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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公掺和到一起的,书上没有明说我也无从去知道。
慢慢的我也看到了妙处,忍不住就伸手比划了几下,谁知这时候我忽然就感觉到全身的血脉猛的一缩,身后的陈仙姑也猛的推了我一把。
“你小子干什么呢?”陈仙姑大声的喊道。
她的话我听到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却根本说不出话来,一张嘴就跟撞了邪似的怎么都张不开,并且稍微用力就感觉嘴角的皮肤要裂开似的疼。
而且这时候全身的血脉依旧维持在紧闭的趋势下,说的再明白点我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如果没有骨架支撑的话,我整个人一瞬间就会被这股来自体内的无形之力压扁。
说起来也奇怪,我的皮肤怎么就忽然变成了不透气的塑料布呢?我当时也没做什么呀!
看我古里古怪又不像是装出来的模样,陈仙姑似乎也明白了什么,马上就伸出手指用指甲刺破了我的小臂皮肤。
鲜血涌出来的一瞬间,皮肤紧绷的感觉忽然消失,我整个人也如同是从鬼压床的噩梦中苏醒过来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浑身冷汗直流。
此时,陈仙姑盯着我的皮肤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我狼狈的样子,这才解释道:“看来我真的救不了你,那条血葵也不是胆小鬼,而是被新生的尸蛊王赶出来的上任尸蛊王,这刚几天时间它就已经能以你的皮肤做伞来筑巢了,你的整张皮都是它,这是它的第一阶段蜕变,名叫鬼上身。”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不知道,我只知道端公陈家一定出问题了,稗官的陈尸骨香能让血葵回避,所以只要不是端公亲自种蛊,你们稗官就绝对不会中蛊,端公和稗官之间一定是有了什么冲突。”
说完,陈仙姑也自言自语:端公和稗官共有祖训,一方若有滥杀,另一方必须赶尽杀绝,恐怖之处不言而喻,这句话本身也会引发灾难。
听她说完,我也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如今医学手段非常发达,难道也治不了一条虫子吗?”
“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出去过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更不知道我自己在这里守了多少年。”
“你别告诉我你之前说看着我爷爷长大的事情都是真的,如果真的是那样,你最少也有一百多岁了,而一百多岁的人根本不会像你现在这么年轻。”
陈仙姑无所谓的笑了笑回答:“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很多东西都记不起来了,现在出了乱子,我有责任去处理,顺便也帮帮你这个小稗官,老实说,我脑子里有你这张脸,我觉得自己一定认识你很久了。”
“说点别的吧!我只知道咱们是一个小时前认识的,而且当时我还以为你是僵尸。”
陈仙姑又无奈了笑了笑,随后有些娇声的跟我说道:“小稗官你先回家去收拾一下,顺便去找大夫看一下,如果能处理了血葵最好,要真处理不了的话再回来找我。对了,那两人不是我杀的,我骗你的,宗祠内到处都是尸蛊,除了端公和稗官以外的人都有进无出。”
“我不信小小的尸蛊能把人腰斩了,你少哄我了,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此时陈仙姑的笑容忽然消失,右手的五指咚的一声就插进了身旁厚厚的棺材板,继而一脸严肃的说道:“在我想掐死你之前赶紧滚蛋吧!”
女人翻脸如翻书,看来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当时我也没敢多说话,因为陈仙姑的实力就在明面上摆着,而且她确实有些喜怒无常,还真说不好会不会动手,所以我还是觉得先走为妙,免得到时候后悔。
临出祠堂的时候我忽然发现爷爷留下来的破书忘记带了出来,所以就想回去拿回来。
谁知刚一转身,就见到陈仙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她一把把勾魂十法塞到了我手里,随后就转身悠闲的走回了祠堂,一边走还一边喊道:“你以后别叫我陈仙姑,直接叫我魇娘好了。”
第5章噩耗()
父亲他们还等在宗祠外,当他们看到魇娘送我出来之后也呼啦一声围了上来。
特别是父亲还一把把我手里的破书抢了过去,哗啦哗啦的翻了几下才有些郁闷的喃喃自语:“这书上怎么没有字呢?”
听到这话我也觉得纳闷,因为此时我看得到破书上有字,可父亲却根本看不到上面的内容。
原本我还想跟他说说,可忽然就想起了爷爷去世前说的那番话,当时就把要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此时父亲明显有些心急,但是他又不想让我看出什么破绽,所以就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小铭呀!这本书怎么没字呢?”
“爸,您误会了,这是我撰稿用的手抄本,还没来得及写字,再加上那天晚上发汗给打湿了,所以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父亲半信半疑,但还是把破书交给了我,之后就继续问道:“陈仙姑带你去干什么了?”
“还说呢!您既然一早就知道陈仙姑在这里,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还神秘兮兮的说人家是僵尸,难道就不怕人家生气吗?陈仙姑那样的手段一旦发飙足够这里的所有人喝一壶的。”
父亲叹口气,之后心里才稍微整理了话语回答说:“她就是村里老人嘴里常说的那个大山里的女鬼,以前不常见到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最近这些年才频繁露面的。”
之后的时间叔伯们也说了一些关于魇娘的事儿,他们说村里但凡是碰到过魇娘的人大部分都没活着回来,所以上年纪的老人才都说山里有索命的女鬼。
其实我个人感觉魇娘并不坏,只是隐匿在深山里太久了才有些不敢见人,再加上她在炼制尸蛊,所以身上不免会有些邪气,因此才被村里的人误会的。
不过魇娘多少还是有些神秘的,而且花家宗祠周边一定还发生过别的什么可怕的事儿,要不然爷爷也不会下令禁止靠近宗祠,父亲他们也不会怕的三十年不敢来这里。
既然魇娘说我和她有过断代阴婚,那么我不妨就借这个关系来套一下她的话,如果她要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别人就更不知道了。
回家之后的当天夜里,我在爷爷生前的卧房里待了好久,满脑子都是美好的回忆,想的越多心里就越是难受。
母亲给我打来了洗脚水,还说好久没帮我洗脚了想再给我洗一次,一听这话我也激动了,赶紧就把母亲扶到了床榻前坐下,语重心长的说:“妈,这么多年我不在您身边苦了您了,我陪您的时间不多,所以还是让我来给您洗一次脚吧?”
母亲激动的哭了,一把就抱住了我的脖子开始不停的啜泣,此时她还偷偷的塞进我手里一张纸条,之后就继续跟我寒暄。
一直到我给她洗完脚并送她回房休息之后,我才赶紧回了爷爷的卧房小心打开了那张纸条。
而等我看罢了纸条上的内容之后,心里也大吃一惊。
“小铭,你爸已经不是你爸了,我感觉他非常的陌生,不光是他,就连你的叔伯们也都变的跟以前不一样了,所以你千万要小心。”
看完字条我也细细琢磨了一下,可怎么都想不通母亲说这番话的依据到底是什么。
不过毕竟是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爱人有什么变化很容易就能发现的,所以我相信母亲的直觉,只不过父亲如果不是我认识的父亲,那他还能是谁?
一夜难眠,一宿的思考也让我的头脑更加的混乱,本来我一下子成为了稗官就已经是够突然的了,忽然间又杀出这么多事儿来就更让我头晕脑胀。
这些年我在外打拼很少回家,家里发生些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在外的缘故才没有卷进这场诡异的事件当中,要不是爷爷去世的话,估计我现在还在四处寻找端公和稗官的故事,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东西其实一直就在我的身边。
第二天一早我就驱车去了县里的医院,花了几百块钱检查了一下之后心里也有些失望。
医生说我身体一切都正常,就算我说我身体里有条虫子在,医生也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失望之余我在县城里还逛了一圈,买了不少的东西之后入夜时分才又回到了乡下的老宅。
谁知一进门就听到了院子里有人在哭,急忙走进去的时候也正撞上二婶从里面出来,她还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跟我哽咽着说:“小铭,你妈去世了。”
那一刻我如同是遭到了五雷轰顶,腿脚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顿时泣不成声。
我心想昨晚才给母亲洗了脚,我们母子还寒暄了好长时间,怎么一天时间都不到她就能离我而去呢?
我心里开始抓狂,几乎是爬着进了灵堂,握着母亲冰凉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如同是刀绞一般的难受,不久我还转身打了守在灵堂内的父亲好几拳,而他也没有还手,硬生生的挨下了我重重的拳头。
整个晚上我都是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泪哭干之后一直就那么六神无主的呆坐着,无论是谁想扶我起来都不予理会。
叔伯们跟父亲说母亲是暴毙,因此不能按照花家的规矩来殓葬安置,更不能在老宅里停留太长时间,必须尽快送到了宗祠里。
我原以为父亲会反驳几句,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答应了下来,之后就小心把母亲装殓进了早已预备好多时的棺材里,然后众人也在日出之前把母亲送到了花家宗祠外。
大老远的我就看到了魇娘已经在祠堂外等候了,等我们走近的时候她也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
“你们花家还真是不幸呐!前天刚送来一个,这会儿就又来一个,难不成也要跟端公陈家一样死绝吗?”
说完,她伸出水润白嫩五指却像是钢钉一样的小手猛的就插进了厚厚的棺材板,之后就凭一人之力拖着棺材往里走,还没走几步父亲就忽然走了上去帮忙,而魇娘也马上就喊了几声滚蛋。
此时父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连朝魇娘磕了好几个响头并央求她说道:“我们夫妻情深,求陈仙姑让我送小铭他妈最后一程吧?我花朝阳感恩戴德,感激不尽。”
这时候魇娘听完之后猛的把手从棺材板里撤了出来,之后就慢慢的走到了父亲跟前,半蹲着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依旧是一脸严肃慢吞吞的说:“这里我说了算,我不让你进去你就不能进去,你们稗官花家有能耐的话就尽管放马过来,否则还是那句话,马上给我滚蛋。”
听完这话父亲噌的就站了起来,他的脸也几乎贴上了魇娘的脸,嘴里还咬牙切齿的说:“陈仙姑你可不要欺人太甚,在你没来明都之前这里一切都很正常,而在你来了之后就忽然变的鸡飞狗跳,几十年时间不敢有人进山,所以我花朝阳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在这里捣什么鬼?”
话音刚落,只见魇娘的脸速度狰狞,猛的一拳就打在了父亲的胸口,这一下子也直接把高她一头的父亲给打的喷血,倒射着就飞了出去。
而还没等其他人上去搀扶,魇娘就以无比奇快的速度又冲到了父亲身边,一脚踩在他的头上,俯下身依旧是冷冷的说道:“滚蛋,我不想再说第三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父亲受伤很重,此时根本就站不起来,而其他人看到魇娘的手段也没有一个敢上前帮父亲说话,魇娘压倒性的优势非常明显,我也终于知道了父亲他们究竟在怕什么。
在所有人面前魇娘就是个不世出的武林高手,就算所有人都对她有意见也白扯,没有人敢上去跟她比划两下子,更重要的是她还是端公的后代,而端公的手段还没拿出来父亲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废了。
看其他人都怒目而视却又不敢上前一步,魇娘也忽然尖叫着喊了一嗓子,这声音在寂静的林行间也传出去了老远,居然还惊起了不少的鸟雀。
“滚。”
这一嗓子喊出,我也被吓的一哆嗦,同时就看到叔伯们赶紧就把父亲扶起来落荒而逃,狼狈的样子甭提有多滑稽。
其他人都跑了,我还依旧站在原地,此时魇娘回头用怪异且严肃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忽然就噗嗤一笑问道:“好玩吗?你看我把他们给吓的。”
我哭笑不得,随口就说了一句:“你一个人待太久了吧?”
没多余的废话,随后我就帮魇娘把母亲的棺材拖进了宗祠密室。
因为我很奇怪母亲为什么会无端暴毙,当时在老宅我又不敢动手去查验,生怕父亲他们会发难,所以才一直憋到现在。
等魇娘把棺盖打开,一股异香忽然就发散了出来,当时我和魇娘也赶紧捂住了鼻口,一直等到这股香气散去才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