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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尤悔最后却还是郑重无比的点头向她保证道。
多余的一句为什么,他都没有问。
夜洛怔愣,但马上却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居然抬手揉了揉尤悔的头,嘴角微勾,淡淡的笑了。
夜洛的皮相其实长得极好,尤悔一直都是知道的,可他这样的清浅的笑起来,竟会如此好看,这就是他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情了。
夜幕降临,今天还算无聊却也极其平顺的又混过去了。
除开夜云泽外,夜洛几人的活动范围一直都是被限制在了这间帐篷周围的。
此时一等倒夜云泽,其他人就都围了过来,不用说话,那眼神就已经充分的表达了他们想问的问题。
“沈老将军的确是想招我为他的帐下军师。”
所有人的眼里顿时就都有了笑意。
乱世之中不问英雄出处,更何况沈家军的根还是地地道道的北殷东郡,与夜云泽他们算是同胞同族了。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沈祜对夜云泽的招揽之心简直就是路人皆知。
而这对夜洛他们来说就是个好消息。
从阶下囚变成沈家军的一员,从俘虏变成能自由活动的人,这不管对于谁来说都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尽管他们原本的目的是要离开东郡南下,但现在却再没人提及此事了。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就连年纪最小的尤悔和小七都清醒无比,那就更别提夜云泽和傅容他们了。
只是在深夜时分,有两个人一直辗转反侧到了天亮。
次日一大早,夜云泽顶着一双熊猫眼被军士请去了帅帐,而夜洛则是顶着一双熊猫眼,带着尤悔到军营外的小山谷里去晃悠。
反正他们现在就是最闲的两个人。
夜云泽就不用说了,傅容今早一醒更是直接投入废寝忘食的苦读之中去,张伯则也是又翻起了一本不知从哪儿来的草药集。
就连张婶都带着小七到灶房去明目张胆的和各个厨娘们联络感情了。
这样一来,最无所事事的人自然就变成了夜洛和尤悔。
虽然他们也不是不汗颜,但汗颜也没办法啊。
现在这一刻,最起码在现在这一刻,他们是一点都没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情。
尤其是尤悔。
眼看着连小七都能帮张婶做活计了,可他却依然是无所事事时,就算他不说,夜洛也能看出来他是有多懊恼的。
所以接下来几天,她都一直把他带在了身边。
不是去军营外的小山谷里发呆散心,就是在小溪边捉鱼烤虾,反正只要是能打磨时间的事情,她都会带着他去做。
渐渐地,在尤悔的脸上,笑容也就越来越多了。
“我们把这两条鱼包回去给夜先生和张伯他们吃吧?”
山谷里一般都会有小溪,现在夜洛和尤悔就是在溪边烤鱼,等到他们俩都吃饱喝足后,尤悔就跑去后面的林子里摘来了几片大大的树叶,洗净后便高兴的对夜洛说道。
“好啊,那你把剩下的最大的那两条都包起来吧,包的时候要小心,别弄碎了哦。”
夜洛懒洋洋的躺在了一边,只用嘴在出力。
剩下的都是尤悔在忙前忙后,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把烤鱼包进叶子里,一会儿弄水来浇灭火堆,一会儿又把吃完的鱼骨都埋起来。
等到他大汗淋漓的总算全忙完之后,夜洛起来了。
在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后,她转头对尤悔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尤悔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弯身把鱼抱进怀里,小步地追上了她的身影,跟在她的身后,慢悠悠地就一起往军营走回。
夕阳西下,最后绚丽的霞光柔柔的洒在夜洛和尤悔身上,把他们身后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最后都交融在了一起。
夜洛的身量其实并不高,在同龄的女孩中也不过就是正常。
但尤悔走在她的身后,抬眼看向她时,眼里却漫起了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濡慕之情。
“站住!”
军营重地,到处都会有士兵巡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夜洛和尤悔这么多天在这里进进出出,像现下这般被厉声喝住的情况还真是少见啊。
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夜洛转头看向出声阻住了他们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不看还好,这一看,夜洛的神情不仅迅速冰冷下来,还立即就把尤悔给拉到了身后去。
“林队长,真是好久不见啊,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夜公子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前天不是就已经在军营里碰过面了吗,当时夜先生也在,难不成你忘了?”
她怎么可能会忘。
夜洛背后握着尤悔的手忽地就紧了紧,握痛了他,可尤悔却一声不吭。
虽然他不知道夜洛为什么会这样防备林队长,但他知道夜洛肯定为了他好。
毕竟尤悔一见到这位林队长,也是浑身冒冷气,他看他的眼神,经常都能让尤悔觉得恶心。
“林队长劳苦功高的才从古溪回来,怎么不多多休息,反而还亲自站岗了?这种小事,交给士兵们就行了啊。”
夜洛笑,眼里得光沉沉的,暗得看不见底。
“身先士卒可是我军传统,更何况如果我不在此守岗的话,那又怎可能遇得到夜公子,能见上贵人一面呢。”
刚刚那厉声大喝的语气,可完全没有把她当做什么贵人的意思。
“林队长真会说笑,不过时辰不早了,我们再不回去,家父恐怕就要生气了。林队长,告辞。”
背后的手握紧了尤悔,夜洛把现在是沈祜面前的红人的夜云泽给搬了出来,在看见对面那人脸色忽地一怔时,她便带着尤悔直接走进了军营。
一路上两人都很安静。
尤悔动了动被夜洛抓得生疼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不想被她发现。
但夜洛却还是忽地就停了下来,尤悔一惊,吓得全身绷紧,一动不动。
“你记住,以后要是见了他,周围若无可信任之人,那二话不说就得撒腿便跑,知道不?”
夜洛只说了一个“他”,可尤悔已经知道她说的是谁了,眼眶有些刺痛,他赶忙低下头去不敢让夜洛看见。
原来她都知道。
第91章 逐鹿()
“发什么呆,听见了没啊?”
见到尤悔就只是低着头不应答,夜洛的喉咙就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她便立刻恶声恶气的吼了他一句。
“听见了!”
此时从夜洛和尤悔身边走过的人不少,他们都被尤悔这突然大声的回答给吓了一大跳。
回头看去时,却只见一大一小的两个少年好像在对峙着,你看我我看你的谁都不让步。
不知情的人远远看去,就好像夜洛和尤悔正在非常激烈的争执一般。
可天知道,尤悔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半大少年时,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感激。
“好,听见了就行,我们回去吧。”
仿佛对峙的两人中,夜洛忽地就笑了。
从一开始就牵着尤悔的手本来也没松开过,此时她直接抓着他就向着他们的帐篷走去。
天边山棱线后的太阳早已沉了下去,最后的一丝微光也渐渐融于黑暗之中。但此时漫天的星子却早已眨巴着眼睛爬了上来,星光闪耀。
夜洛和尤悔虽然经常出去瞎逛已是常事了,可像今天这般出去瞎逛到夜云泽都已经回来好久他们才出现的情况,却是少有。
结果两人都被训了一顿,那也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晚上用饭后,夜洛和尤悔都很自觉的担起了收拾的重任,而夜云泽和傅容则是坐在了张伯的榻边吃茶。
“中军败了。”
傅容的手一抖,夜云泽却好像并未看到般,继续说道:“号称三十万的朝廷大军,在一支杂牌军面前居然不堪一击,如今的朝堂到底败坏到了何种地步?”
拿着百姓的血汗钱,吃穿着最好的用度,可养出的居然就是这样的一群草包。
“据今天在老将军那儿听到的消息,中军已是全面溃败出了东郡地界,更甚者如今已有人打出去了。”
东郡的内乱,情况再糟,那之前也不过就是一禺之地的范围罢了。
但如今有人打出了东郡之外,所引起的余波可就不再一样。
“沈老将军预测,不出多久,其他三郡之内马上也会有动静,或战或降或勤王者,北殷是不会太平了。”
帐篷内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北殷最近这两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明眼人都不需说破。
经景明二帝为北殷所攒下的好底子,在文昭帝昏庸残暴的挥霍之下,现在也早就见底了。
更不用说那些死心塌地忠于北殷的老臣、良臣们。
在文昭帝偏信小人的挑拨下,不是被罢官便是已赴黄泉。
如今还能坚持在朝堂之中的贤名之士早为凤毛麟角,可偏偏文昭帝却还不知抚恤他们,整天沉迷享乐、广建行宫、奴役百姓,这整个北殷的天下其实早已怨声载道。
现下不要说是与朝堂早就嫌隙已久的东郡反了。
就算是其他几郡高举反旗,估计也是一呼百应的状况,百姓早就不堪重负。
其中对朝堂早已是阳奉阴违的东郡还好,但像其他地区,被繁苛的赋税逼得家破人亡者简直就是不计其数。
在如此的情形之下,百姓们对于反军的拥护不疯狂的吓人,那才是不正常的呀。
“如今那位激起了天下民愤,江山动荡的确是意料之内,可北殷的气数却不见得就是尽了。”
傅容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抬头看着夜云泽,“先生,北殷的定海神针还没动呢。”
拨弄着杯中茶叶的动作微微一顿,夜云泽愣住了。
北殷的定海神针啊
“好了好了,都别聊了,时辰不早,先生和郎君都赶紧梳洗一番歇下吧。”
可能是安静的时间有些太久了,张伯的脸色又有些苍白,张婶这个时候忽然就开口打破了沉默,招呼着夜云泽和傅容赶紧去梳洗净面了。
夜云泽抬头看了看外面,天色也的确是不早了,当下便和傅容起身,让张婶方便替张伯梳洗,而他们则是到帐篷内隔出的耳房去了。
今夜大家是都开始相继躺下休息了,可整个北殷的大地上却从今天开始,不再平静。
自中军一溃千里之后,原本只是在东郡内斗的各方势力,逐一开始往外奔去。
而真正让人吃惊却又是在情理之中的,则是东郡已被打上反军一名的各路军队所过之处,响应者竟是以摧枯拉巧之势席卷了整个北殷大地。
皇族的气运,似乎已经到头了。
沈家军在这个时候,自然也不可能还无动于衷。
终于在昨天,夜云泽带回来消息,沈祜松口了,沈家军也即将踏入这股洪流,向着东郡之外进发。
夜洛和张婶、小七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进入沈家军的时间虽不长,可东西还真不少,由于大军第一批走的人里没有他们,他们是被安排与后勤一行,因此时间倒还算充裕。
但夜云泽却开始忙得不可开交。
最近夜洛他们想要见他一面都很难,近几日他干脆是宿在了帅帐。
这虽然表明了沈祜很是看重夜云泽,对他们目前的境况也只能越有利,但夜洛却并没有多开心。
尤悔和小七围在她身边也帮忙收拾着行礼,此时却你看我、我看你的没敢说话。
“臭丫头,就你磨蹭,让你收个东西,你能收到明天去。”
而能在这个时候来惹夜洛的,就也只有张婶了。
因为被嫌弃动作慢,所以张婶把她丢出帐篷,去灶房拿饭了。
路上夜洛慢悠悠地走着,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的,态度要说有多漫不经心就有多漫不经心。
直到前面忽然传来了说话声。
“先生怎么看?”
“西威和欧阳军既然都已出动,那我们再犹豫下去就显得很不明智,主帅的决定是正确的,此时早已不同往日,因地制宜,我们也不能墨守成规不知变通。”
被
叫做先生的人肯定就是她父亲了,但另外一个人是谁?听这声音熟归熟,可也不像是父亲身边的军士啊。
“蛮蛮?”但夜洛还没想过来呢,前面走来的几人也总算是发现她了,夜云泽出声惊讶道。
“爹爹。”
收拾好心情,夜洛向夜云泽规规矩矩地作揖行了一礼。
“这位就是夜公子啊,那晚天色实在是暗了,都没来得及好好拜会一番,今天有幸,有礼了夜公子。”
此时夜洛才真正看清楚,走在了夜云泽身边的是