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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有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代祸国妖姬作亲姐。那这整个天下还不是就任她横着走………走个毛线啊,谁来谁知道!作为祸国殃民的妖姬亲妹,她也只想说一句话,自己怎么就这么命苦呢?…………昭帝有妃夜氏,后元八年没入宫中充役。后在天元宫厌胜一事后,由杨皇后献于昭帝。此后一代祸国殃民之妖姬出世。PS的PS:这就是一个狗血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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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桃花一簇()
桃花一簇,云垂海阔,洛水把古溪镇里里外外都围了个通透。
开到荼蘼的梨花,层层叠叠的铺满在了青色的矮篱之下。
一声独属于婴儿的啼哭,响彻在了一座简陋的青篱小院之内。
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双手有些颤抖的抱紧了怀中的肉团。
她是高兴的。
可她怀中的那个小肉团却就不怎么高兴了,尤其是在听见那满脸菜色的文弱书生,唤了抱着她的小女孩一声“菡菡”和一声“夜湛”后,她更是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夜湛!
北殷后元三年,西齐出军奇袭北殷边境东郡地界,导致东郡三十二州接连沦陷,死伤惨重。
北殷明宣帝震怒,后独排众议,御驾亲征,在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后,挽大厦将倾,保下了明宣帝巍然身影之后的万里锦绣河山。
但代价却是北殷圣人重伤的两年缠绵病榻,并且在后元八年终是旧伤复发,明宣帝驾崩时,年仅三十九岁。
次月,新帝登基,天下大赦。
“恩德”即将降临大地,降临古溪镇。
“哎哟,夜相公,你就不要客气了,这是奴家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嘛!”
水蛇般的细腰,黏腻入骨的声音,一个梳着妇人头的娇俏小寡妇,整个香软的身子都快要挂到另外一个面有菜色的书生身上去了。
吓得那菜色书生甚是惊恐不已的连连后退。
“蔡娘子,你的好意小生心领了,但不需要,真的不需”声音在这儿停了一瞬,然后——“蛮蛮,爹爹在这儿、在这儿啊,快来救救爹爹呀!”
本来都已经退无可退,快要踩进水沟里的菜面书生,在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抹小身影后,竟猛地就呼出了一口杀猪声,惊得刚刚还像得了无骨病的蔡娘子,捂着耳朵就赶忙跳开了。
“夜、夜相公,你这是干嘛,吓着奴家了啦!”
“吓着你哪啦?”
原先还匆忙敛下了眼中厌恶之色,故作娇羞得在原地跺脚的人,蓦地就僵硬了身子。
“夜夜家小娘子,你来了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呢!哦呵呵,奴家记得家中还有急事,这就先告辞了。”
说完,还不等一旁正欲行礼向她告辞的菜面书生——夜云泽礼毕,蔡娘子就已经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了。
独留下一个看上去也不过才五、六岁大的女孩子,冷冷地望着她的父亲大人。
“爹爹,说说吧。”
“说、说什么啊。”
夜云泽心虚的不敢看向他的小女儿,夜洛。
“说什么?就说说大姐明明是派你去醉云楼送字画的,你怎么会一送就送了半个时辰不说,最后还在这里和那俏寡妇卿卿我我!”
瘦骨脸儿,水晶眼,细眉粉嘴瓷白肤。
夜洛就算此时气得瞪大了眼的看着她父亲,那小脸也让得旁边正在看戏的路人纷纷失神。
“不是这样的啊,蛮蛮,你可别误会爹爹,爹爹不过是路过此处,偶然遇见了蔡娘子,然后”
但不管旁人到底是怎样的失魂落魄,夜洛牵着自家总是被各种“妖魔鬼怪”看上的唐僧肉,转身就往来时的路走去,只留给了众人两道一高一矮的背影。
“夜家的姑娘真是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呀。”一道吸口水的声音。
“这算得什么,夜家小娘子还小,都还没长开呢,你是没见过她家大姐。”
旁边的一位老人不屑的瞥了一眼那正在擦口水的毛头小伙子。
“夜家的大姑娘?我还真听说过,但怎么没见她出过门呢?她真有那么美吗,能比刚刚的夜家小娘子还漂亮?”小伙子奇道。
“那是自然,虽说近几年也不知为何,那夜家大姑娘不再轻易出门了,但只要见过她的人,可才都知道什么叫做国色天香啊。”
老人独自望天感叹了一会儿后,就又忙着去顾自己的摊子了,那才是活命的根本。
至于那又在流口水的毛头小子,老人哪还有空闲理他。
夜家大姑娘真那么美?
可夜家小娘子就已经漂亮得似天仙一样了呀,她家大姐还能更漂亮?
不行,看来什么时候得找个机会去瞅——“哎呀,你干什么,老拍我肩膀干嘛,没看见小爷我正在想事情吗?”
被打断臆想的人不高兴得转身,但入眼的却是一片明晃晃的绯色。
“这位小哥,打扰了,请问刚刚你们说的那户夜家,在哪儿?”
*****
*****
黄昏,天尽头是一线浅浅的黑色,那是成群的乌鸦结伴归巢的身影。
晚风拂过,吹动了夜洛颊边细柔而温绒的碎发,轻轻地扑在了因为赶路而红通通的小脸上。
“蛮蛮呀,你可真的别误会爹爹,爹爹刚才真的不过是偶然遇见了蔡娘子,然后”之后在赶回家的一路上,夜云泽都在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得向夜洛解释着事情的原本经过。
但其实这有什么好说的呢?
夜洛伸出小指掏了掏左耳,然后又再掏了掏右耳。
“爹爹,好了,不用说啦,我都知道了,就是蔡娘子又想对你霸王硬上弓了是吧?那你就这么站着让她上?”
“蛮蛮,你一个姑娘家胡说什么呢!什什么霸王硬上弓,你从哪儿听来的。”
夜云泽痛心疾首的看着夜洛,脸红耳赤的结结巴巴道。
“哦,是从大姐那儿听来的,爹爹你要问就去问大姐吧。”夜洛闲闲道。
夜云泽却登时就蔫掉了,“菡菡说的啊,那也是极好的典故。嗯,你得多和你姐姐学一学。”
“”夜洛抚额。
第2章 一树梨花白()
洛水绕了古溪镇,整整的一圈,镇中数条小溪也都是由洛水分支而出。
上游尽处,那都是水磨的砖,琉璃的瓦。
下游尽处,那都是矮矮的篱,青色的石。
夜云泽和夜洛一路都在心心念念赶回去的家,是在下游的尽处。
矮矮的篱,简陋的青石小院之中,一树梨花白,半树石榴红,篱外桃花纷飞,树下的布衣裙衩少女眼角,一颗泪痣却就能倾了半世的缱绻。
“大姐,我们回来了!”
纺车上有着薄茧的纤细指尖,微微一顿。
少女抬起脖颈,面无表情的挑了挑眉,“哟,奇事啊,你们还知道回来?”
柔软酥媚的吴侬娇语之间,夜洛听出了铮铮铁骨的杀意,于是她赶忙挺身而出,“都是父亲大人的错,他刚刚又傻愣愣的站着被人吃豆腐了,蛮蛮是去解救爹爹的。”
小手一推,刚好,夜云泽就这样瞠目结舌的被推出去当了挡箭牌。
“不、不是的,菡菡你听爹爹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肯定又是蔡娘子吧?”夜湛垂眸,美丽的鹅蛋脸上看不出一点的喜怒,可夜云泽和夜洛却是连脚趾尖都快颤了起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初。”夜云泽与夜洛异口同声道。
“嗯,吃饭吧。”
从纺车后起身,夜湛往厨房走去,身后有两个人的松气声,夜湛柔软得就像初生的夏花般粉灿的嘴角,轻轻扬起。
青篱小院的前庭占地不广,篱笆围砌的不过就是一个方寸之地,只够种上一株梨树、一株石榴树,然后再在树下放上一座纺车和一张竹桌与几张竹椅外,就已经满了。
暮色四合,烟岚飘渺,一盏破旧的油灯挂在了梨树上。
树下,夜云泽父女三人围桌而坐。
“蛮蛮,这是我碗里的,你怎么能抢呢?”
“蛮蛮,你刚刚明明就已经扒走一半的豆腐了,怎么还和我抢呢?”
“蛮蛮,爹爹我如今就只剩一碗白饭了啊,难、难不成你连它都不放过?菡菡,你真的不帮帮爹爹——”
洁白如雪的玲珑枝下,是夜云泽毫不间断的悲鸣声,但就连已经栖息在了另一株石榴树上好几天的鹊鸟,此时都已经见怪不怪。
饭后,夜洛和夜湛起身收拾碗筷,而夜云泽却还抱着一碗白饭在那儿抹眼角呢。
“爹爹,你今天送去醉云楼的字画怎么样了?”
卷起袖口,夜湛已经开始在井口打水,准备洗碗了。
“还是和以往一样啊,王掌柜都收了,并且也让我下个月还是照常送去呢。”
说到这个夜云泽忽然就又高兴了起来。
“是吗,那从下个月开始,爹爹你就不用去醉云楼,改向新月斋去打听吧。”夜湛眼未抬、声未变的说道。
“啊,为什么呀?”
“是啊,大姐,我们才刚要和醉云楼的生意稳定下来呢,为什么又要让父亲换东家啊?”夜洛诧异的抬头看着自家大姐。
“你以为我为何会突然让爹爹把画卖去醉云楼?”
夜湛握起夜洛还一点茧皮都没有的小手,不让她碰水。
“爹爹字画卓绝,古溪无人能出其右,我又怎可能真让爹爹这样贱卖自己的墨宝为生?只是如今新一轮的征辟和察举已不远,醉云楼是古溪镇里少有的大酒楼,只有把爹爹的字画挂在那里,才能让更多的人看到。但现今既然目的已达成,那我们自然是该瞄准下一个目标,而不是继续在醉云楼上浪费时间。”
软软的声音每说一句,夜湛就轻轻地看一眼夜云泽和夜洛,好像是在说,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都不知道?
二人的背脊是越来越弯,脖子也就差完全缩回胸腔里去了。
“菡菡啊,那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还要离开古溪镇呢?”
也许是想找回一些父权,夜云泽在缩了好一会儿的脖子后,突然就对夜湛小声问道。
离开古溪镇?
到了现在还是依然十分乖巧得缩着脖子的夜洛一震,这件事她怎么不知道?
“古溪镇还是太小了,等爹爹你的字画都能挂在古溪镇的显眼处后,我们还是要去更大一些得地方的。”更大一些的地方,人更多一些的地方。
“我们为什么要去更大的城镇,我还嫌古溪镇人太多太吵了呢,我觉得我们就应该去深山老林里才对!”
夜洛已经发出过太多次这种耸人听闻的意见,所以此时没人搭理她。
“爹爹,明天记得去新月斋。”夜湛拍板决定。
碗筷洗净,夜湛端起就要进厨房里去安置,夜洛虽然气呼呼,但仍是小尾巴一样的跟着自家大姐打转。
怎么她的话就是没人听呢?
连她这个标准的历史盲都知道,北殷著名的昏君文昭帝,可是马上就要祸害天下了,要是爹爹和大姐听她的话,跟她一起进山里去躲过这段黑暗岁月的话,那他还怎么找得到大姐?
夜洛很是郁闷。
但她是历史盲,所以真的不怪她不知道,在连她都晓得的那段黑暗岁月里,别说是山里了,只要是北殷之境,那就算掘地十尺,文昭帝也是所有美人都一个不放过的,更何况夜湛?
夜洛不知,所以她依然安慰自己。
不是还有两年时间吗?不怕的,她还有机——“请问,这里是夜相公家吗?”
第3章 半树石榴红()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菡菡吧,只要你们放了菡菡,你们要了我的命也行啊。”
“住手,你们敢”
“爹爹!——我跟你们拼了。”
黎明好像不会再到来,一声声的撕心裂肺,换来得只是往日和睦的邻居们闭门不出。
宫里来的人,那可是奉了北殷新帝的命令来民间采选宫女的啊。
谁能拦?谁敢拦?
新帝赐下的“恩德”,所有人都该感激涕零。
晓色,再次从天尽头亮起时,无边的深蓝中夹杂着一片片浅灰的色泽,洁白如雪的玲珑枝下,依然铺满了一层层开到荼蘼的梨花。
当早晨第一束光线降临大地的时候,它轻轻地落在了艳烈如火的榴花之上。
如血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最后飘落在了空无一人的院内那一弯小小的血泊之中。
“驾,驾,驾!”
一辆刻有暗纹九翟盘龙的玄盖马车,在一队身披铠甲的精兵护卫下于冷清的官道之上狂奔,马车在疾速的力道拉扯之下,早就颠簸得不像样子,可车内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垂苏的榴绢帘子,呼啦呼啦的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