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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霏儿很想说,那最虚弱、最需要休息的你怎么不先去睡下?
可这话都已到了嘴边,最后她却还是没能说出来。
不是傅容现在的笑容还不够温和,也不是傅容现在的态度还不够和缓。
恰恰相反,就是因了他此时太过的温柔亲和,亲和的让柳霏儿习惯的就听话,不愿做与他的意思相驳的事情。
尤其是现今,她就只有他一个仗恃的时候。
“傅容哥哥,那我就先去歇息了,你也赶紧休息吧,夜先生和阿蛮肯定会没事的。”
柳霏儿一步三回头的走进了内洞去,外围顿时就只剩下了傅容、张伯和张婶三人。
气氛,一下子就又回到了最初,死寂的吓人。
“郎君,天就快大亮了,不如我出去接一下先生和蛮蛮吧。”
“不准去!”
张伯的手还伸在了半空,傅容却就已经厉声阻止了张婶的脚步。
“现在天就快大亮,山中众人肯定也大半都已苏醒,张婶你这个时候孤身出行,太不安全了。留在这儿,哪儿都不准去咳咳咳!”
“好好好,老奴哪儿都不去,郎君你别激动。”
心底本因了之前争吵时的一句“你太过自私”而衍出的那些伤心,现下突然就烟消云散。
张婶此时是心疼的一把就挤开了张伯,亲自帮傅容拍着背、顺着气。
其实如果可以,张婶又何尝不愿昨晚出去找车马的人是自己呢?
别的不说,为了傅容,她死都不怕,又还有何所惧!
但夜洛说过的一句话是对的啊,她不在,谁来看住柳霏儿?
傅容对柳霏儿的感情,她们都懂,但在这件事上,夜洛却不好插手,也不能插手。但张婶却就不同了。
她对傅容而言,不是一个家奴,而是一位长辈,一位让人尊敬的长辈,一位对他有养育之恩、如母亲一般的长辈。
只要有张婶在,那就会和刚刚一般,不管傅容和张婶之间的意见有多大的分歧,他都不会允许别人说她一点坏话。
就算是柳霏儿也不能。
他,就是这样的人。
因此张婶不能走,她得留下来看住柳霏儿,他们都已经不信任她了,可因了傅容的坚持,所以却又不得不带着她一起上路,那有柳霏儿的地方,张婶就不能离开。
这是夜洛和张婶的共识。
为此,她昨晚就只能那样一声不吭的看着夜云泽和夜洛,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之中。
现在又会有谁能比张婶更难熬?
“还是我去吧。”
张伯走到了洞口,背着身后稀疏的星光,平静的开口。
“不准去。”
“郎君,天就快大亮了,先生和蛮蛮却都还没有回来。这一趟,不能不去。”
傅容张了张口、又再张了张口,可最后竟说不出一个字。
“郎君,老奴不会有事的,就让我去”
“咦,张伯,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傅容和张婶,就连张伯此时都蓦地激动了起来,欣喜若狂地转身,循着平日里那总是有点欠揍的声音望去。
“不去不去,哪儿都不去了。好孩子,你们回来了就好。”
东方的天际,那一抹鱼肚白,现在是已大亮了呢。
第22章 骤风起()
“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马啊。”
“哦,原来你还知道这是一匹马啊?——臭丫头,你还敢给我跑,还不赶紧过来,看我不抽了你的皮。让你去找车马回来驮人,你倒好,居然直接扛回来了一只‘小祖宗’,和着我现在还得服侍起一匹马来了是吧?”
“那我们找遍附近就只有这么一匹受伤的小马了,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嘛?要是张婶你实在不高兴,那你就丢了它呗!”
“臭丫头,还敢顶嘴,你给我过来。”
因了一匹受伤的小马,夜云泽和夜洛等人就决定于原地再休息几日。
而也因了这匹马,夜洛没少被张婶修理。
一般有钱人家,拿来拉马车的马匹都应该是选择成年和强壮的为先,但现在情况不同。
情急之下,有马就好了,谁又会管你是不是还年幼?
“先生,张伯给它敷上这些草药就可以了吗?它不会有事吧。”
“你放心,这匹小马的生命力着实顽强的吓人,而且你看它这些伤口,虽然都是血肉模糊的紧,但皆没伤到筋骨,现下又已经有了结痂的趋势,再让它休息几天,估计就不会有事了。”
“那就好。”
傅容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夜云泽见状便失笑,“别担心了,以后有了这匹小马,蛮蛮再不会揪你衣领了。”
山路难走,一步一崎岖,夜云泽和夜洛等几个老“弱”病残于此长途跋涉,那就更别说会有多辛苦了。
其中傅容更是一大难题。
不管张伯和张婶再是如何的老当益壮,那也会有力竭之时。
而每当这个时候,就该夜洛出场了。
傅容为人温和,与人也是亲善惯了的,是夜洛见过最好说话的人。
但这种人一旦倔起来,那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柳霏儿的事情是这样,不许夜洛背他也是这样。
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原则,让夜洛很是看不顺眼,却又拿他没办法。
可既然不能背,那夜洛就只有“揪”了。
在抗议无效,夜洛都揪着傅容的领子走过了这许多天后,这匹马儿可总算是把某人的形象给解救了回来。
“表哥,它没事吧,看着好可怜啊。”
而不知什么时候起,柳霏儿竟站到了夜云泽和傅容的身后忽然出声,狠狠地吓了夜云泽一跳。
“霏儿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出声?”傅容虽然也被吓到了,但此时仍是笑着回身问道。
“就刚刚啊,表哥,这匹马儿还好吧。”
柳霏儿的目光难得的没一直绞在傅容身上,反而是破天荒的极其关注起了那匹乖乖躺着休息的小马。
有了它,日后就不用走路了呀!
“好不好都跟你没关系。”
本是瞅准了张婶正在修理夜洛的间隙才跑过来的柳霏儿,身子忽地就僵住了,傅容也是立刻满脸的苦笑。
“这匹马是先生找回来驮我家公子的,其他人请不要蹬鼻子上脸,自作多情。”
明明就是我扛回来的好不好,而且你刚刚不是还嫌弃的很吗,怎么现在又这么紧张了?
离张婶最远的夜洛在心底腹诽不已,不过就是不敢说出来。
“张婶。”
傅容忍不住的开口为柳霏儿求情。
“郎君,你刚才不是还说觉得有些头晕吗?走,老奴扶你过去坐下休息。”
但张婶却不听,直接就扶着傅容离开了这儿,让得身后的柳霏儿是脸红一阵白一阵的难看极了。
而夜云泽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溜之大吉,现下是影儿都看不见一丝一毫。
独留下柳霏儿待在了原地,好一会儿都没离开。
骤风起,木叶纷纷飘落。
倦鸟归巢,远处苍翠渐渐黯淡在了夕阳余晖之中,夜洛他们也开始准备晚饭。
这里是山林深处,为了不引人注目,除去夜里,他们在山洞之内都几乎不生火,饮食以生冷为主,其中野果自然首当其冲。
因此其实现下也没什么好忙的。
张婶自然是留下照顾傅容,那出去采摘野果的工作就落在了夜洛和柳霏儿身上。
以前柳霏儿还会试图挣扎几下,可现在她却是十分自觉。
张婶的话都才落地呢,她的人就已经早一步比夜洛离开了山洞,往树林子里去了。
“你个没眼力劲的,还不赶紧追上去,小心她又造什么幺蛾子。”
虽然夜洛也不相信柳霏儿,可现在她却觉得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你老放心,此时就算她有心,也不敢做什么的。要是她离了我们,怕第一个活不下去的就是她自己。”
夜洛弯身去拿另一个竹篓,“对了张婶,张伯呢,我怎么一直没看见他。”
“老头子去里面给公子和那匹马找草药,应该也快回来了。”
“里面”指的就是山林的更深处,越往里走,翎羽草和那些能治外伤的草药也才更多。
“那我干脆就往北面的那片树林去好了,一会儿直接和张伯一起回来。”
“你是想让他帮你提竹篓吧?人不大,心眼倒不少,赶紧给我去摘果子。”
张婶骂骂咧咧的就把夜洛推了出去,而等到再转身回来时,却只见夜云泽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已经回来了,现下正老神在在地坐在了傅容旁边,两人就一本也不知又是从哪儿捡来的书卷,在那正讨论的激烈呢。
而一说到这儿,连张婶都是无奈的很。
以前就只有他们郎君一人时,这毛病便已经非常棘手了,但现下可好,又再多了一个夜先生。
这两人还真是名副其实的书痴。
一见到书,那绝对就是走不动道的人。
这不,明明逃出古溪那天,大家几乎都是身无旁物。
可现下这才几天啊,这两人竟又不知从哪儿东一本、西一本的捡回来了不少别人因带不走而丢弃的旧书。
收于怀中,视为珍宝。
这样的行径,若是在平时,就算张婶再不理解,那也不会去反对的,可现在是“平时”吗?
为此张婶不知道和夜云泽、傅容两人说破了多少嘴皮子,但效果却微乎甚微。
两人就算是自己背,也得把那些书背着一起走。
但最后苦了的人却还是夜洛。
这些天,书都是她背的。而也正因了这样,最近夜云泽和傅容自然也常常因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被夜洛骂了个狗血淋头。
对此,张婶竟是难得的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第23章 影摇曳()
暮春新雨,初夏骤风。
风拂过后的树林,光影摇曳不休,但若此时不是薄暮多好。
身后放着装满了果子的竹篓,柳霏儿揉搓着不过短短几天就已长了茧子的指尖,面沉如水。
时间,还能再拖一会儿吧。
她遥望着自己这几天栖身的山洞方向,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日暮西山,天色渐晚,她终究还是得慢慢地起身,弯腰去背起竹篓,不甘愿的往着那山洞的方向走去,并且在靠近时,她的脸上还得堆满了浅浅的笑容。
“蛮蛮呢,还没回来吗?”
柳霏儿的脚步就是一顿。
“没有,看天色也不早了呀,这丫头是怎么回事。”
夜洛还没回来?
柳霏儿讥讽的扯了扯嘴角,她要是出事了才好呢,最好永远也别回来。
“哎呀,蛮蛮还没回来吗?怎么会呢,她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嚯地一下,山洞内的所有人顿时就把目光都投向了柳霏儿,其中傅容还好,不赞同的神色算是掩住了,但张婶眼里可就直接喷火了呀。
“你个乌鸦嘴,乱说什么呢。”
“好了,张婶,先别管她,现下天色的确已经不早,我们还是赶紧先出去找人吧。”
夜云泽有些担心了。
“先生说的是,现在首要的还是去找人。我这儿已无碍,先生和张婶你们就全都一起出去找蛮蛮吧。”
“表哥,你的身子哪里无碍了,还是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夜洛的事情关她屁事,别说就以她那怪力,谁能伤得了她?就算她真有什么事情,那也无妨啊。
柳霏儿神情恳切的看向傅容,但这次傅容却没应她。
“霏儿,你和张婶一道,一起去找蛮蛮,现在天都快黑了,蛮蛮一人在外是非常危险的,我这里相对安全,你不用担心。”
柳霏儿如果留下的话,那张婶肯定也不会放心。
傅容自然就也不可能会同意柳霏儿的这个要求了。
就这样,在夜云泽和傅容议定之后,山洞内除了傅容一人外,其他的就都出去寻找夜洛了。
天色将晚,她却一个人在如今遍布危险的山林之中,夜云泽急得嘴角都快冒泡了。
而与此相反,此时最悠闲的莫过于柳霏儿。
要不是她现下人微言轻,那她还真想讥讽一句,你自己的女儿有多凶残你会不知道?与其担心她,还不如多担心一下即将遭遇到她的人呢。
柳霏儿心底讥笑,面上却是紧张的冷汗都憋出来了。
张婶见状,此时倒也没再继续挤兑她,况且此时张婶也没时间去理会她了。
夜云泽带头,一行人跟在了他的身后进入北面的小树林后,便各自分开寻找。
这里大家也都不算陌生了,找起来倒也轻车熟路,可问题是不能大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