃惊。
“你问我我问谁去?把他放下你赶紧滚蛋吧!”
父亲稍微迟疑了一下,这才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膀让我淡定,之后才脸色疑愁的起身离开。
接下来的时间被父亲称作陈仙姑的嫁衣女人并没有跟我说话,她摆放好了牌位之后就继续去拖曳爷爷的棺材,看她一个女人挺费劲的样子,我也忍不住想上前去帮忙。
可还没等我碰到棺材,女人忽然就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随后她的手指就慢慢的指向了左侧石台上的一个牌位并说道:“你去看看那个牌位上写的什么。”
我没有敢耽搁时间,马上就循着陈仙姑手指的方向走去,等我走到她所指的那个牌位前才看到,眼前的这个牌位上的内容和其他的牌位根本不一样,而最要命的是上面居然还写的是我的名字。
我脑子一团乱麻,不知道眼前这牌位是不是个巧合,正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陈仙姑也已经跟个活鬼似的悄然来到了我的身后,她的嘴也贴到了我的耳边轻声说道:“看见了吗?你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这句话给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当时我就头也不回的问陈仙姑说:“仙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爸之前又为什么说您是僵尸呢?”
等了好大一会儿,我才听到女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转身看去才知道,陈仙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去了另一侧的牌位附近。
行踪飘忽,力量极大,速度还快,这些貌似只有古代那些习武的人才能办得到,而这个陈仙姑穿了一身的长裙嫁衣,还蒙了盖头,身法居然还这般的好,真的是不可思议。
思考之余,远处的陈仙姑也随便搭话说:“你无需去在意小辈儿们的措辞,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怪物,说我是僵尸也好女鬼也罢我都不会跟他们计较的。”
一边说她还一边挨个点燃了石台上的蜡烛,恭敬的行了一个奇怪的礼节之后才又继续说道:“你爷爷花满堂也叫我陈仙姑,我是看着他长大的,端公陈家和稗官花家的那些破事我也都知道,我唯独不知道的是你的牌位上怎么会有我的名字?”
听她一提醒,我也赶紧回头又看了一眼写了我名字的牌位,这时候就看到牌位的右下角写着花氏魇娘侍上的字样,看到这个我也不禁问道:“您叫陈魇娘?”
“不,魇娘是端公陈家赋予家族首领的特殊称谓,而且这个称呼能冠在我的头上,也就说明了端公陈家已经没有男丁了,陈家的男人都死光了,至于说你这个已经出现在了牌位上的死人怎么会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才是我当前最费解的,我隐约记得自己醒过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个牌位。”
陈仙姑的话我根本听不明白,说话的同时她也把爷爷留下的手串又戴到了我的手腕上,之后就掀起了袖管看我的胳膊,不久她的指甲就猛的刺进了我的皮肤下。
陈仙姑一边继续观察我皮肤下的动静,一边还冷冷的说道:“顺便告诉你一件事儿,写你名字的那个牌位上的内容意味着我们结过断代阴婚,也就是说我是你的女人。”
“断代阴婚是什么东西?你之前说我爷爷都是你看着长大的,那么你自然就是我的长辈了,长幼不分可是大不敬的罪过呀!”
“罪过不罪过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要不接受这个事实的话大可以把那个牌位烧掉,无凭无据的也就没人在意这件事儿了。”
说到这里,她也猛把手指甲抽了出来,抓起我的手让我自己摁住了伤口,之后才冷冷的吩咐说:“把我头上的盖头揭下来,然后我带你去个地方,对了,记得把牌位带上。”
当时我也没多想,一把就掀掉了她头上的红盖头,那张绝对惊艳的脸也清晰的出现在了我的眼中。
皮肤白嫩,美若天仙,我从她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岁月蹉跎留下的痕迹,更无法和她自己所说的年龄结合起来。
当时我还细想了一下,如果这个陈仙姑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的年岁恐怕早已过百了,估计两个甲子都是有可能的,那么疑问又来了,一百二十岁的女人为什么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这个陈仙姑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在这里究竟待了多长时间?还有,爷爷近三十年不让父亲他们来宗祠是不是也是因为她呢?
陈仙姑不说我也不敢多问,因为我怕激怒她,到时候她真的发起火来一把捏死我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女人的出现已经不光是谜了,还是一种绝对实力的象征,更是我了解端公和稗官故事的依靠。
没多久陈仙姑就带着我和爷爷的棺材穿过了祠堂内墙上的暗门进入了一个密室,到那时候我才知道她之前并不是凭空出现的。
当我看到她的五根手指在爷爷的棺材上扎了五个黑窟窿,靠一臂之力拖动了几百斤的棺材,当时心里就不止是佩服那么简单了,居然还萌发了跟她学一手的冲动。
“这手段太厉害了,你是怎么炼成的?”
陈仙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时候她也指着地上跟我说道:“跟我一起收拾一下,祖宗的安息之所不能这么乱。”
听她这么说我这才低头看向了地面,可一看不要紧,看罢之后差点吐了出来。
地面上有两具被拦腰切断的死尸,死状极其的恐怖,死者大睁的双眼也透出了死亡到来那一刻他们心里的恐惧。
最关键的是这两个人还是明都村的村民,平素里也是游手好闲的主儿,偷鸡摸狗的勾当没少干,却不知道哪根弦儿搭错了来打花家宗祠的主意,也活该死在这里。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看到两具尸体并没有流出太多的血水,所以地面上并不太污秽,收拾起来也不麻烦。
我也忍着作呕的血腥味和陈仙姑一起收拾了尸体,之后才忍不住问道:“这两人是怎么死的?”
陈仙姑此时忽然抬头用阴冷的目光看着我,过了好久才噗嗤一笑回答说:“是我杀的,你怕了吗?”
第4章勾魂秘籍,血葵爆发()
杀人这种事情虽然见的多听的也多,但是到现在让我动手去碰这些死人,着实感觉到有些不适。
再说了,就算这两个人是游手好闲之辈,犯错再大也罪不至死,就算是死也用不着用腰斩的极刑,要不然的话现在世道和万恶的旧社会有什么区别?
陈仙姑好像并不以为然,看到我没回答,她也一直暗中观察我的表情,气氛一度尴尬压抑的要命。
而等到我跟着陈仙姑到了所谓抛尸的地方之后才发现,她居然把死人装进了两口模样古怪的石缸,之后还倒进去不少蚯蚓一样的虫子,之后就封好了缸盖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在周围转了一圈,不久还发现了更多的石缸容器,看到这些东西我也忽然想到了一个名词炼蛊。
民间传说端公以蛊驭尸,让蛊虫控制尸体产生机能,以达到赶尸回乡的目的。
而陈家人就是端公的后代,陈仙姑自然也就知道如何炼制蛊虫,毕竟这是祖宗的手段,切不可失传的精髓所在。
想到这里我也随口问了一句:“你在拿尸体炼蛊吗?”
“对,这也是我让那些恶贯满盈的人恕罪的方式,有问题吗?”
“那你也就知道我中的是什么蛊了?”
“当然知道,蛊分两种,毒蛊和尸蛊,你中的就是尸蛊,并且还是尸蛊之王血葵,可惜的是我不懂得怎么拔除血葵。”
“这种东西要命吗?”
“废话,血葵是尸虫之最,是应该寄生在死人身上的东西,你一大活人怎么能受得了?如果没有你手腕上的骨香手串,估计这会儿血葵早就在你体内产下第一代虫卵了,而第一代虫卵孵化之后又会相互啃食产生出下一代的血葵,如此往复,直到你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毛了,赶紧就问:“那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找下蛊的人了,不过我感觉能控制血葵的人貌似已经没有了,所以你得想别的法子来拔除血葵,否则半年之后骨香失效你必死无疑,对了,到底是什么人给你的下的蛊?”
我随手一指爷爷的棺材,陈仙姑才匆忙站起来推开棺盖去看,不久也喃喃自语:“一个鬼稗官怎么会中了血葵?难道是端公和稗官之间有分歧了?”
说完,她回头跟我嚷道:“衣服脱了,让我帮你仔细检查一下。”
“啊?你帮我检查?这合适吗?”
“不想死就赶紧的,我怀疑你身上那条血葵并不是蛊王,而是一条从同类自相残杀中逃出来的胆小鬼,如果真的是这样,兴许我还能救你。”
如今的我已经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了,只要能活下来就是万幸,再加上这个陈仙姑看上去也不像是要害我的人,而且父亲他们也和她熟识,所以我就放下了戒心,暂且让她一试。
脱衣服的时候那本破烂的线装书也掉了出来,陈仙姑瞟了一眼,之后就吩咐我接下来只管忍着点看书就可以了,无论她干什么我都无需去理会。
我背对着陈仙姑坐着,一边看书一边感受着她冰凉的手不断的在我的后背上摸索。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本来就很尴尬,更何况我还光着,而陈仙姑细腻的手法就更使得我这个血气方刚的小男人想入非非,慢说是看书,就连专心盯着书本似乎都做不到。
慢慢的,我感觉到了后背上传来了针扎一般的轻微刺痛,这些不太密集的刺痛也终于让我摆脱了遐想,皱着眉头打开了勾魂十法的第一页。
勾魂一词本身就特别的抽象和玄乎,所以我一开始也认为勾魂十法的内容也无限接近于神话。
然而等看过了开篇介绍之后才了解到,勾魂的手段基本上还是可以用科学去解释的。
勾魂共有十法,分别是盗香、放血、刺穴、惊吓、催眠、压阵、鬼水、破面、画魂以及鬼木阵,并且这些手段不是出自名山大川的玄门,而是由搜集野史的古代稗官遍访民间各地一点点收录完全的,因此被称为御用说书人的稗官才慢慢成为了勾魂手段的正宗。
除了十法以外,书本上还详细介绍了勾魂所要用到的工具和器物,陈尸骨香就是提到最多的一种,这种东西书面上的解释就是某种海生物体内的骨头,并且这种海生物的骨头天生就有异香,这种异香其实是一种霉菌,可麻醉和致幻,单位空间内浓度只要达到一纳(2%)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除陈尸骨香以外,勾魂的工具大多都是针对于视觉和人体内部组织的,具体的名称和功效这里暂且不多交代,以后时间会陆续提到。
一直翻到了书本的末尾,我也看到了这样的一句话,勾魂其实是对血肉之躯的一种强制打压过程,其目的就是在扰乱正常的机能,使思想和躯壳发生偏离的一种手段。
另外这句话也不是书本原有的片段,而是后来有人提上去的,署名的地方被撕掉了一块儿,我也只见到一个繁体的纪字,所以我想应该是一个姓纪的人写上去的。
要按照这个线索去推断的话,花家很可能也不是勾魂稗官的本源,只是较大的一个分支罢了。
上千年的传承一步步走到现在,鬼才知道勾魂稗官曾经在历史上扩大到了何种的规模,至于说稗官是什么时候跟端公掺和到一起的,书上没有明说我也无从去知道。
慢慢的我也看到了妙处,忍不住就伸手比划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