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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前只顾得高兴坏了的夜云泽和王斐,也就是这家的主人,此刻终于是想起众人来了,纷纷就赶忙命人服侍他们在府里安顿下来。
等到一切妥当,所有人都能歇下来喘口气时,天色早就是一片漆黑。
“今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现下天色已晚,傅公子又有病在身,接风等事老夫就推到明天了,此时还请诸位好生休息,老夫就不打搅了。”
“多谢先生。”
王斐起身告辞,夜云泽自然是要亲送出门的。
这多年不见,虽客院离主屋的路途很短,但指不定夜云泽就得等好一会儿之后才会回来了。
屋子里剩下的人都明白这个理儿,所以一见夜云泽和王斐离去后,大家也就都各自散去,回屋休息。
夜洛自然也不例外。
王斐在罗城县令也只是一个文书,其宅邸也不可能会有多大。
夜云泽和夜洛一行七人,男女分开两个厢房也才堪堪够住而已。
对此柳霏儿自然是不满的。
但她现下可早已不是古溪刚刚城破时的那个大小姐了,如今她也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
虽然不满王家院子的窄小,可也总比山洞好吧?
第32章 碎芒()
王家客院分东西厢房。
夜云泽和傅容、张伯在东厢房。
夜洛托年纪还小,和柳霏儿与张婶三人在西厢房。
中间被一座小花园所隔开,因此尽管两处距离不远,但也并不是挨在了一起的。
这对于夜洛等人来说,可谓是自出逃古溪那天算起,待得最温暖舒适的一个地方了。
今夜,大家都是倒头就睡。
就算是一肚子不满的柳霏儿也是如此。
以至于等到第二天早上,她一睁开眼就又被张婶呼来喝去的支使时,心情竟然也不那么的糟糕。
“霏儿,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
“有吗,还好吧,倒是表哥赶紧把药喝了,大夫说过这药得趁热喝才好呢。”
东厢房里,夜云泽和张伯都出去了,唯独留下了傅容养病。
此时他们都刚到罗城,需要打点和处理的事情不少,就连张婶都不例外,不然也不可能让柳霏儿和傅容独处了。
柳霏儿手端着青瓷花白的药碗,一勺一勺的亲自喂傅容喝药。
不管傅容说过多少次他可以自己来,柳霏儿都执意不肯。
傅容无奈,但笑容里却都是纵容。
两人之间现下的气氛,就连轻微的嗔怒都显得是在那儿打情骂俏,甜蜜的吓人。
屋外,初夏的艳阳高照,洒下的金黄色碎芒里,有一道来了又悄悄离开了的纤薄背影。
王家宅院虽然不大,但马厩却还是有的。
夜洛一路闲逛而来,最后竟然逛到了这里,此时她才想起那匹伤未愈却驮了傅容大半个月的小马。
昨晚所有人在经过辛苦的长途跋涉之后都累了,倒头就睡,连她也都把这个大功臣给忘了。
“咦,这不是夜兄弟嘛。”
“王大哥!”
夜洛看着一手提着盛满干净清水的木桶,一手抱着松软干草的王仁,很是意外。
“昨儿刚听说夜先生和你都是翻越了古溪与罗城之间的那座大山才到的这里,怎么今天不好好休息一番,这么早就起来了呀?”
但夜洛那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惊讶,王仁却好像根本就看不见一般。
他只是颇为关心的对夜洛询问道。
“看王大哥说的,我又不是什么娇弱女子,那点路程算不得什么的。”
王仁面不改色,夜洛也瞬间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当做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就好像在这儿看见王仁,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一般。
“夜兄弟果然是条汉子,不像那娘们,斤斤计较得很,心眼简直比针眼都还小。”
“呵呵。”
夜洛干笑的摸了摸鼻子。
“对了,夜兄弟是来看你们的马吧?放心,我看它的那些伤口早就结痂,虽还是匹小马,可骨头倒壮实,以后好生喂养,肯定也是一匹好马啊。”
“那都得多谢王大哥的照料。”
夜洛向王仁道谢,“昨晚我们都累了,也就忘记了嘱咐人好生照顾它,要不是王大哥,那还不知它得受多久的冷落呢。”
“看夜兄弟这是哪的话,咱们谁跟谁啊,不用那么客气,况且我也没做什么。”
一晚上费心费力的照顾一头畜生,为的不就是眼前这个?
王仁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王大哥谦虚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此事告诉王世伯的。不过王大哥,昨天我们进城时刚好碰到了一个官差模样的人飞骑而过,城里最近是有什么大事吗?”
“官差模样的人”
王仁的脸色猛地就是一变,“夜兄弟,那人身上穿的衣服是什么式样?”
夜洛忙道:“那人骑得太快,衣服什么式样没看清,但颜色是绯红。”
“唉哟喂,那哪是什么官差啊,夜兄弟听为兄一句话,以后一见到他们就赶紧避开,那可都是从帝都来的贵人呀。”
贵人?
夜洛的指尖差点没刺进了掌心。
“帝都来的贵人,他们怎么会跑来罗城呢?这距离帝都可不止十万八千里了吧。”
“谁说不是呢,但那些大人们在想什么,我们这些小人物哪会懂啊。”
王仁撇了撇嘴道:“反正夜兄弟你是不知道,那天这些贵人们到达罗城时,可是一辆马车接一辆马车的进,前后长逾数里不说,只那器物随侍皆金碧辉煌的让人睁不开眼,排场大的吓人呐!”
“是吗,听王大哥说的,我都有些遗憾没有亲眼见到了。”
“没事,夜兄弟想看那还是有机会的,这不那些贵人们都还在咱们罗城县衙里住着没走嘛,等他们离开那一天,你肯定还有机会看到的。”
“这样啊,那就好。”
没走就好。
“诶,王大哥,我来帮你。”
夜洛岔开话题,又与王仁聊了会儿王家和罗城里的事情后,就也刚刚好到了午饭的时间,她便告辞回去了。
只是人才一走到西厢房前,夜洛却一个转身就往东厢房去了。
“蛮蛮,你来了啊。”
“呃”
夜洛僵住了身子的看向院中的傅容和柳霏儿,心底道一声晦气。
“大哥你身子未愈,还有病在身,怎么不在房里多休息,反而跑到院子中来了,要是吹了风受凉怎么办?大夫不也是嘱咐过你,要好好休息,近期不可再过度费神劳累了吗,大哥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啊。”当然,更不懂事的是旁边服侍着的人。
“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怎么你和霏儿说的话都一样。”
傅容弯眉笑道:“屋里闷的慌,出来透透气也不错啊,你们俩别都小题大做的。”
“大哥说的对!”
刚刚还说傅容不该出来吹风的夜洛,忽然就毅然决然的改口了,“屋子里还是有些太闷了,大哥你出来透透气散散心也不错嘛。”
“哼,马屁精。”
马屁精就马屁精,那也比被拿来当做和你是一道的要好。
夜洛冷冷的看了柳霏儿一眼就对傅容问道:“大哥,你见到我爹爹了吗,他回来没有?”
“没有,先生还没回来呢,蛮蛮你是有事要找先生吗?”
“也没什么,这不是快到午饭的时辰了吗,那我就先去前面找找看好了。”
向傅容告辞,夜洛急急的从东厢房离开,直接便往前面去了。
第33章 眉间雪()
因了昨日夜洛等人弄出的动静实在不小,现下整个王家里就没有不识得他们的人。
夜洛一路自然也就畅通无阻,直到到达了王斐的书房之前。
“夜公子请稍等,容小的先进去禀报。”
“有劳了。”
夜云泽果然是在王斐这儿,两人也不知道有多少说不完的话,竟然还依然腻在一起。
夜洛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但在这时,眼角余光却忽然看见一道红影。
“大小姐。”
身后的小厮书僮忽地全都噤若寒蝉了起来,视线低垂,完全不敢与那正在走来的少女相碰。
又是一个大小姐?
夜洛不是很情愿的转过头,看向正朝着她走来的红衣少女。
昨天他们来的很匆忙,其中又还有一个久病待医之人,所以王斐安排的也很紧凑,对于王家众人,夜洛自然还没认全。但尽管如此,面前的这一位,她简直是想忘都不可能呀。
“王姑娘,有礼了。”
夜洛对王斐的长女王凝,做揖行礼。
“夜公子客气了,凝儿在此回礼。”与对别人的横眉竖目不同,王凝对夜洛着实是有礼得很呐。
“公子是来找我父亲的吗?”
“不,我是来找家父的,这不眼看着就快晌午了吗。”
避过了王凝那投来的秋波,夜洛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夜云泽和王斐虽是旧友,但二人自早年分别后就没再联系,兼之其后两人境遇又完全不同,因而夜洛是女儿身一事,王斐并不知道,王凝自然也不可能会晓得了。
不然,也不会出现眼前这让人尴尬的一幕。
“夜伯父难不成是在我父亲的书房里吗?那夜大哥直接进去就好啦,站在这里干什么。”
先前都还夜公子呢,现在就变成夜大哥了。
夜洛干笑着说道:“不用,已经有小厮进去通报,我在这儿等就可以了。”
“这怎么行,这些下人真是太不懂规矩了,夜大哥你又不是别人,怎么还需要通报呢?走,我带你进去。”
王凝一脸气愤的说着,然后就要来拉夜洛的手。
这就有些让人难办了。
夜洛正想着该怎么甩开这只手才能比较礼貌和不那么尴尬时,书房那边却总算是有了动静。
“凝儿,不许胡闹。”
竟然是夜云泽和王斐出来了。
“爹爹!”
王凝顿时撒娇着就跑到了王斐身边,而夜洛则是一步便窜到夜云泽的身后。
“蛮蛮,让你见笑了。”
“文斐兄哪儿的话,凝儿和蛮蛮都是孩子,在一起闹着玩有什么见不见笑的。对了,蛮蛮你来找为父是有什么事吗?”
看出了夜洛的不自然,夜云泽赶忙把话给岔开。
“这都快午时了,我看爹爹你还没回来,所以才来这儿找人的,大哥他们可都等许久了呢。”
“是我忘记时间,让你们久等了,那文斐兄,我就先告辞了。”
“不忙不忙。”
夜云泽倒是看出夜洛是有话要私下对他说了,但不妨人家却还不想让他走啊。
“我们多年未见,正是好好叙旧的时候,至于蛮蛮和之容那边,让凝儿代为照顾就是了。”
说罢,也不管夜云泽和夜洛的意愿,王斐已经对王凝吩咐下去,让她好好的照顾客人。
“是,父亲请放心,凝儿一定好好的照顾夜大哥和傅大哥。”
王凝是眼睛发亮的就大声应承了下来。
而一旁的夜洛却早就呆若木鸡。
东厢房里,今天早早就起来忙了一上午的张伯和张婶都已经回来。
王家仆人也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丰盛美味的一桌菜肴,碗筷齐全,美酒醉人。
此时唯一还缺的,便是席上的主人们了。
“郎君,先生和蛮蛮呢?”
“先生早上就被王先生派人请去了,蛮蛮现下应该就是去前面找人的,估计一会儿他们就该一起回来了,我们再等会儿吧。”
傅容对张婶说道。
“哼,找个人都能耽搁这么久,真是没用。”
站在了傅容的身后,柳霏儿冷笑着讥讽道。
只是她的声音太小了,除去傅容外,别人是一点都听不到的。
但傅容此时也不过就是轻轻地皱眉看了柳霏儿一眼,当真张伯和张婶并没有多说什么,而这也就是柳霏儿所仗恃的。
反正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表哥都不会计较。
“大小姐。”
可就在柳霏儿正得意时,门外却忽然就响起了丫鬟们的请安声。
大小姐?柳霏儿的面色顿时就沉得能滴出水来。
“傅大哥!”
人未见,声先到,一道柔的能腻死人的娇嗲声远远地就从屋外传了进来。
鸦青团花的帘子一掀,一身大红遍地芙蓉衣裙的少女就冲到了傅容面前,要不是柳霏儿反应极快的挡了一下,那估计现在有人该“一不小心”的撞进傅容怀里去了。
“王姑娘,请小心一点,我表哥现在可还是个病人呢。”
柳霏儿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