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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来的快,截住了小七的话,那这一趟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行,我知道了。”
可就在尤悔的脸色越来越差时,夜洛却忽然一掌拍到了他的肩膀上,“你带着小七先回去吧,把燕窝粥交给我就行。”
“你要干什么,那里可是有周将军派重军守护着,你可别乱来。”
“我能乱来什么,再说了,我不去,难不成你真要小七去啊。”
尤悔顿时又被噎了个正着。
他颇有些恼羞成怒的瞪向夜洛,可人家才不理他呢。
伸手去接小七还捧在怀里的燕窝粥,小七犹豫的看了看夜洛,然后又看了看尤悔,正在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尤悔的手却忽然也伸过来了。
啪!
“你干嘛。”
尤悔抱着都肿起来的手,疼得眼泪都快喷出来了的对夜洛吼道。
“我才想问你要干嘛呢,谁让你抢我东西了。”
趁着小七被尤悔吼得一愣时,夜洛眼疾手快的就把她怀里的燕窝粥端到了自己手上,“这东西我会去送的,倒是你小子这几天好好看住小七,千万不要被那叫什么珠的还是猪的给寻晦气了。”
说完,夜洛转身就走,脚下速度飞快。
等尤悔和小七反应过来时,眼前哪还有她的影子?
“哥哥,大哥哥他”
小七担心的看了看夜洛离开的方向,然后又看了看尤悔,小脸都快皱成一个小包子了。
“没事的。”
而尤悔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小七,还是安慰他自己,声音出奇的坚定的说道。
夏天的阳光,炙热而灿烂。夏天的花朵,繁盛而明媚,蝴蝶飞舞不休,翅膀上斑斓的花纹在阳光之下绚烂得甚至会恍惚了眼睛。
尤悔看着看着,就垂下了眸。
小七歪头。
刚才哥哥的眼睛是红了吗?
第72章 夏至()
北殷地境里的每一个村庄中心处,最大的屋院一般就是该村势力名望最大的人居住的地方。
这座村子也不例外,在一路走来的灰瓦白墙里,前面那一座红墙朱门的大屋是显得如此雄伟。
那儿就是将军夫人现在下榻的屋院。
“站住,哪里来的泥腿子,这儿也是你能够乱闯的地方?还不赶紧退下。”
“大哥且慢!”
夜洛双手一伸,就把那缠枝青瓷碗给显摆了出来,让得正举手要打的人顿时就吓得忙收了回来。
“大哥,我也不是自己愿意过来的,就我这么个小子,自然不敢踏进这里,但挡不住别人要使唤小的啊,大哥你看是不是放我先进去送了这燕窝粥给夫人?”
“退下,你既然知道这是哪儿,怎么还敢口出狂言,把燕窝粥放下。”
守卫的士兵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便又面色如常的把夜洛给拦了下来,示意她把东西放下就可以了。
夜洛露出了很为难的神色,“大哥,你让我把东西放下就行,那过一会儿珍珠姐姐问起来可怎么办呀?”
一听到“珍珠”这两个字,守卫明显一怔,随即立刻喝骂道:“让你放下就放下,哪那么多话,赶紧滚,不然一会儿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银矛一甩,夜洛立马很怂的放下东西就溜丫子跑了。
在跑得快看不见那间大屋子时,背后忽地就又听见骂骂咧咧之声。
“珍珠可越来越大胆,连这种事都敢交给外人。”
“可不是,将军让她好好看着那位,可她不是偷奸耍滑就是懒怠不堪,下次肯定非闯出大祸来不成。”
转过小巷,夜洛站在了阴影里一动不动许久,等到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之后,她才又静悄悄的离开了。
在不是用饭的时辰,厨房里一般都清闲的很,厨娘们聚在了一起不是说八卦就是道是非。
除此之外,还真没别的事好做了。
夜洛一回来,她们也立刻就都打起了招呼。
“真会挑时候回来呀,药才刚刚煎好不久呢。来,端好了。”
“多谢了呀,齐大姐。”
夜洛接过药盅,在陪着厨娘们闲话了一会儿后,她才从厨房离开,回到了大院。
平常她也都是这个点熬好药回来的,因此张婶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只是从夜洛手里端过药汤,一样的喂傅容和张伯喝了下去。
今天傅容还好些,是已经醒过来,喝药也能自己动手了。
但张伯的伤却要更重一些,而且也不是年轻人了,这不仅到了现在未醒不说,等以后身子想恢复如初,还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时间和多少财力。
甚至更糟糕一些,不管花了多少时间和财力,说不定张伯的身子都不能再恢复成以前那般的硬朗了。
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事情。
“蛮蛮。”
可夜洛还没把事情想到通透时,夜云泽却就回来了,屋里所有的人都微微吃了一惊。
“先生,今天回来的可早,平常不到三更天,蔡先生可是都不会放入的呀!”
“今天是例外。”
接过夜洛递来的茶水,夜云泽在傅容的榻边坐了下来,先问了问他的身体状况后,才对还在惊诧着的夜洛和张婶说道:“就在刚才,周副将亲自去到蔡先生的营帐与其议事,于是蔡先生便先遣我等回来休息了。”
“周将军亲自去找蔡先生议事啊。”
夜洛的眼睛骨碌碌地就转了一圈,然后忽地跑到屋外四处看了看。
在发现没有外人后,她更是直接便把房门一掩,给关上了。
“老爹、大哥,我有几件事要和你们说。”
大院里的布局,与江南庭院颇有几分相似,两三座由幽深曲廊连接的小院,中间隔着花园、流水,还有假山石林,样样都带着几分江南园林的意味。
花红柳绿,景物芳菲。
玉色翅膀的蝴蝶乘着风儿在花丛间流淌,哪儿哪儿都是一阵阵夏至的灿烂。
大风一扬,花瓣被拂起,蝴蝶追逐着不放弃,一同落进了月白色的窗纱之内,正好就目睹了一场剧烈的争执。
“我不觉得是这样。”
“这次万骑偷袭的如此顺利,这里又早已靠近古溪,罗城那边要得到消息还得等上许久呢,先生为什么就一定觉得是有援军赶来,所以万骑军才匆匆决定拔营的呢?”
“那既然如你所说,万骑军的偷袭如此顺利,伪装的竹信也那样完美,那他们又为何会突然起意离开?”
傅容微愣,可随即还是坚持道:“也许是他们内部自己出现了什么问题。”
比如古溪镇中,此时说不定就发生了什么矛盾也未可知啊。
“先生,反正我是不同意冒险逃跑的。”
目光微微的移向了里屋,那里还躺着如今正昏迷不醒的张伯。
夜云泽沉默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夜洛抬头看了一眼抿紧着唇不说话的傅容,也起身离开,追着夜云泽的脚步便出了屋。
一旁的张婶几次欲言又止,可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张婶,你要是想骂我,那就骂吧。”
“唉,公子,不管你做了什么决定,张婶都不会骂你的。只是你想这么着就把先生和蛮蛮气走,依我看那是不可能的,不如和先生好好商量一下该怎么办,那才是上上策。”
张伯如今还昏迷不醒,傅容也是重病在身,拖着这样的两个累赘,不管是谁想自军营之内逃脱,那几乎都是不可能的。
傅容知道,夜云泽现下肯以下属的身份在蔡先生手下办事,那全是因了要顾忌他和张伯。
但这也只能是现在的权宜之计。
无论如何,先生都不可能会愿意随着万骑军回到古溪,甚至是北移后蜀的。
叛投敌国——这样一个名声落实,那日后夜云泽还想远赴建安从仕的梦想,几乎就很难再实现。
顶多也只能像蔡先生这般,成为某一方雄主的幕僚罢了。
可这是夜云泽不能接受,也是傅容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追随先生,甘愿一同前往古溪的初衷,可不是为了要断送他和蛮蛮心心念念都要完成的事情。
此时分开,似乎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第73章 土包子()
“混账!”
大榕树下,夜云泽忽然就怒喝了一声,吓得正靠着大树昏昏欲睡的夜洛猛地就是一个激灵。
“老爹,你不满就回去冲着大哥吼啊,干嘛吓我。”
夜云泽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叹口气,没说话。
夜洛抚额,无奈道:“爹爹,你和大哥就是这样最烦人,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出来啊,拐弯抹角的累不累?再说了,我又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你们不说,我哪能知道你们到底是想怎样啊。”
傅容的不对劲,就连张婶都看出来了,那夜云泽和夜洛就更不用说了。
只是夜洛没想到,老爹刚才居然会一点不挑破,反而直接就走了。
这是要闹的哪出,她都快看不懂了。
“我是生气。”
夜洛一愣,“气什么?”
夜云泽淡淡地刮了她一眼,“自然是气之容竟会以为,只要惹我生气了,那我们便会丢下他和张伯独自离开。”
夜洛忽地就皱紧了眉,“这的确是很气人,大哥他居然是这么看我们的?爹爹,不如我们回去揍大哥一顿吧,怎么样?”
“咳,蛮蛮,那就过了。”
夜云泽有些汗颜的看着自己勇武过人的小女儿,忙岔开了话题,“对了,你之前在屋中还说过,那位将军夫人不像是被护卫了起来,反而像是被监禁,这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啊,如果要具体说起来的话其实也没什么,那不过就是我的一种感觉罢了。”
夜洛回想起了先前大屋外的那两个士兵的对话。
“从他们的语气里,我总觉得他们警惕的都有些过了,而且在这样的一个小村庄里,爹爹你觉得他们还有必要这般重兵把守在那间大屋之外吗?”
此时此地,除去万骑军外,就都是些老弱妇孺。
她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威胁是能让周锐这般小心翼翼的。
这里几乎都能说已经是他的天下了,那他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守卫”着那位夫人呢?
“是有些不对劲。”
夜云泽也点头,一来因为那里位置敏感,他没事绝不会靠近。二来他现在说到底还是俘虏的身份,除去蔡先生的营帐外,他也刻意不离开大院一步。
所以对于那间屋院外的情况,要不是今天夜洛和他讲了,他还真不清楚。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位夫人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是监视,周副将又为何要这样严密小心呢?”
这事还真是奇怪,无论怎么看都不对劲。
“算了,不管怎样这都是万骑军自己的家务事,无需我们操心。”
他们现在该操心的,是如何把握住眼前的机会!
晚上夜云泽和夜洛回去时,张伯仍然是昏迷不醒,张婶正在喂其吃粥,傅容见到他们回来了,则是垂眸不语,只沉默着向夜云泽行礼。
还真是个榆木脑袋啊。
夜洛看着又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夜云泽,实在是对傅容无语的很。
而夜云泽则是直接就拂袖而去,回房关门睡觉。
“蛮蛮,你别这么看我,阴渗渗的实在吓人。”
“哟,难得啊,居然还能吓到你?我还以为你都快成天不怕地不怕的了。”夜洛很是不客气的说道。
傅容抿了抿唇,扭过了脸去。
夜洛眯眼,气笑了,“你现在都不屑和我们说话了是吧?那行,我走人,可以吧。”
夜洛转身就要走人了。
“老头子,你醒啦!”
脚步蓦地就僵掉了,夜洛微微的一怔,然后转身就要往内间跑去。
“蛮蛮,过来扶一下我。”
“好。”夜洛毫不犹豫地就一个转身到了傅容的榻前,扶着还四肢虚软无力的他就继续往里跑了过去,速度极快。而等到他们都看见那半倚在木床之上的张伯是睁开了眼睛时,两人差点就都喜极而泣。
“张伯。”
夜洛和傅容都忙围了上去。
“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什么话都不用说,只要看见他们每个人脸上的神情,张伯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况且在记忆最后的片段里,他是看见了夜洛的。有她在,张伯才最终放任自己倒了下来。
虽然遭遇并不是很好,但现在还能睁眼,眼前还能再看到这几张面孔,他已经不觉得有什么了。身上慢慢复苏的蚀骨的疼痛,那也都成了小事。
“老头子,别闭眼啊,赶紧睁开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